郵電大學,女生宿舍,207。
當看到林凝從包里拿出的電腦時,林茵驚呼道。
“哇塞,活該我們做姐妹,連電腦都是同款同色。”
“額,你們也是?”
嘴角微抽,林寧說話的同時,給了三女一個疑惑的眼神。
“別看我,我對櫻花粉無愛。”
聳肩,攤手,不提買不買得起,僅這么少女的顏色,顧禾就接受不了。
“看我干嘛?我媽給我挑的,不可以嗎?”
原本還挺高冷的孫詩雨,瞬間就不酷了。
“呵呵,所以你也是櫻花粉?還是媽媽牌?”
林寧壞壞的笑了笑,一句媽媽牌,險些沒把孫詩雨氣炸。
“你.....”
“行啦,出門吃飯。都是一個屋的姐妹,你沒事兒擠兌人孫詩雨干嘛?”
眼前的兩女,身高相當,矛盾來的莫名其妙。
不等孫詩雨說什么,顧禾一邊說,一邊推恿著林寧向宿舍外走去。
“呵,傲嬌是病,得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行至門邊的林寧,聲音明顯大了不少。
“嘿,林凝說的沒錯,你是挺傲嬌的。”
一門之隔,看著面前冷著臉的孫詩雨,一手揪著裙擺的林茵,吐了吐舌頭,柔聲道。
“呵,我很傲嬌嗎?”
沉默片刻,孫詩雨悶哼了聲,問道。
“有點,感覺你挺能裝的。”
林茵咬了咬唇,給了個稍顯委婉的答案。
“好吧,那我換個方式跟你們相處。你家一個月給你多錢?”孫詩雨說。
“我家是村子的,沒多錢。”
想到母親的叮囑,林蔭鼓了鼓嘴,獵德村也是村,不算騙人。
“呵呵,不打緊,走,這頓算我的。”
余光掃了眼被主人隨意丟在地上的Lv手袋,孫詩雨笑著打了記響指。
既然裝不會窮人,那就活出個真實的自己。
“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我這樣?”
前排,顧禾抿了抿唇,聲音很輕,語氣很平淡。
“你這樣?你指的是女扮男裝?”林寧說。
“嗯,我剛到宿舍那會兒,林茵她倆可沒你這么淡定。”
“還好,之前有接觸過一位,臺球打的很不錯。”
想起那位險勝自己的對手,林寧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同樣是易裝,相比女扮男裝,男扮女裝明顯更容易被人接受。
“臺球?你說的是孫蕓吧,她在我們圈子很有名。”
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顧禾,不確定道。
“圈子?”林寧問。
“Les圈。不瞞你,性別女,愛好女。”
顧禾說話的時候,特意亮了亮手腕處的紋身。
林寧抽了抽嘴角,事發突然,一時間愣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介意嗎?”片刻,顧禾問。
“為什么要介意?”林寧反問。
“哈哈,你是我朋友了,掃個微信如何?”
“滴.......”
“你的事兒,她倆知道嗎?”手機加過好友,林寧隨口問道。
“你沒來那會兒,我就給她倆說了。孫詩雨還好,林茵倒是挺激動。”
“哦,林茵挺可愛的。”
“孫詩雨條件好,有點傲很正常,你沒事兒別老擠兌他。”
“你條件也不差。”
抬手指了指顧禾腿上價值不菲的四條杠短褲。
ThomBrowne這個牌子,林寧早先做筆記的時候,印象頗深。
“A貨,喜歡的話,鏈接發你。”
身側的林凝,顯然是誤會了,顧禾笑著挑了挑眉,還挺坦蕩。
“行啊,興許我男裝比你還帥。”
咬唇,眨眼,看似說笑的林寧,真有點小心動。
男扮女裝扮男裝,這操作,可還行?
“拜托,不知道你咬嘴唇有多迷人嗎?”
不得不說,咬嘴唇果然是美女的一大利器。
看著林凝嬌嫩溫潤的唇,顧禾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沒好氣兒道。
“呵,搞得我不咬就不迷人一樣.....”
一記好看的白眼,送給帥氣的顧禾。
沒等林寧話音落下,快步追上的孫詩雨,說道。
“我有車,跟我走。”
“你有車?你不是奉天的嗎?”林寧疑惑道。
“呵,有問題嗎?”
10分鐘后,校外路邊,車水馬龍,人山人海。
孫詩雨的車,是輛深紅色保時捷帕納梅拉。
掛的奉天牌照,應該才買不久,米色的內飾,仍泛著股新車特有的味兒。
“臥....”
副駕,搶先落座的林寧,差點吐臟。
“呵,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很爽?”
駕駛位前,孫詩雨笑著指了指林寧的翹臀。
炎炎夏日,曬了一中午的皮質座椅有多燙,常開車的人都知道。
“無聊。”
撇嘴,扭頭,在三女看不到的角度,低垂著頭的林寧,眼底的倦意,轉瞬即逝。
“寧婉:第一天報名,感覺怎么樣?”
5分鐘后,母親來微信的時候,林寧一行人剛上路不久。
再次看了眼同車的三女,林寧眼神一黯,整個人較之前,明顯低落了不少。
“林凝:實話是,刻意扮演別人,真挺累。”
“寧婉:為什么要扮演別人,能跟媽媽說說嗎?”
“林凝:明知自己是男的,還跟人姑娘擠一宿舍,這讓我覺得很下作。”
“寧婉:所以你扮演別人,是為了減輕心中的負罪感?”
“林凝:她們都是好女生,我不想這樣。”
“寧婉:你是林凝,你的通知書,身份證,戶口本,都是林凝。”
“林凝:你知道我不是。”
“寧婉:方便給媽媽說說,你扮演的是誰嗎?”
“林凝:本來打算演個傲嬌小公舉,沒經驗,演砸了。”
“寧婉:呵呵,現在呢,準備怎么辦?”
“林凝: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寧婉:我托人打聽了,你們學校可以辦走讀。”
“林凝:是可以走讀,但軍訓不能。除非,算了,就15天,堅持下吧。”
一聲輕嘆,本想讓母親幫搞個假條的林寧,臨時改了主意。
假條不好搞,明知父母沒這本事,又何必給父母添堵。
與此同時,滬市,某花園洋房,佛堂。
跪坐在蒲團上的老婦人,慈眉善目,發型一絲不茍。
老婦人口中念著的還是那句數十年不變的。
“愿你死后,足夠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