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四季酒店,8807。
掛了電話的林寧,好笑的搖了搖頭,必須承認,自己還是錯了。
錯在自以為是,錯在對自己,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王建軍相邀,警察臨檢,陌生人搭訕,發型師窺探。
仔細想想,一路走來,人們關注的,似乎只是自身的利益,自身的職責。
至于自己是不是男扮女裝,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連摔倒的老爺爺都沒人管,誰又會去管一個陌生男人穿什么?
只要父親安然無恙,即便日后被人知道自己是男扮女裝又如何?
女裝,影響自己單手開賓利嗎?
生活很現實,成功的人,說什么都是香的。
矯情要不得,與其在這兒跟自己較勁兒,真不如想想怎樣才能讓自己更美。
畢竟丑也是病,不然整容醫院,干嘛叫醫院。
一小時后,重新化過妝的林寧,自信從容了不少。
事實再次證明,人總會在經歷一些事后,悄悄做一些改變。
“叮......”
80l,電梯廂,拎著包的林寧,隨手摘了有些花的墨鏡。
從一旁馬國騰的角度看去,這個身著熱褲,短衫,踩著酒店一次性拖鞋的姑娘,像極了那個愛而不得的她。
“下次別盯著女人看,這很不禮貌。”
出電梯前,忍了一路的林寧,狠狠瞪了眼面前身材高大,氣質儒雅的老男人,說完就溜。
“抱歉,額....”
回過神的馬國騰,尷尬的笑了笑,沒等話音落下,視線里,剛說了自己一嘴的姑娘,腳下一滑,連滾帶爬。
“噠,噠,你還好吧?”
快步上前,馬國騰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手腕上的梅花表,看起來有些年頭。
“不用,嘶。”
來自腳踝處的刺痛,難以描述。
林寧倒吸了口涼氣,用腳想都知道,又是霉運懲罰搞的鬼。
“腳崴了?”
男人的聲音,厚重沉穩,衣服應該是熨過,褲縫筆直,衣領立挺。
林寧沒好氣兒的將臉扭向別處,若不是還記得自己這會兒是個姑娘,真想說句廢話。
“能動嗎?”
看著身下傲嬌的小丫頭,馬國騰溫和的笑了笑。
記憶深處,同樣有個女人,對自己的關心,對自己的愛慕,視而不見,數十年。
“別煩,該干嘛干嘛去。”
擺手,輕哼,一手揉著腳踝的林寧,看了眼四周。
這幫過往的工作人員也不知是咋,自己都成這樣了,居然連上前詢問一番的意思都沒。
“我送你去醫院。”
“走開,無事獻殷情....”
身后的老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本就因為崴腳極為不爽的林寧,一邊說,一邊扭過頭。
始料未及的是,林寧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瞬間離地而起。
“你大爺,放老,老娘下來。”
差點脫口而出的老子,及時改了口。
感受自腿窩和后頸處的溫熱,第一次被人公主抱的林寧,整個人都不好了。
“別鬧,別把你摔了。”
不可否認,眼前的老男人嚴肅起來,還挺有氣勢。
然而,從小打架就沒贏過的林寧,又怎么可能聽之任之。
“嘭.....”
心里默數五個數,林寧一點沒猶豫,側身就是一記勾拳。
尷尬的是,老男人應該是練過,隨著拖著腿窩的手,一松一拖,猛然失重的林寧,拳力散了大半不說,落點也從臉,換成了肩。
“你最好放我下來,不然我喊了。”
引以為傲的武力,不提也罷,險些以為自己又要摔了的林寧,低喝道。
“如果想喊,你剛就喊了。你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對嗎?”
老男人說的沒錯,諸事纏身的自己,的確不想惹人注意,但更不會忍氣吞聲,任人輕薄。
所以,林寧深吸了口氣,一句救命,響徹整個大廳。
“你們都瞎了嗎?”
片刻,看著四周依舊無動于衷的工作人員,林寧皺了皺眉,滿腦子的問號。
“這棟樓是我的產業,他們是我的員工。”
一記眼神勸退聞訊趕來的保安,馬國騰輕笑了笑,說道。
“我道歉,剛不應該在電梯口說你不禮貌。”
識時務者為俊杰,林寧悶哼了聲,不情不愿道。
“不用,我沒怪你。”馬國騰說。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林寧問。
“我曾經愛過一個女人二十年,遠了怕生,近了怕煩,少了怕淡,多了怕纏.....”
“抱歉,我對你的過去沒興趣....”
“聽我說完,你很像她,這一次,我想強勢點。”
“哈?”
“我46了,再不瘋狂,我就老了。”
講真,眼前的老男人,簡直莫名其妙。
瞠目結舌的林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系統,沒聽說誰家霉運,還帶送姻緣的。
“我叫馬國騰,除了有些錢,我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