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妃英理氣憤之下,不去找毛利小五郎推理。
否則按毛利小五郎那個遇上熟人就開掛的特性,要是他在沢木公平訂購的炸彈到來之前直接破案,白石把人送進牢里一年以上的計劃,就要失敗了。
白石往郵箱里噴引蟲劑,發生在目暮警部被襲擊之前。
禍害完別人的郵箱,又在幾小時后,扔了一只拯救警官的花盆,白石放心的回到家。
到家后白石看了看表。
這個時間,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差不多都已經睡了,沢木公平闖進去把人晃醒的可能性不太大,他的殺人手帳上,也確實計劃了明天再襲擊“十一”。
白石訂了一個鬧鐘,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去阿笠博士家串個門,隨機應變。
在白石準備睡覺的時候,妃律師事務所的樓下,沢木公平帶著巧克力和蒙面頭盔,來到信箱前。
他把盒裝巧克力從投遞口里塞進信箱,塞到一半,忽然感覺到一股阻力。
信箱里堆了這么多東西?
律師事務所的郵件,不是該每天定時清理嗎。
沢木公平塞了兩下沒塞進去,也不敢硬塞——在和毛利小五郎有關的事上,妃英理會變得很愛挑刺,如果暴力投遞,把包裝盒弄皺弄破,她可能會賭氣不吃。
沢木公平只好停下動作,疑惑的取出手電,照進信箱縫隙。
——密密麻麻的蟲子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視線里。
沢木公平手一抖,臉色青了。
再仔細一看深色的巧克力盒,上面也已經爬了好幾只。
甚至有一只在他收回盒子時,被盒子和信箱邊緣碾壓,不小心擠扁,留下了一灘不明液體。
沢木公平的手,微微顫抖。
太…太惡心了!
妃英理衛生習慣這么差!?
……不,也有可能是她的哪個仇人往信箱里亂扔東西,或者是郵箱里的食物腐壞,引來了蟲子。
不管原因如何,這樣的巧克力,別說妃英理了,毛利小五郎都未必肯吃。
賣這個牌子巧克力的專賣店,早就已經下班,來不及再買新的。
而且那一家店,包裝也都是特制的。
如果隨便找一只袋子包裹起來,放到妃英理辦公室門口,在那個麻煩的女人眼里,“毛利小五郎的認錯態度”絕對很成問題,她也不一定會吃。
要是不吃,她就不會發現巧克力有毒,也不會報警。
再加上一生氣,不去跟毛利小五郎聯系,他完美的計劃里,就會缺少一個12。
沢木公平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不過很快,他忽然想起來,之前查毛利小五郎的人際交往時,查到了一個或許能派上用場的人……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
白石閉著眼從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摸索著掐滅鬧鐘,很快又收回手。
臥室,重新變得安靜宜眠。
幾分鐘后,蝴蝶忍走進來了,在他床邊叫魂似的輕聲喊:“喂老板,有你的電話。”
在她堅持不懈的循環叫起中,白石扒著被子沿,終于想起來,今天確實有事。
他洗漱完走到柜臺前,翻著座機上的通話記錄看了看,認出來號碼是灰原哀的。
白石取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準備去博士家。這個時間點,正好能用蹭飯當借口。
沢木公平對目標以外的人,暗殺的比較敷衍。他的主要目的是留下標記。
想順手救一下阿笠博士,并不太難。
而且沢木公平愛用弩箭,白石又正好有一個空手接白刃的技能。
以前白石用假面試過,這個技能沒法接子彈,但可以接其他帶刃的投擲類武器,或者接被拿在手里掄或甩的無刃兵器。
弩箭……應該多少帶點刃吧。
正想著,白石忽然聽到一陣摩托聲。
他停下腳步,抬頭就看到一個眼熟的黑衣人正跨坐在摩托上,手持一把弩箭對著他,很快扣動扳機。
你要殺數字,關我什么事。
……該不會強行把白石律紀的“律”拆成了十一吧。
可是也不對啊,手帳上明明寫著目標是阿笠博士。
白石感到疑惑的同時,下意識的抬起了手,空手接白刃的被動果然觸發了。
但在他抓住尖利的弩箭之前,一根筷子嗖的從旁邊射來,咔擦撞在弩箭中段,將它打落折斷,然后深深釘進了玻璃門里。
門口外沢木公平看的一呆。
……他簡直懷疑那門不是玻璃做的,而是什么膠水之類的豆腐渣工程。
沒等回過神,沢木公平聽到樓上傳來一聲驚呼:“你在干什么!?”
他一抬頭,看到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窗戶被刷拉一下拉開,他老友的女兒一腳踩上窗臺,正要往下跳,動作像彩排過無數次一般熟練。
沢木公平知道這個小輩在學空手道,但對她的水平不太了解。
但這時,一股危機感忽然漫上心頭。腦子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轟下油門。
摩托帶著沢木公平猛躥出去,正好錯開了毛利蘭的落地地點。
開出幾米后,沢木公平百忙之中抽空回頭,看到他匆匆扔下的紙花躺在人行道上,紙花旁邊的地磚上,則已經多了無數裂痕……是毛利蘭踢出來的。
再想想剛才那一根不知道誰扔過來的筷子……
毛利小五郎的這家事務所,風水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毛利蘭剛才正在準備早飯,忽然聽到樓下有摩托的聲響,好奇的看了一眼,誰知竟然正好看到有人端著弩箭,好像想往白石的咖啡廳里射。
歹徒沒必要瞄準一家空店,他想襲擊的,更可能是店里的人。
想到白石經常在這個時候出門吃早餐,毛利蘭感到問題嚴重。
反正二樓也不高,那個人攜帶兇器也是事實,先抓到再說——這么想著,她直接跳了下來,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沒逮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