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抓刺客啊……”
刺客!?
聲音不大,但刺激不小,房梁上睡覺的大蛐豁然驚醒。往下一看,來鶯兒在呼呼大睡似乎沒聽見。畢竟她昨晚又是表演完又是被驚嚇逃難又是看護自己一晚,那是真的疲。
大春急忙蹦出窗,飛到蔡府上空一看,好像是蔡府門外街上。
再飛近一看,門外一群人圍著一個滿臉是血嗷嗷哭叫的家伙,豁然是昨晚那個惡少張德嘛!然后另一群芳澤閣家丁服飾的人冷笑旁觀。
臥槽!是哪位英俊大俠替哥出了胸中一口惡氣啊!
大春望向一群人追趕的方向,又聽見一眾玩家在議論:“我沒看錯?是陽球啊……”
陽球!臥槽!?
這可是猛人一個!還是追過去看看。
于是蛐蛐一路飛趕,終于看見前方一個亡命狂奔的人,分明是個玩家!但是卻穿著一身衙役的公服。這?他有陽球的武將符!
然后就看見他舉著腰牌沖進了一個衙門,廷尉詔獄?
追擊的人立刻被衙門門口的守衛攔住:“擅闖天牢,殺無赦!”
“這廝傷了張常侍侄兒,不想死的趕緊交人!”
“滾滾滾,去找衙門告去!此處管殺不管抓!”
“你耳聾了是吧?老子再說一次,張——常——侍——”
臥槽!大春還真被這個玩家給驚住了,那更是無論如何都必須看看他為何這么剛了。
夜鶯隱形!然后蛐蛐飛撲而下直接抓著他的公服下擺。
然后就跟著他進入一個地下室,是地下樓梯,每隔一層就關著個門,一路通行后來到一段腐臭不堪的囚牢。
只聽他喘息道:“陽大人,你要的耳朵,我割來了!”
大春真驚了,陽球?他的本尊居然在監獄?
陽球哈哈大笑:“不錯,我這符正式送給你了!”
狂笑聲中,整段監牢仿佛都在回音震蕩。
“多,多謝大人!”
另外牢室有人冷笑:“小子,你怕是不想混了?你問問這個球,他一張破符能保你?”
那玩家顫聲大吼:“大不了我賠他一只耳朵!”
陽球沉聲道:“不錯,老子的符值一個耳朵!不,是兩個!小子,不虧吧?”
玩家咬牙道:“能獲得陽大人賞識,不虧!”
陽球哈哈大笑:“不錯,又不是割**,不虧!”
下一刻,牢外傳來吼聲:“雨停,出來!”
“陽大人,我走了!”
陽球抓起那只耳朵咕隆吞嚼,隨即大贊:“好!”
大春心下一緊,現在怎么搞?跟著他出去救他?境界再高的蛐蛐還是蛐蛐,救不了!何況這就是他選的,一只耳朵換一張符啊!陽球算不上名將,但確實是狠人,不狠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狠人的賞識呢?
如果陽球是在牢里,那其他這些……大春立刻看見對面牢籠一個光環相當耀眼的人,這是?
反正這個牢房又不是密不透風,自己可以出去,留下來認識一下?
于是蛐蛐就從他身上悄然墜下,借著牢房的昏暗輕輕一跳就跳進他的囚籠。
也就在這時,對面的陽球嘲笑道:“段熲,你看看,一個小子都比你有種!在看看皇甫規,張奐,你也配和此二人并稱涼州三明?”
段熲冷冷道:“像你這種貨色,在涼州活不過一個月……”
大春驚了!這人是段熲!?
東漢的建立是非常拉胯的,是皇帝與豪強集團的集合體。與家國比起來,豪強更在意的是自身的利益。涼州羌民彪悍官逼民反叛亂不斷,就成了東漢的負資產,朝廷甚至一度考慮要放棄涼州。
馬援,也就是馬超的祖上就不同意,特別能打,率先平定涼州,各種恩威并施的安撫了涼州的基本盤。后任者就是“涼州三明”各個都能打,也穩住基本盤。不同的是,段熲是個狠人,只管打服,從不嗶嗶。
最能體現他聲威的就是賈詡年輕時被一群馬賊給抓了,賈詡就謊稱自己是段公的侄子,可以送自己去領贖金。馬賊果然就沒殺他,其他同行人全被馬賊殺死。
段公就是段熲!報個名頭就能威震西涼。
這樣的一員名將豈能錯過?對了,段熲是武威人,馬超也是,等黑馬超來了就想辦法劫獄?對,男將嘛只要本尊!符嘛,我身為蛐蛐帶不了,不考慮不糾結!
終于,他倆不罵了,各自頹萎趴倒。大春就跳到段熲牢獄的一角。這個角落打字的話,對面的陽球看不見。
大春先來個尊稱:“段公!”
仿佛漆黑的牢籠中點亮一盞燈,那是他那凌冽的目光!
大春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眼前場景一變,血染黃沙,伏尸遍地!
——系統提示:您進入段熲的玄境“黃沙戰場”!
大春驚了,和馬超一樣,見面就是玄境?必須滴,不然直接說話不就被其他人聽見了嗎。
但玄境只能元神進入,我這是蛐蛐肉身——大春豁然發現蛐蛐根本動不了!
然后那身披鐐銬一身邋遢囚衣的段熲依舊還是頹廢姿態躺現再大春面前,有如一尊臥佛!不愧是古今六十四名將!
“誰?”
面對名將,大春也不藏著捏著:“永昌大春,名士榜排名20位,這是我的一個蛐蛐化身。”
段熲淡淡道:“你比剛才那個要強的多,他時不時來送吃喝就是想從我這里拿張符。那你想如何拿符呢?”
我真心不要你的符!我發誓!
大春動不了只得打字:“我覺得段公在牢里太屈才了,想救你出去。”
段熲冷哼道:“剛才他罵我依附閹宦,你怎么看?”
出考題了啊!
大春答道:“東漢皇帝短命啊,小皇帝上來太后就只能靠娘舅外戚撐住啊,但外戚太后掌權上癮了又不肯放權,皇帝長大了連親媽都信不過了,無依無靠只能靠宦官嘛,宦官沒了皇帝啥也不是嘛,宦官就是皇帝的化身啊!罵宦官就是指桑罵槐的罵皇帝嘛!段公投靠宦官就是繞著彎的投靠皇帝嘛,投靠皇帝名正言順,何錯之有?難不成投靠那些罵罵咧咧的士人集團?”
段熲哈哈大笑,黃沙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