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找到了抑制秘力擴張的方法,成功將自己的境界保持在了一宮,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綠衫少女那邊卻是又出了岔子。
而且這一次陸景也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毒死,結果之后市面上火燈籠草跟白目蠶衣依舊一直在缺貨。
陸景想盡了辦法,卻越來越難找到這兩種藥材,等到他將手中囤積的墜入凡塵全都喝完,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又開始用內力沖穴來飲鴆止渴。
于是他丹田里的內力也越來越多,每次刷新間隔卻越來越短。
而禍不單行,因為他之前為了買藥將銀子都花光了,卻是導致他也湊不住煉制秘力毒藥的錢,這讓他的秘力也開始失控。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江湖中最神秘的組織極樂宮找上了他,對他伸出了援手,但與此同時也逼迫他簽下了一份賣身契。
從此以后陸景堂堂一代大俠,天璣榜上的一流高手,淪為了一群妖女的爐鼎,不分晝夜的被人采補,從一副紅帳到另一幅紅帳,根本不知道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是誰,胸口的紅印又是誰留下的。
而且被嫖也就算了,那些女人連一兩銀子都不付。
是名副其實的白嫖,連個小月卡都不開的那種。
更慘的是陸景之后還要用少的可憐的放風時間為極樂宮種藥,消耗上丹田里的秘力,他已經徹底淪為了極樂宮的生產工具,兩種意義上都是。
整個人也從內到外都麻木掉了,雖然還活著,但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
而他以往的那些朋友,夏槐,楊濤,還有晏筠、蚩等人卻并沒有放棄他,還想要拯救他,可當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殺到了陸景的面前,想要救出他。
卻沒想到的陸景根本不愿離開。
甚至為了極樂宮那些妖女,陸景還和晏筠等人大打出手,最終陸景憑著恐怖的內功與秘力修為,輕松取得了勝利。
可當陸景看到夏槐臨走前的望向他的眼神時,饒是已經失去靈魂的他也感覺到了一陣心碎。
也是那一刻,讓陸景覺得萬念俱灰。
再加上他的秘力也快修到了第七宮,已經快要徹底控制不住了,陸景當夜就離開了極樂宮,回到了鄔江城,偷偷見了師父最后一面,之后就抱起塊兒大石往江心一躍。
然而因為內力太強,陸景在水里泡了好一會兒都沒還沒感到窒息,氣得他找了幾根水草又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個死結。
折騰了好一會兒陸景總算覺得神智開始有點模糊了,耳邊也傳來了幻聽,“醒醒,快醒醒。”
與此同時他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
陸景在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講堂內,而一旁的崔教授還有下面的其他書院弟子都一臉古怪的望著他。
唯獨夏槐將腦袋都快埋到書案下面了。
而陸景這時也想起了剛剛是怎么回事兒,他現在是在上詭物探秘,應崔教授的要求配合他授課,講解一件詭物。
想到這里陸景連忙坐起身來,離開了那只黃楊木枕。
崔教授則開始為下面的人講起乙字玖拾壹來,“看到了沒有,這件詭物的作用就是讓枕到它的人能在半柱香的時間里進入夢香,所以有些人覺得它可以讓人快速入眠,但事實是第二天一早醒來,枕著它的人會比前一日更加疲憊。
“這是因為那人一整晚都在做惡夢,而且一般人很難喚醒做惡夢的人,只有蘭花的花香才能讓他掙脫噩夢。”
崔教授說到這里頓了頓,又看了眼陸景,好奇道,“你剛剛究竟做了什么噩夢?”
“沒什么,就是出行的時候遇到了一伙很厲害的匪人,我打不過他們,被他們把身上的銀子都搶走了。”
照實說肯定是不行的,就算陸景不在乎自己的秘密泄露,夢中的內容也委實有些難以啟齒,所以他隨便編了段謊話,想要搪塞過去。
結果沒想到說完后崔教授臉上的神色卻變得而更精彩了。
而且不止是崔教授,講堂內這時也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陸景揚了揚眉毛。
“這個嘛……你之前做惡夢的時候有說,沒有了,真的沒有,一滴都沒有了,你們別再來了之類的話。”
“嗯,他們搶完錢后還把我的酒也給搶走了,就是我平時帶在身上的那個酒葫蘆,可里面的酒早就被我喝光了。”陸景強自鎮定。
“這么兇殘嗎,但是你之后還說,隨便你們了,我累了,要動你們自己動吧,我就躺在這里。”
“那伙土匪咄咄逼人,還要和我比試,但是我之前反抗的很辛苦,實在是太累了,就直接躺在地上,讓他們自己動手。”
“那夏槐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怎么看我,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我也有我的苦衷又該作何解釋呢?”崔教授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陸景總算明白夏槐的頭為什么那么低了,他也只能勉力道,“那伙盜匪見我不愿意動手,就押著我和他們一起去附近的村子打家劫舍,正好碰上了夏槐,她對我很失望,我才這么說的。”
陸景心知肚明中自己的解釋有多扯淡,好在崔教授總算沒有繼續問下去,倒不是因為他被陸景說服了,而是也在擔心陸景的故事會越編越離奇。
于是揮了揮手讓陸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接著草草補充了幾句,說乙字玖拾壹所產生的噩夢大都是一個人心中最害怕的事情,就將注意力轉到了下一件詭物上。
不過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陸景最害怕的是什么沒人知道,但肯定不是被打劫,廢話,他都是一流高手了,要是還怕打劫,那大家伙就都不要出門了,那這么看來在這個噩夢中最讓他感到害怕的豈不是被夏槐誤解?
想到這里很多少俠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