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對年輕干部的一些話707對年輕干部的一些話→:沒有速戰速決占領廣州,這本來就是早先一個預案之一,只是對長沙參謀部的一些年輕人來說,這就有些“喪氣”,總覺得一鼓作氣拿下廣州,震懾全球。wǎp.kāΝsμ⑤.ξ
這種心態并不在少數,明明是打了勝仗,猶不甘心,心理包袱很大。
針對這種情況,王角帶著柳璨,跟年輕人一起開了個會,穿越前總覺得這個會那個會惡心人,穿越后,大會小會總得來。
可見還是身不由己。
“要不說你們是參謀,郭總是大將軍呢。打廣州不比打韶州,韶州幾個縣?廣州那幾個縣?韶州多少人口,廣州又是多少人口?整個廣州,占據嶺南省三分之一的人口,幾乎周邊地區的所有精華人口,都被吸引到了那里。要打廣州,準備上跟打韶州,那是不一樣的。”
“柳老相公也來了,他是有經驗的。當然了,開個玩笑,老相公是被圍攻的經驗。”
王角一番話,說得一群人哄笑,柳璨也是老臉一紅,拿起茶杯趕緊喝一口掩飾尷尬,雖說王角提前跟他打了招呼,說要拿他開涮,有了心理準備,還是扛不住。
太丟人了一些。
“我們多久打的長沙?又是多久打的南昌?”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要根據形勢來判斷戰場。我們在后方,是萬萬不能給前線添亂的,前線打了勝仗,我們要做的,就是慶祝、恭賀,然后給予最好的期許,以及用最飽滿的精神,去更加投入到工作中去。”
“我們怎么可以因為前線的戰果還不夠輝煌,就反而情緒低落呢?”
“當然,這說明我們的年輕人心氣高,志向大,這是好事。如果一個人連自信和驕傲,連對自己的要求也不高,成就也是有限的。”
“現在的形勢,不是我軍跟嶺南軍閥的對峙,不是兩家的兵對兵、將對將,格局要打開一些,眼光要更大一些。郭總在前線的判斷,也是如此,他不可能只盯著戰場。作為總指揮,跟你們參謀是不一樣的。參謀只需要對戰場環境和戰場態勢負責,獻計獻策,但總指揮,就要考慮全局。”
“這個全局,不是戰場上的全局,還有政治上的。軍事上的進攻,戰場上的節節勝利,必然會導致敵方的政治崩盤,會有新的政治生態、陣營出現,說不定,還會導致敵方的內部分裂。”
“而這樣的分裂,往往會牽扯出更多的復雜力量介入。但是現在稍微緩緩,形成戰略攻勢,長期對敵方造成緊張氛圍,他們就會過度消耗精力,同時又心存僥幸。我們就有更多的力量,投入到即將到來的外部勢力介入戰爭中。”
“這是一定會發生的,早晚的問題,這一點,你們也是清楚的。”
“廣州軍閥的外援,本著遠交近攻的原則,他們也會力主江東集團、湖北集團的介入。一來地方勢力強橫,兵多將廣、財雄勢大;二來政治上超然,不管是以杭州為首的江東集團,還是以武漢為首的湖北集團,一個是新的帝國合法政府,一個是兩次大戰的戰勝方,都有不同的利益集團圍繞在周圍,在全球瓜分了幾乎一半的海洋和陸地權益,可以說,拔一根腿毛下來,也比我們粗。”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讓不少人凝重起來,連柳璨也是恍惚了一下,因為在這里混久了,總被那種朝氣蓬勃“欺騙”,驀然回首,才發現王角說的好像才是現實。
“想想看嘛,揚子江被封鎖,我們的船能從長江到江東嗎?”
“不能!”
王角兩手一攤,然后又問,“那么我們能有什么辦法嗎?”
“沒有。”
再次一攤,眾人皆是沉默不語。
現狀就是如此,說破天也是無能為力,還能憑空變出戰艦不成?
實際上舒甲在長江鞏固大堤的時候,大船根本無法出入洞庭湖,只能小船。
大船太容易被發現了,晚上被探照燈一掃,立刻就是集火。
反而是小船,倒是成了主力。
如今“勞人黨”新成立的水運公司,大船只能洞庭湖里面晃蕩,進湘水還行,進長江就是白給。
不過相對來說,比鄱陽湖稍微好一點兒,鄱陽湖那是只能運難民,其余的船,現在冒頭就被盯上,很容易被攔截。看書溂
“所以,你們不要總是想著‘威震全球’,郭總都沒有你們自信,你們倒好,比郭總還要自信。等郭總回來了,只怕他自己都要詫異:我郭某人,怎么不知道有你們說的那樣神通廣大?”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哄笑,連柳璨也是忍俊不禁。
“還是那句話,‘冒險主義’要不得,‘機會主義’要不得,我們每個人都做好了本職工作,事情自然就完成了,目標自然就達到了。”
“趙家灣的老百姓,也知道一畝地說破天也就是六百斤的量。你想要再增產,就得上化肥,上農藥,三個月精心伺候,才能盼著糧食增產。否則,自然稟賦擺在那里,強求是求不來的。”
“解決溫飽的時候,就不要想著山珍海味,能填飽肚子,那就可以啦。”
整個會議,柳璨就是個吉祥物擺設,但卻是很重要的。
因為柳老相公就是活招牌、活歷史,湖南的長沙,就是從柳老相公手里拿過來的,但不是打了衡州、潭州就拿長沙,那是精耕細作許久,有了湘東農民的普遍支持,才最后打了一個幾乎空蕩蕩的長沙。
結合現實,結合講話,再結合郭威在嶺南省面對的形勢,以及整個革命區即將要面對的新形勢,年輕的黨政軍干部們,也是有了全新的認識。
戒驕戒躁,這是很難的事情。
說起來就是都懂,身處局中,又是各種不適。
只是,王角這一通講話,沒有什么虛頭巴腦的理論,只是拉家常一樣的大白話,反倒是讓年輕干部們堅定了信心,之前的冒進想法,也都漸漸淡了下去。
九月二十一日,當杭州、武漢先后向長沙來電,意圖調停革命區南征戰爭之后,長沙的年輕干部們陡然一愣,這新形勢,果然是說來就來啊。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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