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651 復雜的安全感

651復雜的安全感651復雜的安全感→:長沙火車站,因為特殊原因,以前南部靠近郊區的小站,如今改造成了主客運站。

并非是“勞人黨”管理交通物流的成員腦子不好,專門干一些賠本買賣,而是出于安全考慮,不得不這么做。

原車站的環境很多人都熟悉,甚至還有一些廢棄地下涵洞,“勞人黨”都是不知道的,反而是原長沙水利局的人,才會對此無比熟悉,而且還得是上了年紀的那種。

可通常來說,只要年紀稍微大一點,基本上大戶大姓的,多少都跟“勞人黨”帶點仇。

不報仇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指望幫忙?

再加上柳璨、蕭愿等人的“投敵”,這也直接導致舊體系中的官僚們,只要是思想上反動的,都是損失極大。

他們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等著帝國恢復秩序之后,將湖南的亂匪徹底絞殺干凈。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才能重新掌握財富。

在此之前,有的人選擇茍延殘喘,有的人則是逮著個機會就想翻本。

柳璨往來長沙和安仁縣的時候,就出現過幾次專門襲擊長沙火車站的情況,爆炸案的破壞規模,比當初王角在韶州火車站遇到的兇猛多了。

有鑒于諸多原因,當然主要是為了安全,長沙南小站,就逐漸改造成了現行的主客運站。

不說是五步一哨、三步一崗,但起碼里三層外三層,該有的安保條件是相當到位的。

而隨著這次“勞人黨”開大會,情況卻又更加嚴苛起來,王角向后從不同的渠道,收到不同方向不同勢力,要針對不同省份的“勞人黨”代表下手。

比如說廣西的“勞人黨”代表,針對他們準備暗殺的勢力,是廣西藍氏。

通風報信給王角的……還是廣西藍氏。

這不是廣西藍氏吃飽了撐的左右互搏,而是幾年來廣西藍氏內部分裂的現狀。

在南海地區已經成為升級進奏院選人的藍彩仕,正常政治路線都是一片光明,更何況在這樣的亂局下,他居然跟王角關系密切。

廣西藍氏內部有過分心和權衡,有人押寶王角,當然確切點說,不是押寶王角,而是押寶反帝國舊時體制的勢力。

其中以王角為首的“勞人黨”,則是諸多勢力中最搶眼也是最有活力的。

諸如其余在南海活動的亂黨,在生命力上根本不值一哂,完全沒有拿起來比較的價值和意義。

最重要的一點,藍彩仕本人在北蒼省借用王角的名聲撈到了非常豐厚的政治資本,他的政壇路徑可以說是進退自如。

如今的藍彩仕,已經成為了北蒼省落地海商的重要代言人,也是諸多南海豪強想要洗白上岸的最佳官方渠道。

哪怕是昌忠社,也是寧肯冒著被耶律阿保機喂鯊魚的風險,前來北蒼省投獻,而不是選擇近一點的南蒼省。

情況的特殊性就在于,藍彩仕能夠幫忙站穩腳跟,然后通過北蒼省現階段的特殊性,將一些小勢力的武裝力量刷一個官方身份。

類似湖南省當初的高從誨一系,只是高從誨現在抽身了,而湖南省也算是真正贏來了政治上的統一。

基于這些政治收益,以及未來的收益,整個廣西藍氏的分裂,不能說命中注定,但肯定是給出了一個多的選擇。

于是也就出現了極為奇葩的一幕,廣西藍氏有人要殺廣西本地的“勞人黨”,然后又有廣西藍氏快馬加鞭跟長沙方面通風報信,表示廣西藍氏這里,有人準備暗殺“勞人黨”的廣西代表。

正常來說,動手肯定是在自己熟悉的地盤上更穩妥,然而“勞人黨”的廣西代表,也從來不是吃素的,大城市里頭是沒什么人,進了山區,拜把子的弟兄,幾乎就是一座山頭一個兄弟。

廣西代表進入湖南境內之前,一路過來都是喊著“老表”有吃有喝,可真沒受什么委屈。

所以,在廣西境內動手,成功概率極低,因為就算花錢收買幾個“老表”,那也得賭走對了那條線。

沒走,對不住,尾款不給……

然后就是一拍兩散。

消息絕對鬧得滿天飛。

兩相比較,反而還是湖南境內更方便。

只因湖南境內的治安已經逐漸走向平和,盡管還是治安管制狀態,但治安力量是不多的,更多的是依靠群眾的自覺和警惕性。

也因此孤狼式殺手的下手機會,就會多上不少。

針對這些問題,很早之前就吃過虧,有過不少總結。

比如說安仁縣的碼頭,原先總碼頭在軍山,現在卻是在“萬畝風塘”旁邊。

新建新規劃的設施,任你天大的本領,布局掌握在自己手中。

類似趙一錢這種被刺殺的現象,也是先案件上升,然后案件回落。

經驗就是這么總結出來的,要么自己的血,要么敵人的血,沒有模棱兩可的中間選擇。

長沙南小站,就是這么個因素誕生的,而且在“勞人黨”的規劃中,也不是永久設施,連半永久都談不上。

這里的竹木混合建筑多不勝數,很多都是工棚模樣,但在高處,都設置有瞭望臺,崗哨非常齊整。

只是,即便如此,伴隨著各省各地代表的到來,每天長沙的便衣們,都要出任務抓刺客。ωωw.ΚЙδhυ㈤.ιá

幾乎每天都有兩次行動,各種情報交叉、匯總,再加上群眾的舉報,通過摸底排查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篩。

也是因為這種讓刺客們無語的操作,這就導致大量刺客不得不暴露。

總得想著茍延殘喘,最后就變成了負隅頑抗。

認命的還好,不認命的,幾乎都是窮途末路,做最后的掙扎。看書溂

嗤……

隨著又一列火車抵達,煙霧滾滾之中,穿著各異的乘客們,或是大包小包,或是只身一人,然后走下車廂,踏上月臺。

“動手!!”

“盯你三天了!還想跑!”

“拷走!”

就像是人們出站一樣稀松平常,車站內的便衣們,先是搞出一通動靜,然后在嘈雜的人群中,迅速地將盯上的目標人物押上警車。看書喇

而之后,剛才的那一幕刺激,也成了過往旅客們的談資,喬裝打扮的各省各地代表們,亦是覺得刺激之余,也是多了一份安全感。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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