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府的“好言相勸”在王角這里就是放屁,沒有簽字的公文更是廁紙,當然簽了字的,必要時候也是廁紙。
有這功夫,還不如找劉哥聊聊天呢。
劉澈給王角留了幾封介紹信,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就是用上的時候。
劉澈的同學,就有專門造炮的,且混得比劉澈好得多,不用去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風餐露宿。
“十一,喊幾個人過來,送一份禮物去武漢。”
“去武漢?”
彭顏料眼睛一亮,“委員,是不是去那里挖人?”
“挖個屁啊,你姐到了武漢,讓你過去看看她。”
垮著個臉,直接懵了。
身為彭彥苒的弟弟,彭顏料自來都是很尊敬自己姐姐的,尤其是自己姐姐武藝嫻熟、槍法精準,江湖上的火并,他們彭家以前全靠姐姐……
“瞧你這點出息。”
王角笑了笑,“送禮而已,你還真以為去看你姐啊。我有個關系不錯的大哥,他同學有不少在武漢混跡,很多都是機械設計師,有的還是武器設計師。以安仁縣的名義去拜訪,應該問題不大。”
“姐夫……是劉哥么?”
“不然呢。”
“姐夫,前頭劉哥不是說去交州了么?”
“是有這么個事情,可也是奇了怪了,自從劉哥去了交州,就是杳無音訊。說好的電報留個口信,到現在也沒瞧見。”
“劉哥是不是去哪里嫖了?所以失聯?”
王角橫了一眼彭顏料,“十一,人劉哥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嗎?”
感覺自己可能誤解了劉澈的彭顏料,頓時小聲道,“可之前在殺龍港的時候,劉哥經常去調研啊。”
“半掩門的相好,不算嫖。半掩門的事情,怎么能說是嫖呢?”
“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嘴上雖然開著玩笑,然而王角是真的擔心劉澈,主要是交州大學爆了學生運動之后,阿才那小子什么情況不知道,但王角的直覺告訴自己,劉哥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小毛病不少,大毛病沒有。
關鍵時候,劉哥的屁股不但坐得正,而且坐得牢。
否則,就憑劉澈滿腹牢騷外加滿腹肥油的行事作風,早就被人干掉了。
“再等等吧,要是秋收之前劉哥都沒消息,那肯定是出事了。之前我讓人拍了電報,居然是交州一個水務局回的信,說是劉哥的朋友。”
“姐夫,要不讓道上的兄弟們打聽打聽?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多一個法子多一份力。”
“我已經讓四姨夫幫忙了,他讓安南、廣西兩個地方的朋友,正在打聽這個事情,估計半個月內,應該是會有一些消息。如果沒有,等到秋收前后,再讓人去一趟交州,不然不放心。”
“劉哥福相,必然無事。”
“但愿如此吧。”
王角嘆了口氣,之前劉澈也說起過他被“身毒太上道”糾纏不清過。
邪教份子搞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很難說。
“劉力士,這還有嗎?”
“有,怎么沒有?不過呢,想要看后續內容,在這里不太方便。我們去‘小金閶’,‘甫里先生’在那里撒錢,不去太可惜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劉力士你可千萬別再逃跑了。下次抓住了,說不定小命就沒了。你小命沒了,我們上哪兒再找《金玉婷系列》呢?我們之前都打聽過了,南海這里就沒有后續。”
“難道我是‘南海角先生’本人,我還要到處宣揚?有辱斯文的事情,我可是讀書人,怎么可以大張旗鼓?不過寫書這種事情,你們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搞自爆,肯定是不懂其中‘妙手偶得’的重要性。寫這樣的文字,不去燈紅酒綠之地,能行?”
“說的也是啊。”
“必須滴”
“那這樣,我去跟圣女們請示一下,同意之后,劉力士,咱們就去‘小金閶’。”
“能同意嗎?”
“肯定能同意,劉力士你都跑了七八回了,還不是同意?圣女們對你都是交口稱贊,說你是‘男為悅己者容’,連‘將軍肚’都減沒了。”
“他媽的這是我自個兒想要減的嗎?我他媽……我真是……我……”
說著說著,劉澈竟然有一種悲憤之感。
自從被邪教徒擄走之后,這一路跋山又涉水啊,翻山又越嶺啊,坐了船坐車,坐了車騎馬,騎了馬再坐船,連大象都騎了……
這一路折騰,不但沒減肥,反而因為伙食太好,又漲了十多斤。
結果剛到南蘇州……哦豁,完蛋。
有個圣女是“老相好”,“嗷嗚”一聲撲上來就把他給辦了。
兩股戰戰半個多月,本以為這就完事了,結果“老相好”還有個好姐妹,居然也是“身毒太上道”的圣女,“嗷嗚”一聲也撲了上來。
兩股戰戰又是半個多月,第二個月前面三分之一就沒下地,各種神油往身上懟,那叫一個不惜工本。
本地幾種鯰魚吃了個遍,因為南蘇州的本地人說了,這玩意兒壯陽。
不過本地人的這點偏方算什么,“身毒太上道”的神棍們直接在“南蘇州河”以東抓了兩只野生的老虎,各種泡酒,各種燉湯。
沒用,劉澈依然眼窩深凹,黑眼圈重得宛若熊貓,天天頓頓牛排牛大骨都沒補回來。
有一陣子,劉澈一度懷疑自己萎了壞了禿嚕皮了,坐馬桶上拉不出屎那都不是便秘的感覺,而是身體徹底被掏空,里里外外倍兒干凈。
總算,“身毒太上道”的小嘍啰們挺好玩的,剛抓劉澈的時候,從他身上摸出來一本小黃文——《少年阿才》。
看得很爽很起勁,結果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就七拐八拐的找劉澈要。
這玩意兒劉澈哪兒有啊,不過好歹是國家棟梁,不會寫還不會說了?
擼起袖子,一把折扇一碗茶……開講!
他畢竟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講得細致之處,《少年阿才》的原版,都沒有他的親身經歷來得精彩。
幾乎所有來蹭聽的邪教小嘍啰們,每每一聽,都是“嘶”“噢”“嗯”,很帶感。
如此,才有了劉澈唯一一個,在“身毒太上道”百年以來“供奉力士”中的特殊地位。
特超然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