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了!”
陳牧羽正等著圣位的消息,戎森卻突然找上門來了。
“什么有了?不是跟你們說了,你們身份敏感,別到處晃悠,惹人懷疑的么?”
陳牧羽責備了一句,這巨戎使團本來就身份敏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之前登門和他們接觸,都是小心翼翼的。
戎森訕訕,“其實主人你也不必過于小心,滄瀾神國已經和我們巨戎國統一戰線,我身為巨戎王儲,在滄瀾神國交幾個朋友,沒人會說什么的,這幾天也正一一拜會這些個朝中重臣呢,奎能前輩好歹也是王子師,我來拜會一下,不會有人起疑……”
“總之,小心一點為妙。”
陳牧羽也沒多糾結,“說吧,什么事?”
戎森道,“前日,云頂神國太上王來了滄瀾王都,已經尋回梵心印信,今日一早,我們已經和滄瀾王照會過了,明日,滄瀾王將開啟封印,將寶物正式移交給我們……”
“哦?”
陳牧羽眼神微動,手指在鼻尖上摸了一下,“所以,你們明天就能拿到那件寶物了?”
“嗯。”
戎森點了點頭,“所以,我想問一下主人,拿到寶物之后,如何處置,是直接按照原計劃,帶回巨戎,還是想辦法轉交給主人你?”
這……
陳牧羽有點猶豫。
這東西,聽戎森他們的意思,是巨戎王要的,而且,巨戎拿到此物之后,實力會大增,這次與北境諸國之戰,便能十拿九穩。
其實吧,這戰不戰的,對陳牧羽而言,還真沒有什么關系,他只是因為琥月的關系,心理上下意識的會偏向天啟神國這邊。
但實際上,這場戰斗,由始至終,陳牧羽并沒有想過要去阻止誰,或者要去玩命的幫誰,畢竟,在這里,域外世界,沒有家國情懷,他只是一個散人。
直到現在,陳牧羽也沒有過非要去幫誰的想法,除非琥月親自請求他幫助,或許他會下場,不然,他也就是個旁觀看戲的。
此時戎森問他這個問題,反倒是讓他感覺有點懵。
他好奇巨戎族想要的這件東西是什么,如果真是什么頂好的東西,那他肯定也想據為己有不是。
但是,這玩意兒肯定燙手呀,他要是拿了這東西,怕又得招來麻煩了。
思考片刻。
陳牧羽道,“先搞清楚是什么再說吧。”
“是。”
戎森應了一聲。
陳牧羽道,“那個老云頂王,來的這兩天,在做什么?”
戎森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今日面見滄瀾王的時候,有見過他,我看他心情好像還不錯。”
“呵?”
陳牧羽挑了挑眉,“你怕不是看錯了,云岫隕落了,他心情還能好?”
隕落的,可不只是一個云岫。
在前段時間,在罪惡之海,還有兩位云頂神國的圣主境強者隕落,而且,還都是圣主境后期的存在,都是老云頂王的兒子。
也就是說,在這短短的數月時間內,老云頂王已經痛失三位兒子,云頂神國損失了三位圣主境后期的強者。
更重要的是,凈世白蓮也遺失了。
這連番的打擊之下,這個老云頂王除非是得了失心瘋,不然的話,怎么可能笑得出來。
“這我可不清楚,不過,當時見他,的確心情不錯。”戎森訕訕一笑,“我想,也許是又遇上了什么好事吧。”
好事?
陳牧羽眉頭聳動,沒有說話。
戎森離開后,陳牧羽的心思卻活絡了起來,這個老云頂王,大老遠的跑過來,難道不是為了想辦法給他兒子報仇的?
正好奎能下了朝會回來,陳牧羽把他叫過來,問了問情況。
老云頂王來了兩天,的確是在讓滄瀾王幫他查云岫的死因的。
這件事吧,滄瀾王表現的很積極,畢竟云岫的身份非同小可。
但是,這個老云頂王卻表現的并不積極。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說的,經歷的打擊太多,也許已經麻木了,當然,也或許這個老云頂王,并沒有把云岫當回事。
畢竟,云頂神國和太梵神國之間鬧得有些尷尬,而云岫又有著太梵神國弟子的身份,指不定老云頂王還嫌惡他呢。
要說,他特地親自跑這一趟,有什么特別的目的的話。
奎能能夠想到的,或許也就只有巨戎國來求取的那件重寶了。
“主人,你說,會不會,他也是為這東西來的?”奎能想了想,覺得似乎很有幾分可能。
陳牧羽捏著下巴,“難不成,他還敢搶巨戎族的東西?”
“有何不敢呢?”
奎能搖頭,“主人你想啊,他巨戎族在北方,云頂神國在西方,巨戎族還能隔了那么遠,直接到西方去打他?”
“而且,云頂神國和太梵神國把關系搞僵了,這老云頂王,恐怕也不會在意太梵神國會有什么反應……”
“此寶能夠幫助到巨戎族,那肯定也能幫助到他們云頂神國,所以,我覺得,老云頂王此來,為了那件寶物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嗯。”
陳牧羽聽完,仔細想了想,也覺得有理。
這老家伙,打著為兒子尋找兇手報仇的旗號來到滄瀾神國,指不定還真就是為了那件寶物。
“你可知道那是一件什么樣的寶物?”陳牧羽問道。
奎能搖頭,“我問過不少人,都沒有一個人知道確切的消息,只是聽說,當年老滄瀾王建立滄瀾神國,此寶有不小的功勞……”
“主人,老云頂王乃是圣主境巔峰強者,實力非同小可,若是他盯上了此寶,恐怕……”
“滄瀾神國不是也有個太上王么,難不成,干不過他?”
“這,這還真說不準,畢竟,那都是圣主境巔峰的存在,幾乎已經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了……”
“嗯,沒關系,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咱們只負責看戲就行了。”
奎能道,“主人,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寶物落入云頂神國之手,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巨戎拿不到寶物,北境恐怕就沒那么容易陷落,而西方恐怕反而是要亂上一亂了……”
陳牧羽擺了擺手,“順其自然吧,當然,如果有機會撈一點好處,咱們也別放棄了……”
翌日。
院子里,陳牧羽從牧甲手里借過來一塊玉牌。
用牧甲的話說,這東西便象征著圣位,乃是一位圣主境強者的合法證明。
在太梵神國,設有一個圣主境強者的管理機構。
乃是東大陸四方各國所設之總盟,所有的圣主境強者,都在此處有信息留檔。
當你破道之后,這塊玉牌便會將你的信息傳遞至總盟,你的圣主境強者的身份,才算是真正的合法。
否則的話,擅自破道,是會遭到總盟的追責的,而后果,輕者削掉修為,重則直接削掉性命。
這是所有神國一起訂立的規則,所有人必須得遵守,曾經出現過不少擅自破道的事,無一例外,抓住就往死里弄。
各國的宣傳也到位,漸漸地,這些未破道的強者們便被馴服了,幾乎沒人再敢輕易嘗試破道。
一些迫切想要破道的存在,會選擇流亡海外,去其他大陸破道,但沒有合法的身份,是不敢再回東大陸的。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東西,所有神國聯手指定的一條規則,就能這么值錢,賣上整整5萬億枚極品靈玉。
陳牧羽握著那塊玉牌,也不知道說點什么才好了。
“陳兄弟,這玉牌,你可得守好了,要是掉了的話,呵呵,可不會給你退補的。”
牧甲認真的叮囑,“雖然鴻蒙宮那邊,已經上報了你的圣位,但是,你破道時也需要這東西的存在,總盟那邊認證之后,你的身份才算合法,不然的話,總盟一紙詔令下來,不知多少強者會來找你麻煩,屆時,可別怪我們鴻蒙宮不護犢子……”
“了解。”
陳牧羽打了個響指,直接將那玉牌收入了腦海空間。
心情還是不錯的。
圣位也算是拿到了,接下來,就是找時間嘗試破道了。
“記住了,你只有六個月的時間,陳兄弟,咱們簽的血契,可能對你來說并沒有太大的約束效果,但是你應該明白鴻蒙宮的能量,咱們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你如果想反悔,只怕……”
牧甲說的雖然輕松,但實際上卻是在警告陳牧羽,不要抱什么僥幸的心理。
按照血契的內容辦事,不然的話,到時候可有你好看。
“牧甲兄,我的為人,你難道還不清楚么?”
六個月后的事,六個月后再說,陳牧羽搖了搖頭,現在已經萬事俱備,他還是有信心在六個月內突破的。
也許,根本就用不了六個月。
“那就祝陳兄弟好運了。”
牧甲笑了笑,也不多說,起身準備離開。
“轟!”
然而,就在此時,地面忽然晃動了一下。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從遠處升起,隨即而來的恐怖沖擊波,直接將周圍的建筑物化為灰燼。
小院瞬間變成廢墟。
“這……”
牧甲身上浮現出鱗甲,生生的抗下了沖擊。
而在一旁的陳牧羽,本身實力就夠強,沖擊波并未有對他造成傷害,只是身上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
“走!”
陳牧羽一把抓住牧甲,迅速遠遁。
高空俯瞰之下,整個滄瀾王都,已經化為廢墟,而那沖擊波一圈接著一圈,不停的向著周圍擴散。
爆炸源,是橫山別院的方向。
那里的空間已經坍塌,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么。
似乎,有人在戰斗。
“陳兄弟,趕緊撤,免得被殃及池魚。”
牧甲喊了一聲。
陳牧羽當然也不敢停留,趕緊往橫山別院相反的方向遠遁。
同一時間,有不少人都在往外逃遁。
無一例外,都是至少圣王境以上的強者。
王宮那邊還好,有大陣守護,沖擊波并未對其造成什么傷害,但城中的人就慘了,圣王境以下,甚至是實力低一些的圣王境,都在沖擊波之下瞬間化為了灰燼。
就連牧甲這具分身,如果不是陳牧羽帶著,只怕想要安全逃出來也夠嗆。
遠處的蘑菇云還在不斷的升騰。
逃出了很遠,在一座無名的山峰上停了下來。
不少人都在心有余悸的回頭張望,究竟發生了什么?
“哎,我的聚寶閣呀。”
牧甲有點痛心疾首,他辛苦經營的聚寶閣,只怕也在這一場爆炸之中,化為虛無了。
陳牧羽沒有理會他,橫山別院那邊,明顯是發生了戰斗。
而且,這一量級的戰斗,恐怕……
圣主境巔峰!
今天是滄瀾王開啟封印,移交那件寶物的日子。
難道說,真被他猜中了,老云頂王出手了?
和滄瀾神國的太上王打起來了?
神念試圖往橫山別院的方向探索,但是,很快便被那處破碎的空間直接絞碎,根本看不清里面發生了什么。
“主人,怕是被我言中了。”
奎能站在陳牧羽的旁邊,臉上同樣寫滿了余悸。
陳牧羽沒有說話,在這域外生活,真的是太難了,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好端端的家園就會被毀為一旦。
簡直無妄之災。
這個老云頂王,這么剛猛的?竟然真的和滄瀾神國硬撼?
這時候,一道身影飛速掠近。
身形有些狼狽。
陳牧羽一看,是囫圇王。
這家伙消失幾天了,那天滄鳳派人來找他,這家伙去了橫山別院之后,便沒有了消息,陳牧羽都快以為他是不是被秘密處決了。
這時候,他出現了,還是從橫山別院出來的。
當下便引起了很多人的矚目。
囫圇王有些驚慌失措,當看到陳牧羽的時候,連忙便往陳牧羽這邊飛了過來。
片刻后,囫圇王出現在了陳牧羽的面前。
“陳兄弟……”
因為激動,囫圇王有些許的語無倫次。
“囫圇兄。”
陳牧羽把他拉到了一邊,“發生了什么事?”
他從橫山別院出來,想必應該是知道橫山別院發生了什么。
周圍的眾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囫圇王卻是一臉的茫然,“我也不知,方才正打坐,毫無征兆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