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站在旁邊,看得仔細。
“他像這樣,已經多久了?”肖永珍一邊號脈,一邊問道。
王德發想了想,“有一個多月了吧,期間去過很多醫院,可惜都看不出名堂來,只能每天靠點滴續著……”
肖永珍微微頷首,過了一會兒,小心的把病人的手給放回了被子里。
肖天桂連忙走了過去,有些擔心爺爺的身體。
肖永珍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抬頭看向王德發,“除了昏睡,還有些其他病癥么?”
“一開始,倒還每天能夠醒個幾次,但基本都是神志不清,胡亂說話,還脾氣暴躁,亂打人,到后來,蘇醒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最近五天,都沒有再蘇醒過,我找了西川大學的一位專家來看過,說是也就在這幾天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德發刻意壓低了嗓門兒,生怕被門外他老婆給聽到。
“肖老師,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我老丈人這病,能治好那是最好,就算治不好,我也希望肖老師能想辦法把他命給吊住,我老婆預產期在下個月,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事,讓我老婆兒子有個什么閃失……”
王德發提出了自己的需求,這么多醫生來看過,都沒有辦法,也不奢求能治好他了,能把他的命吊住幾個就行了,不然老婆悲傷過度,傷了胎氣,那還了得。
肖永珍扯下了虎口上扎著的銀針,“同樣的病,我在二十多年前,有遇上過一次!”
“哦?”
眾人聞言,都是眼睛一亮。
只有那姓錢的大師,臉上寫滿了不屑。
“肖老師,你的意思是,能治?我老丈人這是什么病?”王德發立馬問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扁鵲心書中說的邪祟侵體,此癥皆由元氣虛弱,或下元虛憊,憂恐太過,損傷心氣,致鬼邪乘虛而入!”
“二十多年前,我父親還在世,青山市有名婦女,因心氣不足,每天夜里都做同一個夢,夢里五十多個壯男廝混歡好,也是診六脈皆無病,我當時隨父出診,所見情況,那婦人的情況幾乎和你岳父一樣……”
……
汗,這故事……50個壯漢?
王德發臉上寫滿了驚喜,“肖老師,那也就是說,你有辦法救我老丈人了?”
肖永珍卻是連連擺手。
王德發有些意外,“肖老師,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就是了,不用跟我客氣,只要我王某人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肖永珍嘆了口氣,“我雖然知道治法,但是卻也是束手無策,當年我爹治那婦人,是先用祖傳的一套鬼門針法,灸上脘穴五十壯,封住那夫人體內的邪祟之氣,再服姜附湯和鎮心丹,五日即愈!”
“姜附湯還好說,但這鎮心丹,乃是我父親秘制,我父親去世之后,藥方并沒有傳下來,所以……”
說到這兒,肖永珍有些抱歉的看著王德發!
王德發的確是有些郁悶,知道怎么治,可就是沒藥,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哈哈,說了半天,等于白說!”
那姓錢的大師,哈哈一笑,“還以為多有本事呢,結果還不是和我一樣,只是個會嘴上說說的主!”
王德發眉頭一皺,正要說點什么,肖天桂卻站了出來,指著那錢大師道,“你這神棍,胡說八道什么呢?”
當著我的面,說我爺爺的壞話,你以為你是誰呢?
那錢大師卻并不生氣,只是笑笑,“是,我是神棍,你爺爺不是神棍,你倒是讓他把人給救好呀!”
“你!”
肖天桂氣急,這人說話,真的是太氣人了。
“小桂!”
肖永珍在旁邊喊了一聲,他的脾氣柔和,并不想和人爭斗什么。
肖天桂瞪了那錢大師一眼,恨恨的走了回來。
肖永珍對著王德發道,“王老板,我現在不能跟你保證什么,因為我先前也只是見我父親救治過這類病人,而我并沒有親自動過手,鬼門針法是我家傳針法中最偏門的一套,施針手法相當霸道,講究的是向死而生,如果我這針法得當,倒或許能夠延緩你岳父的病情,否則,恐怕當場就會斃命!”
說到這兒,肖永珍看著王德發,“所以,王老板,我這針是下還是不下,還請你們夫妻好好斟酌……”
王德發猶豫了,向死而生,生死就在這針下與不下之間。
看了看床上氣若游絲的老丈人,王德發根本無法抉擇,要是扎好了,能延他幾天的壽,可要是扎錯了,那是立馬就得死啊。
“爺爺,要不,讓牧羽來看看?”肖天桂這時候道了一句。
肖永珍抬頭看了看陳牧羽。
王德發也看了過來,這個后來的年青人,他并不認識,只當是肖永珍的后輩,肖永珍都看不好,一個年青人能有什么用?
莫不是把我老丈人當成試驗品,給這些后輩練手不成,先一個肖天桂也就罷了,這又來一個?
王德發心中多少有些不悅。
肖永珍察覺到王德發的臉色變化,當即笑了笑,“牧羽是我孫兒的朋友,聽小桂說,這年輕人會一些玄學之術,我雖沒有親眼見過,但我孫兒卻是篤信,這次也是我孫兒專門把他請來的,是否讓他試一試,全聽王老板你的意思!”
王德發心中莫由來的一陣煩躁,擺了擺手,“既然來了,試便試吧!”
最近都不知道來過多少巫婆神漢了,把這兒整的烏煙瘴氣不說,騙去的錢財也是不少,最可惡的是,老爺子的病一點都不見好。
“呵呵,毛都沒長齊,還玄學?回去化化妝再來吧!”
錢大師又在旁邊嗤笑了一聲,要知道,像他們這樣的玄學大師,那個不是七老八十的,一個小年輕居然也敢提玄學?
陳牧羽往錢大師看了過去,并不生氣,只是笑笑,“學無長者,達者為先,這位大師治不了,不代表我治不了,你治不了這病,證明你學識不夠,我學的雖然不多,不過,治這病,足夠!”
“哼!”
錢大師吹了吹胡子,哼了一聲,“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只會逞口舌之快,拿本事說話吧!”
當然得拿本事說話。
陳牧羽并不理他,走到床邊,肖永珍已經讓開了位子。
陳牧羽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病人,心中早已有數,轉而看向王德發,“王老板,我們先談談價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