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直說,我這幅雄鷹展翅圖,能賣多少?”
胖老頭想了想,“這幅圖,真假且不說,我姑且當它是真跡,前些年,唐寅有幅春樹秋霜圖拍出了一千出頭,放現在應該能值兩千,你這幅圖……”
兩千?單位當然是萬了!
陳牧羽有些呆呆,這幅圖能賣到兩千萬?
這個數,當然也把旁邊的秦洪給驚住了。
“許老哥,你沒看錯吧,兩千萬,把這小子賣了也不值兩千萬啊,而且,唐寅有過這樣一幅畫么?我聽都沒聽說過!”
“秦老,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沒聽過,那只能是你孤陋寡聞,唐寅一生畫過多少畫,誰能說得清楚?而且,你沒聽說么,這是唐寅年輕時候的畫作……”陳牧羽不爽的回敬了一句。
秦洪憋著一口氣,蹬了陳牧羽一眼。
胖老頭沒有理會,“兩千萬是它的理想價,雖然唐寅的畫不愁人買,但是,它還是需要個運營的成本的,實話跟你說,這畫比不上春樹秋霜圖,而且毀壞太嚴重,我可以現在就給你買下,但最多只能出到六十,你看……”
六十萬?
聽到這個價格,陳牧羽談不上失望,對現在的他來說,六十萬已經很多了,要知道,他這是白撿來的。
“當然,如果你不急著用錢的話,可以交給我,我幫你找人修復后拍出去,不管最終拍出多少,你出點修復費,鑒定費,拍賣費就行,不過,這修復的費用可不是筆小數目……”
費用?聽這些詞,怎么感覺像騙子呢?
看陳牧羽那表情,胖老頭以為他在猶豫。
“這位是本市知名收藏家許四海先生,四海集團聽說過么?身家六十多個億,唬不了你的……”秦洪在旁邊不屑的道了一句。
許四海?
陳牧羽愣了一下,差點沒激動得叫一聲爸爸,他就覺著這胖老頭有點眼熟,原來是這位主兒。
四海集團,青山市乃至整個西川都排的上名的大企業,房地產、農產品、飼料業、化工業等很多都有涉及,青山市最大的瓷磚廠,四海磚廠也只是他旗下的產業之一。
許四海的大名,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妥妥的青山第一首富,這么一尊大佛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居然沒認出來?
陳牧羽都想給自己一巴掌,這個胖胖的老頭,簡直就是財神啊。
誰能想到,秦洪這個老家伙居然能和青山第一首富攪在一起?
半天沒回過神來。
“小兄弟,怎么說?”
許四海面帶微笑,人一有錢,就喜歡搞點興趣愛好,收藏便是其中之一,那樣顯得有修養,有文化底蘊,不然掙再多的錢,別人也只會冠給你一個土豪的名頭。
如果能有一幅唐伯虎的畫,足以讓他在他那個圈子里閃耀一段時間了。
……
——
下午,陳牧羽從秦家樓走了出來。
畫沒賣,畢竟,60萬太虧,能賣2000萬的東西,自己憑什么60萬賤賣呢?
系統可是有修復功能的,現在沒錢修復不了,不代表以后修復不了,等自己把它修復了再拿出來賣,那不是美滋滋么?
雖然畫沒賣出去,但許四海給他留了聯系方式。
這次搭上了許四海這尊神,將來少不了合作的機會,等把畫修復好了再賣他不遲。
抬頭看了看天,陽光突然變得明媚了起來,入賬20000塊,忽然覺得路上的行人都是那么的可愛。
收破爛,原來可以這么賺錢啊!
自己是不是該先找老媽借50萬用用呢?
老媽那么摳,應該會打死我吧?
……
——
“騰虎!”
夜,秦家樓,秦洪的臉黑黑的,把騰虎叫到了面前。
“秦爺?”
騰虎站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儼然鐵血硬漢的形象。
“你找機會和陳家那小子聯系一下,指不定陳觀海那老東西還給他留了什么好玩意兒,如果有,別讓別人把便宜占去了……”
秦洪淡淡的道了一句,言下之意似乎是說,就算有便宜,也該由他來占。
白天的時候當著許四海的面,他不好說什么,這會兒終于是閑下空來。
騰虎應了一聲,安靜的退了出去。
……
——
“上哪兒去搞這50萬呢?”
賬上多了2萬塊,對于陳牧羽來說,大學畢業后,他就沒有擁有過這么多錢了,可是,相較于修復雄鷹展翅圖需要的50萬來,還是有些杯水車薪的。
整個一下午,陳牧羽都在考慮這事,向老媽開口,老媽八成是不會給他的,說不定還會吃一頓打。
幸福里,城北的一個老小區。
這邊有個老客戶有點東西要賣,站里人手不夠,老爸就讓陳牧羽來看看,因為這個老客戶和陳牧羽還算有點關系。
巷子里道路兩旁都種滿了桂花樹,非常寧靜的一個小區,就和它的名字一樣。
這時節,桂花樹已經有了開放的苗頭,巷子里飄著一股淡香,非常的襲人。
“你不要再來了,你們家給的錢太少了,我媽媽是不會同意的!”
陳牧羽站在樓道里,601的房門來著一條縫,里面一名少女拖著門把手,臉上帶著十分的柔弱和哀怨。
淡粉色的長裙,身材模樣凹凸有致,相當的哇塞,嘴角一顆芝麻般的小痣,讓人浮想聯翩。
聲音輕柔得就像一只小手在你心坎上面揉捏,那表情,那眼神,仿佛秦香蓮見到了負心的陳世美一樣。
陳牧羽伸手抵著門,“你先讓我進去,婕姨在家么?我和她聊聊?”
“你走吧,我媽不想見你,羽哥,這輩子就當我們有緣無分……”少女輕輕的咬著嘴唇,垂目欲泣。
陳牧羽的額頭上爬滿了黑線。
“大姐,我只是來收破爛的,沒必要搞得像彩禮沒給夠一樣吧?”
看著黃小琪懷里藏著的手機,陳牧羽哪里不明白,這丫頭八成是在拍段子呢。
話音落下,對面一張俏臉一下子就跨了下來,“討厭,羽哥你怎么這么直男!”
說完跺了跺腳,把陳牧羽給讓了進去。
直男?
陳牧羽可不明白什么直男不直男的,進了門就像進了自己家一樣,鞋子也不換,直接往沙發上坐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