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種

番外之二十三 韓世忠,快拿破敵之策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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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臣就是韓世忠”

韓世忠回答的時候那叫一個心虛啊!心里一個勁兒的在琢磨:我干了什么啦?這個官家好像知道我啊他之前可是提舉皇城司啊!皇城司的重要職責是“探查軍中情狀,預防陰謀擾亂”啊!他怎么會知道我這樣的芝麻官?

趙楷端詳著韓世忠,非常失望!

韓世忠不是和岳飛齊名的大將嗎?怎么也和梁方平這個奸佞一起吃喝玩樂,還喝得醉醺醺的夾個大活人扔著玩而且他現在可在前線啊!金賊隨時要打過來,喝成這樣怎么御敵?

趙楷哼了一聲,大步走向大帳之中的主位。

梁方平還有帳中諸將都已經站起身,閃在兩邊瑟瑟發抖了,陪酒的官伎也都溜了。

看見趙楷大馬金刀的坐下,梁方平、王淵只好領著諸將上去行禮請安。

趙楷揮揮手,道:“都退下吧何太尉,你和梁方平一起去,讓他把兵權交給你!”

梁方平聽了這話,心里那是哇涼哇涼的。他的兵權沒有了不要緊,他本來就不是武將,官家對他有了很不好的看法才要完蛋啊!

可他也沒辦法,他一領兵的主帥,在大敵當前的時候和底下的將領們在前線喝花酒,而且也不好好布防但凡遇上個不昏的君,都得完蛋啊!

“臣領旨!”

“老臣領旨!”

無計可施的梁方平只好和何灌雙雙行了一禮,就準備和諸將一起離開。

可趙楷這個時候又來一句:“韓世忠留下!”

韓世忠可不能走!現在岳飛還沒找到,高寵、牛皋、陸文龍、楊再興這些人也一個沒出現。

而且趙楷身邊也沒什么靠譜的名將,何灌、黃無忌、向克這些都沒聽說過,劉锜好像有這么一號人物,但是印象并不深刻。

在往三山浮橋來的路上,趙楷也問過何灌、黃無忌、向克、劉锜等人了。

其中何灌、黃無忌、向克都主張一把火燒了浮橋,然后專守南岸。而劉锜則認為燒浮橋示弱于敵,不利于接下去虛張聲勢——大宋真要有80萬禁軍,怎么可能一把火燒了浮橋?但凡有20萬禁軍也不會這么干啊!

所以浮橋一燒,金賊就知道你沒實力了!

可趙楷再問劉锜有什么在北岸破敵的妙法,他也說不上來,只說要看過地形,并且了解梁方平部的情況再說。

似乎也不像有妙計的樣子看來沒有在歷史上留下大名也是有原因的。

而第一個出現在趙楷跟前的“歷史名將”,就是眼前這位韓世忠了!

哪怕這個韓世忠看上去不大牛逼,但是趙楷身為一個穿越客,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歷史了!

看到其他的將領都走了,只剩下渾身酒氣的韓世忠,趙楷皺了皺眉,“韓世忠,你先去醒醒酒朕待會兒要問你破敵之策!你一定要好好回答!”

什么?

破敵之策?問我?韓世忠都懵了,我不過是個騎兵統領,官階也是很渺小的武節郎,我怎么可能知道破敵之策?

想到這里,韓世忠趕忙擺著手,哭笑不得地道:“陛下,灑家一介武夫,只會廝殺,不懂什么計策。陛下要用計策,可以,可以問梁節帥,問王統制,他們才是大將啊!不行的話,還有朝中的大臣可以問”

趙楷打量著模樣粗鄙,一身酒氣的韓世忠,笑道:“韓世忠,朕知道你一定有破敵之策的!你說沒有,是因為你從沒想過要在三山浮橋一帶破敵!但是朕現在親率一萬三千精銳步騎而來,加上此間的七千人,總共有兩萬大軍,又依托險要。即便不能擊破金賊大軍,破了他們的先鋒,重挫其銳氣總行吧?你再好好想想這是你的機遇啊!”

“這個”韓世忠雖然一身酒氣,但是他的酒量極好,喝這點酒根本不會醉,所以他的頭腦還是很清楚的。

被趙楷怎么一提點,腦海當中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個破敵之策——他是韓世忠啊!怎么可能一點辦法沒有?

韓世忠今年36歲,他15歲就披發從軍,而且20余年來一直奮戰在第一線,作戰經驗極其豐富,而且戰功卓著。只是因為出身卑微,沒有后臺,所以直到平方臘之役才因為戰功實在突出,才得到了官身。

這其實也反應出北宋軍隊的一個弊端,基層軍官晉升太難!在最小的武官從九品承信郎之下,居然還有八階無品校尉,八階無品校尉之下,還有禁軍上中下三兵和弓箭手(授田民兵)。如果從小兵開始一級級的升,得升十一級才能有個官身而且宋朝的武夫很容易被問罪降級,像韓世忠這樣沒背景的,除非是遇了貴人,否則很難爬到高位。

而現在貴人就在韓世忠跟前!

現在貴人要破敵之策,他韓世忠怎么都得憋一個出來!

“陛下,臣有破敵之策了!”韓世忠哪里舍得去醒酒?官家走了怎么辦?上哪兒再去找那么大只的貴人?

“說來聽聽!”趙楷一下就覺得有戲了!

在兩宋相交的亂世中殺出一個中興功臣的韓世忠,怎么可能浪得虛名?

韓世忠思索著道:“陛下,臣建議伏騎兵于大伾山之陽(山南),伏弩手于天成橋兩側的黃河北岸堤壩之上,伏甲士及弓箭手于居山。然后再以示弱之兵三兩千人置于此處大營之中,待金賊先鋒兵到,便燒營而走,誘敵上天成橋各處所伏之兵不必太多,但務求精銳。

臣不才,愿領本部鐵騎千余,在大伾山之陽埋伏!”

“好!”趙楷笑了起來,“朕就用卿之計此計若能成功,朕就讓你當一軍統制!”

韓世忠聞言大喜,連忙向趙楷道謝。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計策多半能成因為河北、河東宋軍這幾個月來的表現實在太慫了。

要不然金賊的東路軍也不會勢如破竹一般殺到大名府和相州一帶,勝仗打到這個地步,頭腦發熱,驕傲輕敵,一味冒進什么的,根本就是正常反應。

大名府,成安縣衙。

小小的成安縣衙,這個時候已經升起了高高飄揚的大金國的紅黑太陽旗幟。和這面已經插遍燕山南北,大漠以南的大金軍戰旗并列的,還有一面白色的大將牙旗和一面刺著女真大字的認旗。認旗上的女真大字如果翻譯一下,大義就是南京路都統的意思。

這個南京路都統,名義上是大金國的南京路,也就是原來的遼國南京道一帶的一把手。

不過現在擔任這個職位的完顏阇母,實際上卻是攻伐大宋的金東路軍名義上的統帥也就是說,名義上的南京路一把手,現在當了名義上的金兵東路軍的統帥!

而金兵東路軍實際上的統帥,則是南京路監軍,人稱“二太子”的完顏斡離不(完顏宗望)。

之所以會有這種奇怪的安排,是因為這個“二太子”完顏斡離不乃是完顏阿骨打的次子,是阿骨打一系中的二把手,地位僅次于擔任國論勃極烈的“大太子”完顏斡本。而阿骨打一系在如今的完顏家各系之中是實力最大的,大金皇帝完顏吳乞買本想讓二太子完顏宗望當南京路一把手的。但是完顏宗望卻把自己的十一叔,也就是阿骨打、吳乞買等人的弟弟,和他關系親密完顏阇母推出來當了名義上的頭頭,而他自己則掌握實權。

現在完顏阇母和完顏宗望這對叔侄子都不在成安縣城內,兩人都是一身白色的皮袍子,站在成安縣城南面的一處高地上。舉目南望,看著一隊隊的同樣身披白色廣袖皮袍,頭戴皮帽子的金兵,或步行,或騎馬,從成安縣城穿城而過,然后通過一座架在漳河上的木橋,向南進軍。

這些白衣金兵的人數實在太多,長長的隊伍仿佛從大地的北方盡頭,一直延伸到了南方的天邊。

兩人身邊還圍著一群親兵和幕僚,不時還有傳騎經過,大聲回報。宗望的契丹人、漢人、渤海人幕僚們,就在本子上記錄,在木圖上寫寫畫畫,將及時的情報進行標注和記錄。

現在被送到完顏宗望和完顏阇母這邊的軍報,大多是擔任正先鋒的完顏宗弼,也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完顏兀術轉送來的副先鋒郭藥師的捷報。

金兀術和那個三姓家奴郭藥師,現在分別擔任金東路軍的正、副先鋒,行進在東路軍主力的前方。其中金兀術領了一個萬戶,實數約莫是六七千正兵外加兩倍于正兵的阿里喜輔兵,總兵力約有兩萬。

而郭藥師的牌面就小太多了,僅有兩千常勝軍騎兵和兩千充輔兵的南京路漢兒軍,總兵力不過四千,還被金兀術頂在最前面,當了探路的炮灰。

不過自南京路南下以來,郭藥師的四千人那叫一戰無不勝!一路勢如破竹,根本不勞完顏兀術出手金兀術這個正先鋒幾乎成了郭藥師的“報捷官”了,只管把好消息往完顏宗望這里送就是了。

但是這回送來的消息似乎是個例外,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壞消息,而是一個大消息,就聽一名完顏宗望的幕僚大聲喊道:“二太子,宋國的官家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