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駱氏中醫的門口便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駱神醫,是這樣的。我們隊長右手的老毛病又犯了,老是抽搐。
這次就讓我來接小岱神醫去隊里了。”
梁輝敲響了駱家棋別墅的門,對著監控探頭微笑地說道。
“你是上次閔山遇見過的特案組隊員?”
駱家棋打開了門,面色古怪地問道。
駱神醫自己昨天晚上連夜給張局打了電話,溝通著讓小岱退出特案組的提議,還在等回復。
今天就看見了這么一位出現在自己家門口,心中不免有了幾分擔憂。
“對的對的,就是我。上次閔山的事情,我還沒有給駱老神醫正式道謝呢。
至于小岱,您放心,就是給我們隊長掰扯掰扯右手,弄完后,我就送他回來。”
梁輝的語氣很低沉,也非常客氣,讓人無法拒絕。
爺爺,那我去去就回來吧!
駱家棋的手機適時地震動了幾下,老人抬眼一看,是自己干孫子的留言。
“行吧,那我去叫他,你在樓下等會兒。”
駱家棋同樣客氣地還禮,然后把梁輝讓進了別墅大廳里。
不多久,李岱就換上了一套簡潔的連帽衫走了出來,神采奕奕。
修長的身材被一條半緊身的運動褲凸顯得格外利落。
“小岱神醫長得是真的帥氣啊。”梁輝笑著迎了上去,和李岱直接握了握手,隨后問道。“那我們就走吧!”
見李岱點了點頭,駱家棋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說了句“注意安全”便目送兩人上了車。
“李岱小神醫,您的這個啞病,連駱神醫都治不好嗎?”
梁輝是第一次和李岱主動搭話,這位在隊伍里地位僅次于羅長興的副隊長平時話并不是很多。
恩,從小就這樣了。治不好。
李岱一如往常,打完字后把寫完字的屏幕放到車子檔位的上方。
“其實今天,就是想真的謝謝你和駱老神醫。閔山那件事啊,還真得虧了你們兩位,否則我們全隊都得被那個傳銷組織迷暈在那兒。”
梁輝的駕駛技術很不錯,速度不算很快,卻是穩當得很。
和羅長興的開車方式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不用謝,我就是配合我爺爺罷了。
駱家棋的別墅離特案組的辦公基地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兩人便是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著話,以解無聊。
只是聊著聊著,話題便開始變了味道。
“小岱醫生昨天的那段推理,真的是太精彩了,振聾發聵,引人深思啊。
我們的查案思路還是被以前的那些條條框框給局限了啊。”
梁輝開口說道。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真能派上用處的話就最好了。
“謙虛了哦。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小岱神醫,您以后就是干我們這一行的料。”
李岱微笑著搖了搖頭,并沒有繼續打字。
這位梁輝可是昨天第一個回駁我的人,今天這一出是怎么回事?
“我就一直在想,上面為什么會派您來支援我們隊伍。昨天一看后,果然還是上面的領導有眼光啊。”
真的過獎了。
“您是那個圈子的人嗎?”
冷不丁的,梁輝依舊目視前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地張口問道,平常得像是在拉家常。
李岱縮在口袋里的手,微微一緊,隨后用驚疑的眼神望向梁輝。
“沒事,不承認也沒關系。
聽說那圈子,忌諱多得很。
小岱神醫不用把我的話太當回事。
哈哈,當然了。
如果您真是那個圈子里的人,那么您這次的支援就有頭有理了。”
梁輝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也沒有給李岱插話的機會。
“其實吧,老羅啊,也就是羅隊,心里也有數。
否則上面也不會讓他來當這個特殊案件組的領頭人。
只不過,從軍那么多年的他,倒不過這個彎來。
不像我,以前是民調局的,接觸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所以相信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這樣吧,羅隊不好意思問出口的問題,我來替他問了。
昨天,那個在酒店門口和小岱神醫在一起的孩子,和這次案件有沒有關系?”
一陣沉默,只能聽見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
他和這個案子沒有關系。他叫易浪,是我的一位朋友。
李岱相信梁輝敢這么問自己,已經是有了些把握,自己也就不再掩飾,大大方方地在手機上寫了下來。
何況,這本就沒什么需要掩飾的。
“您看,話說開了不就都好辦了嘛。”
梁輝找了處空地,停下了車,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的微笑。
“那小岱神醫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我真不知道!
“您不是打算一個人自己查吧?”
梁副隊,我的推斷只到昨天為止。其余的是真不清楚了。
李岱這一次打字的速度較之以往,慢了許多。
他不清楚,如果魔修這件事是從他嘴里泄露出去的話,那個所謂的孽因會有多大的后果,他沒有膽量挑戰。
畢竟這位梁輝和自己的干爺爺不一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修煉之人。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像昨天一樣,盡量去引導特案組來自己找到答案。
或者正如先前梁輝所說的,由他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
“行吧,那么這個給你吧!”
忽然間,梁輝從后排的一個黑色皮包里,取出了一沓裝訂好了的a4紙,交到了李岱手上。
“這是最近兩個月以來,嘉康市發生的女子失蹤案卷宗。
有13起,里面有失蹤者詳細的資料和報案的時間地點。
還有一些我自己做的推斷。
不用謝我,這不只是我的意思。
我來之前也得到了羅隊的同意。
怎么說小岱神醫,現在也是我們特案組的一員了嘛。
有權利知道我們正在調查的案子嘛。”
隨后,梁輝自顧自地戴上了墨鏡,然后真誠地說道。
梁副,您這是?李岱一如既往的一臉迷茫。
“沒什么別的意思。
就是如果李岱小神醫和駱老先生愿意幫我們查的話,有些資料襯底總比自己蒙頭去查要好些。
最起碼可以少走些彎路。
對了,還有那位叫易浪的小先生,我昨晚經過您府上的時候,正巧看到。
也替我和他打聲招呼吧。”
梁輝重新系上了安全帶,卻意外地打開了車子的安全鎖。
“哦對了,羅隊上午應該去查案了,看我這腦子。這么點事都給忘記了。
要不,小岱神醫,您先下車回去休息?
反正辦公室里除了若河外,也沒有別人,去了沒意思。
您如果有什么想說的,忽然想起來什么別的來,
到時候再給我,或者羅隊打電話。
發圍信也行!”
隨后,李岱便被趕下了車,只不過手上多出了一疊已經裝訂好的資料。
嘉康市,一所已經廢棄了的工廠廠房,特案組的辦公室內:
“東西都給出去了?”
羅長興長吸一口煙后,問道。
“隊長,你是不是有點矯情了,這事情你自己辦,不好嗎?”
梁輝嫌棄地揮手把煙味打散后說道。
“唉,不是我和他們太熟了嘛。萬一問出些不好的,彼此不就傷感情了嘛。”
羅長興笑著,打了個哈哈。
“呵呵,怕傷感情,你還一路跟著我的車,差點就露餡了知道嗎?李岱醫生的警覺和能力你也是見識過的,不怕出了紕漏?”
梁輝的嘴角越抬越高,自己這位隊長啥時候有過這樣的矯情。
“哈哈,不是為了保護你嘛。”
“那么頭兒,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繼續查唄!
這回可都要依仗你在民調局里耍的那套玩意兒了。
如果真是像你所說的,
是超自然現象的話,我們可就有的忙了。”
羅長興很快把一早的工作都安排完后,心中依舊有些沉悶,喘不過氣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昨天半夜,他接到了自己的最高直系領導扔過來的電話,對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
什么不接受新同志啊,什么不相信民調局的精英啊,什么故步自封,自大自狂啊。
最后領導竟然直接扔了話給他,上面給了死命令了。
必須要讓上面指派的新人,融入隊伍里。
“唉,這都是什么事啊?”
羅長興走出了辦公室,徑直離開了工廠區,這一次終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抽上幾口煙了,隨后他從口袋里摸出兩張照片來回看著。
照片明顯是一個不太清晰的老舊攝像探頭所拍到的景象:
一個靠近荒村和閔山的交界口,唯一一條上山路的地方,一個身材顏值都很完美的圓臉少年正站在一個四下空無一人的環境里,拿著手機對著空氣交流,似乎身邊就站著一個女“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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