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停車的地方,宿山一家人帶著賈胖子、唐娜下了車。
趙明霞一下車望著附近密密麻麻的人群,長嘆了一口氣:“我以為就咱們國內停車難呢,沒有想到你這邊平常看著跟個鬼城似的,這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人,車都不好停了”。
賈胖子這時伸手扶著自己的干媽下了車,聽到她這話笑著接起了話頭:“你說這幫人來就來吧,還得開車來,這美國人也真是的,兩三百里地也不知道坐個高鐵啥的,一個個的愣就是開車過來,弄的咱們都不好停車了……”。
宿山聽到賈胖子這話,不由的想鄙視他一番:好像這情況他剛知道似的。
“對,對!可不是么”趙明霞這邊對于干兒子的話覺得很舒心,連聲贊同。
“進去吧,一會找不到好位置了”。
宿山一想自己還是別和這兩人湊一起了,進去的時候自己找個機會先去看看參賽的這些馬,落個耳根了清靜一些,省的自己還跟著生氣。
“走吧,干媽,干爸,您也跟上啊,這里的人多要是散了您還不會英文,挺麻煩的……”。
賈胖子又一次把宿山的活給搶了,于是宿山只能閉口不言,跟在后面默默的望著賈胖子一手帶著自家的親老娘,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推著自家的親老爹,三人有說有笑的向著賽馬場的入口走過去。
“是不是有點嫉妒?”唐娜笑著問宿山。
宿山道:“我沒有嫉妒,就是覺得賈胖子這家伙現在特別煩”。
哈哈哈,唐娜輕笑了幾聲然后轉頭問道:“是不是老賈特別缺母愛,你看看對阿姨真的挺好的,你這親兒子都比不上”。
“這真不知道,不過他那人拿出一半對客戶的本事,我媽就招架不住了,老太太就愛聽好聽的”宿山輕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家的老娘意志有點不堅定。
看了一眼老爹,見他一臉笑意盈盈的模樣,宿山又心道:老爹也不行,好在沒有遺傳他們倆這個,自家的意志力還是十分可以的。
現在基蘭馬場附近的人很多,不光是來看比賽的人多,什么小商小販之類的全都冒了出來,很是有一點虛弱版國內元宵燈會的意思。
說是虛弱版那是因為這邊再怎么人多,也不會像國內元宵燈會那種人擠人,人挨人的場面,這邊最多人與人之間也還都有個一兩米的安全距離。不過這樣的場景在美國可就算是人群密集了。
宿山轉頭問了一下唐娜:“要不要吃點東西?”
望著前面三人手一個小零食,也沒有人回頭問一下自己和唐娜兩人,所以宿山決上自己兩人另開一個場景。
唐娜說道:“不吃了,早上吃的都有點多,估計我中午都不必吃東西了,真是羨慕他們,居然現在還能吃的下。尤其是老賈”。
“要不然他就能長這么多肉了?”
宿山覺得自己也有點吃不下了,不過這邊小攤販們賣的東西聞起來太香了,讓宿山有點口舌生津的感覺。
幾乎所有來參加這場賽馬嘉年華的人幾乎都是盛裝打扮,尤其是女人們,完全可用爭相斗艷來形容了,一個個打扮的那是花枝招展的。用花枝招展來形容,那還是正常的,有些女人打扮的跟參加萬圣節派對似的,也不知道什么鬼。
反正一句話,在這樣的場合呆的太久了,可能會影響你的眼睛對于彩色的審美,放眼望去像是進入了萬花筒世界似的,弄的你覺得只有你想不到的色彩,沒有這些家伙不敢往身上穿的。
進了賽場,賈胖子自動帶著趙明霞和宿建國往里走。
“喂,往那邊走干什么?”宿山喊道。
賈胖子道:“叔叔阿姨頭一回看比賽,你想讓他們擠大眾看臺?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你想擠你去擠去,咱們去貴賓看臺”。
“我去,你什么時候定的?”宿山說道。
所謂的貴賓看臺其實也不是多豪華,就是一個四方形的小隔間,無非是不像外面人擠人這挨人。至于樓上的那種可以坐著小桌子,然后一邊吃著大餐一邊看著比賽的,那地方首先你得有錢,一般有錢都不得,第二你還得有人,也就是你得夠的著資格。
名流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是這樣的比賽,比喻的不合適一點就像是咱們春節晚會似的,各路神仙都出現了,像是育馬者杯比咱們春晚還要更加寬泛一些,除了普通老百姓之外,還有各路的政要,各地的款爺們。好家伙那是濟濟一堂。
對于這些人來說到這里結識新朋友,談談生意什么的,真正專門來看賽馬的宿山猜估計也沒有多少。
正當賈胖子帶著宿建國兩人向著貴賓看臺走的時候,宿山發現自己喜歡的一個樂隊主唱正的接受采訪,場景很簡單的,一個名星,一個記者,后面還有一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像師,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沒有人會圍著看明星,很多人從這位明星的身邊走過認出來的多看兩眼,認不出來的直接扭頭就走,不會像是國內一群人看到明星就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
在這一點上,港市還有美國這邊真的要比國內好上不少,曾經宿山見過一個場景,也不知道什么明星去商場做活動,好家里,整個商場里一到五樓,黑壓壓的全都是人頭,那場面到現在宿山還能清楚的記得。
像是宿山就很難理解這些人,為什么要花上這么多的時間,耗上這么大的精力去追一個掙你錢的人?他人物演的好,你就看電視電影,他歌唱的好你買一張正版cd不就行了,何必要腆著臉去追星?
宿山挺喜歡位歌手的,也喜歡他的那首《數星星》,以前沒錢的時候,曾經宿山一遍遍的回聽這首歌,跟著歌詞一起幻想有錢的日子。不過真的吃喝愁了之后,卻是再也聽不出當時的那種情懷了。
和這位明星幾乎是擦肩而過,宿山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且覺得他還沒有屏幕里看起來高大,離近了看長相也忒一般了,屬于扔在大街上都不顯眼的人。
如果這位名星現在要是能聽到宿山的心聲,一準會把這貨買他歌的錢退給他,然后大喊一聲滾蛋,不要你喜歡我了。
反正這人聽不到,所以宿山也沒有得到這份退錢,而是安安穩穩的跟在賈胖子的身后進了看臺的貴賓區。
屁股還沒有坐穩當呢,宿山的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發現是古大款爺打過來的。
“我看到你了!”
接通后第一句話古大款爺這邊就弄的宿山有點懵圈。
“我在你后面!”
聽這話宿山轉頭向著身后的貴賓區掃了一眼,轉念一想以古大款爺的性格怎么可能坐這地方,而且作為雙冠王馬的馬主,還是豪擲千金的大豪客,也不可能和咱們一樣蹲在看臺中的貴賓區,于是宿山舉頭往上看。
“哪呢?”
“這邊,我在第六個窗口”。
這下子宿山發現古大款爺了,只見這位站在最高的地方,比自己現在三層還要高上一大截子,而且人家那可是包間!都聽不到外面的吵鬧聲。
“上來啊!”
“不用了,我父母過來了,我在這邊就行了”。
宿山有點不想見這位大款爺,太嚇人了,動不動就讓自己開個價什么的,自家的藍草仙子這才剛露頭角,就被這位給盯上了。
宿山現在真的不像賣這匹藍草仙子,第一是因為現在宿山并不是太缺錢了,第二是因為他也想給自己弄個名聲出來,不為別的就為了以后自己想賣個馬坑個人什么的。
憑什么別人都能明目張膽的坑人,哦,不是,是賣馬,自己這邊就不能?名聲要要,獎金也要收割,至于禍害人,哦,不!又講錯了,是賣馬!也要干,這些人這么有錢,不讓自己騙,他們哪里能花的了這么多,尤其很多還是帶著民脂民膏的血汗錢。不坑他們老天都看不過眼。
聊了兩句,宿山這邊掛了電話。
原本以為就這樣了,誰知道沒有五分鐘,古大款爺出現在了看臺上。
“叔叔,阿姨,我叫古彪,古代的古,彪形大漢的彪……”。
宿山望著一臉笑容和自己父母握手的古大款爺,整個人似乎是被人給施了石化魔法一般。
此刻宿山的腦子都是凌亂的:我去,這劇本也太扯了,你這么大的身價怎么就能下來和我父母握手了呢,不應該啊!
宿山是真的想不通,以這位的性子,怎么就能放下身段跑到這邊和自己的父母握手,并且還一副以晚輩自居的架式。
宿山哪里知道,自己已經被古大款爺當成了一盞指路的明燈,就算是賽馬場上的名燈,那也是明燈。
古大款爺能走到今天這一路那可不僅僅是運氣好能解釋的,運氣好拿了金礦你也守不住,俄國人什么樣那是世界有名的,不守信用也是代代相傳,薪火相傳的,從沙皇時期就坑過西歐的投資。
但是古大款爺能撐下來,并且還活的活蹦亂跳的,那是一般人有的本事么?
人家古大款爺心里明白著呢,宿山能找到好馬,那他這邊需要好馬當成自己在西方世界擴大知名度的法碼,與其這邊到處投錢,為什么要放過自己身邊的這位?
說實在一點,窩邊就有草,哪只兔子腦袋有坑要滿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