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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名奇裝異服、形態各異的周白已經占領了聯邦所統治的一顆星球,并通過該星球的設備連接到量子網絡上興風作浪。
其中有一臉蒼老、大腹便便、還禿著腦袋的老年周白。
有皮膚黝黑的同時徹底女性化的周白。
有渾身機械化,電子眼中滿是瘋狂的周白。
甚至還有渾身上下都已經徹底畸變,有著八個腦袋、上百只觸手、渾身上下流淌著腥臭膿液的周白。
“大家都是周白,憑什么只有他能繼承元始天尊的名號?”
“什么諸天之盟,這個方案我不同意!”
“既然聯邦大家都能投票,我看我們應該也能投票,所有周白投票出來的結果,才能代表元始天尊的選擇”
“說得好,不論要干什么,就應該讓所有周白投票決定!”
“你都徹底畸變了就別亂叫了,誰讓你們把畸變周白帶來的?這玩意連腦子都沒的”
“不好,我們怎么被禁言了?”
“我發的視頻、帖子都被刪除了”
“這個權限狗又來了”
就當在場的周白們紛紛發出驚叫的時候,黑色的虛空脈沖已經化為污泥般的滾滾黑潮,憑空淹沒了他們所在的大廳。
畸變體周白的根根出手爆發出陣陣嘶吼聲,正想要為眾人抵御那漫天魔染的力量,就看到一只手掌猛地按在他的一只腦袋上,將畸變體小樓般的巨大身形像是拍蚊子一樣生生按爆。
一掌拍碎了畸變體,周白看向其他還要反抗的同位體,冷冷說道:“稍微聰明點厲害點的也知道躲在群里噴我,憑你們幾個也敢真的來線下跟我斗?”
說話間,只見周白五指張開,道道青光已從中升騰而起。
“這是我專門為了你們開發出來的新招式。”
“好好享受吧。”
便看到那青光化為一張張巴掌大小的青紙,正中央便是碩大的‘周債’兩字。
接著便看到每一張青紙之中都鉆出來一個渾身上下流淌著滾滾黑泥,背后閃爍著十字型虛空裂隙的周白。
隨著這一個個周白的出現,整個星球的天空被越來越多的黑色空洞淹沒,洞孔中不斷流出虛空脈沖所化的黑泥,似乎要將整個世界淹沒。
看到這一幕的老人周白震驚道:“這些都是失控的狂者周白?可是你怎么能控制這么多的?”
另一個機械周白的電子眼極速閃爍,似乎在飛快掃描和分析眼前的現象:“這招是自己向自己施展窮災借力,再化為債券進行存儲?”
又一個周白喊道:“自己跟自己借力再轉成債券存起來?那他的劫力豈不是能無限成長了?”
機械周白苦笑道:“嗯是啊,這家伙每時每刻都在自己給自己借力,自己給自己印債券”
“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他的力量又增長了一倍。”
“只論力量的話,即使在那三人之中,他恐怕已經是三人中的力量第一了”
本體周白的雙眼之中又有幾道青光化為‘周債’隱沒在他的識海深處,他淡淡說道:“行了,等回來以后你們就什么都明白了”
緊接著所有的同位體便已經滾滾黑潮所吞沒,只剩下周白緩緩從中走了出來,最終張嘴一吸便將所有的黑暗一口吃掉。
接著他靜靜站在原地,似乎在消化著什么,體內青光流轉不休,良久之后才緩緩平靜了下來。
而在解救了星球上被關押起來的聯邦成員不久后,克莉斯緹娜的聲音在周白耳邊出現:“你提交的政策已經以82的贊成票通過了。”
周白嗯了一聲:“那剩下的就看楚齊光和太上那邊了。”
他轉過頭,雙眼似乎跨越了億萬光年的距離,看到了宇宙中的某個地域。
“畸變帝國”
嘴中說出這四個字時,周白的眼中露出了復雜的神色。
良久之后,他拿出了一本筆記本,在上面寫道:
群主:通天,你說的楚幣、周債互相錨定的計劃,我同意了。
通天:好。
母河,畸變帝國的核心區域。
這里是傳說中無數畸變體誕生的源頭,位于已知宇宙的一片荒蕪地帶。
楚齊光的意念掃過一顆又一顆星球,腦海中浮現出關于此地和畸變帝國的情報。
這里曾經是一處高等宇宙文明的疆域,但是在一次猛烈的虛空災害后,大量畸變體在此地繁衍進化,也引發了該文明的猛烈鎮壓。
而一個自稱為虛河圣母的存在帶領著畸變體們反抗著這個文明的鎮壓。
從最開始被這個文明的軍隊趕的四處逃竄,在短短十多年的時間里,虛河圣母便占據了數十顆星球。
在毀滅了這些星球上的一切反抗力量后,將之當作了孵化畸變體的溫床,制造了席卷整片星域的畸變大軍。
此刻楚齊光路過幾顆星球時,都能感知到上面那已經一片冰冷、死寂,被吸干了所有資源的景象。
雙方的大戰將一顆又一顆星辰打成了焦土,原本占據上風的高等文明難以承受這巨大的損失,文明內部到處都充滿著逃亡、反戰的悲觀情緒。
而畸變體一方卻始終悍不畏死,每一次大戰都拼進了最后一塊血肉,并且在戰爭中飛速進化,開始出現越來越多強大的畸變個體。
據說虛河圣母更是在這場大戰中偽裝成了高等文明的成員,混入其內部之后不斷竊取珍貴的知識、資源,并將一些位高權重的個體轉化成了畸變體。
戰爭持續了一百多年,最終以高等文明的敗退為結局。
他們帶著最后殘留的文明成員離開了這片星域,逃入了那未知的宇宙星河之中。
虛河圣母便帶領著獲勝的畸變體們統治此地,最終建立了名為畸變帝國的宇宙級文明。
而母河便是虛河圣母打造出來的一種特殊的時空結構,按照虛道宮的說法就是扭曲羅天界,按照聯邦的稱呼則是超維度空間。
“就在這里了吧。”
楚齊光的意念在下一刻便橫掃四方,所過之處星辰顫抖震悚、恒星明暗不定,引發了一連串的星象變化。
“諸天盟通天在此。”
“虛河圣母還請出來一會吧。”
如此明顯的信號,對方顯然是收到了,黑暗的宇宙真空中傳來一陣冰冷的回應。
“畸變帝國不歡迎你,你回去吧。”
對此楚齊光早有預料。
畢竟畸變體經常將其他生靈轉化為畸變體,而這個過程中往往會抹殺其他生靈的意識。
這種轉化行為導致他們幾乎就是宇宙公敵,是已知宇宙中所有智慧文明公認的災難。
常年的戰爭讓畸變帝國在已知宇宙中幾乎沒有任何盟友,他們和所有的文明都是敵對關系,相互的殺戮、侵略也讓他們敵視一切智慧生靈,對楚齊光這樣強大的人類個體自然更是戒備萬分。
楚齊光淡淡道:“既然不歡迎我,那我便自己進來好了。”
只見他心念微微一動,二十五正法中的天魔劫已經悍然發動。
作為劫教一脈本已經失傳了天淵正法的傳承,這天魔劫乃是楚齊光游歷諸天萬界的過程中,和大漢世界的其他高手們一同補完修正的天淵正法。
此法一經施展,楚齊光便感應到了超越物質界的某處時空內,無數洶涌、澎湃的魔染力量正在不斷漲落變化。
“找到了。”
天魔化生!神轉魔移!
只見楚齊光的這具肉身瞬間崩解消散。
與此同時,永不停歇的母河之中,一大塊血肉陡然膨脹了起來,在陣陣血肉的嘶吼、扭動之中化為了楚齊光的模樣。
他雙眸睜開,猩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看向眼前這完全由各種不同形態的畸變物質所組成的世界,嘖嘖稱奇道:“這就是母河嗎?畸變體創造的特殊空間”
“入侵者!滾出去!”一頭如山岳般大小的畸變體從天而降,帶著天崩地裂之勢朝著楚齊光轟來。
楚齊光掃了對方一眼,山岳般的身體瞬間倒飛了出去,掀起了一片籠罩方圓千里的風暴,接著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寸寸解體,化作滿天流星四散。
但很快又有大批的畸變體開始朝著他蜂擁而來,不過似乎是知道他們只會送死,下一刻他們就被一股意志喝止。
那意志凝聚在楚齊光的上空,便看到道道血芒組成的天空開始變形,化為了一張女人的臉龐,她看著楚齊光說道:“你想要干什么?”
若是過去的話,只憑畸變帝國對一切智慧生靈的仇視,恐怕早已經派出大軍來圍殺了。
但如今的楚齊光威名赫赫、戰績驚人,特別是和太上、元始一同擊退了季無煩,毀掉了第三循環的一戰,更是稱得上震懾寰宇。
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水分,但畸變帝國如今顯然是不愿意和對方輕易開戰的。
楚齊光說道:“我不是來和你們打的,我已經說過了,我要聯合諸天萬界中的各派勢力,一同對付季無煩,阻止他的回滾計劃,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邀請畸變帝國參加諸天盟的。”
虛河圣母沉默片刻后,說道:“你要邀請我們?”
雖然早就聽楚齊光說過這個計劃,但虛河圣母一直都以為對方邀請的對象中并不包涵畸變體。
聽到楚齊光竟然來這里邀請他們這些宇宙公敵參加聯盟,顯然是讓虛河圣母也有些驚訝。
楚齊光開門見山道:“不錯,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天道扭曲之下,虛空對物質界的侵蝕越發嚴重,諸天萬界的生靈中已經開始誕生越來越多的畸變體,其中許多更是能保留原本的意識。”
“隨著環境的這番變化,雙方的爭斗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未來畸變體和各族和平共存將是歷史大勢。”
虛河圣母冷冷道:“和平共處?”
楚齊光說道:“事實上我真身所在的大漢世界內,畸變體(魔物)已經有了和其他種族和平共處的經驗,我很愿意將這種情況推廣到整個宇宙。”
“畸變帝國若是想要融入已知宇宙,而不是繼續窮兵黷武,將大部分資源投入到連年的戰爭之中,這次的諸天盟將會是你們融入的一個絕好機會。”
“在我和太上、元始的努力下,未來諸天萬界連成一片指日可待,這將是一個大宇宙時代,萬界一體化,畸變帝國若不盡早參與進來,恐怕只會和其他文明拉開越來越遠的差距”
虛河圣母卻根本不相信楚齊光所說的話,冰冷地回應道:“畸變體和其他智慧生靈永遠不可能成為盟友。”
“要么被你們消滅,要么消滅你們,我們雙方只有這兩種結局。”
楚齊光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虛河圣母的堅決:“好好考慮一番吧,改變主意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他知道畸變帝國和虛道宮那種打贏最強的幾十名頭領就能改變政策不同,也和聯邦那樣理智分析、冷靜投票也不一樣。
畸變帝國是完全操縱于虛河圣母這個個體手中,是一個極度仇視人類,甚至會為了戰斗拼殺至最后一兵一卒的勢力。
所以他沒有選擇對整個勢力直接動手,而是被拒絕后便立刻離去。
看著楚齊光的身影消散在母河之中,虛河圣母的心神微微放松了下來。
為了防止對方在母河中留下了什么后手,她開始檢查整個母河的狀況,將jing神融入到了無數畸變體所形成的心靈潛流之中。
由無數畸變體的意念、智慧所組成,在那浩瀚無垠的心靈潛流之中,虛河圣母的心神越發安定起來,逐漸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在這前所未有的寧靜之中,虛河圣母的意識漸漸進入了沉睡中。
當她再次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附近是一名農婦在干活,而她則成了對方的女兒
楚齊光觀察著被他轉生的虛河圣母,對方的表現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天魔劫乃是二十五正法中駕馭魔染的第一法門,這門天淵正法不但能隨時拋棄自己的肉身,將自己轉生為魔物,甚至還能抽取魔物的意識,將之轉生為人類,實現物種之間的自由轉換。
此刻的楚齊光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抽取了虛河圣母的一絲意念,將之投入到了遙遠的另一個世界,轉生為了人類。
但明明已經轉生為人類女孩,對方卻仍舊有著一種非人的性情。
一開始她還只是顯得孤僻和少言寡語,但至少還和父母、兄妹們有著一些情感聯系。
可很快村內便發現了動物被啃食的殘軀,一些用血畫出來的怪異、扭曲的符號。
村民們花重金請來了巫女進行驅魔,以為事情即將過去,但更多難以名狀的詭異恐怖事件卻接二連三的發生。
村民在家中發現了未知動物的腥臭粘液。
看門的狗在深夜發出恐懼的低吼聲。
后山的祖墳被挖開,棺材內的尸體卻不翼而飛。
村長讓所有發現這一連串詭異事件的人三緘其口,似乎妄圖通過時間的流逝來消磨影響。
但詭異、恐怖的事件卻愈演愈烈。
一開始是村中的雞鴨開始失蹤。
沒有人知道它們去了哪里,甚至連任何血跡、毛發都沒有留下,就好像他們從不存在一樣。
接著是狗和貓。
幾乎是一夜之間,所有的狗和貓全都消失不見,整個村莊陷入了某種焦躁的恐慌之中,村長只得派出青壯前往衙門求援。
但衙門的人手還沒到,更讓村民們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村中的小孩開始消失了。
最初只是那些單獨在外玩耍的小孩,或是獨自留在家中的幼兒,當父母們想起他們時,卻發現村內外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然后事情開始愈演愈烈。
也許是一個關門的動作,也許是一個路口的拐角,甚至是一次轉頭的瞬間,孩子們便消失不見了。
當事件發展到這里的時候,楚齊光選擇了干涉。
他將已經開始畸變的虛河圣母抽離了這顆星球,而星球上的一切也回歸到了虛河圣母降臨之前的狀態。
接下來楚齊光又將虛河圣母轉生到了一個現代都市的大富之家,想要讓她從嬰兒狀態開始享受錦衣玉食的快樂。
但嬰孩狀態的虛河圣母很快就因為在三天內學會了說話、走路、跑步而嚇到了父母,接著更是展現出攀爬墻壁、生吞老鼠、溝通亡魂等詭異行為。
眼看著她就要將保姆咬死的時候,楚齊光只得再次帶走了虛河圣母。
接下來楚齊光又試著將虛河圣母的這一絲意念投入到更多世界,試著煉化對方心中那一絲魔性,卻無一列外遭遇了失敗。
雖然試著改變虛河圣母的行動一次又一次失敗,但楚齊光在這連續的嘗試中絕非毫無收獲。
“虛河圣母的意念之中,蘊含著一股難以祛除的魔念,似乎不論如何轉世重生、如何催生她的人性,給予情感的呵護,那股魔念都會茁壯成長,最后讓她走向畸變”
“就算她真的是天性如此,但這么多世界都沒有一次能真正糾正過來,實在是有違常理。”
“這種感覺”
楚齊光摸了摸下巴,嗅到了一股人工干涉的味道。
“會是誰呢?竟然躲在幕后影響了虛河圣母?”
于是楚齊光稍稍推算一番,關于虛河圣母的過去、未來種種情報便從虛空中滲透了出來,化為重重光影浮現在眾妙之門內。
“果然有幕后黑手,竟然還隱藏了虛河圣母誕生的歷史,有意思”
“恐怕普通手段,還真祛不了她心中那一絲魔念。”
楚齊光感覺到自己的推算過去竟然被蒙蔽了起來,對這其中的隱秘越發好奇。
于是接下來他繼續一邊推算,一邊試著煉化虛河圣母思維中那道堅定不移的魔念。
這次他將虛河圣母帶去了一個仙道世界,轉生成了一個名門大派的掌教千金,希望從小耳濡目染的修道氣息能夠壓制她的魔性。
雖然這一次的虛河圣母仍舊表現詭異,但這方仙俠世界的頂尖強者們也有著足以移山倒海、化身萬千、神游虛空的力量,很快就連施手段制止了她的行為。
他們花費三年時間似乎終于壓制了她體內的魔性,將她教導成了一個略顯冷漠的小女孩。
可惜這一次虛河圣母心中的魔性也只被壓制了八年。
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天空中滿是扭曲詭異的紫色閃電,像是無數根觸手不斷在瘋狂扭動。
這八年來她雖然一直得到了師傅、父母、兄妹、朋友的關懷,人性的一面不斷得到呵護和成長,但體內的魔性卻也在壓抑中越發猛烈,終于在這一天化為了第二人格,開始控制她的肉身。
當晚,她在靈藥中下毒毒殺了自己的哥哥,并趁機盜取了哥哥掌管的門內絕學和傳承法器。
此后在同門和其他兄妹們的追殺中,她浪跡四方,成了威名赫赫的魔女,并開創魔教,將眾多修士引得走火入魔,化為了魔物
于是在這連串的爭斗中,虛河圣母人性的一面節節敗退,這一人格幾乎就要被徹底封印起來。
反而第二人格卻是茁壯成長,魔焰高漲之下甚至就要滅盡天下正道。
楚齊光嘆息一聲原本還想要直接出手進行干涉,卻突然發現在這種激烈的斗爭中,虛河圣母的人性一面看著那一幕幕的悲劇,在一次又一次地刺激之中竟然有一種被不斷淬煉,越發堅韌的感覺。
于是他止住了出手的意向,打算看一看這人性一面能不能做出突破。
天帝山上,正道十大門派率領門人弟子圍攻魔教總壇。
雙方連場大戰,引得方圓萬里一派生靈涂炭,山河破碎。
而此刻在戰場的中心位置,在眾多修士的遠眺之下,虛河圣母所化的魔教教主虛無跡悍然出手,正以一敵七,一人獨斗天下七大高手。
只見八人且戰且走,手中各派絕學連出,一時間天雷震蕩、地動山搖。
一座又一座山峰被崩碎轟塌,一片片大河湖泊被生生焚燒蒸發,大地被撕成了連綿的峽谷,天空中不斷有流星如雨點般墜落
八人的中心戰場可謂是天崩地裂滿目蒼夷,越來越多觀戰者都遭受波及,或死或傷,不得不遠遠逃離這天災末日般的戰場。
但眼看著虛無跡獨斗七人不但絲毫不落下風,一身駕馭魔染的道術更是掀起道道魔染狂潮,壓制得七大強者越發左支右拙、節節敗退。
“哈哈哈哈。”
看著幾大正道強者因為魔染的連番侵蝕,心神之中都有了逐漸入魔的跡象,虛河圣母嘴中傳來一連串的狂笑之聲。
她那一頭青絲如火焰般上下翻飛,長袖一震便又甩出漫天血海籠罩天地。
“正道十派,不過如此。”
“天大地大,從今天起就是我虛無跡最大,你們七個老家伙要是愿意入我門下舔我的鞋底,那我就饒你們一命如何?”
一名老者怒喝道:“妖女!今天就算是碎尸萬段,老朽也要將你誅滅!”
一旁另一名書生模樣的修士卻是若有所思道:“舔鞋底這件事我覺得可以談”
另一名女子喝到:“陰陽子!你收聲!”
“哈哈哈哈。”
虛無跡大笑著看向七人,渾身血肉起伏,道道青筋如一條條魔龍般在她的皮下來回游竄:“看我今日先把你們七個統統煉成魔人,來日再帶著你們血洗天下!”
只見她張口一吐,嘴巴就好像是連接到了虛空深處,無窮的黑暗從中噴涌而出就像橫掃全場。
望著這一幕的七大高手各自施展手段卻毫無抵抗之力。
眼看他們就要被黑暗吞沒時,一名老者高舉手中法器,喊道:“有請祖師下凡,斬妖除魔,滌蕩天下!”
伴隨著一股神秘的波動在他體內一閃而過,老者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寸寸飛灰。
唯有法器留在半空之中,化為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虛無跡看著這一幕,感受到一種強烈的不安傳入心頭。
她想要毀掉法器,卻被剩下六人拼死阻止,就在她連施重手斬殺兩人后,那光柱緩緩消散,卻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金碧輝煌的大門。
陣陣仙樂從那門中傳出,一名渾身上下仙光環繞的高大人影從中走了出來,一出場便以驚人的威壓橫掃全場。
伴隨著他的目光落在虛無跡的身上,虛河圣母立刻感覺到自己身上如泰山壓頂般沉重,轟隆一聲便墜入地面動彈不得。
虛無跡艱難地抬起頭來,看向那仙光環繞的身影,震驚道:“仙仙人?”
“大膽妖孽,你傳播魔法,屠戮蒼生,今日本座便降下天罰,將你就地煉化”
眼看著金口一張,便要降下道道神雷碾碎虛無跡,現場剩下的四大高手終于松了一口,更遠處圍觀的各派修士們也感覺到塵埃落定,這一場正魔大戰終于是結束了。
“還是不行嗎?”
楚齊光看著虛河圣母人性的一面再次被壓下,輕嘆一聲便想要出手。
借助第二循環的優勢,在這個世界所有人都難以察覺的超時空領域,他就要將虛河圣母的意識從歷史中一點一點地抽取了出來。
伴隨著楚齊光的抽取動作,這個世界的時間也逐漸再次回到了原有的方向上。
不過就在楚齊光這么干的時候,一道宏大、古老而又荒涼的聲音卻從這顆星球內部爆發了出來,并向虛河圣母的意念束縛了過去。
“外神!”
另一邊,那金門中走出來的仙人朝著天外厲聲喝道:“外神!想要禍亂此界,你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感知到這一幕的楚齊光微微吃驚了一下,當即手執道訣,推算了一番對方的來歷:“噢?沒想到我隨便找的這么個原始星球,倒有個厲害的上界。”
心中思維電轉,楚齊光微微一笑干脆改變了原先的計劃。
“既然一直轉世輪回都煉不了你那一絲魔性,干脆便由我親自出手將你調教一番。”
與此同時,現場異變陡生,原本熾熱光明的太陽突然一暗,滿天光輝凝聚之間已經化為一道人形。
楚齊光的意念在這煌帝槍所凝聚的太陽真火化身中微微舒展一番,便朝著身后的虛河圣母一指,接著向天空中的仙人朗聲說道:“這小畜乃是本座門下一坐騎,因調皮貪玩而偷偷下界,還請這位仙人給本座一個面子,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懲戒她一番”
聽到楚齊光這番話在場眾人心中都是一陣大怒,回想被虛無跡攪得山崩川竭的天下,只覺得這僅僅是一句調皮搗蛋能說得過去的?
那金門之中的仙人聞言也是冷哼一聲,喝到:“你的面子”
楚齊光的聲音直接在對方的識海之中響起:“在下諸天盟通天,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為難了,未來必有重謝。”
說話間一枚楚幣已經被塞進了對方的腦袋里。
“你的面子”仙人頓了頓,心平氣和道:“小仙肯定是要給的。”
看到仙人轉眼間變了態度,在場眾多修士都是一陣愕然,然后有的疑惑不解、有的憤怒屈辱、有的茫然無措
楚齊光回過頭,摸了摸虛河圣母的腦袋,笑著說道:“好了,隨我回家吧。”
虛河圣母戒備地看著他,就像一只剛剛被抓到籠子里的流浪貓:“你是誰?”
楚齊光溫柔笑道:“你又忘了?本座可是你的主人,忘了也沒事,我慢慢講給你聽”
虛河圣母卻感覺到一種本能地害怕,她使勁地蜷縮著身體,只覺得眼前這名抓住自己的男人就好像一頭捆住了她的大蛇一樣,似乎隨時都能將她一口吞下。
眼看著楚齊光就要帶走虛河圣母,陰陽子強撐著膽子站出來說道:“虛無跡禍亂天下,屠戮蒼生,死在她手里的黎民百姓至少也有十萬,她不能就這么離開”
楚齊光轉過頭掃了現場眾人一眼,淡淡道:“生死無常,皆是命中定數,不可強求。”
伴隨著他所說的話,二十五天淵正法中的佛不思議法論已然悄然發動,這門摩訶佛教天淵正法直指佛門最高奧妙,有著出口成佛、自成佛國,號稱超越佛祖之境界。
此刻楚齊光所說之話如暮鼓晨鐘般在眾人心頭響起,在場諸人只覺得心神一片震蕩,一身修為竟然便有隱隱約約被震散的跡象,盡皆心頭駭然,就連他從天而降的仙人也不例外。
楚齊光看到眾人的反應,微微一笑道:“諸位沒有事情的話,本座就先走了。”
“還有誰有問題嗎?”
一片沉默聲中,天地眾生眼睜睜看著楚齊光、虛河圣母留下滿地狼藉踏天而去。
就在這時,陰陽子咬著牙,鼓起所有的膽量說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楚齊光:“為什么?”
陰陽子:“死了那么多人,難道”
楚齊光:“真的死了那么多人嗎?真的死了嗎?真的”
陰陽子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發現哪里還有什么戰場,哪里還有什么仙人,他此刻就待在平日最喜歡的酒莊內,似乎之前一切都是一場幻象。
他連忙跑了出去,在各地打聽魔教的事情,卻發現根本沒有人聽過魔教,更沒有人聽過虛無跡這個名字。
似乎整個天下就只有他記得那一段歷史。
陰陽子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直到他回到家中,發現桌上的水漬組成了一排字跡。
“勇氣可嘉,留你記憶,賜你絕學,望你勤勉修煉,來日天外一聚。”
陰陽子就發現桌上多了一冊秘籍,封面寫著道心怒種四個字,翻開第一頁便是:“罵天七日夜,天劫奈我何,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罵名在人間”
他稍微看了幾頁,就感覺到這是一本遠超他所見所聞的絕世奇功,只不過很需要勇氣才能修煉。
借助第二循環的優勢,將整個星球的狀態微微重置了一番以后,楚齊光便帶著虛河圣母向著星空深處前行。
想起自己留下的秘籍,楚齊光心中暗道:‘天人九災中的怒災,最適合這種不怕死的人。他若是修煉有成,未來大劫之中也能算是點助力。’
楚齊光一直以來都很注重人才培養,要不然也不會帶著大漢世界的高手們在天外不斷游歷,推動他們的境界。
于是這次見到對方有些資質便隨手下了一步閑棋,從自己積累的道術中挑選了一門覺得合適的送了出去。
他也不求對方一定能成,只是希望已知宇宙中可以有更多高手、更多強者
而和陰陽子一樣,一旁的虛河圣母同樣沒有被消去記憶,她甚至不知道那顆星球已經重置了。
此刻的虛河圣母看著眼前飛速流轉的群星,心驚地說道:“你要帶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