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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安陽的工作安排中,面試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過去點我網沒有專業的HR人事團隊,許安陽作為看人很準的老油條,以及擁有巨大人格魅力的創業領袖,面試招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今年開始,許安陽的大規模招人計劃,在陳康的堅決執行下,有條不紊的進行。
而借著這個計劃,陳康自己的HR團隊也在迅速的膨脹當中。
在點我網集團所有工作部門中,人事部是露面最少,但工作最繁忙,權力又相當大的一個部門。
陳康和他的同事們一多半的時間都在出差的路上,因為他們要去全國各地的大城市招人、面試,并且為未來分公司、子公司的設立打前哨站。
像點我網這樣做外賣、做團購的網站,未來是一定會在全國各地設立大區、分公司的。
而許安陽的策略一如既往,業務可以放手給下面的人做,績效放心大膽的拿,甚至以后股權都可以剝離出去。
但最重要的人事權,以及財務上報的權力,總公司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現在就是打基礎的時候,再優秀的人才,不是總公司遴選出來的,沒有經過總部的考察,許安陽也不會要。
許安陽擁有極為旺盛的精力,每天他都會抽相當多的時間看郵件,看人事部給他遞交上來的各種面試報告,然后給出相關意見。
上午他正在網創中心嶄新的總裁辦公室里看郵件報告。
他今天中午還要接受南京媒體的一個采訪,上午十點有個會,現在要抓緊九點到十點這一段時間來處理這些郵件。
到了九點半,許安陽的電話響了。
他現在沒有助理,所有的電話都是他自己接聽。
還是挺麻煩的。
陳康給許安陽推薦過幾個助理人選,他都不是很滿意。
都是高學歷,履歷什么的都很漂亮,許安陽直言讓她們做助理太浪費了。
接過電話,對面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喂是…是許總嗎?”
“是我,您是哪位?”
“我…我是小蔡啊,今天過來面試的。”
許安陽那叫一個貴人多忘事,昨天中午和老潘提了這件事后,下午一忙,晚上一個加班,就把讓小蔡過來面試的事情給忘了。
“哦哦,小蔡啊,來面試的。你到了就上來吧,我在辦公室。”
“好…好的,許總。”
說完,許安陽掛掉電話,繼續看郵件。
此時,蔡憶文正在網創中心的門口猶疑不決。
本來她在老潘的公司上班上的好好的,每天處理一些簡單的財務工作和行政事務,剩下的時間逛逛街、刷刷劇,日子過的挺自在。
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日子太過于平淡,但她一想到自己不是一個聰明人,沒辦法和那些精明能干的職場人競爭,她就覺得跟著老潘挺好。
至于愛情、家庭什么的,她年紀尚小,沒有想那么遠。
結果,昨天下午上班的時候,老潘突然把她叫到辦公室,問她“你覺得那個小許總人怎么樣。”
一說到小許總,蔡憶文自然就想起冬天的時候開車脫鞋送許安陽回學校的事。
這事到現在她想起來都覺得臉紅。
后來小蔡還見過幾次許安陽,每次見面都覺得這個人光彩奪目,自己簡直就是相形見絀。
現在聽說他的公司越做越大,她自己新用的智能手機上,就裝有他們公司的點我聊天軟件,確實非常非常好用。
她不明白老潘這個問題到底是什么意思,含含糊糊的回答了兩句。
跟著,老潘就讓她第二天去許安陽那里面試,他還要親自面試。
蔡憶文雖然不聰明,有時候腦子木木的,可她不是傻子。
跟在老潘身邊她見過的也不少了,那些會所,還有女下屬什么的,她因為是老潘老婆的親戚,所以躲過了老潘的魔爪。
可是這小許總,難道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
從老潘的語氣中,蔡憶文有著不好的預感。
可第二天她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了網創中心。
深呼吸調整了幾下后,上樓去了點我網的公司樓層。
結果她先跑到了研發中心,在研發中心轉了一圈,也沒找著可以問出許安陽辦公室地方的人。
研發中心的人是非常忙碌的,才不會管其他人,大家都步履匆匆。
最后還是某個熱心的員工看到面色窘迫的小蔡,問她什么事找誰。
小蔡才說自己是來找許總的,這個員工告訴她,許總的辦公地點在上面一層。
她才步履匆匆上了樓,通過前臺被引入了許安陽的辦公室。
許安陽剛看完陳康發來的滿滿一郵箱的郵件,還給出了批注,看到蔡憶文小心翼翼的進門,滿臉茫然失措的樣子,心想老潘這家伙肯定在傳達意思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偏差。
于是,許安陽從座位上起來,給蔡憶文倒了杯水,讓她坐下,道:“不要緊張,今天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面試一下,問你一些問題。”
許安陽這樣,蔡憶文反而緊張起來,她不敢坐,問道:“什…什么面試?”
許安陽道:“做我的助理啊,潘老板沒和你說嗎?”
蔡憶文支支吾吾,道:“他…他說了,但具體是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待會兒你會知道的,坐啊,別站著了,你站著我也得站著。”
聽許安陽這么說,蔡憶文才連忙坐下,雙腿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顯得頗為緊張。
今天她特意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條長褲,她擔心自己再穿短裙絲襪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
沒想到,許安陽接下來真就是問了她很多和工作、專業相關的問題。
尤其是財會方面的問題,問她有沒有會計證,有哪些證。
蔡憶文忙道:“我有初級會計證的,而且以后也準備考更高的證書,包括…包括CPA…”
許安陽點點頭,道:“這是好事啊,你怎么說的之支支吾吾的。”
蔡憶文有些臉紅,道:“我…我怕我考不上,CPA很難考的。”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而且考試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之一了,花時間花精力就能看到成果。你每天早上幾點鐘起來?”
“我…我一般六點鐘的樣子起來,我不喜歡睡懶覺的,晚上睡覺也很早。”
蔡憶文有些緊張,許安陽怎么還要問早上幾點起床啊,難道這個助理是生活方面的?
其實蔡憶文覺得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坐在這間辦公室面對許安陽,看著這個年輕的總裁,從來沒有戀愛過的她竟有些春心蕩漾。
心想,如果和這樣的年輕總裁談戀愛,會不會像那些網絡小說里一樣浪漫刺激呢?
他是不是也很霸道呢?
剛才還緊張兮兮的小蔡,現在又開始異想天開起來。
許安陽卻閉目思考了一下,道:“這樣,你從老潘那里過來,到我這兒來,給我做三個月的助理。試用期如果滿意,你就留在我這兒工作,月薪是老潘那里的五到十倍,還不包括獎金。”
許安陽的話把蔡憶文從幻想中拉回現實,她瞪大眼睛道:“五到十倍……”
“是,老潘給你的工資不會太高吧?我這次就是想招一個懂財務,同時做事細心認真,踏實肯干的助理,來幫我分擔財務工作方面的壓力。當然,你現在的水平還不夠,要抓緊時間學。后面公司會招一些財務上的大牛過來,你要跟著好好學好好做。笨鳥先飛的道理你肯定懂的吧?以后,早上五點半就起來,提前半個小時,到公司來處理事情,我一般六點鐘會到,能做到嗎?”
許安陽一連串的話擊打著小蔡脆弱的小心臟,她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命運迎來改變的一個機會!
無論是學歷還是工作能力,小蔡都算不上優秀,智商也就這樣,她不知道許安陽看上了自己什么,但她清楚,命運的眷顧可能就這么一次。
能意識到這一點,說明小蔡雖然不聰明,但是個有智慧的女孩。
所以,她在心怦怦直跳的情況下,點頭道:“行,那我明天就能來上班。”
許安陽欣賞小蔡的態度,道:“好,那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來上班。”
下午的時候,老潘打電話過來,說許安陽拜托的第一件事給他辦成了。
“小許總,人逮著了,江寧凱旋公寓,15樓等著你過來,辦他!”
電話里,老潘的語氣頗為激動,他還以為是捉奸呢。
許安陽掛掉電話后,給鄒凱良打了個電話,讓他下午抽時間跟他一起去一趟凱旋公寓,說要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什么人啊?”
“你一直想見的人,到了就知道了。”
鄒凱良自從上次破產事件后,在許安陽的幫助下重整旗鼓,白鍵盤網絡公關公司做的有聲有色。
2010年左右,正值BBS大發展的時刻,國家對于網絡的管控也不嚴格,產生了大量灰色地帶。
鄒凱良作為一個資深的從業人士,有了資金幫助,招兵買馬,自然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而且他之前那個合伙人,出錢多,卻不做事,總是拖后腿。
現在合伙人換成了許安陽,許安陽是什么級別,又是什么見識?
網絡公關這一塊,做的是風生水起,業務量已經做的相當大了。
許安陽打電話召喚他,鄒凱良自然是隨叫隨到,坐車去了江寧的凱旋公寓。
10年的江寧,在南京老城區人民的眼中還屬于“鄉下”,“城中村”,正處在開發之中。
這片區域極其大,規劃面積差不多是主城區的五到六倍。
大量的拆遷戶,拆遷房,還有來寧打工的外來者,大學生,都住在這片廣袤的新城區中。
一個人要是藏在這里,你想把他找出來,除非是執法機關的,否則還真不是那么容易。
不過靠著茍立明的幫助,許安陽還是把他想找到的人給找到了。
見到鄒凱良后,許安陽沒有賣關子,直接道:“你的合伙人,黃任超,找到了,就在公寓15樓。”
鄒凱良已經找黃任超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他在網絡上無所不能,到了現實世界中就有點不得其門了。
這個家伙卷跑了公司的錢,導致公司差點破產,讓鄒凱良的事業差點清零。
聽到這個名字,鄒凱良眼睛都有點發紅。
“他…他在上面?確定?”
“確定,我已經派人把他給控制住了,上去看看他吧?”
鄒凱良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陣仗,心想許總果然是黑白通吃的人,既能找到人,還能把人控制住。
兩人坐電梯上了15樓,來到老潘說的那間公寓門口。
許安陽敲了敲門,道:“是我,開門。”
打開門進了房間,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酒店式公寓房。
門口站著的是老潘,里面床上坐著一男一女,周圍站著五個彪形大漢。
許安陽注意到,那個男生瘦瘦的,看起來長得很清秀,之前去鄒凱良公司的時候的確見過他,是合伙人,但印象不深,因為他不怎么管事。
而那個女孩抱腿坐在床上,臉上有淚痕,看樣子是哭過。
許安陽沒有進門,他不想參與到這種事情中,而是讓鄒凱良進去處理。
老潘從里面出來,問道:“小許總,你…那妞不是你的人?”
許安陽嗤笑一聲,道:“我的妞能跟人跑了?圖什么啊?也不是我那朋友的人,不是你想的那種事,是和錢有關的事。待會兒別為難那姑娘,讓她走人。”
老潘點點頭,“我們也沒為難,就是嚇唬她一下。她哭哭滴滴的,說自己沒招惹什么事,原來她沒說謊啊。”
許安陽掏了根煙給老潘,他是故意不和老潘說清楚的,就是想讓老潘嚇唬嚇唬這對逃命鴛鴦。
他們躲了那么久的時間,在外面逍遙快活,害的兄弟差點破產,嚇唬嚇唬算是小事了。
結果,過了一會兒,鄒凱良從房間里出來,苦著個臉。
許安陽問道:“怎么樣,搞定了沒有,他什么時候把錢還清了?”
鄒凱良搖搖頭,道:“許總,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我現在公司重新做起來了,他也…他也挺可憐的…”
許安陽猛地推了鄒凱良一把,怒道:“可憐?TM的欠債不還和卷人錢財的人最不值得可憐!你說他可憐,那他有沒有想到把公司的錢弄走后,你事業一敗涂地是多可憐?他在這里和小妞花著公司的錢風流快活的,有沒有想到你要還債是多可憐?他和那個婊子在這里掉幾滴眼淚,惺惺作態一番就叫可憐了?你就不計前嫌了?我告訴你,你不把他榨干,把錢都弄回來,我是不會和你繼續合作的。”
鄒凱良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面色發苦,一旁的老潘笑嘻嘻的上前摟住鄒凱良。
“小伙子,許總說的話可都是金玉良言,人要多可憐可憐自己,不要瞎可憐別人。他們,不需要你的可憐,也不值得你的可憐。進來,我來幫你。放心吧,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也不是幫派的,我們只是合法討債而已。來吧來吧,要聽許總的話,你看我這么大年紀,也聽他的話,所以才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說著,老潘將鄒凱良帶回了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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