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安陽上午抽了個時間給董清柏打了個電話,向她咨詢了一下此事的情況。
說實話,在接通電話聽到董清柏的聲音時,許安陽差點以為對面說話的人是董清禾。
不愧是姐妹,兩人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像了。
不過聊了幾句許安陽就能分辨出,這話說的語速、語氣,絕對不是董清禾。
因為謝老師給董清柏打過招呼,她了解過這件案子,說過幾天人可以到北京來一趟,然后一齊去哈爾濱處理一下這間事。
許安陽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么痛快,看樣子謝老師沒有找錯人。
之后,許安陽去單位告訴了關凌這件事,并告訴她,董律師了解了這件案子的初步情況,說輕判的可能性很大。
在辦公室里,關凌一下沒控制住情緒,靠在許安陽的肩頭落下淚來。
許安陽安慰了關凌幾句,拍了拍她,道:“你要是覺得情緒不好,可以休息幾天,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北京,然后到哈爾濱去處理這件事。”
關凌搖了搖頭,道:“我…我想趕快回一趟呼蘭,昨天公安那邊打電話來,說早點給我媽找律師。”
許安陽道:“既然這樣的話…我給你放三天假,你直接去哈爾濱。我給董律師打電話,當她在哈爾濱和你匯合,去見見你媽,怎么樣?”
關凌點了點頭,情緒這才緩和下來。
人在經歷巨變后,有段時間能夠靠著轉移注意力,來壓制住負面情緒。
但就好像那蓄洪池,水越蓄越高,總有沖垮堤壩的那一天。
與其等著大水將堤壩沖毀,不如早點開閘放水,泄一泄洪。
雖然案件已定,馮美芳在看守所里也出不來,但關凌人在南京,不在身邊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這兩天不停的用工作麻木自己,讓自己不要空下來,卻還是被許安陽看出來了。
“那…你什么時候過去?我一個人…”
“我會過去的,我現在手頭還有一些事。再說了,你不在,你的事情不都要我來做么。”
“嗯,真是對不起,辛苦你了。”
關凌抱住許安陽,此時許安陽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內心無比依戀這個人。
她簡直無法想象,如果沒有許安陽存在,家里發生這樣的事她該如何面對。
當然了,如果真的沒有許安陽存在,或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安撫好關凌后,許安陽在辦公室對接了一下關凌目前的工作內容。
團購這一塊,點我網已經從過去的一周一物,變成了每天一物。
并且慢慢的準備將一些產品進行常態化團購。
比如說水果,他們已經從學校,擴展到了周邊的幾個小區。
之前在江寧農貿市場認識的那個水果店老板,在許安陽團購的合作幫助下,越做越好。
現在只要有團購,他每周都會親自開車送兩趟水果到華工及附近的小區,親自送貨。
不過,在團購方面,點我網雖然起步早,但到了2010年,各種亂七八糟的團購網站都蜂擁而起。
有一定的先發優勢,但很小,并不足以讓點我的團購形成壟斷局面。
而且相比外賣利用地推進行全面擴張,讓商戶直接使用點我網配送外賣,拿下一家是一家的情況,團購面對的一個大問題,就是要做商戶和消費者之間的中介,不停地在價格、配送等問題上扯皮。
之前點我網主做學生生意,力推電子產品,做起來還是比較簡單方便的。
當他們開始講業務推廣到居民社區,做日常生活用品的時候,很多麻煩就來了。
商品質量有問題,價格有問題,配送有問題……總之,每天都有新問題。
關凌為了解決這些問題,天天都是焦頭爛額,團購部的人也是加班加到最晚的。
許安陽坐在辦公室,在關凌放假離開之前,認真探討了一下團購的發展問題。
許安陽道:“我們還是要精做一些質量高,利潤大的商品。一些低利潤,商品質量參差不齊的,還是少做。雖然可以擴大知名度和注冊數,可一旦出了問題,對我們網站的聲譽是一種毀壞。還有啊,商戶評價這一塊,可以利用起來了,你有沒有想過,虛擬商品也是可以團購的。”
“虛擬商品團購?”
“是啊,電影票,代金券,這些都是可以團購的。當然,我們要去和商戶一家家的談才行。讓商戶認識到,我們的團購平臺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廣告平臺,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宣傳曝光度。再結合我們的外賣系統……外賣系統,要讓技術部的人,把兩個系統合并起來才行。”
許安陽腦子里又開始了讓技術部門的人頭疼的騷操作。
反正他不懂代碼,各種在未來都很常見的網站功能,他現在就一股腦的讓下面人去干。
干的成你要干,干不成你接著干,弄到程序能跑起來為止。
一般如果跑不起來,到時候就去研發中心,找黃玉幫忙處理唄。
他加個班就好了。
“嗯…反正大方向上都聽你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好,那這幾天,我就做一些方向上的調整,然后幫你處理一下團購方面的問題。等你回來以后,你做手頭的工作會更加輕松一些。”
“知道了,謝謝你,有你在真好。”
現在單獨相處的時候,關凌是絲毫不掩藏自己對許安陽的愛意。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女人對一個人的愛,一部分是處于對男人的欣賞,但更多的部分來自于對男人的需要和依靠。
這點或許和人類進化中,男女體格的強弱,以及分工不同有關系。
到了下午,關凌吃過午飯,電話訂了一張晚上從南京飛往哈爾濱的機票,稍微收拾了一下,打車去了祿口機場,坐飛機去哈爾濱處理母親的事了。
關凌一走,許安陽顯然就更忙了。
而團購事務部的人則相當緊張,大老板直接指揮他們的行動,他們是一點都不敢懈怠。
在幾個部門當中,團購部門的擴張不小,陳康最近已經開始往部門里塞實習生了。
這幾個實習生,都是華工畢業的,對許安陽來說都是學長、學姐。
但到了公司里,許安陽是他們的頂頭老板,所以本來在學弟、學妹面前覺得高人一等的他們,到了社會公司中,就要從最小的嘍啰開始做起。
還好,許安陽對這種輩分、職位上的優越感沒有什么興趣。
公司還小,人也不多,這時候把上下級分的太清楚,對團結是不利的。
所以,許安陽在公司里不管對誰,都很和藹熱情。
工作之外,都是平等相處,大伙吃飯一張桌,吃的東西也都一樣沒差別。
下班時間一到,許安陽依舊是照例開始趕人。
工作做完的人趕快走,沒做完的留下抓緊。
人走完以后,許安陽再鎖門離開。
這個習慣,許安陽保持了很久。
用他自己的話說,公司的老板應該做好公司的守門人。
回到宿舍,哈木、茍立明還有于濤都已經回來了。
于濤仿佛沒有離開過這個宿舍那邊,一如既往坐在床上玩天龍八部。
繼續,三開,一個賣東西一個打boss一個刷怪升級,同時上YY開麥和妹子聊天。
茍立明跑去隔壁和法學班的同學喝酒、玩三國殺。
哈木大冷天的,在陽臺上鎖著門做禱告,聽說他家里有親人生病了,他在希望自己虔誠的心,可以解除親人的病痛。
許安陽躺在床上,長處一口氣,他感覺有些疲憊。
雖然他經常和女人泡在一起,但只有在宿舍里的時候,和這群同學、伙伴們一起,他才能感覺到真正的放松和自在。
這種熱鬧中透著平淡的宿舍日常生活,是他忙碌了一天后,心靈的治愈劑。
它能提醒許安陽,他還不是一個完全的社會人,他還是一個學生,他還應該享受生活。
要不是太矯情,許安陽真想和舍友們說一句,“我真是想死你們了。”
這個念頭剛剛過去沒一分鐘,許安陽的手機響了。
一看,程思思學姐打來的。
許安陽接通電話,對面傳來程思思糯糯的聲音,“喂來電視臺,吃宵夜嗎?”
“來!”
許安陽從床上一跳起來。
本來覺得疲憊的他,突然之間來了精神!
吃宵夜呢,能不精神嗎?
于是,許安陽把外套一穿,一溜煙的又跑了。
而于濤還在打游戲,哈木依舊在禱告,茍立明還在隔壁喝酒。
他們根本就沒注意到,許安陽回來過。
許安陽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和程思思學姐進行深入的精神和肉體交流了。
還有,許安陽自從開始過年,身體就處在閑置狀態,沒有人來蹂躪他。
對他這種精力怪來說,實在是可惜了。
回到南京后,各種事情到處在跑,在忙。
關凌完全沒有心情和許安陽親熱,郝佳蕓回了南京就開始準備托福考試。
冰姐年后回了北京,繼續劇組的工作,本來可以去找王老師的。
結果,王老師竟然跑去廣州中山大學參加學習培訓去了,這讓許安陽的金箍棒是無處安放啊。
葉芷妤、董清禾雖然可愛,但果實尚未成熟,遠沒到可以摘取的時候。
這段時間晚上,許安陽都忍不住要唱,“我要這鐵棒有何用?”
許安陽都在琢磨著,要不要再開辟一片新戰場了,程思思學姐找來了。
自從程思思保送了研究生,她就有一大半時間不在學校,而是在上海的電視臺實習。
她有個親戚是上海電視臺的高管,自然要好好利用這個關系,積累一下經驗。
基本上研究生讀完,她就可以去上海電視臺無縫銜接,直接去上班了。
家里給她鋪的這條路,可以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普通家庭的小孩沒有的待遇。
沒到畢業季,不知道多少畢業生要為了工作而發愁。
又有多少找到工作的畢業生,更加發愁,因為這份工作往往不是他們想做的工作。
兩人依舊相約在電視臺,到了藝文館門口,許安陽看到程思思在那棵大榕樹下等他。
在穿著打扮上,程思思相比剛認識時,簡直就是換了個風格。
今晚她穿了一件淡棕色的格子大衣,下身是墨綠色的絨面長裙,露出裹著打底褲的小腿,一雙黑色的皮靴。
她的頭發用夾子夾著向后梳,戴了一個格子花紋蝴蝶結,看起來真清新自然,妥妥的校園大姐姐。
許安陽很難將這個女孩,和之前那個需要用一陽指才能搞定的“騷野”女人聯系起來。
這人的變化,真是說變就變,尤其是女人。
像許安陽就沒怎么變,該色還是色,從不委屈自己。
“學姐,好久不見啊。”
程思思沖著許安陽淺笑,“好久不見感覺…”
“感覺什么?”
“沒什么,你看起來還是很好啊。”
“還不錯吧,雖然工作很辛苦,還要兼顧學習,但我精力過人,天賦異稟”
程思思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然后從兜里掏出電視臺大門的鑰匙。
這與其說是電視臺大門的鑰匙,不如說是兩人心門的鑰匙。
開門進了黑黢黢的電視臺,一個寒假時間過去,里面空氣不流通,稍微有點悶。
但這種悶,反而讓兩人迅速熱了起來,他們抱在一起來到那熟悉的沙發上,很快脫了個精光。
程思思雖然穿著打扮還有氣質變了,但她身體內本質的東西沒有變。
兩人進入狀態的很快,鐵棒找到了它的用武之地,在孫悟空“短短短、長長長、短長、長短”的命令下,奮勇殺敵。
把敵人打得是丟盔棄甲,落花流水,慘叫連連。
不過敵人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稍事休息,馬上也發起了反擊。
各種招式齊上陣,什么****、老樹盤根、長鯨吸水……
總之,雙方是旗鼓相當,有來有往,最后在激烈的深入接觸中,各自交出了自己的底細,握手言和,歸于平靜。
事后,兩人躺在一起,享受著戰爭后和平的安寧。
程思思靠著許安陽,蓋著被子,抱住他的肩膀,久久沒有言語。
顯然,她也積蓄很久了,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
許安陽想開燈,程思思按住了他的胳膊,道:“別開燈,我…我有話想同你說。”
“嗯?你說。”
黑暗中,只有兩個人的聲音。
“我…我可能要談戀愛了,所以我們這回,也許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