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在王雅曼這里度過了銷魂的一夜,不一小心就解鎖了好幾個姿勢。
女人說到底還是一種感情動物,當她心里有你,就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一旦不再愛你,就算同床,最多也就像個娃娃一樣,任憑擺布,甚至做個演員欺騙一下你。
許安陽看的出來王雅曼不是演的,她對自己是有真切的感情的,從她的一舉一動,一眸一笑中都能看出來。
所以,這一晚才會如此的銷魂,而且王雅曼本來就是敏感體質,被許安陽開發之后,三十歲年齡的女人,那真的叫一個如狼似虎。
還好許安陽練過,一身武藝,不然還真的吃不消。
對于這樣的體驗,許安陽很珍惜,他知道這種帶著感情的魚水之歡,是很珍貴很難得。
有些男人可能一輩子有過不少女人,但要么靠約,要么靠錢,對家里的那位愛答不理。
在床榻上的每一次律動,不是出于愛,只是出于獸性的欲望和征服欲,所獲得的也只是欲望的滿足和心理上的一點虛榮,從未真正體驗過肉體和精神與人合二為一的真正快感。
這樣的人,許安陽覺得,充其量只是個人形自走炮,如果順帶玩弄一下感情,那就是渣男。
只有真正投入進去的,才能叫做情圣。
當然,許安陽并不認為自己是情圣,因為他不專一。
這點許安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他標準里,反而是專一才叫情圣。
想想也是,你都是圣了,肯定要與眾不同,超然拔群啊,超凡入圣啊。
男人的本性是盡可能多的傳播自己的基因,做了圣當然要脫離這種本我的境,進入到超我才行。
所以,許安陽這種,稱不上情圣,充其量就是個……情怪?
早上從睡夢中醒來,王老師在許安陽的懷中熟睡。
她今天上午沒有課,可以多睡一會兒,好好休息一下,昨晚真是給她累壞了。
許安陽小心的將手臂從她的腦袋下面抽出來,用枕頭墊好,再給她掖好被子,小心翼翼出了房門。
“哎”
許安陽輕輕嘆了口氣,什么叫溫柔鄉啊?這就叫溫柔鄉啊。
為什么君王從此不早朝啊,你想想看,早上起來被窩里有個這樣愛你的成熟美女躺在你的懷里,睡得香甜,被窩里又香又暖。
而外面呢?黑咕隆咚,數九寒冬,滴水成冰,冷得要死,你要起來穿衣服去工作,換誰都不樂意啊。
所以,許安陽也是以極大的意志力讓自己從老師的床上爬下來,洗漱收拾一番,準備出門回校去上課、上班。
出門前,許安陽照例給王雅曼做好了早飯,一鍋粥、兩個煮雞蛋,在粥里加了幾塊地瓜,外加一點醬菜蘿卜。
對于和王老師的這種奇妙體驗,許安陽很是珍視,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愛他而驕傲自滿。
事實上,很多男人,也包括女人,都會恃寵而驕,在對方最愛自己的時候不停的放縱自己的小脾氣。
試探對方,給對方難堪、冷落,懶得討好對方等對方來討好自己等等……
他們以為愛永遠不會消失,看著對方在自己一次次的冷漠、做作后主動討好,魂牽夢繞的,內心的控制欲得到了極大滿足。
但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反噬,愛是會消失的。
所以,許安陽面對任何姑娘的愛意,從不會驕傲自滿。
雖然他不會放空頭承諾,但他會用實際行動給對方以回應和溫暖。
做好早飯后,許安陽把家里稍微料理了一下,他的強迫癥還是沒有好轉跡象。
走之前打開房門看了看依舊在熟睡中的王雅曼,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個孩子。
關上門,許安陽離開了。
今天的天氣很冷,從溫暖的家里出來以后,那種溫差更體驗更是明顯。
身上那件紫色的西服雖然穿起來好看,但說實話真的有點不抗凍,北風一吹,許安陽感覺鼻涕在往下淌。
來到超市地下車庫拿了車,開到學校后,許安陽打電話問了一下于濤上午是什么課。
于濤說上午是管超群的統計學,既然是管老師的課,許安陽就不用糾結了,打個電話過去,說上午不來了,管超群期末一樣會讓許安陽過的。
許安陽有一種能力,就是但凡和他搭上關系的人,他都能盡量的維持和他們的友好關系。
比如像管老師這種,當初在點我網草創的時候幫過忙,許安陽逢年過節的會提著酒去看望他,給他送送禮。
后來點我網做大了,慢慢的管超群作為一個學校老師就幫不上什么忙了。
可是,許安陽照例會抽時間,隔三差五去探望一下,給他家里帶點東西什么的。
送禮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的,一旦你開始送了,就不能停。
否則,你有事找人家,送禮請幫忙,忙幫完了就斷了聯系。
以后你再想找人幫忙,再去送禮,人家就不愿意收了。
因為關系斷了,想要再續上去就沒那么容易了。
所以,但凡有聯系的,有關系的,許安陽會把他們的電話、地址,還有個人喜好什么的,記錄在通訊錄上面。
每天拿出來翻看翻看,看看今天能拜訪哪個,明天能給誰發個短信。
這個社會上的人情世故,和泡女人是一樣的。
你泡女人要廣撒網,要燒冷灶,你交朋友弄社會關系是一回事。
許安陽直接撥通了管超群的手機,想直接和他說上午有事情沒辦法去上課了。
電話接通,許安陽正想要請假呢,管超群卻道:“小許啊,昨天你們公司是不是出了點事情啊?”
管超群這么一說,許安陽心中一動,忙道:“是啊,是出了點小事情,所以我這不是想打個電話向您請教請教么。待會兒有您的課,我這就去上上課。”
管超群道:“嗯,你先過來吧,我有空和你聊聊。”
于是,許安陽改變了主意,調轉車頭沒有去科技園,而是去了學校教學樓。
到了教學樓以后,許安陽想了想,又打電話知會了一聲吳漢超,告訴他們如果上午稅務局的人還過來,就做好應對,積極配合,有什么問題打電話聯系。
到了教室后,還沒有開始上課。
管超群已經到了,他把許安陽拉到教師休息室,遞了根煙給許安陽。
許安陽接過煙,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給管超群點上。
管超群看著許安陽這身紫色的西裝,道:“喲,你這身衣服是來上課的嗎?”
許安陽抓了抓腦袋,道:“我…我今天急急忙忙的,都沒來記得換昨天的衣服,不是為了公司的事著急到處跑么。”
是啊,到處跑,還是不忘去女人那里溫存一下。
管超群吸了口煙,道:“我們倆的關系,就廢話不多說了,昨天網站被稅務局的人查了吧?”
許安陽點頭,道:“是啊,不過沒有什么大問題,不過…還是挺麻煩的,是被人給舉報了。”
管超群道:“你知道是誰舉報的嗎?”
許安陽道:“我…大概知道,應該是我們學校的人吧?”
管超群抽了口煙,道:“你小子可真聰明啊,不點就透,不錯。那你知不知道為什么?”
許安陽道:“之前辦網站的時候,和學校的后勤部門有些沖突,您是知道的,應該是舊怨吧。”
管超群點了點煙灰,道:“有這部分原因在里面,但其實不是主要原因,點我網怎么說學校也是有部分股份的,怎么能由著下面的人胡來。”
許安陽點點頭,管老師這么說,有道理。
管超群跟著道:“你先說說,這件事你想怎么處理?”
許安陽心里罵道,媽媽的,你們這些學者教授,就是喜歡賣關子裝神秘,有話就直說,還要老子來先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我直接把點我網賣掉,讓你們自己玩求去!
心里罵歸罵,許安陽還是道:“我之前并不知道原因,只以為是私人恩怨,既然是私人恩怨,那當然就用私人的手段去解決了。”
管超群笑了,道:“呵呵呵,你是說之前的那個桃色新聞吧?”
果然,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墻,雖然許安陽那天在詢證會上,沒有明說伍思明和林琪在汽車試驗艙偷情的事,但時間一長,加上朱主任心知肚明,大家自然而然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只不過這種事,只要“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知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這樣就可以相安無事。
許安陽道:“嘿嘿,搞臭一個人,無非是經濟作風和生活作風這兩點嘛,咱們學校又這么窮……”
“咳咳…”管超群差點被煙給嗆到,這個許安陽,說話真的是夠損的啊。
“那你覺得這件事,能這么辦嗎?”管超群止住咳嗽,問道。
許安陽心想,你TM都這么問了,老子當然要說不能了。
“不能不能,所以需要您的指點啊。”
“說說為什么不能?”
媽媽的!還要問…但這時許安陽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管超群似乎有意在考驗自己什么,而不是單純為了幫自己。
為什么呢?這后面有什么原因呢?
許安陽腦子轉的很快,他覺得這件事可能沒那么簡單。
定了定神,許安陽道:“我覺得出來做生意,陰謀詭計能少用還是少用,揭短暴露隱私這種手段,雖然用起來痛快,但難免會傷人傷己。并且,如果真的用了,傷害的不僅僅是當事人,還有我們學校的聲譽,這點還是要考慮的。所以,能用陽謀還是用陽謀,盡可能通過正規途徑解決問題。畢竟,我做的也是光明正大的正經生意。”
聽了許安陽的這番解釋,管超群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和反應,只是猛地抽煙,直到把煙給抽完。
管超群把煙頭在煙灰缸里碾滅,扔進垃圾桶里。
跟著,管超群用很嚴肅的表情和許安陽道:“小許,剛剛你說的話,自己可要記住了。關于這次查稅,背后其實有不少事,但我沒辦法一一和你說清。我只和你說幾點,第一,你知道我們學校一直時候國防科工委下面的軍事院校,已經有幾十年歷史了。但是最近有消息出來,我們學校有很大的可能要變成工信部直屬的學校。工信部你應該知道,互聯網、通信…所以,上面知道你這個網站,你這個企業,非常的重視。”
許安陽聽完管超群說的第一點,心里有點懵,工信部?他隱約想起來,后來學校好像是歸工信部管了,但什么時候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他一個理工學校的文科生,這和他有個毛線關系啊。
而且管超群提到了上面,上面是哪面?
我上面有人?
到底是什么人啊?
在中國的語境下,一個“上面”,就能引得人無限的遐想。
許安陽想問,管超群示意讓他聽,接著道:“第二點呢,就是學校內部的一些事務。你也知道,學校在發展路線上一直有分歧,走綜合性院校,還是專注國防科技。當然啦,這些都是學術、學校發展方面的一些必然存在的爭議,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牽涉到上面的一些…部…委之間,就變得復雜了一些。而你的網站作為先鋒,作為標兵,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
雖然管超群說的很隱晦,但許安陽還是明白了,我的怪怪,一不小心涉及到上層建筑的規劃斗爭了?
萬萬沒想到啊,我就是個送送外賣的,順便搞搞團購賣賣東西,給大學生弄個論壇約約炮,看看今天去哪兒吃飯。
雖然未來它必將大展宏圖,但現在看起來應該還是個丑小鴨啊。
只能說,上面真的是有高人,難道已經看出了我許安陽前途不可限量?
許安陽還有些得意呢,管超群又道:“第三點,我想說這件事,暫時超出你的能力可控范圍,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能做。你要做的,就是配合,然后把企業給搞好。對了,聽說,你有把企業做大以后賣掉的打算啊。”
許安陽一聽,臥槽,您都是聽誰說的?我們中又出了個叛徒?
不過再一想,自己確實不止一次想著說要賣掉點我網去搞金融。
手下一多半人都是華工的學生,你吹吹牛,我扯扯淡,可不就能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了?
“沒…我就是這么想想,我就想著做大了,賣了,弄點錢,回老家蓋個房子什么的。”
“切…你少他媽的蒙我,我告訴你,有些時候,你想賣都沒法賣。有些事你一旦開始做了,你想洗手都不能洗手!黃袍加身的故事你聽說過沒有?你以為只有趙匡胤想做皇帝?他手下的人就不想做開國功臣?”
許安陽心想,管老師您又在這兒給我掉書袋呢,和這些臭知識分子說話就是累。
不過,許安陽隱隱約約也察覺到,管超群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所謂的黃袍加身,手下人做開國功臣,應該不是指現在的那些股東吧。
吳漢超、關凌、黃玉什么的,是挾持不了許安陽的。
難道是北京金融的那些人?有可能,老秦、小高他們…
又或者……還有什么人想進來…
許安陽看了看老管,管超群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道:“別多想了,其實是好事啊。先去上課吧,先把本職工作做好,很多事八字沒一撇呢,提前告訴你,讓你做好準備而已。”
“好,好,我知道了。”
于是,兩個人回到教室上課去了。
之前在許安陽眼中一個普普通通的經濟管理學老師管超群,這場談話后,在許安陽眼里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
有時候還真不能小看這些知識分子,你不知道他們的一言一行,會傳達到誰那里去。
他們的所作所為,又是在誰的指揮之下。
今天上午,就好好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