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在海浪夜總會的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和劉子欣一起上了車。
“我今晚的錢還沒拿呢。”劉子欣上了車才想起來沒和老板拿錢,匆匆忙忙就出來了。
“別拿了,以后不要到這種地方來上班。”黃玉對劉子欣道,然后吩咐司機開車去華工。
車子啟動,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劉子欣的腦海中回想著剛剛的場景,心中越發覺得有些后怕,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是…是誰嗎?”
“什么誰?”
“誰給我遞的飲料。”
“我不認識。”
黃玉只是冷冷地回道,沒有給出答案。
劉子欣沒有多問,她心里也直打鼓,早知道應該把那瓶飲料帶著,回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什么問題。
但跟著黃玉又說,“個子不高,穿一件黑絨亮面的西服,很瘦,左邊的耳朵好像呆了一個耳釘。”
劉子欣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莊嚴。
就是一周前和盧歡一起吃飯,在小盧總身旁幫著勸酒的那個狗腿子。
劉子欣對他印象很深,他的左耳就是戴了一個亮閃閃的耳釘。
劉子欣起了一身冷汗,原來上周吃飯那件事并沒有結束,不知道對方是查到自己在海浪兼職,還是說只是偶遇,看到她以后才突然起了歹意?
不敢想,劉子欣不敢多想,越想越覺得害怕,并且絕了明天還要回去找老板拿報酬的事,她準備打個電話給老板,說自己以后不會再去了。
這個漂亮的小女孩,第一次觸摸到了這個社會冰冷的一面,那種寒意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很多相貌很普通,還有男生,是很難體會部分年輕漂亮女人處境的。
她們像行走在荒原中的羔羊,在她們的眼里,天空有鷹,洞里有蛇,草叢有狼,隨時都提心吊膽,小心翼翼。
一旦粗心大意,就可能被吃掉。
黃玉看著劉子欣惶恐不安的表情,伸手在拍了拍劉子欣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在學校呆著吧,華工還是非常安全的。”
劉子欣點點頭,隔著衣服她能感覺到黃玉手上的輕柔的力度,竟然給她以安全感。
再轉頭看著他的臉,窗外的路燈燈光映照在他瘦弱白凈的臉上,玻璃鏡片后面的眼睛古井無波,看不到什么情緒。
沒有溫柔,沒有鼓舞,更沒有那種讓劉子欣感到不適的熱切。
或許很多女生在脆弱時,看到那種溫和熱烈的眼神會很快淪陷進去,但劉子欣不會。
她厭惡那種目光,她總覺得自己能察覺到那種目光背后隱藏的貪婪,所以她寧愿逃開。
只有這種毫無情緒,沒有欲望的目光,才讓她感覺到安心。
她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究竟在抗拒些什么,為什么她想要躲開那些男生,她在躲避他們的欲望,躲避可能的危險,她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從小看著母親在各個男人之間輾轉,讓她無法對那些有正常欲望的男人產生信任。
而這一刻,看著黃玉的眼睛,她又想起了那天在更衣室,面對許安陽,許安陽的那雙眼睛,像狼一樣,明澈又渾濁,溫柔又兇狠,讓她避之不及。
“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不要再想了。”
想到最后,劉子欣提醒自己,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
很快,車子到了華工的四號門,晚上九點多,四號門外正當熱鬧。
小攤販紛紛推著車出來,在道路兩旁排成排,叫賣聲、鐵鍋炒飯的當當聲,油炸的滋啦聲,伴隨著熱氣和燈火傳遞過來,劉子欣下車,聽到、聞到、看到這些,心終于徹底平靜下來。
這次是簡單,但令人感到安心的校園生活。
黃玉沒有下車,他搖下車窗對劉子欣道:“我直接回家,再見。”
劉子欣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好好和他道謝,只好揮手道別,然后車子就離開了。
“呼,真是…”劉子欣徹底松了口氣,又想,“不知道他是怎么認識我的,他是許安陽公司的人,難道是許安陽和他提到過我?還是他看過晚會?還有啊,他為什么會在那種夜總會出現呢……”
劉子欣一肚子的問號,一路上她都不知道怎么開口問,而且黃玉那冷淡的樣子,更讓她無從發問。
現在她才開始琢磨,這個人是怎么認識自己的,是不是因為許安陽。
人在極度的緊張后,放松下來都會產生疲勞感,現在劉子欣只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覺,明天周末,可以睡個懶覺,直到中午再起來。
到了電梯口,劉子欣等電梯,看到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的董清禾。
董清禾穿著棒球衣,戴著一個棒球帽,滿臉都是汗——這小丫頭打壘球去了,訓練到這個點才結束回來。
兩人在電梯口分別各做各的事,現在又在電梯口聚首,做完各自的事回來了。
“你好啊,吃完飯了?”
董清禾站在劉子欣身旁,問道。
“嗯…是啊,吃完了。”
劉子欣想起來,自己走時騙董清禾,說她和許安陽去約會吃晚飯。
“吃的怎么樣?”
“嗯…還不錯吧,你去打球了?”
“嗯,打得也不錯呢。”
這時,電梯到了,兩人跟著其他人一起走進了電梯,上到宿舍的樓層,門打開,然后又分道揚鑣,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
董清禾回到宿舍,著急忙忙的拿上衣服、拖鞋,還有各種洗浴用品,戴上飯卡,朝著浴室沖去。
雖然她住的是新宿舍,條件比社科院男生住的條件要好很多,但還是沒有獨立的熱水供應,要去公共浴室洗澡。
公共浴室晚上十點鐘關門,現在已經九點多了,再不去今天就沒法洗澡了。
董清禾在操場上練球一直到天黑,自從傷好了以后,她就把大量的業余時間投入到壘球當中。
今天更是一直練到球場的大燈關閉,然后匆匆忙忙的回來洗澡。
“清禾,你浴巾沒拿!”
董清禾剛沖出去,就被葉芷妤叫住了,提醒她沒拿浴巾。
她只好再折回來拿浴巾,還沖葉芷妤吐了吐舌頭,又急忙忙的沖向浴室了。
到了澡堂,人已經不多了,門口阿姨已經拿著刷子在刷地。
董清禾怯生生地問道:“阿姨,還能洗嗎?”
她怕澡堂阿姨要下班了,要打掃衛生不給洗。
“洗吧,還有二十分鐘呢,快點啊。”
“謝謝阿姨!”
說著,董清禾沖進了更衣室,開始脫衣服準備洗澡。
澡堂里人已經不多了,董清禾脫了個精光,雖然明知周圍都是女孩子,但她還是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屁股,然后用嘴巴咬著塑料籃子,趿拉著拖鞋進了淋浴房。
淋浴房里還有幾個人在洗,等董清禾開始洗澡時,其他女孩慢慢都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董清禾這時才徹底放松下來,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再低頭看看。
她原本干癟的胸部,正在慢慢的鼓脹起來,最近她明顯感覺自己的胸圍正在變大。
本來臀部比較豐滿已經讓她有些苦惱,如果上圍再大起來,那可怎么辦啊?
董清禾小時候一直比較干瘦,到了初中臀圍開始發育,這個已經很讓她苦惱了。
所以她平時都是穿寬松的褲子,不然少不得要被男生盯著看,甚至嘲笑。
到了大學她還是這么想的,結果周圍的審美好像一下子就變了,臀圍大已經不再是缺點,反而是優點。
董清禾有些弄不明白,反正許安陽好像就很欣賞,還買緊身褲給她穿,弄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好了,不光是臀圍了,胸圍也開始長開始發育,她又開始緊張起來。
一方面緊張周圍女孩子異樣的目光,另一方面就是緊張許安陽了,她最近都躲著許安陽不見她,約她出來吃飯也不去。
自從牽線葉芷妤和許安陽失敗后,對如何面對許安陽,董清禾一直糾結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到底算怎么回事,和葉芷妤之間依舊是很好的姐妹朋友,兩人都不去觸碰這個話題,自動回避。
畢竟對這個年紀的她們來說,還沒有足夠的心智和閱歷去處理復雜的關系,逃避反倒是一種很好的處理方法。
但是,晚上出門遇到劉子欣,聽到她說自己和許安陽去吃飯,董清禾就感覺自己的心被纏住了。
在體育場上,她瘋狂的訓練,一直練到天黑,隊友都覺得累了,燈光要關了,她才結束。
現在,她的胳膊酸痛極了,她用熱水沖刷著肌膚,讓水流帶走汗水、污漬還有疲倦。
可是水流卻帶不走心頭那小小的疙瘩,那個疙瘩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膈應。
董清禾重重嘆了口氣,心想,許安陽和劉子欣到底是什么關系呢?為什么要請她吃飯呢?他們吃了什么?怎么吃到這么晚呢?我要不要發條短信給他,問問他在干什么?最近都沒怎么聯系他吧。
不過聽說他過的挺好,公司錢還在賺,還開展了新業務,名氣越來越大了……
“喂,同學,洗的怎么樣了?還沒洗好嗎?”
淋浴室門口,阿姨提著刷子進來了,問道。
“哦,好了好了,我再把頭發沖一下就好了,馬上馬上。”
“哎,沒事沒事,就剩你了,我直接開始打掃了啊。”
“嗯好。”
說著,阿姨拿著大刷子開始咔嚓咔嚓的唰馬賽克鋪的地面。
董清禾給頭發上了點護發素,揉了揉,然后用水清洗了一遍。
她的頭發越來越長,和剛進學校軍訓時相比,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洗完,關掉水龍頭,董清禾長長嘆了口氣,然后出來用浴巾擦干。
阿姨已經把門口的馬賽克磚刷的差不多了,出來在水池里沖洗一下刷子。
看到慢悠悠穿衣服的董清禾,阿姨突然道:“同學,你是不是失戀了?”
董清禾一愣,阿姨怎么會說自己失戀了,忙擺手道:“沒有沒有,阿姨……我,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董清禾臉一紅,自己為什么要和阿姨說這些?
阿姨哦了一聲,董清禾又問:“阿姨,你為什么這么說,我哪里看起來想失戀啊。”
阿姨道:“我剛剛看你在里面沖澡,坐在那邊,水在你頭上淋了好一會兒,你都不動,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像。”
董清禾想起來,剛剛自己應該是在想許安陽和劉子欣吃飯的事,一時間失了神。
“沒有阿姨,我是在想別的事情,不是,不是失戀。”
董清禾又解釋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越解釋她越覺得心里難受,一種心臟被掏出一個洞的感覺,中間好像空出了一塊。
“我看好多女孩子失戀了,表情像你這樣的,有些洗澡洗著還哭了。”
阿姨又緩緩道,在這里她工作了很多很多年,見過不知多少女孩子,什么樣的都有。
澡堂里,每個人脫掉的不僅是衣服,還有偽裝,水流沖掉的不僅是污漬,還有情緒。
“沒有啦真的…沒有…”
董清禾的聲音低了下去,她已經穿好了衣服,然后看了看放在更衣柜里的手機,想了想,決定給許安陽發一條QQ信息過去,她想和他說說話了。
“許安陽,你在干嘛?”
許安陽剛干完。
衛生間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郝嘉蕓正在里面洗澡,而許安陽則躺在松軟的床上放松身體。
最近他精力挺充沛的,企業由于采取了收縮戰略,外賣這一塊暫時送給了速遞客,很多瑣事都被拋卻了。
作為一個企業的老板,再也不用被分配去送快遞了,這讓許安陽感覺很舒心。
同時,團購業務因為有老潘的供貨渠道支持,做的還算不錯,反正每次團都會有一筆收益進賬。
在當時網購渠道還沒有那么發達的情況下,點我網以便宜的價格,不錯的質量以及貼近學生需求的商品,在華工以及周邊院校有了不錯的口碑。
現在,許安陽已經把團購的觸手伸到了農大,以及仙林的幾所學校。
貨到了以后,許安陽會帶著貨坐公交車送貨上門,一般農大就交給吳漢超,如果去仙林南師大的話,許安陽會親自出馬,畢竟南師大女生多,去了可以養養眼,說不定還能有美好的相遇。
最近許安陽正準備搞一波機械鍵盤和鼠標的團購,華工畢竟還是男生居多,電子產品最賺男生的錢。
老潘那邊城發展的單子已經拿下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許安陽準備明天去和他談廢舊設備的事。
今天白天陪郝嘉蕓去了趟江寧的方山,拜了拜方山定林寺,然后晚上回到龍眠大道這里,自然就是吃吃喝喝睡睡了,享受大學生樸實的戀愛生活。
因為許安陽太忙,兩人已經有三個禮拜沒有見面了,那自然是干柴烈火,酣暢淋漓。
水聲還在嘩啦嘩啦的想,許安陽邊休息邊回味,心里在咂摸著味道,真是每個人都各有各的特點呢。
這時,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有一條qq信息發了過來。
許安陽瞄了一眼,竟然是董清禾!
許安陽趕忙坐起來,董清禾最近都沒怎么聯系他,許安陽也沒有太在意,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董清禾說說話,聊聊天。
反正就慢慢等她長大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大的。
沒想到今天她主動找自己了,一看信息,還是問“在干嘛。”
許安陽嘆了口氣,心想,“在干嘛”這三個字,其實就等同于“喜歡你”。
但“在干嘛”又沒有“喜歡你”那么直接爽利,反而透著一股卑微和妥協。
許安陽想該怎么回呢?回“剛干完”?那不是完犢子。
想了一會兒,許安陽回了一條,“我今天回老家了,和老同學在一起玩。”
許安陽想,雖然我沒有回老家,可是從華工到江寧,車程時間和回老家溧城差不多,甚至還要更長。
然后呢,郝嘉蕓是自己的老同學啊,他們是初中同學,的確在一起玩好一會兒了。
嗯,回的不錯,許安陽覺得這個回答很好。
而董清禾那邊并沒有回復,許安陽覺得奇怪,這丫頭怎么了,就問了個在干嘛,就不回了?
許安陽并不知道,當董清禾聽許安陽說自己回老家后,便知道劉子欣晚上根本是在騙她的,她根本沒有和許安陽一起吃飯。
所以,董清禾開開心心的穿好衣服,回宿舍吹頭發去了。
而這時,衛生間的水聲停止了,郝嘉蕓洗完了澡,許安陽趕忙退出QQ,把手機收起來。
“許安陽,幫我拿一下衣服,在書包里,我忘了。”
“哦,知道啦。”
許安陽從郝嘉蕓帶來的書包里拿出換洗的內衣褲,遞進衛生間。
進了衛生間后,許安陽的目光就火辣辣的盯著正在擦干的郝嘉蕓。
郝嘉蕓感覺到這目光,趕忙用浴巾把自己包裹住,拿過衣服后,羞道:“別看,快出去,出去!”
“干嘛,又不是沒看過,那么害羞。”
“不一樣…別看!出去,把門關上!”
許安陽只好從出來,然后把門關上,心想這女孩也是奇怪,明明什么都做過了,卻不肯一起洗澡,也不肯給他看自己光著身子。
“哎,老子什么都沒做過,都敢光著身子,切!”
郝嘉蕓穿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把燈一關,然后鉆進被窩,窩進了許安陽的懷里。
這溫軟的感覺,真是讓人心動又雞動,要不是因為實在被榨的有點干了,許安陽覺得我還行。
在許安陽的懷里,郝嘉蕓揚著小臉看著許安陽,那種害羞的感覺少了很多。
她湊上去,在許安陽的臉頰下輕輕吻了一下,親的許安陽寒毛直豎,“干嘛,你不會吧,還想?”
郝嘉蕓在許安陽的胸口錘了一下,道:“什么啊,我就是親你一下。”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給我發暗號呢。”
“哼!”郝嘉蕓從許安陽的臂彎里鉆出來,背過身去,顯然不開心了。
許安陽趕忙從背后抱住郝嘉蕓,把頭埋進她芬芳的頭發中,聞著那淡淡的清香,同時手還是不老實起來。
“哎呀,你干嘛”郝嘉蕓把許安陽的手弄開,“你現在越來越討厭了。”
許安陽心想,哪天我要是老實起來,你又要嫌我冷落你了。
女人,真的是難對付。
“好啦好啦,我們說說話吧。”
“嗯,說說話,我本來就想和你說話的,我要說什么來著,被你一弄我都忘記了!”
“忘記了就慢慢想喂,你有沒有想過,以后和我結婚生個孩子?”
許安陽突然拋出一個愛情中的終極問題。
這種問題,就類似于思考人生時,思考“我什么時候會死,死了以后會怎么樣。”
所以,這也是愛情中的死亡問題,不過一般都是女生提問,男生來回答。
這回卻反了過來。
郝嘉蕓很實誠,道:“我…我有想過,但我覺得太遙遠了,我們還那么小,不用想那么多吧。”
許安陽道:“我知道,那你說說你想過的答案呢?”
“我想過的答案啊,就是我倆一起去美國讀書,在美國留學,然后最好在那里結婚。如果能找到工作,就留在那邊,如果不能,就回來。其實我還是傾向于回來的,畢竟我倆都是獨生子女,父母都是國內,他們會很孤單。但是在美國,孩子可以多生一點啊,但我有不想生太多,兩個就行了吧,最好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嗯嗯,對,兒子叫湯姆,女兒叫杰瑞……”
“你又不正經!我好好回答你,你又開玩笑。”
郝嘉蕓回過身在許安陽腰上掐了一下,許安陽沒有一味受辱,而是奮起反擊,轉而攻擊郝嘉蕓柔軟的小腹,撓她癢癢。
最后郝嘉蕓受不了,連連討饒,許安陽才停下來,而郝嘉蕓咯咯直笑,臉都笑紅了。
“咳咳!你就知道欺負我……對了,我想起來剛剛要和你說什么事了,昨天就可以查四級成績了,你四級成績出來了嗎?”
“什么?今天可以查成績了?臥槽,為什么在星期六這么一個風和日麗,適合休閑的好時光,要查四級啊,算了算了,我困了,我們睡覺吧。”
許安陽一聽到四級頭就大了,這要是沒過可怎么辦啊?
“許安陽!查一下,你不是帶電腦了么,快點。”
“我…我是帶電腦了,可是我準考證沒帶啊。”
“準考證可以用身份證查出來的。”
許安陽沒轍,只好起床從書包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他帶電腦主要還是為了辦公,周末單位的事情也不能閑下來,所以回到賓館,空下來還是要在群里和網站上處理工作的事。
現在好了,要拿來查四級分數了。
“你多少分查了嗎?”許安陽問道。
“查了啊,582分,不到六百,有點低呢。”
四級滿分是710分,能拿到五百多分已經算不錯了。
許安陽記得當初高考結束沒多久,在自己英語水平的巔峰期參加四級考試,也不過拿到495分,500分都不到。
許安陽吐了吐舌頭,心想,老子這次能及格就阿彌陀佛了。
上了網站,輸入準考證號,一查,許安陽都不敢睜眼睛。
郝嘉蕓幫她看的,推了推他,道:“你看看啊,你看卡。”
“我不敢,你告訴我,我及格了沒有?”
“哎呀,你真是的,及格啦!剛剛好!”
“啊?剛剛好?不會吧。”
許安陽睜開眼一看,果然剛剛好,竟然是425分!
“哇,我竟然及格了!我是天選之子啊,竟然壓線及格!”
許安陽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他算是感受到什么叫大學及格就好了。
自己這么多年沒有碰英語,聽力都瞎幾把亂做,作文瞎幾把亂寫,最后竟然能混個及格,簡直是生命的奇跡。
郝嘉蕓白了他一眼,道:“光及格你就那么高興,你還怎么考托福?”
許安陽道:“嘿嘿,考托福嘛,還有時間學習的啊。”
“你哪里有時間學習,每天都那么忙,要上學校的課,還要開公司,就你這樣還考托福呢。”
“那個…那個不還有暑假么,暑假…”
許安陽還想說暑假,再一想到暑假,自己的企業越做越大,估計都不一定有時間休息,搞不好要一直泡在公司,不會像寒假那樣,有時間和郝嘉蕓一起上托福培訓了。
郝嘉蕓看著許安陽,道:“好啦,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去美國吧,那時候只是說出來騙騙我,好讓我著急的,是吧?”
這么一說,許安陽撓了撓臉,心想郝嘉蕓這么聰明,果然還是能感覺到的啊。
而且她準備去美國后,一直在認真的準備,不是光學一個托福英語就夠的,還有很多其他工作。
許安陽什么都沒做,顯然并沒有要去美國的打算。
“我當時…當時就是,腦子一熱嘛。”
“沒關系啊,最后讓我走出那一步,我覺得又不虧。”
“哪一步?你走出什么步子了?”
“你還好意思問”
許安陽湊近郝嘉蕓,在她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抱著她躺下。
這時,許安陽不再和她開玩笑了,而是沉下心,認真的對她說道:“放心吧,美國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問題,只要想,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是嗎?那你是怎么想結婚這件事的,我剛剛說了,你還沒說呢。”
“結婚?結什么婚,我沒想結婚。”
“你說什么啊!什么永遠在一起。”
“又不是只有結婚,才叫永遠在一起。我是在探討一種全新的相處模式……你不要再掐我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要撓你了啊,你信不信我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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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又是一番打鬧,許安陽突然感覺,兩人相處的走向,和當初有點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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