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后,四人道別。
吳漢超和許安陽互留了聯系方式,表示有空可以聯系。
回宿舍的路上,哈木看著許安陽的眼神閃閃發亮。
“你剛剛說的那什么,我感覺我都聽不明白,什么web2.0,什么移動網絡,啥意思嘛?”
哈木的普通話說的不算特別標準,帶著濃厚的XJ口音,這樣倒顯得他特別真誠。
“web2.0就是你在網上能看帖,也能回帖;移動網絡就是用手機上網,以后只要拿個手機,就能實現電腦的功能,甚至比電腦功能還要強大。”
“是嘛,那以后打游戲是不是就很方便了?”
“……是啊,隨時隨地都能打游戲,躺著也能打。”
許安陽心想,又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沒遠見的家伙。
到了宿舍后休息一會兒,兩人下午回日晷廣場繼續參加訓練。
今天在一旁休息的人,多了一個劉安燕。
看到許安陽,劉安燕不忘向他道謝。
許安陽直說沒關系,跟著便坐在劉安燕身旁和她聊起天來。
劉安燕相貌平平,性格也是溫吞水,各方面都不突出,異性緣自然為零。
不過許安陽并不以貌取人,他知道像劉安燕這樣的人,異性緣很差,但同性緣會很好。
因為她沒有威脅性啊。
所以她和社科院大多數女生的關系都很好。
想要了解院里女生的動態、情報,和劉安燕搞好關系是最好的方法。
就像單位里平凡又熱心的老大姐,和她們打好關系對開展工作有莫大的好處。
兩人聊了沒一會兒,劉安燕就向許安陽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
“我聽說601的黃明敏申請換宿舍了,要換到603去。”
“是嗎?她和舍友關系不好?”
“不是,她說自己神經衰弱,601的窗戶靠著馬路這邊,她覺得吵,所以想換到不靠馬路的那一間。”
“剛開學就換宿舍,能成嗎?”
“601604在一個大寢,交換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許安陽點點頭,然后湊到石星龍身旁,道:“聽到沒,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換到董清禾她們宿舍去了?”
石星龍抓抓腦袋,心想這貨能掐會算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說前幾天那頓飯,你請的值不值?是不是我的功勞?”
“和你有什么關系?我要靠我自己的魅力!”
“得了吧,就你那點魅力留著老了跳廣場舞用吧。現在想好好戀愛,最好聽我的建議。”
“那你告訴我,黃明敏為什么要換宿舍?”
“不是說了,神經過敏么,你別多想了,再怎么換也還是女生宿舍,不會和你一起住的。”
許安陽說著,看了眼訓練的隊列,大伙三人一組正在踢正步。
他看到了黃明敏,她沒有訓練,而是坐在一個角落里休息。
這是一個看起來細瘦白凈的福建女孩,長得溫婉乖巧,人畜無害的樣子。
當初許安陽對她的印象一直如此,兩人做了四年同班同學。
在許安陽的記憶里,黃明敏從沒有和人紅過臉,也沒發過脾氣,更沒有和人吵架、鬧過矛盾。
畢業好多年后,他才偶然從一個同學那里得知黃明敏軍訓時換宿舍的原因:她嫌同宿舍的舍友家庭條件不好,太窮,和她們玩吃虧;而603的葉芷妤和另外一個管理系女生家里很有錢,和她們做朋友能占便宜。
許安陽一開始不能確定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也不相信黃明敏是這樣的人。
后來他問了石星龍,石星龍告訴許安陽,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女生,就是這么一個勢利眼。
石星龍幾年的青春都浪費在了她身上,為她付出不少,最后只得到一句“謝謝你”。
許安陽當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再浪費時間。
但他知道石星龍在感情上挺執拗的,是個認死理的人。
喜歡上了,哪怕付出得不到回報,也會一如既往堅持舔下去。
舔到最后一無所有,還會騙自己,達到“反正舔不舔是我的事,她又控制不了我,我也不求回報,所以主動權在我手上”這樣的終極形態——極意自在型舔狗。
這種舔狗最難治,但旁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盡量提醒他不要陷太深。
到時候能讓葉芷妤、董清禾提點提點他,效果應該會更好。
許安陽湊到石星龍耳邊,問道:“喂,你說劉安燕怎么樣?我覺得她和你挺般配的。”
石星龍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劉安燕,搖頭道:“對不起,她是個好人。”
說著,眼神飄向了坐在遠處休息的黃明敏,小眼睛里流露出浮蕩的神情。
就是迷上了。
“媽的,舔狗都是自尋死路……”
晚上,眾人結束訓練,本以為可以休息,結果接到通知,晚飯過后七點鐘在學院辦公室一樓的模擬法庭集合。
其他人都懵懵懂懂,不知道來干什么,以為要開會。
只有許安陽知道,晚上的一場重頭戲要來了。
那就是練習大合唱!
華工的軍訓內容的確是豐富多彩,在軍訓結束前一天的晚上,要舉辦合唱比賽。
每個院派出一支代表隊出場,露天表演,是軍訓的壓軸節目。
本來每天軍訓結束就很辛苦想回去休息,可晚上還要來唱歌,就苦上加苦了。
負責此項目的是社科院的黨高官古書記,一個處在半退休狀態,平日里愛好就是唱歌、彈琴、下棋的小老頭。
許安陽記得,當初新生們被這要求頗高的小老頭折騰的夠嗆。
每晚從七點開始一直練到十點十一點,嗓子都練干了。
后面休息日都被拿來練唱歌,一唱就是好幾個小時。
最后在歌會上還沒拿到好名次,原因很簡單,選的歌不行。
他們選的合唱歌曲是《歌唱祖國》。
本身這是一首好歌,旋律優美,朗朗上口。
問題是歌唱比賽不是比傳唱度和是否優美,要看你的演唱技巧。
這首歌過于簡單,沒有什么難度,就算辛苦訓練唱的非常純熟,還是得不到高分。
從七點開始,一句一句,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扣,唱到八點,稍微有了那么點樣子。
但古書記看起來還是很不滿意的,頻頻嘆氣,讓大伙繼續練。
許安陽和大伙一樣,都唱的有些煩了。
這時,他腦子里冒出一個想法。
沒錯,他又想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