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宏不說則已,這一說,秦正凡的臉色越來越冷,目光如刀子一般不時掃過祖震父子、蔡邃,還有忘恩負義的祖辰和受不得一點威脅就主動屈服的祖軒。
面對秦正凡刀子般的目光,除了蔡邃自恃自己是青門大長老,認為秦正凡除了這么打他一頓,羞辱他一番,絕對不敢再更進一步處置他,還能強行鎮定,甚至暗暗發狠等回到青門,必然發動青門追殺令之外,其他人個個都是心驚膽戰,尤其祖辰和祖軒兩人更是后悔。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祖翔竟然還有一位強大到能舉手投足就鎮壓了玄師的兄弟。
“好!很好!非常好!”秦正凡聽完之后,連連說了幾個好字,然后走到祖震身邊,抬腳放在了祖震的丹田之上。
“你,你要干什么?”祖震感受到一股股充滿了毀滅氣息的氣勁在他的丹田上面吞吐,渾身都忍不住戰栗了起來,臉色蒼白,上下牙齒打顫道。
“三十年前,你暗算我二哥,他放你一馬,沒有追究你,每年鵬翔集團的股份分紅也沒少你的份。三十年后,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寬宏大量嗎?你是我二哥的堂兄,血濃與水,他肯定不忍心對你下手,但我卻不會!”
“你敢這么對待我二哥,你敢強奪鵬翔集團的控股權,強奪祖家家主之位,那么今天我也不會跟你講什么道理!我要先廢掉你的修為,然后收購你在鵬翔集團的所有股份。”秦正凡冷聲道。
“你敢!玄門有玄門的規矩,國家有國家的法律!你沒有權力廢我修為,也沒有權力收購我的股份!”祖震厲聲吼叫起來。
“你跟我講規矩,我就會跟你講規矩,你跟我講法律我就會跟你講法律。但現在你不配跟我講這些,還有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已經不是我大周國的人了,而你卻還敢到我大周國來肆意張狂,行恃強凌弱,大肆破壞規矩之舉,真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么樣嗎?”
“你錯了,我今天就廢掉你!你又能怎么樣?”秦正凡冷笑道,盯著祖震的目光高高在上,冰冷無情,就像看死物一樣。
“祖翔,魯文淵,楊局長,你們不會不知道我的身份吧,他廢掉我,那就是跟海外所有大周人的玄門術士作對,你們還不阻止他!”祖震感受到丹田處的毀滅氣息越來越濃烈,不禁嚇得渾身汗毛都根根立了起來,尖聲叫了起來。
楊昊和魯文淵都是南江州玄門圈子里的大人物,祖震出生祖家,自然認得他們,并且還知道楊昊是南江州玄異管理分局的局長。
“正凡!”祖翔叫道。
“正凡!”魯文淵和楊昊猶豫了下,也跟著叫道。
祖震在海外大周人的玄門圈子里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尤其在他所生活的西龐國的大周人玄門圈子里,祖震的分量并不亞于祖翔在南江州玄門圈子里的分量。
秦正凡真要把他廢掉,確實要在海外大周人的玄門圈子里掀起軒然大波。
“他們要是敢是非不分,敢替你出頭,我就再廢!”秦正凡把手一抬,阻止了祖翔三人,然后腳掌微微往下一踩,帶著火系摧毀氣息的法力迸發而出,沖入祖震的丹田。
“啊!”祖震一聲慘叫。
慘叫聲回蕩在議事廳,聽得所有人都臉色發白,就連強行鎮定的蔡邃目中都忍不住閃過一抹驚恐之色。
“你,你真的廢掉了我!你,你……”祖震盯著秦正凡,目中盡是不敢置信和驚恐,仿若他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樣。
“這只是開始!還有股份的事情,遲些我再跟你算賬。”秦正凡冷冷道。
說著,秦正凡把腳從祖震的丹田上收起,然后走向祖風,再然后抬起腳,緩緩落在了祖風的丹田之上。
祖風頓時感到整個人如墜冰窯,渾身都繃直僵硬了,額頭冷汗點點滴滴冒了出來,嘴唇發青顫抖。
“我錯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祖風顫抖道。
“你一個后輩,竟然敢對爺爺輩的長者出手,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你也配跟我說有話好說?”秦正凡冷笑道。
“這位先生,要轉讓股份是不是?我這就轉讓給您!所有鵬翔集團的股份我都低價轉讓給您,求求您不要廢掉我兒子,不要廢掉我兒子!”見秦正凡把腳放在祖風的丹田之上,失魂落魄中的祖震突然驚醒過來,然后連滾帶爬地沖到秦正凡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腳,苦苦哀求道。
他兒子有過奇遇,所以年紀輕輕就成了采靈七層術士,如今又拜了蔡邃為師,只要繼續修行下去,是有希望踏入玄師境界的。
玄師,不管是在大周國國內還是國外,都是強大而超然的存在。
祖風絕對是他祖家崛起海內外的希望。
“能力越大,一旦為惡禍害也大。你兒子年紀輕輕,叔爺爺說一兩句話,他就能施展法術纏了他的脖子,這種人留著修為那是禍害社會。”秦正凡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會改的,我會改的!”祖風一臉驚恐地叫道。
“遲了!”秦正凡臉色微微一沉,腳掌再吐法力。
祖風這位有可能成為玄師的人直接被廢掉一身修為。
“你竟然廢了我的修為,你竟然廢了我的修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祖風被廢修為之后,先是一陣發傻,然后接著瘋了一般地叫囂道。
“要殺我?你再說一遍試試看?”秦正凡猛地轉頭盯著祖風冷聲道。
祖風還想開口,祖震已經一下子伸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現在算是徹底看出來了,秦正凡這個人非常狠!
現在他敢廢掉他們父子兩人的修為,要是他們敢再觸犯他,他也絕對敢殺了他們!
“你父親比你聰明多了!”秦正凡見狀這才轉過頭,抬腳落在了蔡邃的丹田之上。
見秦正凡把腳放在青門大長老,玄師的丹田之上,整個議事廳的溫度都似乎驟然降了下來,所有人連呼吸都一下子屏住了,眼珠子瞪得滾圓,根本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就連祖翔、楊昊和魯文淵三人臉色都刷地一下蒼白了下來。
祖震父子廢了就廢了,他們想強行奪取家主之位,祖風更是對叔爺爺動手,真要按家規而言本來就當廢,這也是事實,真要大肆宣揚出去,海外的大周玄門術士也不好強行出頭。
當然秦正凡的實力和身份,還有楊昊他們的實力和身份都在擺在那里,真要因為祖震父子的被廢引來一些反擊動蕩,他們也完全有能力承擔得下來。
但蔡邃就不一樣了!
他不僅是玄師,而且更是青門大長老,真要廢掉他的修為,那跟直接向整個青門宣戰根本沒有什么區別。
一個擁有玄師級長老的勢力,想想都知道這個勢力的實力有多么恐怖。
要知道大周國一個國家的玄異管理總局算上秦正凡也只有四位掛名的玄師級主任。
秦正凡真要廢掉蔡邃,秦正凡若不出國門,大周國還能勉強護著他,但真要出了國門,那就只能全靠他自己了。
“你敢廢我?”蔡邃在秦正凡腳落在他丹田之上時,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目中閃過一抹驚惶之色,但很快他就強行冷靜了下來,質問道。
“你都要廢掉阿文了,我為什么就不敢廢你?你以為你是玄師,是青門長老身份就比阿文尊貴嗎?在我眼里,阿文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你這條性命珍貴許多。”秦正凡冷聲道。
“年輕人,不可否認你實力很強。但你別忘了雙拳難敵四手,寡不敵眾!你知道我青門有多少門人嗎?告訴你有二十萬之多,遍布全球各地。你要敢廢我,你就等著不死不休的報復吧!”蔡邃神色獰厲道。
“正凡,你的心意二哥明白。但這蔡邃的身份確實非同尋常,還是就到此為止吧。”祖翔上前,伸手把手按在秦正凡的肩膀上,一臉沉重道。
“正凡,三思!”魯文淵神色凝重道。
“正凡,這蔡邃跟差桀不一樣,你真要廢了他,引起大沖突,謝局也壓不下!”楊昊上前一步,神色肅然地低聲道。
“放了本玄師,向本玄師道歉,今日這口氣本玄師就算忍下了,否則……”蔡邃見祖翔三人紛紛出口勸阻,再加上也確實有強大的依仗,心里又重新恢復了一些底氣。
不過秦正凡實力過人,而且剛才下手廢祖震父子手段狠厲果斷,蔡邃說只要秦正凡向他道歉,他就忍下這口氣,說起來對他這樣身份的人而言其實已經是服軟低頭了。
當然事后得了自由之后,他會不會派人找秦正凡算賬,那自然另當別論,反正今天,這口氣他是肯定要先忍下。
“哈哈,向你道歉?你先出手鎮壓我二哥和阿文,讓他們倍受屈辱,想強行搶奪祖家的靈果,現在技不如人,被我鎮壓,竟然反倒要我向你道歉?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是說,你真以為我不敢廢你?”秦正凡聞言臉色猛地一沉,腳底法力已經在涌動,一絲絲恐怖的摧毀氣息散發出來,就連邊上的祖翔等人都能察覺得到。
“正凡!”祖翔等人面露驚慌著急之色。
蔡邃臉色更是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無血色,目中再次閃過驚惶之色。
“不就是青門嗎?你以為我會怕嗎?青門就此給我收斂氣焰也就罷了,若是以后敢滋事報復,我就親自登上門,踏平你們青門總部!”秦正凡冷聲道,說罷,腳掌心法力噴吐。
一股炙熱狂暴的火系法力直接就沖進了蔡邃的丹田。
“啊!”蔡邃一聲慘叫,然后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變老,轉眼間,本來看起來精神矍鑠,也就六七十歲的蔡邃,變成了白發蒼蒼,仿若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的孱弱老人。
“你廢了我!你真敢廢了我!”蔡邃一雙老眼渾濁無神,嘴里喃喃自語,仿若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而這時,整個議事大廳里所有的人感覺心臟都仿若停止了跳動,冷汗一點點從額頭冒了出來。
玄師,而且還是勢力遍布全球的青門大長老,就算祖震這樣的大富豪都得畢恭畢敬對待的大人物,秦正凡真的就這樣一腳下去,廢掉了他的修為!
“得得得!”祖辰和祖軒兩人牙齒都忍不住上下打顫。
他們兩人,一個是一開始就忘恩負義,暗中投靠了祖震,一個是祖震一出言威脅就跪了的人。
現在祖震父子,甚至連蔡邃這位玄師都被廢掉了,這讓他們兩人如何不害怕?
“阿文,祖宏,你帶幾個人出去,把祖震他們帶來的人全都都先扣下來,不準任何人走漏這里的消息!”見秦正凡竟然真的廢掉了蔡邃,祖翔震驚了好一會兒,才猛然驚醒過來,臉色一沉,果斷地下命令道。
“是!”狄文和祖宏神色肅殺地點點頭,然后飛快離開了議事大廳。
“楊昊,你現在就給謝局打電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請他馬上派人前來。”祖翔給狄文和祖宏下令之后,又轉向楊昊說道。
“嗯!”楊昊點點頭,掏出手機就要撥打。
不過楊昊還沒撥打,秦正凡已經伸手攔住他,道:“沒必要這么興師動眾,也沒必要這么麻煩。我說過了青門就此給我收斂氣焰也就罷了,若是以后敢滋事報復,我就親自登上門,踏平青門總部!”
楊昊看著秦正凡,許久才苦笑道:“正凡,青門的實力遠比你想象中還要恐怖。他們不僅在世俗中擁有龐大的財富和勢力,而且他們還擁有類似玄門古老大門派的底蘊。青門中除了蔡邃之外,還有兩位實力深不可測的長老,甚至有傳說,說青門中還有太上長老健在。”
“他們跟在我們總局掛名的玄師級主任是不一樣的,他們是青門的人,是完全忠于青門的,雖然平時一般是不會參與青門與其他勢力之間的財富地盤爭奪,但一旦青門中發生大事情,他們還是會出手的。像你這次廢了蔡邃,一旦消息傳回去,對于青門而言絕對是翻了天的大事情,整個青門肯定會動起來,甚至如果青門還真有太上長老健在,恐怕連太上長老都會驚動。”
“這種大事,你一個人是扛不下來的,必須要提前通知謝局,讓他心里有準備,做出一些應對安排。”
“嗤!”魯文淵和祖翔聞言都猛吸一口冷氣。
“青門中還有太上長老健在?那得是什么境界的存在?”魯文淵神色無比凝重道。
“沒錯,我們青門還有一位太上長老健在!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是中玄師境界,現在達到什么境界,連我都不清楚。小子,你死定了,你絕對死定了。你竟然敢廢掉我,這件事肯定會驚動我們的太上長老,就算你有大周國的玄異管理總局護著你,就算你躲在大周國不出去,你也絕對難逃一死!”蔡邃微微顫顫地站了起來,指著秦正凡,咬牙切齒道,目中透射出刻骨的仇恨。
他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玄師,有著近乎生殺予奪盡在手中的權勢,還至少可以活上十來年,甚至如果能得到靈果,境界上有突破,還能活更久,但這一刻,全都沒了。
他不僅成了一位孱弱的老人,而且他剩下的年歲也很少很少了。
秦正凡沒有理會蔡邃,而是看向神色凝重中隱藏不住擔憂之色的三位兄長,一臉平靜地說道:“三位哥哥放心吧,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既然敢廢他們,就有把握面對任何大風大浪!”
祖翔三人聞言心頭不禁猛地一震,雙目直直盯著秦正凡,似乎想從他臉上看穿些什么。
“放心吧,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總也得為二哥考慮吧。”秦正凡見三人盯著自己看,繼續一臉平靜道。
秦正凡這么一說,祖翔三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神色明顯放松了下來。
別人不了解秦正凡的性格,祖翔三人又哪會不了解。
他是屬于寧肯自己吃點虧,受點氣,也是不愿意自己的親朋好友吃虧受委屈的人。
這次事情,祖翔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
如果秦正凡沒有實力應對青門的報復,又豈敢真下狠手,至祖翔與兇險之地?
所以,之前秦正凡說得再有自信,魯文淵三人心情還是沉重擔心,但秦正凡一提祖翔,他們三人心里頭一琢磨,反倒安心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是得提前跟謝局匯報一下的,他是總局局長,看問題站的高度不一樣,而且對青門的了解也肯定比我多許多。”心頭稍安之后,楊昊想了想說道。
“也好,那你問問他看,今天能不能來一趟楚安。這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而且我手頭也有些東西可能需要他這樣的身份出面才合適處理。”秦正凡聞言想了想,點頭道。
“只要我說是你說的,只要不是手頭有特別緊急的事情,謝局肯定會趕過來的。”楊昊說道。
說罷,楊昊到一邊撥打電話。
楊昊說這句話,不僅僅因為秦正凡是總局最高級級別的特聘主任,還因為去年秦正凡有感謝貫勇為國為公奔波勞苦不易,在他謝貫勇臨走前,特意跟他說過,讓他有空多來楚安市坐坐。
謝貫勇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秦正凡有指導他修行之意,所以去年后來百忙中特意抽空來了楚安兩次。
謝貫勇來后,秦正凡特意抽時間見了他,給了他一些指點,幫他解答了一些修行上的困惑。
只是謝貫勇身份跟楊昊等人畢竟不一樣,秦正凡并沒有傳他更高明的功法。
縱然如此,秦正凡對謝貫勇說起來也有一些授道解惑的恩情。
所以楊昊要是抬出秦正凡的名頭,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謝貫勇自然會第一時間趕來楚安市。
在場的人都是祖家最核心的人物,就算沒有修為在身,那也是知道玄門之事的,也知曉楊昊口中的謝局是大周國玄異管理總局的謝貫勇局長。
所以他們看著楊昊到一邊打電話,腦海回蕩著楊昊轉身去打電話之前說的話,個個都目露驚駭之色。
他們縱然不知道秦正凡和謝貫勇的關系,但憑借楊昊那句話,就算傻子也能明白,秦正凡不僅實力驚人,身份地位也極為恐怖。
尤其祖震父子想到祖翔竟然還有一位這么恐怖的兄弟,簡直是腸子都悔青。
他們要是早知道這一點,又哪會這么張狂,哪敢肆無忌憚地強行奪取祖翔家主的位置。
現在好了,不僅修為被廢,而且接下來在鵬翔集團的股份也肯定得轉手了。
果然,楊昊一走,秦正凡就對祖翔說道:“二哥,青門的事情不急這一時,就算青門現在知道我廢掉了蔡邃,一開始也肯定要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了,況且我們現在人還是在大周國。還是先處理你鵬翔集團股份和族內事情吧,總不能還讓祖震父子,還有你族內的叛徒繼續控股,坐享其成吧?”
祖翔聞言想了想說道:“蔡邃是玄師,連他都要被廢掉,就算青門收到了消息,沒弄清楚情況之前確實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不過股份的事情卻是難弄啊!你廢掉祖震父子的修為,說起來是他們自找的,也是我們玄門圈子里的事情,只要你沒有殺他們,也沒有打得他們致殘,并不算違法。”
“但如果我想要把祖震父子踢出鵬翔集團,卻還是得用真金白銀把他們股份收購回來,是不能夠直接強行奪取的,否則就是赤裸裸的違法了。但祖震父子現在擁有鵬翔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差不多要三十來億,我就算想收購,也沒那么多現金!至于祖辰倒是簡單,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祖家內部還有一個條款協議在的,他背叛家族在先,祖家是可以直接把他的股份收歸家族公有,將他逐出祖家。祖軒是受脅迫,立場不堅定,我們家族內部也肯定要討論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