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縣衙。
“主公,經過我軍的安撫,那些遭受羯騎霸凌的翼城百姓,此刻民心皆已平復。”程昱眼神中閃爍著精芒,抱拳對坐于主位的呂布,講述著他們安民的成效,“那些投靠羯騎的叛徒,皆已被我軍將士當眾誅殺。”
自呂布率部收復翼城后,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撫這翼城百姓躁動的民心,對于這些已經經歷過浩劫的翼城百姓來說,必須要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才能使得他們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逝者如斯,這活著的人終究是需要向前看的,不管怎么說這生活還是要繼續前行的。
呂布點點頭道:“辛苦仲德、文和了,這翼城百姓突遭此浩劫,心中難免處于躁動的狀態,對于這些受難的翼城百姓,我們定要有足夠的耐心。”
“主公仁慈。”程昱神色間帶有敬佩,躬身沖呂布行禮道:“似主公這般愛民如子,在我漢室實屬少見,這翼城百姓在感受到主公的仁愛之舉,定會感恩戴德。”
為了能盡快平撫這翼城百姓心中的瘡痍,呂布在下令安撫民心的同時,便下令對幸存的翼城百姓,分發糧食,以此讓翼城百姓盡快轉移注意力。
對于程昱所講的那些,呂布揮了揮手,隨后便看著眼前的眾將說道:“雖說這翼城百姓,如今被我漢軍解救出來,但是在這河東之地,依舊還有很多地方,皆落在這兇殘的羯騎之手。”
“我部此次奉詔征討肆虐河東的羯騎,那可不是因這翼城之戰就結束了,相反隨著翼城之戰的打響,我部征討這羯騎的步伐必須要加快,倘若留給這羯騎過多的時間,恐不只有多少河東百姓,將會慘死在這群畜生的手中。”
聽自家主公說到這里,匯聚一堂的眾將,這眸中盡皆閃爍著精芒,神情間流露著亢奮的神色。
“主公您就下令吧,俺愿為主公先鋒,殺光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典韋虎目如炬的看向呂布,雙手抱拳鏗鏘有力的說道。
在知曉這翼城所經歷的慘劇后典韋不止一次的怒罵那些在戰場上被他們殺死的羯騎,那死的實在是太輕松了似這等畜生必須要千刀萬剮。
“主公您就下令吧,末將定砍翻那群狗娘養的!”
“呂校尉末將愿率羽林騎進攻!”
“主公……”
一時間,聚集在堂內的眾將那一個個皆情緒激動的站出來請戰。
呂布環視在場情緒高亢的眾將伸出手制止,原本憤慨的眾將,此刻皆停止了請戰,一個個緊盯著呂布。
“征討這肆虐在河東之地的羯騎是我部必須要做的事情。”呂布眸中帶有幾分厲色語氣鏗鏘的說道:“但是行軍打仗,靠的絕非是意氣用事,我部若想盡快解決這些該死的羯騎,必須要直擊其要害,如此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救此刻遭受霸凌的河東百姓。”
站在一旁的賈詡,在聽完呂布所講的這些木訥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贊許,接著便緩緩走出隊列朝呂布拱手說道:“呂校尉說的極對。”
“若我部想盡快撲滅這羯騎之亂,當尋找到這羯騎的命門隨后以雷霆之勢將其解決如此才能解救那些被霸凌的河東百姓。”
“而依詡之見如今我部已收服這被羯騎竊取的翼城,這肆虐在河東之地的羯騎,此刻稱得上是門戶大開,按照此前我部所探查的情報,詡推斷這羯騎核心兵馬,定盤踞在那白波谷一地。”
“接下來對于我部來說,當以誘導這盤踞在白波谷一地的羯騎為主,使其能殺出這占據地理優勢的白波谷,如此方能以最快的速度平滅羯騎之亂。”
說來這白波谷地理位置獨特,倘若這據守白波谷的羯騎不出,呂布若直接率部去攻打那羯騎,恐因失去這地理優勢,而導致麾下將士損失慘重。
所以說接下來對于呂布來說,當盡可能的率部,去襲擾據守絳邑、襄陵的羯騎大軍,使得這據守白波谷的石勒本部,能夠拋棄這占盡地理優勢的白波谷,如此方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羯騎之亂。
呂布點點頭道:“文和所說極對,如今我部已收復翼城,為確保接下來要發生的戰事,能夠順利開展下去。”
“我部當做出佯攻之舉,以此來迷惑據守白波谷的羯騎主力,隨后當以雷霆之勢,拔除羯騎主力所占白波谷。”
“只要這白波谷能被我部收復,那這肆虐在河東之地的羯騎,就像是無根浮萍,將會被我部逐一擊破。”
程昱道:“如此我部當譴派麾下斥候,對這絳邑、襄陵一帶,再次進行詳細的刺探,倘若這羯騎閉門不出,則我部當進一步商討,先佯攻何處,以此達到誘導白波谷羯騎主力出動。”
“倘若這羯騎受我部收復翼城的影響,會開展相應的軍事行動,那我部便可順勢譴派精銳,對這羯騎展開攻勢,以此達到誘導白波谷羯騎主力出動的目的。”
作為漢末頂尖的謀士,不管是賈詡也好,程昱也罷,他們在行謀斷之事時,多以貼合大勢為主,并以此展開相應的謀斷。
就眼前河東之地的大勢來說,若呂布想要盡快解決這羯騎之亂,最行之有效得辦法,就是先一步斬斷這羯騎主力所據守的白波谷之地。
只有這羯騎在河東的根基,被呂布他們徹底摧毀,那么接下來展開的戰斗,都不過是輕松至極的存在。
呂布道:“如此,我部便盡出踏白營、羽林騎,分別對這絳邑、襄陵一帶,再次進行刺探,一旦發現該地有戰機,當以最快的速度傳報!”
“喏!”張遼、高順二將,此刻站出拱手應道。
如此這前來征討羯騎的呂布麾下將士,便暫時駐扎于這已經收復的翼城之中,等待著能夠一舉殲滅羯騎主力的機會。
因為有這四散而出的踏白營、羽林騎將士,使得據守絳邑、襄陵一帶的羯騎將士,不敢再行殺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