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來吧李存孝,看某這招!”呂布舔了舔嘴唇,臉上帶著桀驁的笑容,眸中盡是戰意。看著李存孝,就好似猛虎獵食一般,胸膛里不斷涌動著亢奮。手中的方天畫戟微提,胯下赤兔,似乎是感受到呂布的興奮,也跟著變得躁動起來。
“來吧!”李存孝怒揮一下禹王槊,殺氣凜凜的盯著呂布,強壯的身軀,因為內心的亢奮而輕微顫抖著,能遇到呂布這樣的猛將,使得李存孝早已忘記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整個人的注意力皆在呂布身上。
“哈”
天地間響起兩聲爆喝,赤兔、龍駒這天下少有的神駒,怒踏著地面,竟使其輕微顫動著。
“著!”呂布騎在赤兔之上,雙腳踩在馬鐙上,整個人像定在那里一般,似赤兔這等通靈的神駒,在此刻根本就不用操控,直奔對面的李存孝疾馳而去,雙手持方天畫戟,那從強健的臂膀中發出的神力,在不斷前行的過程中,竟產生輕微的破空聲,速度之快就好似一道閃電。
世人都說你李存孝,天生神力,是堪比西楚霸王的存在,那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神力是真是假!
自徹底掌握了勇武后,呂布已然跨越到超一流武將之列,從潁川開始經歷戰斗,一直到廣宗血戰,這一場場大戰打下來,使得呂布這心中也生出幾分桀驁之意。
縱使是這天下英豪眾多,我呂布定是那最強者!
身為制霸一代的猛將,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就不要想著爭霸天下、驅逐異族的美夢了。
“去!”騎在龍駒上的李存孝,見對面的呂布,整個人氣勢大變,那蓄勢而來的方天畫戟,一看就知此招之兇悍這一下子就激起了李存孝心中的斗志只見手中的禹王槊,被李存孝怒甩而去。
那丈余的禹王槊通體由天外隕鐵所鑄單說這重量,尋常體格強壯的大漢就算是來個幾人也抬不了多遠,但是到了李存孝的手中這禹王槊就好似長在李存孝手上一般根本就沒有絲毫費力之感。
“砰!”
方天畫戟撞上禹王槊,發出震耳的巨響,接觸的地方更是火花迸現,呂布虎目怒睜微抬方天畫戟便彈開壓在上面的禹王槊,接著是一招游龍探路,那方天畫戟灌入巨力,直沖李存孝面門殺去。
“來得好!”李存孝大笑一聲,禹王槊一個回擋便阻擋住了方天畫戟的攻勢,“看某這招。”緊接著卻見李存孝低喝一聲身上環繞著煞氣,那禹王槊詭異的彎曲著前端的禹王指,便朝著呂布的咽喉殺來。
“破!”呂布見狀一個抽戟本朝前的方天畫戟順勢向后快速回撤,戟首半月戟,在呂布的微提下,輕松卡主攻來的禹王槊,這使得原本殺氣凜凜的禹王指,在距離呂布尺余處停了下來。
見呂布竟這般輕松的就破解了,自己的這招禹王殺,李存孝這心中帶著驚異,可緊接著猙獰的神色在臉上浮現,“再來!”被激怒的李存孝,怒喝一聲,手上一抖,便破開了呂布的阻擋之勢。
胯下龍駒一個回身,便暫時脫離了戰團,打了一個響鼻,發出陣陣嘶吼聲。
“痛快!”定在原地的呂布,忍不住仰天長嘯,眸中的厲色盡顯,看著欲再發起進攻的李存孝,那神情間的亢奮,已然是無法遮掩。
不愧是唐末第一猛將,這身手到底是了得,跟這樣的當世猛將戰斗,整個人都覺得興奮不已。
自來到漢末一來,呂布這心中從沒有過這樣的興奮,知己難覓,知己難覓啊!
此時在近處觀戰的張遼,看著斗在一起的呂布、李存孝二人,那內心是震撼連連,“這也太猛了吧!”此時的張遼,根本就找不到更貼切的言語去表達,自詡有幾分勇武的張遼,在見到呂布、李存孝的戰斗后,那被驚得都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
就這種等級的戰斗,別說是三十合了,自己能夠抵御住十合,那就算是非常厲害的存在了。
難道這就是超一流之間的差距嗎?
此前從沒有想過超一流武將之間,會存在怎樣差異的張遼,在見到呂布、李存孝的搏斗后,內心深處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不行!日后某也可以!”可是在生出這無力感后,緊接著滔天的斗志,便從張遼的內心深處涌出。
同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不就是現在存在著差距,但是我張遼還很年輕啊,只要能夠不斷突破極限,終有一天我張遼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別看張遼表面看上去很謙遜,但是卻長了顆不服輸的心,血脈深處更是流淌著桀驁,想要讓他低頭認輸,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并州兒郎,何時輸過?
就在張遼在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呂布、李存孝又斗了數個回合,甚至因為搏斗的過于激烈,使得靠近二人的將士盡皆斃命。
此刻在這附近的羯騎,早已經被嚇破了膽,根本就不敢靠近半分,連帶著那位被張遼壓著打的支雄已經傻眼。
這二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怎么能猛到這種程度!
戰場在這一刻好似靜止了一般,原本廝殺在一起的雙方將士,不,應該是三方將士,此刻皆停下了搏殺,呆呆的看著呂布、李存孝這兩位猛人。
“我滴個乖乖,能跟主公斗到這種程度,這家伙真是個猛人。”在遠處的典韋,手持雙鐵戟,身上流淌著鮮血,那丑陋的臉上更是沾滿了血跡,整個人就好似從地獄殺來的修羅,不由得感慨道:“這馬戰俺不是他的對手,但若是陸戰那就不一定了。”受此等搏斗的刺激,讓典韋心中的斗志被激發。
“去你娘的,站在俺面前找死嗎?”余光看見一名羯騎在眼前晃蕩,典韋抬手就是一戟,直接將那羯騎劈死。
似張遼、支雄、典韋心中這樣的感慨,同樣也在樂進、潘璋、呂虔、方悅、俞涉等將心中生出。
此前在他們的心中,只知道自家主公很強,但是從沒有想到會猛到這種地步,就這樣的攻勢,別說是十合了,拼盡全力之下,能夠抵御三合,就算是很厲害的存在了。
折服了。
徹底折服了。
以后這心里不該有的小心思,就不要再有了,還想著跟自家主公比試比試,那純粹就是找刺激。
“呂布,你真的很強。”再次分開的二人,李存孝微提禹王槊,胸膛微微起伏著,眸中的戰意凜凜,看著對面的呂布說道。
聽到李存孝的話,騎在赤兔上的呂布,嘴角微揚,輕甩一下方天畫戟,言語桀驁的說道:“你李存孝也不差。”
“這馬戰,你我二人是不相上下,卻不知這陸戰怎樣?”見呂布這般,李存孝怒極而笑,用極具挑釁的語氣,對呂布說道。
呂布輕哼一聲,冷然道:“你不行!”
“好!”那李存孝聽到這話,直接一掌拍在胯下龍駒馬鞍上,只見那似小山般的身軀,在空中來了個半旋,穩穩地落在地上,禹王槊直指對面的呂布,傲然道:“既如此,那讓某看看你的實力吧。”
呂布見狀,直接將手中的方天畫戟怒砸地上,“嗡”巨力之下,那方天畫戟發出特有的嗡鳴聲,從赤兔身上摘下虎筋弦弓,別上箭囊,一個翻身便穩穩站定,眸中流露著凌厲的神色,冷然道:“要斗就斗箭,生死無算!”
相比較于兵器對戰,這斗箭,算是陸戰中威脅最大,意外最多的一種,同樣這也是最考驗武將勇武的。
已經殺起性的呂布,此刻只想跟李存孝一決高下。
“好!”見呂布這般說,那李存孝輕笑一聲,隨手將禹王槊插在地上,從龍駒身上摘下虎雷神弓,別上箭囊,便站到距呂布三十步的地方,“既如此,那便開始吧!”
說著,二人幾乎是同一時刻,從箭囊中摘出一支羽箭,有力的臂膀,輕松拉滿手中的強弓,“咻”只聽兩道破空聲同時響起,那攜帶神力的羽箭,似兩道流星一般,便同時射向對方。
這羽箭幾乎是貼在一起,并行著錯開,呂布、李存孝見狀,忙一個閃身,便輕松避開了這威脅的一箭。
“啊……”
只是這被二人躲開的羽箭,卻沒有停止飛馳的勢頭,呂布那箭輕松貫穿了兩名并行的羯騎將士,甚至已去勢的羽箭,射中了一名羯騎的咽喉,一箭殺三人,而李存孝那箭則射死了一名羯騎,只是那羯騎被這巨大之力給釘到了地上!
“躲開啊,快躲開啊”
見到這一幕后,這聚集在左右的羯騎將士,那一個個是面帶驚懼,亡命般的逃離這處修羅地。
這算什么事兒,站著都能被射死,招誰惹誰了,你們二位要不要這么猛!
“再來!”
只見呂布、李存孝同時爆喝道,接著二人便快速摘出一箭,幾乎是看都不看,便朝著對方射去,那疾馳而去的羽箭,發出陣陣破空聲,由于速度極快,二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便一個滾身堪堪躲過這一箭,“破!破!破!”斗箭起性的二人,不斷摘出羽箭,不斷躲避對方的進攻,那速度之快根本讓人都看不清楚,只是呂布、李存孝這般凌厲的進攻,卻讓在周圍的羯騎倒霉了。
“啊”
盡管說這羯騎將士,多以逃到一百五十步的地方,但是呂布、李存孝這二人,又豈是尋常武將所能比擬的,這射出的羽箭那力道之強,已然是超出了尋常人的認知,每伴隨著兩道破空聲響起,必有羯騎將士被當場射殺!
不過盞茶的功夫,呂布、李存孝已然射空箭囊內的羽箭,只是這戰場上的羯騎將士,卻被連累著射死了百余騎!!
拿著虎筋弦弓,呂布目光如炬的盯著對面的李存孝,痛快的大笑了一聲,接著便說道:“李存孝,沒想到你這箭術倒是了得。”
擦了下臉龐溢出的鮮血,似狼般凌厲的眼神,看向呂布低喝道:“某不服,再來!!”
看著沒有受傷的呂布,反而自己這臉上,被呂布射來的羽箭,尾部羽翼拉破一道細微傷口,這讓李存孝心中滿是怒意。
對于內心桀驁的李存孝來說,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噠噠噠”與此同時,在遠處的戰場上,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只見三十余騎呼嘯而過,隨眼前站滿了將士,但他們卻像如入無人之境,快速朝著李存孝奔來,“將軍!末將發現靈兒的蹤跡了!”
原本似狼般凌厲的眼神,在聽到那聲怒吼后,整個人瞬間發生變化,只見李存孝發出聲口哨,原本與赤兔廝打在一起的龍駒,嘶吼一聲,接著便快步朝自家主人奔去,雖是在奔行之中,可是李存孝卻輕松翻身上馬,拿起插在地上的禹王槊,遙指對面站著的呂布道:“呂布,你等著某,待某解決了這件事,再來與你一戰!”
呂布輕笑一聲:“去吧,某觀你現在心思不在這里,若是這般贏了你,某勝之不武。”
雖說不知李存孝要去干什么,但是呂布明顯能感受得出來,此刻的李存孝氣息大變,再加上那飛馳而來的騎兵,口中所喊的靈兒,恐這人對于李存孝來說極為重要。
既然心思不在這里,那就等他李存孝解決這心中的羈絆,再來與他酣暢淋漓的斗上一場吧!
“哈哈”李存孝聽完呂布所講,提著禹王槊仰天大笑,接著便回轉龍駒,快速朝著遠處奔去,原本加入到戰團的飛虎軍,此刻皆快速聚集到李存孝身后,速度極快的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李存孝,站在原地的呂布,這內心深處是久久不能釋懷,雖說很想收服李存孝這員猛將,但是現在顯然并不是時機,但是呂布這心中明白,日后自己定會在與這當世猛將再見面。
眼下還是先解決這群畜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