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當皇帝

174、引蛇出洞

“就憑你嗎?

你忘記了,你本就是手下敗將,”

女子看向洪應,面無表情淡淡地道,“上次本座沒殺了你,讓你跑了,這次你沒那樣的機會了。”

洪應冷哼道,“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師太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上次?”

林逸隱隱地抓住了什么,皺眉道,“你是寂照庵的人?”

“你還不算太笨,”

女子笑吟吟的道,“本座已經三十年未曾下山了,想不到第一次下山會來到這里。

但愿蒼生俱保暖,不辭辛苦出山林,也是值了。”

“你們寂照庵果然好的很啊,”

林逸咬牙切齒的道,“居然勾結外族!

其心可誅,其罪難免!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拯救天下蒼生?”

居然和阿育人一起來刺殺他!

這還要臉不要了!

“和王爺想必是誤會了,本座與阿育人也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女子笑著道,“本座雖然自負武功了得,可也不能隨意出入這營帳之中,想不到今日這阿育人給了本座機會。

要怪就怪王爺自己倒霉吧。

本座今日是要取你性命的。”

“得,”

林逸嘆氣道,“師太,即使是讓本王死,也得讓本王死個明白吧?

是誰讓你來殺本王的?

雍王?

老子沒得罪他吧!

何必苦苦相逼!”

除了雍王,林逸再也想不出別人了。

“寂照庵行事,何曾受過他人指手畫腳?”

女子傲然道,“再說,雍王宅心仁厚,又怎會對和王爺發難?”

“那你跟老子過不去?”

林逸是真的怒了,“你們的膽子這么大嘛,老子是藩王,你殺了老子,等同于謀反!

你們寂照庵就這么迫不及待?”

“雍王不殺你,可我寂照庵不得不為雍王考慮,雍王的障礙自然是越少越好,”

女子話鋒一轉道,“說到膽量還是和王爺的更大與布政司勾結,擅賦王爺在三和所作所為與謀逆又有什么區別?”

林逸聽見這話更不服氣了,沒好氣的道“論威脅,不是太子威脅更大嗎?

舍近求遠來找老子的麻煩何必呢?”

怎么自己不知不覺中就成了雍王的對手呢?

這劇情發展的有點不對勁啊!

女子意味深長的道,“太子可不會親征。”

“嗯?”

林逸瞬間明白了。

太子沒有軍權,沒有一兵一卒,更何況老皇帝病重又沒法借勢了就是個紙老虎。

而自己手中不但有封地,有兵,有錢糧,還有一個手握重兵的舅舅。

雖然那個舅舅更親近雍王,但是也是一個變數。

“那七皇子南陵王呢?”

林逸突然有點好奇了人家同樣去了封地,外公還是梅靜枝。

梅靜枝可比自己那親舅舅靠譜多了是七皇子的鐵桿。

“哼,”

女子冷笑道“南陵王可沒有和王爺你這樣籠絡人心的好手段,連本座那好師姐都與王爺相厚全力幫襯王爺。

而且這白云城的人都對王爺交口稱贊呢。”

說完后便回過了頭看著從帳篷門口緩緩走進來的文昭儀。

文昭儀笑著道,“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師妹,真是可喜可賀。”

“師妹?”

林逸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當“師姐,師妹”這樣的稱呼從兩人嘴里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還是被震驚了。

這些娘們都是吃什么長大的,一個個長的跟小姑娘似得,如花似玉,水嫩光滑!

“不錯,她正是寂照庵的首座靜寬,我的好師妹,”

文昭儀繼續道,“我大梁國為數不多的大宗師之一。”

“失敬,失敬!”

林逸突然有點慌!

上次葉秋和洪應就是被這娘們給打傷的,洪應為此還差點送掉半條命。

林逸拱手道,“師姐師妹都是一家人,何必打打殺殺,你看我等化干戈為玉帛可好?”

“那你覺得呢?”

靜寬突然揮掌,直奔林逸而去。

在林逸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洪應直接擋在了中間,同樣一掌揮過去。

“咦?

想不到你這公公進步如此神速,倒是本座失算了,”

靜寬一邊說話的同時,右掌對上了夾攻而來的文昭儀,左掌逼退洪應,“今天更留不得你了!”

被兩人圍攻,依然氣定神閑。

“說打就打,不講道義啊!”

林逸看著全部變成碎片的桌椅,嚇得癱倒在了身后扶著他的小喜子身上。

每次靜寬朝著林逸過來,洪應總是及時的擋在中間。

三人越打越是激烈,身形很快,林逸只能看見道道殘影。

不一會兒三人已經撞破帳篷,跑到外面打了。

“王爺,你沒事吧?”

小喜子趕忙安撫道,“王爺放心,文昭儀和總管一起,肯定讓這女人有去無回。”

“我沒事,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林逸看著小喜子的手腕處一片血肉模糊,擔憂的道,“趕緊去找葫蘆包扎,這么繼續流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真死了,本王也沒功夫去給你燒紙。”

“王爺放心,”小喜子從衣服下擺上直接撕了一塊布,包扎在手腕上,笑著道,“你看看,這就行了,小的是習武之人,這種傷算不得什么。”

他的心情很是沮喪。

自從練了辟邪劍法,他功力突飛猛進。

但是,想不到今日,只一招,就被人敗了!

這就是大宗師的威力嘛!

看來平時師父與自己喂招,是可以留手的,如果下死手,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林逸望著被裝出大窟窿的帳篷,嘆氣道,“真她娘的操蛋,沒事非來找老子麻煩。”

說著出了帳篷,值守在門口的十幾個侍衛全部躺在地上,他趕忙走過去一個個試了呼吸,然后直接癱坐在地上。

“王爺節哀,”

小喜子道,“能為王爺盡忠,也是他們的福氣。”

“寂照庵!”

林逸氣的渾身發抖,“此仇不共戴天......”

“王爺,”

沈初扶著渾身是血的麻貴走過來,“除了兩名地尊逃跑,其余人等已經全部伏誅!”

營地、山上到處是火把,到處是歡呼聲,牲口的嘶鳴聲。

林逸道,“受傷的趕緊治療,其余兄弟火化了,帶骨灰回去安葬。”

等著沈初等人退下后,他就坐在營帳門口,看著星空發呆。

對于站在自己面前的何吉祥視而不見。

“王爺.....”

小喜子在林逸身前重新置了桌子,沏上了茶。

“這是誰的主意?”

林逸突然問。

何吉祥跪下道,“老夫知罪,請王爺責罰!”

“引蛇出洞,”

林逸這會終于想明白了,“拿本王做誘餌,這沒什么問題,但是不該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他們舍家棄業跟著本王來三和,本來就是虧欠他們。

現在又丟了性命,本王該怎么跟他們的家人交代?”

按照平時的防衛,里三層外三層,暗哨明哨遍布,任靜寬武功通天,也沒機會這么堂而皇之的走進自己帳篷的。

只有一個可能,自己是誘餌。

而十幾個侍衛本來可以不用死的!

“王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何吉祥大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王爺何須如此悲傷。”

“哎,你辛苦了,下去吧。”

林逸不好責怪何吉祥,人家也是為了自己。

說白了,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所有人都是在替自己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