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一聽,“你別說啊娘子,這個說法倒是貼合實際。”
“又瞎用詞兒!”寧霜聽到“娘子”這個詞兒,臉不由微微紅了一下。
“你看啊,若是其他的說法,它不太可能啊!”吳奪繼續,“秦國搶走了,路上突然沒了?或者運回到秦國了,卻又沒了?這么大的鼎啊,還不止一個,怎么會‘突然’沒了,而且還找不到?”
寧霜看著吳奪的樣子,不由又笑起來,“你這是質問誰呢?”
“這么說不是更有力嘛!還有之前的說法,只有青州鼎沉沒于泗水,也很貼合實際啊。若是九只鼎都掉下水了,怎么可能一只也找不到?泗水是條河,又不是汪洋大海!”
“所以我才挑這兩條野史對你說啊,雖然無從考證,但好歹邏輯上說得過去。”
吳奪翹了翹大拇指,“之后呢?九鼎被忠于周王室的異人組劫走之后呢?”
“什么異人組?你這就給安上名頭了?”
“是你說的都是奇人異士。”
寧霜沒再和吳奪辯這個,“當時啊,因為東周已經被秦國滅掉了,所以這些奇人異士,就把搶到的九鼎給秘藏了起來。”
吳奪聽后,不由嘆了一口氣,“不用說,肯定不知道藏在哪里了!”
“對。不過也不是一點兒都沒提,關于秘藏地點,說‘陽鼎于山,陰鼎于水’。”
“噢?”吳奪眼睛一亮,“陽鼎藏于山中,陰鼎藏于水下?這么說,這個說法,和青州鼎沉于泗水,還有些吻合呢!青州鼎也是四足陰鼎!”
青州鼎是四足陰鼎,不只是從唐代縮仿的青州鼎上得出的結論,很多史料中也有同樣的說法。
九鼎之中,五只陽鼎分別為:豫州鼎、徐州鼎、荊州鼎、雍州鼎、兗州鼎;而四只陰鼎則分別為:冀州鼎、梁州鼎、揚州鼎、青州鼎。
若以古九州圖來看,其實可以畫出一個簡單的“九宮格”,豫州居中,其他八州大致分布于豫州的八個方位。
“所以說啊,所謂沉于泗水這個說法,說不定是各種野史的‘合集’。”寧霜點點頭。
“還有說秦始皇曾到泗水打撈九鼎,結果無功而返。”吳奪接口道,“你說別讓我套著用兩條野史,其實,也不是沒可能。青州鼎沉沒于泗水,說不定是后來被異人組秘藏在泗水或者某條支流之下。”
“隨你怎么想吧,反正都是無從考證的野史。”
“這就沒了?”吳奪又問。
“還有一些。”
寧霜繼續說道:
“說是這藏鼎的山水之處,本來是一代代秘密流傳下來的;可后來到了東漢,卻只剩兩個人知道了,于是這兩個人就做了兩張圖,一張天象圖,一張地理圖,各自收好。
但是,這兩張圖,最終卻又下落不明。還說,若是兩張圖都能得到,結合參研,若能參透其中玄機,便能找到秘藏九鼎之處!”
“啊!!!”吳奪忍不住大叫一聲。
“你怎么了?”寧霜不由一驚,不過再看吳奪,好像不是身體出狀況,只是聲音陡然提高,“你不會還想找這兩張圖吧?這只是野史,有沒有這兩張圖還不好說呢!”
“天象圖?地理圖?你看到的野史上,介紹過這兩張圖上的內容么?”
“肯定沒有啊!要想知道內容,除非得到這兩張圖!”
“那關于這兩張圖,還有什么介紹?”
“倒是還有一句話:四陰無盡,五陽長生,陰陽八方,九鼎于宮!這跟沒說也沒什么區別,不過就是玄化了這兩張羊皮圖而已。”
“你看的野史,是什么時期的?”吳奪追問。
“其實嚴格來說連野史也算不上,算是東晉時期的一本志異,手抄本,有一篇叫做《禹鼎記》。不過,這本志異已經殘缺不全了,連書名都不知道了;其中的內容,除了《禹鼎記》,還有幾篇都是什么山精水怪、妖法邪術什么的。”
“《禹鼎記》是全的么?”
“也不全,看到的,我都給你說了,因為當時要參與這個任務,所以我看得很細。”
“書在那里?”
“國家歷史考古資料館。”寧霜接口道,“這是孤本,只能內部人員進去參閱,不能帶出。再加上這樣的內容,所以是不能對外的。”
“沒準兒越邪乎的東西,它就越真啊!”吳奪長嘆一聲。
之前,老財主告訴過他,吳鏑曾經得到一張古圖!
這張古圖,就是繪在一張羊皮上。古圖的內容可以分成上下兩部分,下半部分以朱砂簡畫九鼎,分置九宮方位;而上半部分,則以墨點示意星象,乃是二十八星宿。
同時,還有八字小篆:四陰無盡,五陽長生!
關于這張羊皮圖的年份,老財主的說法和寧霜說的《禹鼎記》也能對得上。
老財主說他和吳鏑曾經參詳過,這張古圖大致能判定是從秦朝到晉朝之間的。而《禹鼎記》上說的,則是東漢時期制成此圖。
雖然吳鏑銷聲匿跡之后,此圖跟著不見了,但是老財主已經看過此圖,所以記得很清楚。
怪不得老財主沒有推出更多的信息,勉為其難只是大致推出一只青州鼎的方位!
原來得兩張圖一起參研才行!
很顯然,吳鏑手里的,只是天象圖!
還有一張地理圖,不知所蹤。
根據寧霜說的十六個字“四陰無盡,五陽長生,陰陽八方,九鼎于宮”,天象圖上又有八個字“四陰無盡,五陽長生”;那么,地理圖上估計就是另外八個字“陰陽八方,九鼎于宮”。
見吳奪好似陷入沉思,寧霜連忙提高聲音,“你可別走火入魔了啊!野史上的東西,哪能作為依據?這樣也能找到九鼎,我們早就成功了!”
“我沒事兒,就是有些感慨。”吳奪回神。
“你聽好了哈,別瞎折騰!”
“你放心,這也不是我自己能干的事兒啊!”
其實,吳奪剛才是強力壓住了沖動。他很想把真有人得到了九鼎“天象圖”的事兒,告訴寧霜。
但是,這不是他自己的事兒。牽扯到了老財主不說,更重要的是,真正持有天象圖的,是不知所蹤的吳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