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道門并不是只有老君觀一脈啊!”呂溫侯完全沒有半點的緊張,從容不迫的回答道:“在某些事情上,道門是一致的,可是很多時候,他們并不是親如一家啊!否則現在就應該是道門一脈,而不是道門六支,對吧?王兄!”
王勝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道門六支,就是因為某些理念上的不同,以及對祖師爺的某些思想理解不同,所以才會分成六支的。
實際上,以前的分歧更嚴重,道門有七支,不過有一支的人聯合山越國玩洗腦那一套,已經被道門其他六支群起而攻之滅掉了。
“單單老君觀,也不是八大家族想要怎樣便怎樣吧?”王勝單單的笑著反駁道。
“老君觀的確強大,本身底蘊就深厚,還有凌虛老祖這種高手,實力不容小覷。”呂溫侯完全同意王勝的話,但他還是有理由:“但老君觀現在有不能出手的理由。”
“還請指教!”王勝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呂溫侯給的丹藥的確是靈妙,這才聊了這么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感覺好了很多。
“上次道門法會,整個道門已經明確表過態,不參與俗事。這是其一。”呂溫侯講的條理分明,還一個一個給了編號:“其二嘛,老君觀上次吞并了道門一支旁支,正在消化不說,也讓其他道門五支對老君觀很是忌憚。如果老君觀在你的事情上插手,也就給了其他道門五支和其他家族聯手的機會。”
王勝點了點頭,這兩個理由都能說的過去。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世上很多事情其實就是利益相關,道門也不例外。道門六支,大家本來就有理解上的分歧,那么一旦老君觀有了別的舉動,只會帶來誤會,而不是如上次那般取得祖師爺傳承時的合作。
這一點,哪怕王勝頂著老君觀俗家長老的名號都不行。誰都明白王勝現在做的是什么事情,接納王勝或者為王勝出頭,不光八大家族會敵視,其他道門五支也會以為這是老君觀在擴張實力準備將他們吞并的先兆。
“老君觀在千絕地的基地,人員已經全部撤離。”呂溫侯不怕給王勝增加最后一根稻草:“據說是老君觀大觀主親自趕到基地,把人帶走的。凌虛老祖也跟著一起離開,不過他倒是通過無憂城放出一句話,誰敢殺你,以后他就殺誰全家。”
王勝相信,這是凌虛老道能給他的最大支持了。老道畢竟是老君觀的人,當大觀主親自上門陳述利害的時候,凌虛老道也不可能任性。
好在這一點王勝早就有過預料,甚至他在出發之前就叮囑過凌虛老道,所以一切都不意外。
看王勝很平靜,一點都沒有著急憤怒的表現,呂溫侯繼續說道:“皇家當然也不可能。想必王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和皇家的合作,不過是利益上的合作。事關皇家的生死存亡,他們不可能挑戰八大家族的底線的。哪怕王兄從此就呆在京城不出去也不行。”
“難道無憂城就可以?”王勝笑著反問道。
“無憂城本來就是各家的通緝要犯長居之所。”呂溫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這是數百年來全天下人共同遵守的規則,不是京城才幾年之內形成的規矩,想打破就能打破。”
“你確定無憂城敢收留我們?”王勝臉上浮現出一陣笑容,目光則似笑非笑的看著呂溫侯。
呂溫侯的雙眼和王勝對視了好一會之后,終于長嘆一聲承認道:“其實無憂城也不敢。”
“那我們還有什么合作的機會?”王勝并不意外,無憂城本身都是在滅了林家之后才出現的,就算當時他們出力不多,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無憂城本來就因為滅了林家出現,天下那么多勢力能給無憂城定下那個規矩,也一樣能夠廢了那條規矩。
“無憂城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接受王兄。”呂溫侯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目光轉向林秀那邊,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后才說道:“不過,沒人知道呂溫侯是無憂城主,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可以秘密的進行的。”
王勝和林秀多聰明的人,馬上就從呂溫侯的口風中明白,呂溫侯是打算以他還沒暴露的身份和兩人秘密合作。
“為什么?”王勝沖著呂溫侯問道:“明知道我們兩人現在是什么狀況,呂兄還要和我們合作?”
“王兄,我是御寶齋的東家。”呂溫侯笑了起來,他不怕王勝盤問原因,就怕王勝直接拒絕,只要王勝沒有徹底的把路封死,他就有的談:“從本質上來說,我是個生意人。這次,我看好的是兩位的未來,所以,我在投資兩位的未來。”
呂溫侯的這話,讓王勝瞬間想起一個地球歷史上的人物,那個人叫呂不韋,他也是個商人,最擅長的就是奇貨可居,投資子楚,輔佐子楚成了秦王,自己也成了秦國丞相文信侯,這是裁入史冊的成功商人。
林秀可是五百年前第一高手,如果能夠得到林秀的垂青,等林秀恢復,呂溫侯絕對會凌駕于八大家族之上。相對而言,王勝反倒是沒那么重要了,畢竟王勝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比林秀更高明。
不過,從經濟方面來說,王勝可比林秀要強悍太多了。利貞坊短短三兩年之內豪取幾百億金幣,那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王勝不能出面,御寶齋東家呂溫侯商業手腕突出,商場上大殺四方,好像一點也不過分。
“怎么個合作法?”王勝不動聲色的問道。
“說起來有些尷尬。”呂溫侯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沖著王勝很抱歉的說道:“暫時來說,估計王兄是無法給林姑娘提供一個合適的療傷場所了。所以,最好還是我帶走林姑娘覓地養傷。”
“那他呢?”林秀主動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