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

第三百八十六章 還缺個指揮(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還缺個指揮(上)

媚兒對朱老東主依舊還是有些惻隱之情,這也難免,媚兒是他的養女,可以說是把她養大的。而且媚兒的那些經商的知識技巧什么的,也都是朱老東主教給他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果媚兒真的無動于衷的話,那王勝可就要仔細考慮要不要和媚兒合作了。

不過,同樣也是這個朱老東主,冷酷的剝奪了媚兒在寶慶馀堂的一切。不顧媚兒勞苦功高辛苦奔波才拓展的江山,一句話把媚兒召回,然后把寶慶馀堂的家業交給了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朱少東主。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王勝也可以理解。養女畢竟只是養女,兒子才是親生的兒子,老子辛辛苦苦打拼下的一切,肯定是傳給親兒子。這想法沒錯,王勝也說不出人家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可是朱少東一上臺,首先就要把媚兒置于死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可以庸人上位,可還要把比你強的人干掉,王勝這就敬謝不敏了。

也許對寶慶馀堂來說,有一個媚兒時時刻刻都是威脅,死了最干凈。可王勝和媚兒合作默契,寧可和媚兒合作,也不會和寶慶馀堂合作的。媚兒拉著自己的班底出來,也沒有和寶慶馀堂唱對臺戲,這已經是給寶慶馀堂面子了。

知道這朱少東是怎么死的嗎?王勝忽的問了一句:是被邱家人,還是被朱老東主?

媚兒長嘆了一聲,有些不忍的說道:綜合各方面的消息,加上我對朱老東主的了解,恐怕是朱老東主親自動的手。

哦?王勝頓時間對朱老東主刮目相看,虎毒不食子,能舍得把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主動干掉平息邱家的怒火來保存寶慶馀堂,的確是個人物。如果說以前王勝對于朱老東主的認識只是一個重男輕女會做生意的老頭的話,現在勉強已經能把朱老東主當成一號人物來對待了。

有沒有問問第一次帶走那些村民的是什么人?寶慶馀堂和王勝目前沒有交集,王勝不再關心,轉而關注針對潤姿坊動手的人。

暫時還沒有查清楚。媚兒搖搖頭:等我們回去,仔細查一查,肯定有什么線索留下來的。

不用那么麻煩。王勝直接支招道:讓蘇伯伯派人去問問那些被下獄的家伙,他們曾經嚴刑拷打過不少村民,肯定從他們嘴里問出來過什么。這世上還沒有不留下一點痕跡的把三百多人弄走的法子,他們肯定知道了些什么。

他們對我們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會說?媚兒知道王勝的辦法可能有用,但唯一的顧慮就是那些人明知道必死了,怎么可能還會告訴王勝這些?

不怕他們不說。王勝笑道:明告訴他們,因為我們現在顧不上查探那些人的身份,所以他們就可以逍遙法外。都是對潤姿坊動手,別人先動手卻沒什么事,他們后動手卻要抄家滅族,他們要是覺得這很公平,那就閉著嘴巴等死。要是覺得不公平,就一定會說出來,多拉幾個墊背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媚兒雙眼一亮,果然是好辦法。王勝這一招不患寡而患不均,果然是百試百靈。但既然如此,王勝為什么還要讓邱家付出十倍的買地費用呢?這不是不均嗎?

轉眼間,媚兒就想到了答案。正因為如此,才會讓大家覺得沒有不均。邱家用了手段,別家沒用,憑什么別家要和邱家一樣對待?以后有人想要再動歪腦筋的時候,就會想到邱家的教訓,不會再動用。王勝這是用這樣一種法子避免更大的麻煩出現。

這就派人去問。媚兒不再多說什么,答應了一聲馬上去安排。

王勝這次前后在老君觀里面呆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囚牛變完成,竅穴轉換完成,王勝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和大觀主說了一聲,然后帶著大觀主又安排的上百名護衛一起回到了京城常勝侯府之中。

這次王勝回來的路上并沒有隱匿行蹤,一百多人也隱匿不了。路上,王勝能很清楚的看到不少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不對,眼中多了許多的畏懼。

這就對了,真要把王勝當成可以隨時宰殺的肥豬那才是大問題。人見人怕有時候比人見人愛可好多了。

回到侯府的第一件事,王勝就是被于大師拉著去聽他們這十天來的成果。一首有鋼琴加入的古曲合奏,以及一首于大師改編的鋼琴獨奏古箏曲。

于大師現在已經認定了鋼琴樂器之王的名頭。各種傳統樂器重新記譜的時候,音準是以鋼琴為準的,這樣的樂器不是樂器之王那什么是?

這次王勝的耳朵經過了囚牛變的強化,強悍的不是一點兩點。鋼琴獨奏王勝聽出了八處不夠協調的地方,和于大師簡單商討之后,斷定應該是指法的問題。沒辦法,現在鋼琴的彈奏方法還在摸索之中,只能一點一點的完善。

古曲合奏聽出來的瑕疵就更多了。不是每個人都有于大師這樣的水準,哪怕他們現在使用的樂器都是于大師親手制作并校準的,可王勝依然能夠從諸多人的合奏中聽出來每個人犯的小錯誤。

從那個主事開始,王勝挨個的給眾人點評。什么時候哪個小節輕重快慢節奏高低,說的詳詳細細明明白白,甚至于王勝連他們在彈奏時候的呼吸節奏和琴音配合,手法瑕疵什么的都說了出來,聽的每個人都驚為天人。

別說御用琴師們,連于大師差點聽的眼珠都瞪出來。他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進入到了那個境界,但是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心跳什么的和琴音的配合問題,他并沒有王勝這樣的耳朵。

現在聽王勝說出這一套來,于大師自己結合自己的實踐一琢磨,才明白原來王勝說的居然都是有道理的。于大師立刻意識到,這恐怕是練習樂器到了一定境界之后的一個更高峰。幸運的是,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達到了這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