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是還有爸爸嗎?”張嘆問。
湯雨看了看他,說:“她爸爸去世了,好像是半年前。”
“啊?”張嘆驚訝道,“怎么了?怎么會這樣?”
湯雨:“我不知道,我說過,我和白雨新不熟,雖然她曾經在我家酒吧工作過,但是我根本不認識她。后來,她…她走后,過了一年多,大學放暑假,我從國外回來,才再次遇到她,那時候她已經結婚,見過幾次,但和她一家不熟。”
張嘆詫異地問:“白雨新在你家的酒吧工作過?”
湯雨嗤笑,反問道:“你不知道?”
見張嘆真的一臉懵圈,不禁搖頭,“真不知道你是演技如火純青了,還是真的忘了這些。”
張嘆撓頭:“我是真不記得了?怎么?難道我也應該認識小白……白雨新?”
他下意識地規避小白的媽媽這幾個字,以免讓敏感的小白聽到,那個小可憐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再讓她傷心。
湯雨見他這副模樣,滿臉嫌棄地說:“我走了,你的嘴臉讓我作嘔。”
張嘆:“……”
湯雨不再理會他,起身朝蹲在地上看小橘貓吃飯的小白說:“小白,小媽走啦,明天我再來看你好不好?”
“爪子?”
小白急匆匆地跑來,拉著她的裙子,“小媽你去哪里嘛?”
湯雨蹲下來,給她理了理頭發,“小媽要回家吃飯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好不好?對了,你現在住在哪里?”
小白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但就是沒講清她住在哪里。
張嘆在一旁說:“黃家村1035號三樓。”
湯雨目光閃了閃,仍然不正眼看他一下,小白連忙點頭,說她家就在那個啥子號。
湯雨告訴小白:“那明天上午我再去你家找你,你在家嗎?”
“在在在在,我等你噻,小媽,你要來哦。”
“放心,我一定來。”
張嘆又說:“白天小白不會在家,現在幼兒園放假了,她舅舅要上班,白天她一般會在小紅馬。小白,你忘了你在上畫畫興趣班嗎?曉光老師今天不是教了你嗎?明天是小雪老師給你們上課。”
小白呆了呆,點頭,張老板說的也沒有錯。
湯雨就說,那明天上午她來小紅馬找小白。
小白不放心,要和她拉勾,對于身邊的人離別,她很沒有安全感,有人曾經說會回來,但是再沒回來過。
喜兒抱著貓貓靠近,看著湯雨,眼睛里閃著小星星,一邊為小白找到小媽高興,一邊羨慕到飛起,小白的小媽真好,明天還會來看小白呢,她什么時候也能有小媽呢?她也好想也有個小媽。
湯雨和小白約定,然后離開。小白眼巴巴地跟在她身后送她,喜兒也眼巴巴地跟在小白身后送她。
張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下了樓,送她們到了院子里。
湯雨和小白告別,順便摸了摸小狗子似的喜兒的小腦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個小不點一直用滿是小星星的眼神看她,真可愛。
“小白拜拜,喜兒拜拜。”
“拜拜拜小媽。”小白說。
“拜拜,hiahia,拜拜”喜兒激動地揮手,小聲跟著說了一句小媽,見沒被小白發現,不禁竊喜。
“小白喜兒——”門口進來小米,丁佳敏送她來到學園。
剛好出門的湯雨瞥了一眼丁佳敏,轉過頭看路,忽然又猛然轉過來,停下腳步,盯著丁佳敏打量。
丁佳敏察覺到她的目光,也看向她,禮貌地微笑,朝她點了點頭。
湯雨也笑著點了點頭,穿過大門,往天橋走去,她家的酒吧就在西長安街上,法定代表人是她,目前交到了她手里,由她管理。
“都不記得了。”湯雨小聲說了句,她認識丁佳敏,大二那年暑假,她回到黃家村,見過剛入職不久的丁佳敏,兩人有過交集,但是顯然,丁佳敏不認識她了。
出了小紅馬,她回頭看了看小紅馬的招牌,“小紅馬深夜學園”幾個大字亮閃閃的,這霓虹燈做的挺土的,她心中在想,丁佳敏有沒有認出小白?
張嘆等人回家時,除了小白和喜兒,還多了個榴榴。
榴榴聞著氣味來了。
“再來點肉怎么樣?”
餐桌前,張嘆正在吃晚飯,榴榴站在他身邊,小嘴忙個不停,聽到他的問話,連忙點頭,昂起臉,踮起腳,小嘴擠出一條縫,咬住張老板夾來的肉肉。
“你真沒吃晚飯?”張嘆問道,明顯不相信,自從那次榴榴沒吃晚飯來小紅馬后,她就再也不敢餓著肚子來了,餓肚子的滋味太難受了,她寧愿被羅子康打。
晚上白建平來接小白,張嘆告訴他湯雨的事情。
白建平只是覺得神奇,這都還能遇見。
他沒見過湯雨,但時聽說過,是在老家時聽姜老師說的,也就是小白的奶奶。
說要不是湯雨,小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湯雨是她家的恩人。
白建平回到家,就和馬蘭花打電話,說找到了湯雨這個人,馬蘭花叮囑白建平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仍不放心,說她要回來一趟,專程感謝一番。
小白晚上不睡覺,這個瓜娃子翻來覆去,精神亢奮,一邊是找到了小媽,一邊是舅媽要回來,哎呀,她從沒覺得這么幸福過。
白建平習慣了等小白睡了再睡,但是這晚他知道小白估計要很晚才會睡著,果不其然,這個小家伙在小床上爬來爬去,還時不時發出嘻嘻的笑聲。
“小白睡覺啦。”白建平叮囑道。
“曉得啦。”小白乖乖地回應,旋即又不乖了,“舅舅,明天小媽來找我,我穿哪件衣服好看咧?還有還有,舅媽啷個時候回來嘛?”
白建平扛不住了,明天還要起早呢,很快先睡著了,呼嚕聲震天響。
小白枕著呼嚕聲爬起來,爬到白建平的床邊,小手拍拍他的胸膛,“舅舅,舅舅啷個你叫辣么大聲咧?你是溜溜嗎?舅舅,你是不是溜溜?”
白建平毫無反應,睡的特別香。
第二天一早,睡的更晚的小白醒的更早,洗臉刷牙后,自己站在鏡子前梳頭發,用手爪子抓她的西瓜頭頭,抓出個型來。
白建平給她找了一套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小衣服小褲子,在她照鏡子前主動說道:“你闊愛慘嘮。”
小白大贊,喜滋滋的,吃了早飯,挎上自己的黃色小包包,出門去小紅馬啦。
白建平忽然有種錯覺,仿佛自己的女兒長大了要去和男孩子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