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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稿...”
鈴木羽是頂著一張浮腫臉出來迎接古田信次的。
只是看著她那雙金魚眼就知道她肯定是熬夜了。
而且還不只是一天。
旁邊的古田信次都特別擔心地掃了她一眼,有些擔心這貨會不會在下一刻就猝死在這里。
她遞出原稿的手掌都在抖。
“你熬了多久了?”古田信次接過原稿,問了他最在意的事情。
“三個晚上...中途睡了一會兒吧...”鈴木羽明顯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她只能迷迷糊糊地回答。
三個晚上...?
古田信次接穩了鈴木羽遞過來的原稿,很認真地回答:“我這就回去審稿。”
事實上按照程序應該是要當著鈴木羽的面審稿的。
畢竟漫畫里面有什么問題他也好直接向鈴木羽反應,對方也好及時更改。
不過看著鈴木羽這即將猝死的模樣,就算他反應了估計也不會得到對方的回應,所以倒不如省點時間,讓她休息一下。
但在他走之前,都還是能聽見鈴木羽迷迷糊糊、無意識的聲音
“一定要贏啊...一定要贏東野老師的...”
她語氣里帶著一絲執拗,就算將睡未睡,都還滿腦子要打敗東野司。
古田信次告辭了,接著裹挾著原稿一路風塵回到富士出版社。
重新回到編輯部,他將鈴木羽的律師陷阱原稿取出,粗略掃了一眼精細作畫封面后,這才看向第一頁原稿的內容。
他就完全沉浸入漫畫中了。
很有魄力的作畫,樹本藤標志性的硬筆粗獷的筆觸被完全表現出來。
但除了這個之外
“劇情太有意思了。”
這未免也太有意思了吧。
古田總編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是的,這也太有趣了!鈴木羽很明顯對草稿分鏡又進行了加工,并且在一開始就點出了主角接下來的競爭對手。
這就與許多漫畫差不多,熱血正義的男主角絕不能坐視任何不公正發生。
可與男主角打對手戲的律師卻完全不在意,出盡盤外招,收買證人作證,對男主角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這就讓整個故事又帶上了一絲反轉詭計的味道。
男主角究竟如何要如何識破對方的詭計,要知道就連男主角請來的證人都被收買了。
證詞反轉,所有人都來指向男主角攻擊。
男主角就像是活躍在骯臟律師界的孤膽英雄,就算沒人理解,他也無所畏懼!
劇情上面可以說是沖突感與期待感全部都做到最好了!
就算是看遍無數漫畫的古田信次都忍不住大呼過癮。
好看!真的好看!
“只是看這個質量,作為臺柱子漫畫來推廣絕對不是問題。”
將原稿合上,古田信次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中也閃著光彩。
“有希望啊...還真有希望打贏東野司。”
古田信次禁不住喃喃自語。
這并不是無端自信。
而是看了鈴木羽漫畫后,他很理智分析后得到的結果。
確實很有意思,期待感也拉滿了。
特別是漫畫中男主角忍受著父母非難、同窗不理解時所說的如果我不為他們說話,那還有誰為他們說話呢?這句話...這話一下子就把男主角的人設給立起來了。
所以...打敗東野司是很有希望的!
真的是很有希望的!
他這么思考著,立刻便著手將原稿提交給打印部的工作
是騾子是馬...就讓我們在周一正式發售時拉出來遛遛吧。
周日夜晚,高橋由美家。
“涼花,你說我們家東野老師這周一會拿出什么樣的漫畫來呢?”高橋由美問了一句正抱著這期惡寒看的近衛涼花。
她也是那種不害臊的性格,說了涼花算是我的姐妹,所以成了涼花男朋友的東野老師也算是我們家的崽了這種話后,就經常以我們家東野老師去稱呼東野司。
藤原葵勸了好幾遍她都不聽。
近衛涼花聽了高橋由美這句話也是放下了手里的惡寒,面色紅紅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東野司那邊的情況。
畢竟這些天她基本都沒怎么見過東野司,對方一放學似乎就回家了,根本就沒有去畫室。
而近衛涼花本來就臉皮薄,雖然主動找過幾次東野司,但也就只是走到一年a班門口,小心翼翼,探頭探腦地偷偷看他兩眼就離開了她不想被東野司當成那種成天想膩在一起的女人。
“東野老師會不會江郎才盡啊,我好擔心啊。業界不是挺流行江郎才盡這個說法的嘛?”
高橋由美見她也不知道,也就只能憂心忡忡地感嘆一句。
浦島出版社的消息封鎖做的太好了,根本就沒放出東野司新漫畫的消息。
不過根據東野司所說的話語,高橋由美她們還是明白的,明天就是東野司新漫畫刊登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活是死,是騾子還是馬。
“阿司...那個...不會的,我對他有信心的。”
沒說話的近衛涼花終于開口了。
她說著這句話,還小聲地重復了一遍,像是給自己施加催眠一樣。
“是嗎?要不然打個電話問一下東野老師吧?”
“這...太晚了吧?說不定阿司都睡覺了呢?”近衛涼花小聲地提出疑問。
“才七點多鐘呢。怎么可能那么早休息?”
高橋由美對于近衛涼花的想法提出質疑。
是啊,這都才七點呢,藤原葵都才洗澡等會兒出來準備玩游戲呢,東野司這種漫畫作者怎么可能這個點就睡覺了?
“那好吧...”
架不住高橋由美再三催促,近衛涼花還是給東野司打了個電話。
“阿司...那個...很晚了,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啊?不要不好意思?噢噢...你挺...挺想我的?”
近衛涼花臉一下子就紅了,但是剛才還委屈巴巴壓著的嘴角卻不知不覺地抿起來,臉上露出了很安靜的笑容,就仿佛手機里藏著她整個世界一樣。
她的快樂似乎就這么簡單。
只是和東野司說一兩句話,就已經讓這個格外容易滿足的女生知足了。
她小聲地應和著東野司的話語,眼眸如水:“嗯...我知道了。阿司你也早點睡。好...以后午休和你一起吃飯...好...我也喜歡你。哎?肯定最喜歡的。那個...我也不知道怎么說。”
說到最后,她將電話掛掉,目光也轉而看向一臉古怪的藤原葵與高橋由美。
藤原葵是剛洗了澡出來的,結果一回房間就被近衛涼花這滿嘴狗糧噎得喘不過氣來,滿臉莫名其妙。
我知道我是單身狗,但你也不能追著狗殺啊。
但藤原葵也知道近衛涼花不是那種喜歡炫耀她與東野司關系的類型,于是就問旁邊滿嘴酸味高橋由美:“什么情況?”
“啊?喔,我想讓涼花問東野老師新作的情況,然后就變成剛才那個樣子了。”
“...是么?”藤原葵也像是吃了檸檬,嘴里發酸:“所以結果呢?東野同學他的作品怎么樣了?”
“明天會刊登的...”
近衛涼花也有點不好意思,于是立刻就回答了。
“明天啊,那還挺期待的。”
藤原葵來了興趣。
之前聽東野司說過,這次的漫畫不是恐怖漫畫,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樣的作品...反正她是挺期待的。
這一個晚上很快便過去了。
翌日大早。
“快點快點!”藤原葵催促著高橋由美出便利店。
“我知道,我知道啦。你催什么催...那用這么著急?”高橋由美從便利店里出來,手里還捏著兩本漫畫。
“怎么拿了兩本?”藤原葵疑惑,不懂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左手這邊是浦島出版社的惡寒,右手這邊是富士出版社的顫栗,哎呀...沒想到我挺喜歡的作者樹本藤老師也畫了新作了,當然得買下來看啊。”
高橋由美理所當然地回答。
但這個回答卻讓藤原葵挑了挑眉。
她語氣不確定地說:“樹本藤...我記得是攝像機里倒映著的人以及影人的作者吧?而且浦島出版社和富士出版社不是競爭關系嗎?現在樹本藤出新漫畫...難不成是要和東野同學打擂臺?”
藤原葵這么一提,高橋由美才愣住,繼而怔然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顫栗:“不會吧...?”
“有什么不會的?出版社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指不定樹本藤就是為了狙擊東野同學的呢?”
藤原葵撇撇嘴這個豬腦子,居然給東野同學的對手拉銷量!
而且...
藤原葵察覺到近衛涼花若有若無的目光。
近衛涼花肯定是擔心她剛才說的話語...東野司是不是真被狙擊了?
于是藤原葵只能干咳一聲,放下這個讓近衛涼花不安的話題:“我們還是看看東野同學畫得究竟怎么樣吧。”
她伸手拿了惡寒,然后將其翻開。
在看到第一頁的時候,她們三人完全愣住了。
過了好半天,她們才抬起頭,面面相覷一眼,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怎么會有這種漫畫?”
與她們有相同感受的還有鈴木羽。
此時的她真赤著雙腳踩在工作椅上,雙手捏著惡寒,時不時發出了哈哈哈的笑聲。
笑得像是個回歸童趣的孩子。
“好有意思啊!古田總編!真的好有意思啊!東野老師的新漫畫!哎?我怎么變成犯人了?我可不是犯人啊!又不是我殺人的!”
她一邊看著惡寒上面的古美門研介那一套歪理邪說,一邊根本壓不住的發笑。
看見古美門研介說出歪理邪說,強行不讓座位的時候,她又樂呵呵地喃喃自語:“哎呀,真有意思啊,東野老師連個龍套都畫得這么有意思。”
旁邊的古田信次看著她這動不動就發出精神病一樣笑聲的模樣,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惡寒,最終有些無可奈何地抬起頭。
怎么說呢...
現在的心情就是很復雜。
特別復雜。
復雜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他翻了好幾遍勝者即是正義了,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鈴木羽:“樹本藤老師,你覺得怎么樣?律師陷阱能贏過勝者即是正義嗎?”
聽了這話,鈴木羽放下了惡寒,臉上還是帶著樂呵呵的笑容:“能贏啊。”
“能贏?”古田信次來了精神。
然后他就聽見鈴木羽后面那句話了
“讀者眼睛瞎了就能贏。”
呃...
古田信次搖頭,這不就是不能贏嗎?
“真是一場大敗呀...”
鈴木羽吐了口氣,莫名感嘆一聲。
正如前面所說。
輸就是輸。
她不會沒品到不承認自己輸了的事實。
勝者即是正義就是比律師陷阱有意思。
不管是男主角的人物設定還是劇情緊湊的結構,都要高律師陷阱一個層次。
更加別說東野司那猶若沉浸式體驗一般的畫技,將她完全拉入了故事中。
這種情況她還能說什么呢?
“輸啦輸啦。這次是輸了。”
鈴木羽啪地一聲將惡寒放下。
見她似乎完全放棄的樣子,旁邊的古田信次也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不要灰心,樹本藤老師...就算這次輸了也沒問題嘛...以后還有機會的。主要是東野老師的實力確實十分強勁,輸給他不丟人的。”
可讓古田信次沒想到的是,聽了自己安慰的鈴木羽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呃...你是在說什么啊?古田總編?”
“...不是...你這次不是輸了嗎?我在安慰...”
“這次是輸了啊。那也只是第一話輸了而已。”
鈴木羽很理所當然:“這一話雖然輸了,但還有下一話,下一話輸了還有下下話,我會不斷進步的!直到打敗東野老師!”
是的。
她一向都是那種越挫越勇的類型。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
遲早有一天,她要打敗東野司!
她這次是認輸了,但她卻壓根沒有完全服輸的打算!
這才是她。
這才是樹本藤。
鈴木羽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樣,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接著嘿嘿地靠近了古田信次。
“古田總編,抱歉了,能不能把手機借給我。”
“...可以是可以,你想干什么?”
古田信次摸出手機,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給東野老師謝罪。”
她嘿嘿一笑。
“畢竟我輸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