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野司同學獲得了青年畫賞學生組金賞?福島圓同學獲得銅賞?”
接著電話的崗野良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由于她這邊動靜實在太大,導致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往她這里看了一眼,但在聽見崗野良子話語中的內容時,他們又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紛紛恭喜崗野良子。
北義塾一直對外都宣揚的是藝體興校,因此東京青年畫賞的事情這些老師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但讓他們最沒有想到的是這屆崗野良子指導的學生居然如此爭氣,直接獲得了東京青年畫賞金賞,至于福島圓的銅賞...?老實講,這其實也算是個好成績了,但這在金賞之下確實也沒有什么好特別提及的。
畢竟歷史中北義塾在東京青年畫賞獲得金賞的學生可以說是屈指可數,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三次。
獲得金賞的學生還能上報紙專訪的那種。
那個名叫東野司的學生也算是為校爭光了,他們當然要恭喜。
至于成人金賞?那這就不在眾位老師考慮范疇之內了。
畢竟每年的東京青年畫賞成人賞金賞獲得者是能在電視上露臉的,那已經不是高中生能接觸的世界了,與他們這些老師更是沒多大關系。
“是、是...好的,辛苦您了,嗯,我這就去通知東野同學,好的。領獎儀式在明天晚上?好的好的,明白了。”
崗野良子心情舒暢,全程笑著把電話打完,這才對恭喜她的老師們一一打過招呼。
“各位,我還有事情去畫室,就先告辭了。”
一眾老師自然也表示能夠理解。
忙著通知學生與校長嘛...挺正常的。
崗野良子直接推開門,向著社團活動棟走去。
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加成,連這條平時走的路,崗野良子都看得特別順眼。
畢竟那可是金賞啊!
雖然只是學生組而不是成人組的金賞!但那也是金賞啊!
這可是崗野良子入職以來第一個獲得學生組金賞學生!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有紀念意義。
而且福島圓的成績也還不錯,拿下了的銅賞,這也是值得夸獎的事情。
她心情很不錯,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不少。
大多數的女生都喜歡暢想以后的事情,而崗野良子也是如此。
她現在就已經在幻想東野司以后上了大學,指不定還能拿下東京青年畫賞的成人組金賞,上電視露臉,給她爭光。
到了那個時候,指不定自己這個東野司的指導老師都能接受電視臺的采訪呢?
崗野良子嘴邊勾起笑容,很快就到了畫室門口。
她敲了敲門,接著拉門進去,臉上帶著笑容地四處掃視,接著一愣,問近衛涼花:“東野同學呢?”
是的,畫室里沒有東野司的影子,近衛涼花的畫架旁邊空空如也的,根本就沒人來過的跡象。
“東,東野同學他應該還在刻木雕...”近衛涼花被崗野良子這突然詢問弄得一愣,張張嘴回答道。
喔——原來如此,還有木雕這回事。
崗野良子這才想到東野司前些時間答應給學生會做木雕展品的事情:“是嗎?那近衛同學能去把東野同學叫過來嗎?我有些事情要宣布。”
“喔...好。”
近衛涼花小小地點頭。
她是知道東野司在哪個教室的,是東野司告訴她的。
只是...怎么老師突然要找東野同學了?而且看上去還挺高興的...
近衛涼花想不通,可還是很聽話地踩著小碎步走出門外,向三樓走去。
“三樓靠最右邊的空教室...”
近衛涼花喃喃自語一句,像是在確定自己沒記錯一樣,向三樓右側的樓道走去。
很快,近衛涼花便已經走到門口,讓她驚訝的是,空教室的門就直接拉開,完全沒有鎖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很禮貌地敲了敲門,輕聲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擾了,東野同學。”
然后她抬頭,一下子就看見了被固定在底座上表面已經磨得光滑無比的木雕蛋殼了...
這大概是一枚破損的蛋殼,豎著的下半部分很完整,上半部分卻直接裂碎。
在木制的方形底座以雕刻出來的零碎蛋殼以及羽毛等作為裝點。
這雕刻得實在太過細致,一些木紋以及細節讓近衛涼花都挪不開眼睛。
太好看了...
近衛涼花心想東野司原來還真會木雕啊。
但很明顯這木雕還沒完工,東野司似乎還準備在蛋殼里雕刻一些東西,捏著敲錘與圓弧刀正一下一下敲擊著。
以這座木雕為中心,地上散落著木屑以及用砂紙過后的木粉。
在教室的角落還有東野司用掃帚掃過的木屑、木粉等垃圾。
堆積起來還挺高的。
東野司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近衛涼花,不過他手上的活正干到恰好處,于是就沒有放手。
等全部做完后,東野司這才停下手,抬頭:“是近衛同學啊,不好意思,剛才手有點忙...你過來有什么事情嗎?”
他笑著走過來問道。
“噢、噢...那個...崗野老師有事情找你。”近衛涼花回過神,對面前的東野司說道。
“有事情找我?”東野司見她這嬌憨的模樣于是笑了兩聲:“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這個就...反正就是有事情找你。”
近衛涼花搖頭。
不知道有什么事嗎?
東野司捏住下巴。
印象里最近的事情也就還只有一件——東京青年畫賞評獎的事情。
難不成是這事兒?
東野司想了想順手取出手機看了一眼。
他用于參加東京青年畫賞成人組的《東京》并不是以北義塾的名義參加,而是以他個人名義參加。
所以學生組獲獎情況應該會通知給崗野良子。
而成人組的獲獎情況,日本美術教育協會應該會通知他本人。
他就只是剛取出手機,然后——
手機就響了。
這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到底是不是金賞呢?
東野司心思浮動,對近衛涼花說了一句‘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就去畫室’后,便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您是不是對東京青年畫賞投稿過的東野司先生呢?”
來了...
東野司來了精神,當即回答道: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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