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臨出門前,他拿到了參會人員的準確名單。
名單上共計羅列了多達一千七百個人名,分別來自全球各地共八百余個大學、科研單位和政府職能部門。
陳鋒對外公布的會議名稱是二十一世紀人類技術發展方向探討峰會。
他也沒刻意引導,但外界對這會議卻不知不覺形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共識。
現在人們總會去主動猜測陳鋒的一舉一動的目的。
他是要繼續公布新的技術發展方向,對外尋找合作伙伴?
還是要現場公布新的《狂人猜想集》,再次掀起一輪理論層面上的科學新飛躍?
還是他準備利用自己手中的資源組建龐大的利益集團,嘗試對外廣泛尋求商業和資源合作?
但不論是哪樣,人們終究各自放下手中的事情,把陳鋒的邀請當成了第一要務,不辭辛勞的從全球各地趕了過來。
其中有不少熟悉的臉孔。
這部分人之前他在洛城參加外星文明威脅研討會時見過。
另外,林頓研究院也給足了面子,由勞爾森率隊,帶了好些個部門負責人和重點培養的青年才俊過來。
十分微妙的是,這些青年才俊里,華裔面孔占比很高。
除林頓研究院的隊伍之外,其他隊伍里的情況也如是。
隨著陳鋒在全球科學界內勢不可擋的崛起,悄無聲息間,華人臉孔在科學領域內的地位提高了很多。
往常這類可以提升段位,在科學家刷存在感的重要會議上,華人青年可基本沒什么機會。
與學術水平無關,大半華人青年在海外,除非水平強悍到接近賴恩這類人的地步,可以以一己之力開辟領域,否則基本都只能是基層的“科研勞工”,做些費力不討好的卑微活計。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雖然陳鋒從未明確提出過導向要求,但別人在面對與他有關的事情時,總會在不自覺間呈現出傾向變化。
這就是強權的力量。
上午八點四十五分,會議即將召開,眾人陸續抵達天漢大酒店。
人們相互一看,都是熟人,倒是趁著這點空擋熱情寒暄起來。
在所有前來參加會議的大佬中,大約只有一人能隱約猜到陳鋒的真實意圖——來自52區的門德爾松博士。
自從加入52區后,門德爾松的工作崗位保密等級很高,他在社交上其他人隔離很多,以至于很多年輕人都不認識他。
但不少老一輩的人都認識門德爾松這位既有學問,手中又有實權,并且在科技部與學會里都能說得上話的大人物,紛紛表示驚奇,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門德爾松也對二十一世紀的科技發展方向有興趣?
九點整,眾人陸續各自落座,陳鋒出現。
看著臺下千余號人,陳鋒仿佛回到“當年”自己當文明領袖,在三十一世紀主持大會時的感覺。
人變了,局面也不同了,但他本人的心境卻從未變過。
陳鋒首先對眾人的蒞臨表示歡迎與感謝,隨后便是例行公事般的公布了一些本該被他記錄在接下來的狂人猜想集中的知識點。
知識點里包括如下內容。
弦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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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解、反弦理論詳解、正反相對論、中微子的能量效應詳解、熵與焓的本質、宇宙四項基本相互作用的底層鏈接關系、歐泊尼茨方程組、人工智能網啟發式思維與幾何數學的關系、量子通訊中低能態量子變頻顫動的偶然性與規律性……
這些都是《千年計劃》里的內容,同時也是第三和第四條時間線中,將小學生陳鋒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教材梗概描述。
陳小學生曾經望而興嘆,被這些純理論的基礎知識折磨得死去活來。
現在是時候全部拿出來奇文共欣賞了。
好東西,要大家分享。
我曾經體會過的文盲般的痛苦,不是我吹,在座各位你們統統跑不掉。
只有死亡才能讓你們從求知的深淵陷阱中解脫,桀桀桀桀……咳咳……
其實在千年計劃中,陳鋒本來就會在2020年7月對外公布一大批重磅科技,進一步掀起二十一世紀的科技狂潮。
這是他的第一步,也是人類文明史上極為關鍵的一部。
人類將在2020年,接觸到第九條時間線中二十四世紀人類才能深度接觸到的知識。
當然,要臺下眾人現在就學習還很難,因為基礎類學科的進度還沒趕上,人們對知識的吸收過程需要配合一些實驗無法進行。
但沒關系,陳鋒提前擺出這些東西,本就沒指望在座眾人立馬能搞定。
別人光是消化他的《狂人猜想集》就至少需要二十到四十年。
但這剛好給他推進應用學科的發展提供了充足時間。
到時候他之前布局的應用成果轉化全部落地,材料與能源等基礎科技剛好趕上進度,其他人又剛剛好吸收完畢所有《狂人猜想集》里的理論知識,那么自然能無縫銜接上陳鋒給出的這些“未來教材”。
他在臺上講,臺下的不少人聽得是如癡如醉。
陳鋒雖然只介紹了基本概念,但卻不斷刷新著人們的認知。
一些他提出的理論正在瘋狂顛覆科研工作者的人生觀,原來科學還能從如此角度這樣去解釋?
但也有部分人眉頭緊鎖,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一上午過去,臨近十二點時,陳鋒這一系列高強度的講解終于宣告結束。
下午繼續。
臨散會時,倒是有些科研院所的主要負責人通過勞爾森私下聯系上陳鋒,表示感謝他的無私分享,但這些人也有疑惑。
他們認為陳鋒提出來的理論太有顛覆性,不過現在并不適合拿出來作為科學真理。
這些東西的邏輯再嚴密,目前也無法進行實踐論證。
萬一陳鋒的東西錯了,將會把很多人誤導入歧途,進而妨礙科學的發展。
這事可是有先例的,最典型的案例便是當年直流電與交流電之爭。
所以這些人希望陳鋒在下午的會議里,能稍微把話往回收一收,別說得那么死。
在與陳鋒溝通時,這些人盡可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表現出憤怒,盡量顯得對事不對人,并強調他們的意見均來自純粹的學術考慮。
他們都是很純粹的學問人,既不想得罪陳鋒,卻又不想違背自己的科學原則。
陳鋒倒是不置可否,只說下午時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