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領主

第370章: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管理一個國家真的不容易啊!

尤其是想治理好。

春秋中葉管理國家的難度其實比以后要小不少,管住一幫貴族基本上也就能對一個國家完成操控,不需要怎么的事無巨細。

呂武成為留守,是將貴族視作官僚在管理,期間被士魴和魏琦分別提醒了一次。

沒別的。

就是呂武管得有些過于寬了。

俺家要種黍不種粟。

話說,關你屁事啊!

俺的土地,想種啥就種啥,外人管得著嗎?

這尼瑪……

還真管不著!

作為一名統治者,能管的就是貴族有沒有按照規定進行納賦或交稅,再來就是評價納賦時的表現。

平時再管一管貴族之間發生的糾紛,好好做一名最終仲裁者。

制定國家的發展方向,選好盟友與敵人。

其余?

地方上的建設不需要最高統治者去操心,各家會自己進行規劃與安排。

實際上,發展自身領地這種事情,除非是真的沒有那個能力,又或是頻出昏招,要不哪個貴族不希望自己好呢?

“現在的國家結構太過于依賴貴族了。”呂武心想。

這種國家結構,只要首腦能將國中的貴族團結起來,哪怕不能發展與壯大,國家也絕對不會陷入混亂。

貪污的行為?

“士”向封主納賦或交稅。

封主再向國君納賦或交稅。

架構太過于粗糙,相反不太好貪污呀!

內部真的發生點什么跟財帛有關的事情,一般也是辦事的人收取賄賂,導致該上繳的東西數額不對。

因為過手的人太少,查起來異常的簡單,絕對一查一個準。

目前還有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

財帛有用只是針對貴族而言。

土地買賣那是不存在的。

有能力生產商品的人九成九會是貴族。

大宗商品的交易也只會存在與貴族與貴族之間。

導致的就是,非貴族壓根就沒有大手大腳花錢的機會!

所以,想當商人的前提是要有個貴族的身份。

大額商品的買賣,一般也是各個貴族因為自身發展的需要在進行采購,極少用于自身的享受。

呂武之前想研究瓷器,也有些眉目了。

后來,他發現哪怕是將瓷器研究出來也發不了財。

原因?

這么個年頭,絕大多數貴族很少考慮自身的享受,想的愁的是怎么把家族發展壯大。

如此一來就注定了一點!

奢侈品會有市場,卻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來營造那個環境。

比如說瓷器,要給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格調。

用一句廣告語,叫:今年過節不收禮呀,收禮只收……

唯有那樣才有可能大賣特賣。

不然遭遇的結果可能是“夫珠玉金銀,饑不可食,寒不可衣”的下場。

簡單的說,任何的商品都是因時而異。

現在首先需要考慮的是吃飽,才能來談享受。

對于各個貴族需求就更簡單,發展家族的武力才有繼續生存下去的保障。

這不。

呂武剛剛就完成了兩筆買賣。

士魴采購了一千八百套裝備。

用“裝備”這詞,能看出并非只單純購買了鐵甲,還附帶其余的商品。

他交付的不是錢幣。

主要是布匹以及糧食,再加上一定數量的奴隸。

解朔像是砸鍋賣鐵了一般,咬牙購買了五百套鐵甲。

一樣不是單純出錢幣。

這或許就是解氏的極限了?

呂武對解朔談買賣時一臉咬牙切齒,印象深刻到不行。

看看人家狗大戶……,沒錯,說的就是背靠范氏的士魴,買一千八百套裝備沒看出有什么肉疼的微表情。

談買賣期間,呂武得知士魴已經從范氏別出。

士魴獲得了“彘”地。

這個“彘”地就在“陰”地和“呂”地邊上,位處汾水東岸。

如果呂武得到“隨”地,會對“彘”地形成實際上的圍起來。

他問士魴,以后是繼續稱呼士魴呢,還是該改叫彘魴了。

士魴沉默了五六個呼吸的時間,給出的答案是繼續稱呼士魴。

那么,士魴的別出就是成為小宗,并不是旁支。

簡單的說就是,士魴與士匄雖然分了家當,以后卻還是兩位一體,不是真正的獨立自主了。

情況跟魏氏那邊一樣。

畢氏才是主宗(大宗),魏氏、令狐氏、櫟陽氏是小宗。

說魏氏和范氏一樣,主要是范氏作為大宗的存在感很低,相反士氏卻廣為人知。

必須要說的是,范氏不顯山不露水的,但絕對是一個非常牛逼的家族。

廣為人知的有士氏,范氏也有點存在感,杜氏和劉氏持續悶頭發展。

屬于范氏卻已經消亡的還有鞏氏和隨氏。

現在,范氏又多了一個彘氏。

呂武從各個大家族的分家看出了一個規律。

一個家族之中能夠出一位人才,他獲得高位之后必然會自立門戶。

每一個家族似乎對分家都是喜聞樂見的態度?

不是抱著那種分家會導致家族遭到削弱,打死不分家的執拗。

這個是時代背景來決定的前提。

現在的人們認為的開枝散葉跟后世存在區別。

目前是有多少地盤,才能讓一個家族進行開枝散葉。

進行的無非就是周天子分封的那一套。

分封在后世被認為是糟糠。

可是,也要看看進行分封時的實際情況。

周天子進行分封,讓諸夏迎來了開拓進取的擴張時代。

很多事情在后世看來是一種錯誤,只是過于想當然了。

呂武知道很多先進制度。

不是他太慫才不敢用。

純粹是要合適。

真的!

合適比什么都重要!

步子邁得太大,很容易扯到蛋的。

雪像往年那般,到了時間就開始在下了。

呂武已經得知楚國和秦國牽頭,邀請列國到蜀地進行會盟。

算一算時間的話,該得到通知的各國,早就見過楚國或秦國的使者。

晉國也有派出使者前往各國,時間方面不太好說是比秦楚早到或晚到。

有消息陸陸續續回饋過來。

齊國找理由拒絕聽從晉國的召喚。

魯國以齊國決絕召喚為理由,同樣表示無法聽從晉國的安排。

這對歡喜冤家沒完沒了的鬧騰,歷來就是其中的一國有什么動作,必然牽扯到另外一國。

齊國不愿意出兵?

魯國怎么敢出兵?

他們需要將兵力留在國內,防止遭到齊國的侵略。

晉國的一幫小弟中只有曹國毫不猶豫地聽從召喚,其余小弟講出那樣這樣的理由或借口,打從事實上拒絕了晉國的召喚。

呂武其實還好,只是看到士魴、魏琦……等等貴族聽到消息暴怒,怎么都要展露出憤怒的一面。

不管理由或借口是什么,只光從拒絕召喚來判定,一幫小弟已經背叛了晉國!

呂武事先讓出使的使者打聽消息。

可能是現在的人們沒有保密的意識,又或是其余什么?

各國接受秦楚前往蜀地會盟的消息并不難打聽到。

士魴收到回饋非常沮喪地說:“吾等德行有虧,以至如此。”

講的不是他們個人的品德。

其實就是在他們的領導下,晉國竟然落到這樣的境地,丟臉丟到祖宗十八代了。

事情看著還真挺大!

原先的各個小弟悖盟,還跟晉國的敵人勾勾搭搭,很直接地掀開晉國現任高層的遮羞布。

他們該憤怒,也該羞愧。

呂武是留守,需要振奮人心,直接發表公開講話:“晉國不是得到諸侯國的愛戴才能成為霸主。我們之所以是霸主,是因為我們夠強!”

他不光在國內發表公開講話,將各國拒絕召喚的消息送到國君以及四位“卿”手里,一樣將原話給寫到匯報中。

一大串的話語只有一個核心意思:他們如果認為晉國不再是霸主,那就打到他們重新承認!

霸主,歷來就是孤軍奮戰的!

眾多的消息中,還有一道消息值得注意。

宋國委任魚氏鎮守“彭”城。

魚氏卻背叛了宋君,接管“彭”城之后原地跳反,帶著城池舉族投靠了楚國。

暫時還沒有更多的消息回饋過來。

魚氏背叛宋國的事情,會是國君和智罃、韓厥、中行偃、士匄先知道。

對宋國來說,他們從去年到今年,壞消息是一個接著一個。

嚴重讓宋國受到打擊的不是魚氏的背叛,是宋國上將軍老佐后面率軍想去奪回“彭”城,又將宋國最后的兩萬精銳丟了大半,狼狽退回“商丘”。

連續的失利并沒有讓宋國絕望。

宋國是一個舉世皆敵的國家,還要長期面對楚國的威脅,韌性方面不用懷疑。

宋國右師華元并不知道晉國已經出兵援救的消息。

他一頓急趕到了“王野”撞上了正在南下的晉軍,親自動手將自己弄得異常狼狽,才跑去謁見晉君姬周。

怎么都是個貴族。

好歹是右師(執政)。

一副狼狽到極致的模樣,令晉國一幫高層見了,怎么可能不目瞪口呆。

國君和幾位“卿”心里大驚,想的是楚軍已經攻到“商丘”啦?

臥槽!(一種體位)

這可不行啊!

要是楚軍攻到“商丘”,等于宋國已經到了最為危急的時刻。

哪怕楚軍沒能攻下“商丘”讓宋國滅亡,宋國從各方各面也必然遭到最大的削弱。

一個弱小的宋國是無法在南方生存的!

晉國該花多大的代價來挽救宋國,后面又進行哪種程度的幫助才能讓宋國重新立足?

輪到俺當老大,咋能就這么慘?

那一刻,國君心里沮喪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