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車主、京城某醫療公司老總、特斯拉案的最無辜受害者、始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關鍵線索之一歷之用先生?鄭道的第一念頭是巧合,只是同姓同名之人。
隨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哪里會有如此巧合,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此歷之用就是彼歷之用。
歷之用久被傳喚而不配合,現在卻突然冒了出來,聲稱要投資蘇木,個中意味很是值得讓人琢磨。再聯想到他剛剛接到的出診電話,對方是要雙管齊下了。
“還有一件事情,既然我們是同盟了,就很有必要告訴鄭大夫。”蘇木見何小羽看完了合同,俏皮地一笑,“沒問題吧小羽?沒問題的話就讓鄭大夫簽字。簽字了,好談接下來的大事。”
見何小羽點頭,鄭道二話不說拿過合同就簽上了大名,他既然做好了和蘇木同乘一條船的決定,就不怕惹禍上身。簽字,是給蘇木吃一顆定心丸。
主要也是他已經牽連進去,想要脫身已經不能,直覺告訴他,蘇木之事與兩個孩子的事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沒辦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優秀太有本事了也不好,除非甘愿和老爸一樣當一輩子的隱士,否則只要出頭就會被人盯上。
鄭道從來不是怕事躲事之人,從留下孩子的一刻起,他就做好了迎接變化的心理準備。別忘了他是心理醫生,在心理建設和暗示方面,他是專業選手。
見鄭道簽了字,蘇木才說出了背后的故事:“如果鄭大夫不成為合抱之木的合伙人,我不會拉你下水,你沒有責任和義務為我冒險。但現在是了,我就得告訴你我現在遇到的困境,是不是幫我,我不對你有任何道德上的約束。最近除了接到歷之用的投資電話之外,在來一號樓之前,還接到了一個威脅電話。”
聽蘇木說完她所接到的電話,鄭道沒有如蘇木所料的一樣一臉凝重或是憤怒、逃避,反而若無其事地樂了。
鄭道知道蘇木的小小心思中有想要他出手相助的出發點,但又不好意思明說,所以她先以股份為誘餌,欲擒故縱,她其實并不知道他早已牽涉其中,有沒有她的股份,他都得挺身而出。
而且他也接到了同樣的電話,明晚之行,必須赴約。
不能說蘇木聰明反被聰明誤,實在是對手太強大,而她又沒有可以真正依賴之人。
對手左右開弓,同時對他和蘇木射擊,要的就是讓他疼讓蘇木痛。
許多人以為疼痛是一樣的感覺,反正都是難受,其實不然。中醫認為,疼和寒冷有關。
疼,病字旁里邊是一個冬,冬,必然和冬天、寒冷有關,而病字旁,代表過寒。
《黃帝內經》中說:“寒勝其熱,則骨疼肉枯。”就是寒超過了熱,而導致了骨頭疼肉緊枯,最常見的感覺就是“寒風刺骨”。因此,“疼”可以理解為由過寒引起的身體不適之感覺。
此時的“疼”不能用“痛”來代替。
既然“疼”通常由寒冷導致,“熱者寒之,寒者熱之”,避免受寒并且保溫加取暖,可以緩解疼的癥狀。
而“痛”則不同,是由病字旁和“甬”字組成。“甬”者,道路也。道路被堵塞而引發的不適,稱為痛。人體內的道路則為經絡,以及一切的血管、淋巴等管道。引發“痛”的問題更復雜更不好辨別,解決方法就是打通堵塞的地方。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只要氣血充足,經絡暢通,痛感就會消失,身體就會健康。
在人體的幾大感覺中——麻、木、酸、脹、癢、疲、乏、疼、痛,如果說前幾種是身體亞健康的表現,那么到了疼痛階段時,健康值就到了臨界點,離生病只有一步之遙了。
如果鄭道不施加援手,蘇木在對方的攻擊之下疼痛交加,進一步百病纏身,不過是意料中事。只不過他既然遇上了,作為醫生,就得出手。
蘇木心里沒底,見鄭道渾然不覺得事情嚴重,還能笑得出來:“鄭大夫……你笑得這么輕松開心,是不是不打算幫我?”
鄭道岔開了話題:“你覺得要投資你的人和威脅你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聲音和電話號碼都不是,但我估計八九不離十是同一伙人。”蘇木微有不解之色,“胡蘿卜加大棒?軟硬兼施?鄭大夫,你們說他們到底是一群什么人,究竟要干什么?”
“去了不就知道了?”鄭道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裝神弄鬼的人,是心里有鬼。只要你足夠強大足夠光明正大,他們不會得逞。正氣存內,邪不可干,你只管好好提高抵抗力就行了。”
“你的態度太過輕敵,不是過于自信,就是毫無勝算之下的自暴自棄。”蘇木忽然對鄭道失去了一半以上的信心,“鄭大夫,如果你沒有把握早點說,我好早做打算,以免下錯注吃錯藥。”
“你還有選擇嗎?”鄭道一拍胸膛,“世有百病,然后才有神醫。百病常有,而神醫不常有。“如鄭大夫一樣醫術高超人品堅挺的神醫,更是少之又少。”
“這一點我信。”滕哲能看出來鄭道和蘇木的過招中有潛臺詞,不肯定是什么,但應該是好事,他也樂見鄭道和蘇木的合作,“道哥正常的時候,正經得嚇人。不正常的時候,又讓人害怕。蘇木,選擇了道哥,是你人生中最正確的選擇之一……”
“之二,就是我。”滕哲又狗尾續貂地補充了一句。
蘇木直接無視了滕哲,她微有憂色地托起了下巴:“現在可以說說你剛才接的電話了吧?和張三落網有一定邏輯關系的電話。”
何小羽一拍腦門:“我都忘了他剛才接電話的事兒了,還是你細心,蘇木。鄭道,老實交待,你又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合同簽好了吧?”鄭道笑瞇瞇地翻了幾眼合同,“都簽字了,生效了,好,好事啊。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有人邀請我明晚在一晚香茶館一聚。你明晚也是去一晚香對吧?好巧,正好一起。”
蘇木微張嘴巴,愕然了半天:“就是說,不簽合同你也得要去一晚香?等于是說我原本想設計你,結果還是被你算計了?”
“不不不,你用錯了詞。”何小羽忙替鄭道圓場,她對鄭道的維護從來不遺余力,“是你想算計他,他早就想不計得失地幫你,為了讓你安心,就收了你的股份,等于是說你被他善良的設計了。”
“小羽,你這么夸他,不怕他驕傲嗎?”蘇木無奈地搖頭一笑。
“不會不會,他跟別人不一樣,別人越夸越驕傲,他越夸壓力越大,越對自己要求高,就越會為了面子保持高風亮節。”
鄭道假裝捋胡子:“高風亮節不敢當,詞也有點老,聽多了容易崩了心態,還是夸我人帥心好莊里一寶比較合適。”
何小羽和滕哲都默契而配合地捂上了眼睛,只有蘇木誠實地點了點頭:“人帥心好莊里一寶,是挺貼切的。”
“你們聊完了吧?聊沒聊完都沒關系,替我看著孩子就行。”何不悟突然就從樓上下來,行色匆匆,“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
“老何頭……爸,你干啥去呀?”何小羽還從未見過何不悟如此匆忙的神色,忽然調皮一笑,“不會是去相親吧?”
“沒大沒小!”何不悟臉一沉,隨即又變了一副臉色,“你老爸還用相親?如果我愿意,全市廣場舞的領軍人物莫我非屬,我比你們所謂的芳心縱火犯還要厲害一百倍,我是大媽收割機!”
何小羽笑噴了。
鄭道卻難得地沒笑,他沒有被何不悟過于夸張的演技所欺騙:“叔,你攤上什么大事兒了?”
何不悟只留給鄭道一個背影:“狗屁大事!除了孩子們的事情,我自己就沒有大事。”
孩子們一語雙關,杜無衣和杜同裳是孩子,他和何小羽在何不悟眼中,何嘗不也是孩子?
何不悟快步如飛,邁著和他的體型不相稱的急速步伐,出了善良莊,來到了富裕街上。
正好一輛公交車剛剛起步,他緊跑慢跑幾步,追上了車尾,接連拍打了數下車身,驚動了司機。
氣喘吁吁地上了公交車,何不悟不忘抱怨司機一句。他坐到了車后,拿出手機打開了地圖,問身旁的乘客:“到這個地方去,是在五里店下車嗎?”
是一個長發戴耳機的小年輕,對方只是輕抬眼皮漫不經心地看了何不悟一眼:“地圖上有公交查詢,自己查不就得了。”
“我要會用我還問你?年輕人,對被時代淘汰的老年人客氣一些,等你們老了,后浪才會對你們客氣。”何不悟生氣了,起身坐到了前面,“老鄭頭也真是的,非要選這么一個鬼地方,直接在一晚香見面不好嗎?”
快下車時,何不悟沒忍住,放了一個臭屁。他還故意惡心后面的小年輕,用足了力氣。
小年輕皺眉,嫌棄得都快要吐了:“老人家,你文明點兒好不好?故意放這么臭的屁,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東西了?”
何不悟當即回懟:“怎么著啊,聞了味兒不過癮,還想要配方回去自己制造?”
一車人皆側目而視。
何不悟很享受被矚目的待遇,得意地下車而去。
是一處菜市場,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已經是傍晚,菜販們開始陸續收攤。
“真會挑地方,這個老鄭頭怎么還不出來,藏哪里去了?”何不悟左右看看,不見熟悉的人影,眼睛的余光一掃,卻赫然發現一個熟人。
……曾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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