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洲?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似乎不用去想就能得出結論。35號樓和一號樓隔路相望,相距不過十幾米,這么說,他要有新的鄰居了?
鄭道和何小羽回到一號樓,二樓的露臺上,何不悟已經擺好了飯菜。
“無衣,姐姐和剛才的姐姐,誰更好看?”何小羽有心和何若菡、何似蕊比一比,她和她們從小一起長大,都是一起流鼻涕玩泥巴的黃毛丫頭小伙伴,小時候比誰更皮更鬧騰,現在長大了,就比誰更漂亮了。
“嗯……”杜無衣歪頭想了一想,“都好看。”
小滑頭,何小羽不甘心地笑了:“不行,總得有一個高低對比出來,誰最好看?”
杜無衣堅持何小羽更好看,杜同裳則認為何若菡更漂亮,當然,她也分不清哪個是何若菡和何似蕊。
何小羽還是不甘心,又讓鄭道回答。
鄭道摸了摸杜無衣的腦袋,這小子可以啊,送命題都能答對,關鍵是還這么小,以后前景無量,他故作深沉地看了何小羽一眼:“瞧你問的都是什么幼稚、膚淺、毫無意義并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何小羽,你能不能成熟點兒?你是大姑娘了,要多把心思放到大事正事上,比如說幫我打出名氣,多一些客人,這樣就會多一些收入……”
“再比如,多看看育兒方面的知識,學習學習怎樣才能帶好孩子。”
“還有,多花些心思在工作上,你以后會是一名光榮的刑警,就算做不到破案如神,至少也要時刻保持為民請命的使命感,要讓自己盡快成為犯罪分子的克星,練就一身本事,保一方平安。”
何小羽的眼睛漸漸亮了,等鄭道說到最后,她興奮得幾乎要雀躍了,“啪”的一聲敬了一個禮:“收到!明白!”
然后又小聲怯怯地一笑:“你就別批評我了,要允許我會犯錯會在你面前有時像小孩子一樣爭強好勝……”
杜無衣和杜同裳對視一眼,杜無衣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爸爸比姐姐壞。”
杜同裳手指伸到嘴前:“唬,別讓爸爸聽見,小心打你屁股。”
杜無衣拉了拉何小羽的衣角:“姐姐,你要是惹爸爸生氣了,他會打你屁股嗎?”
“……”何小羽臉一紅,看向了鄭道,眼神中全是問號:你教的?
天地良心!鄭道沒解釋,抱起杜無衣快步上樓:“無衣,以后不許亂說話,懂?”
“多亂才叫亂說話?”
“……”鄭道啞口無言,居然回答不上來一個孩子純潔的問題。
晚飯挺豐盛,何不悟施展了渾身解數,葷素、涼熱搭配得特別均衡。鄭道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都是他的8000塊呀。
飯吃到一半,何不悟朝對面的35號樓努了努嘴:“終于知道對面的事情了?”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過老何頭的眼睛,何老頭到底瞞了他多少隱藏技能?鄭道不滿地放下筷子:“叔,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早知道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呵呵!呵呵……”
何不悟很夸張地“呵呵”幾聲,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鄙夷,最終他還是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好漢。”
“老何頭,你嚴肅起來!”何小羽不干了,語氣很認真,“剛才我和鄭道轉了一圈才發現,原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你說你,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瞎說。該做的不做,不該做的……”
“我是你爹!注意你的立場和態度!”何不悟悶哼一聲,打斷了何小羽,“善良莊多了陌生面孔,一周前我就發現了。對面來了新租客,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沒有告訴鄭道,是想考驗他,看他有沒有能力應付接下來的局面,男人就要經得住考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我懂個屁行了吧?”何小羽心里藏不住事情不代表她發現不了事情,近來一段時間她就察覺到了鄭道的生活習慣改變了不少,喜歡在黃昏時候在莊里散步,有時還會四處溜達一圈。她以為鄭道是為了排遣苦悶,化解心中對鄭見的思念。
直到剛才才明白,鄭道是在觀察善良莊新來的租戶!
形勢這么嚴峻了嗎?何小羽有些擔心鄭道的安全了,本來就有幾分擔憂的她聽到何不悟原來也早早發現了異常,就更生氣了。敢情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這一老一小太氣人了,一個老狐貍一個小狐貍。
不過她大部分氣都送給了何不悟,鄭道是為了救人,是助人為樂,何不悟是為了錢,他都和鄭道談好了合作條件,鄭道也同意分好處給他,他為什么不真心實意地幫助鄭道?他還有沒有人情味兒?
何不悟看了出來何小羽是真生氣了,要是擱以前他肯定哄她,現在他才沒有心思和耐心,他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
何不悟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他喜歡邊吃飯邊喝茶——摸了摸肚子:“人家一對寶貝外孫交到你一個陌生人手里,不找一些人時刻看管才怪。他有張良計,你有沒有過墻梯?說不定這些人安插在周圍,也是對你的考驗。能過關,你才能真正拿到股份和現金。”
“不過對面的事情我就弄不明白了,好象和杜家沒什么關系,也可能是隱藏得太深,表面上查不出來有什么聯系。”何不悟老神在在的樣子像極了路邊擺攤的算命大師,他兀自不覺,“既然你沒有在我敲打之前自己就發現了什么,給你打個6分,不能再高了。接下來的事情,相信你完全可以自己應付,不管是查出來周圍的新鄰居具體是哪一家哪一戶,還是對面的真實身份……”
“呵呵。”鄭道也抱之以呵呵,倒了一杯何不悟的茶,“叔,最近氣色好了許多,讓人欣慰呀。”
何不悟不知道鄭道為何顧左右而言他,只好順勢說道:“自打有了這兩個小家伙后,叔一下感覺年輕了好幾歲,渾身是力氣。有時一忙起來,抽煙、喝酒都拋到了腦后,還有失眠什么的也治好了,被他們折騰一天,晚上一挨枕頭就能睡著。所以說,老人帶孩子其實是鍛煉身體發揮余熱一舉兩得的好事。”
“就是,就是。”鄭道一臉附和的笑容,他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拿出一疊A4紙,遞給了何不悟,“叔,帶孩子的時候,閑著也是閑著,順手幫我貼貼廣告,打打名氣,反正上門的客人多了,收入也都打到你的賬戶不是?你等于是為了自己賺錢。”
“就知道你一夸我肯定沒好事。”何不悟板著臉接過廣告,見上面的廣告詞還算正規,比常見的牛皮癬廣告多少強上幾分,想了想也就接受了,“行吧,叔就受受累,再多幫帶幫帶你們。真讓人不省心,多大年紀了,生活還不能自理。不過你這貼小廣告的法子見效也太慢了,別弄到最后把自己弄成了騙子、忽悠和神棍,你爹的一世英名就被你毀了。”
“叔你再這么堅持下去,就會身體健康心情舒暢,還會逆生長,越來越年輕。”鄭道懶得再和何不悟啰嗦,朝何小羽使了一個眼色,二人起身就跑,“叔,我和小羽還有事情要忙,就辛苦你刷盤子洗腕看孩子嘍。”
“你們回來!”何不悟才知道鄭道又想白使喚他,氣得跺腳,“信不信我把你們關在門外不讓你們進門?”
“我們都帶著身份證呢。”鄭道喊了一聲,人和何小羽已經到了一樓,“叔你肯定不會讓我們花錢在外面住酒店是不是?”
“早點回來,叔不睡,給你們留門。”何不悟秒慫。
迎著習習晚風,鄭道騎著何不悟的專車——十多年車齡的大二八——帶著何小羽,一路飛奔,不多時就來到了月見餃子館總店。
今晚是鄭道、何小羽、李別和滕哲持續了五六年之久的聚會之夜。
五六年前,何小羽心血來潮突然提議大家以后每周都聚會一次,稱為聚會之夜。后來經過商議,定為每月固定時間聚會一次,
時間固定,地點沒有固定,有時在李別家,有時在滕哲家,有時在一號樓,到時根據具體情況而定。
今晚暫定的是餃子館。
到了餃子館,讓鄭道失望的是滕哲和李別都沒在。
滕星光揉著手腕,一臉的不好意思:“哎呀鄭道,忘了給你打電話了,滕哲半個小時前出門,說是去李別家里等你們,他著急忙慌的,連電話都顧不上給你打,說讓我打給你,結果一忙我就忘了……年紀大了,總忘事!”
怎么又改李別家了?鄭道翻出手機,沒有滕哲的信息。以前滕哲可不這樣,他最是細心,現在他連發個信息也顧不上,肯定是因為蘇木。
自從認識蘇木后,滕哲就像丟了魂一樣,重色輕友的家伙。鄭道推上車子就走,何小羽坐上了后座:“要不我們打車去,李別家有點遠。”
他也想打車,可是摸了摸口袋,想了想微信里面的零錢,難道他要忽悠一個出租車司機看看手相就可以免了車費?鄭道正糾結有限的金錢怎樣用到無限的事業中去時,一輛寬大的寶馬SUV緩緩停在了身邊。
窗戶打開,盧西洲的笑容撲面而來:“這么巧,鄭大夫,要搭順風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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