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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人們過上幸福的生活,統治階層的地位就會變得危險!
納加利爾正在發生的一切都證明了這個觀點,人們無心關注國家政治體制的變化,他們只想要賺更多的錢。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和國家統治階層的穩定沒有關系,賺錢和政治是兩回事,如果真的這么想,就大錯特錯了。
對于民眾們來說,關注賺錢的同時忽視國家政體變革本身就說明了民眾對這個國家沒有歸屬感,納加利爾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實際上都是統治者們自己埋下的禍根。
為了更好地統治奴役民眾,他們種下了苦果。
更有趣的是納加利爾改變體制之后的新國名——納加利爾新聯邦。
這個名字似乎在預示著什么,當然也許并不代表什么。
就在全世界兩大陣營之間的氣氛稍稍緊張起來的時候,運載著納加利爾勞工的船,平安的停靠在了安美利亞行省的港口。
密密麻麻的集裝箱被吊軌送到港口的地面上,緊接著大量的人從集裝箱中走出來。
這些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為了節省運費,所以他們沒有獨立的房間和床鋪,都擠在集裝箱里。
集裝箱里有一個像是吊籃一樣的東西,固定在頂上,人們可以坐在里面休息乃至睡覺,這是為了最大限度的裝進去更多的人。
底下還能睡一層,一個集裝箱裝個二三十人并不困難。
真正讓這些人表情都很痛苦的原因在于大小表問題。
貨輪并不像客輪充分地考慮到旅客們的便溺問題,裝滿了人的貨輪根本負擔不起這么多人的生活污水排放,所以只能安排人們少吃,少拉,減少壓力。
可即便這樣,三天時間總要拉上那么一兩次,于是每個集裝箱里都臭氣熏天,如果不是集裝箱的門是敞開的,估計都不需要缺氧,僅僅是臭味就能把他們都熏死。
這里面還有各種體臭,嘔吐時發出的味道,加上此時正值盛夏,海面上航行也沒有什么遮陰的地方,太陽幾乎從早上七點多開始就對著外面一層的集裝箱暴曬。
那股子臭味,不僅是住在集裝箱里的納加利爾人受不了,船員們也受不了。
好在,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人們仿佛從地獄中來到了天堂,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阿庫馬力叼著煙看著這些同胞們,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些思考和想法。
在納加利爾的時候,人們的臉上只有麻木和苦難,偶爾會有一點奸詐和苦中作樂的笑容,更多的還是麻木。
但自從聯邦人來到納加利爾之后,他的同胞們臉上的笑容就變多了,甚至以前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機會,也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比如說出國。
看著這些人,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悟,那就是經濟對人,對社會的重要性遠高于政治。
畢竟政治離普通人太遠了,而經濟卻關系到了普通人生活的點點滴滴。
前來負責接人的領隊拍了拍阿庫馬力的車門,示意他可以走了。
此時阿庫馬力駕駛的卡車上擠滿了人。
這些人擁擠在一起,聞著彼此身上的臭味,臉上卻洋溢著對新生活,對充滿了希望的未來的向往和歡樂。
不到一個小時,就有電話打到了諸里斯商會會長的案頭。
“……我從林奇的手里雇傭了這些人……對,在這之前我并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和他談!”
電話是港口城市的蓋弗拉人打來的,那邊的情況相較于內陸相對好一點,本地人對蓋弗拉人的仇恨不那么明顯,他們也能夠招募到工人,但工人都干不長久。
大多數工人們干個三五天一兩周就會辭職,等他們把錢花完了才會重新找個工作,而這恰恰是港口城市的特色。
這些繁華的城市充滿了各種誘惑,人們沒有那種耐心整天呆坐在工廠中老老實實的工作,加上本地人和蓋弗拉人之間的對立和沖突,工廠主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能長久的工作,就意味著不能夠誕生熟練工和技術工,工廠主就必須高價招募那些熟練工和技術工,這等于多了一筆額外的開支。
那邊的人看見了不少納加利爾人被送過來,他們當即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
比起直到現在為止彼此之間氣氛還很緊張的本地人,像是納加利爾人這種和誰都沒有關系的人更適宜為蓋弗拉人工作。
當他們打探的消息是這批人都是諸里斯的商會要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掛了電話之后的商會會長皺著眉頭,他想了想,起身走到保險柜邊,打開了保險柜的柜門,從中取出了和林奇簽訂的合同復件。
他仔細的翻閱了一下,還把自己的律師找來,最終確認在這份合同中,沒有規定簽訂的這些勞工必須是本地人。
有點麻煩了。
會長坐下之后已經有點頭疼了,他本以為林奇是把本地人通過其他方式輸出過來,他們兩個人在談論這份合同的時候不說刻意吧,都沒有談起這個問題。
商會會長認為這算是他和林奇之間的“默契”,完全沒有想到這其實是林奇給他挖的一個坑。
大規模地使用納加利爾人雖然能夠解決勞動力缺口的問題,但也因此持續惡化了蓋弗拉人和本地人之間的矛盾。
但合同簽都簽了……,看著這份合同最后一大串違約條款,會長的牙根就疼。
在蓋弗拉,合同簽的無論多么的詳細,都不如貴族的一句話有用。
第二天,商會會長帶著其他的商人在諸里斯郊區見到了林奇,這是林奇要求他們過來的,一來是有些事情要說清楚,其次也是讓他們直接把人領走。
“我沒有想過四萬人能有這么多,他們完全數不清!”,商會會長看著密密麻麻的人,感嘆了一聲。
林奇很不給面子的糾正了他的錯誤,“這里不是四萬人,只有不到一萬人,其他人還在運輸過程中,我們的運力有限,所有人會在接下來五天內陸續抵達這邊,所以你們誰先開工,誰后開工,需要你們自己商量。”
他說著露出了一種不令人高興的笑容,“當然你也可以等人都到齊了之后再分配,不過這批人從今天開始就要算工錢。”
會長皺了皺眉,他心里有些不快,不過沒有說出來。
這不是林奇為難誰,而是一個事實。
本地人的運輸系統在之前和反政府武裝的對抗中被破壞殆盡,整個地區的鐵路完全的癱瘓。
政府手中的勞動力有限,維修的速度很感人,而且僅有的那些修復能力都放在了出入境的鐵路上。
這段鐵路負責將貨物從離蓋弗拉最近的港口通過陸運的方式運輸到安美利亞,跨度長,時間久,也是目前最重要的運輸線。
在聯合軍演結束之前,不用考慮海運的問題了。
短時間里如果沒有新的力量填充進去,暫時不用考慮能夠全面恢復火車的運輸能力,只能依靠卡車。
林奇手中的這一支運輸隊,是目前諸里斯規模最大,運輸能力最強的,他最大限度的去做,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這不是刁難。
商會會長從林奇的目光中琢磨出了另外一種東西,這種感覺很奇妙,很神奇。
這就像是你迎上一個人的目光時,有時候或者說可以很直觀的感受到對方的一些情緒。
比如說有害的、無害的、冷漠的、厭惡的、無視的……他不需要說話,只需要你們彼此對視,你就能從他的眼睛里感受到這種強烈的情緒。
此時此刻商會會長從林奇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種略微帶著一點惡意的東西,他有點遲疑,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沒有說完?”
林奇哈哈笑了起來,“你很敏感,會長先生,但不得不說你的感覺很正確。”
他說著對不遠處的一小伙人招了招手,這些人屁顛顛的跑了過來,臉上全是討好諂媚的笑容,“林奇先生?”
“這位是本地蓋弗拉商會的會長,是本地名流,以后你的工作主要是向會長先生負責……”,林奇很鄭重的囑咐道,“在展開工作的過程中,一定要注意遵守本地的法律和風俗,不要破壞團結,明白了嗎?”
幾個人連連點頭稱是,像極了一些影視作品中的小人物角色。
“這幾位是……”,商會會長按捺著好奇,問了一句。
“這幾位是工人工會的負責人,他們會在本地建立分部,主要負責協調勞工和資方之間有可能出現的矛盾等問題。”
聽著林奇說到這里時,商會會長的眼睛已經瞪圓了,他看了看那幾個年輕人,表情有些肅然,“我有些話想和林奇先生單獨聊聊……”
他就那么看著那幾個年輕人,那幾個年輕人倒是很自覺的主動避讓,也沒有覺得被羞辱了什么的,主動的離開了這邊,把空間留給了商會會長和林奇兩個人。
此時這些人離開了,商會會長的語氣里才透露著一些埋怨和怒氣,“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還有工人工會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