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榮此人老奸巨猾,大王要小心此人。”崔浩對拓跋珪說道。
“爾朱榮此人與霍光類似,應當無謀逆之心。”拓跋珪說道。
可崔浩并不這么認為,崔浩向拓跋珪提議尋找一個理由立即誅殺爾朱榮。
“不可,若本王真這么做,豈不是遂了敵人心愿。”拓跋珪搖頭。
“大王糊涂啊!”崔浩悲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爾朱榮此人為餓狼,野心極大。”
“本王自有計較。”拓跋珪也有自己的算計。
在他看來爾朱榮此人雖然為一方巨梟,但也并非無法利用。
他想要把爾朱榮也當成自己的一步棋子。
崔浩猜出了拓跋珪的想法,但他覺得現在時機不對。
如果換一個時機,或許這么做并沒有問題,大可徐徐圖之,可現在情況特殊。
不過若是大王真的能降服爾朱榮的話,或許......北魏會脫胎換骨吧。
在這么艱難的處境下馴服爾朱榮,無論是對北魏的國力提升還是對拓跋珪在北魏內的威信以及隱形的提升都有很大的幫助。
“只是太師,如今我軍折損不少大將,不知太師可有人舉薦?”拓跋珪問道。
“元英將軍為人持重,可接替爾朱榮之位擔任主將。瀛州主簿邢修年之子刑巒可提拔為將。”
“刑巒,本王倒是想起來了。此人近日剛入中書省,他不是一文人,還懂得行軍打仗不成。”
“刑巒此人博覽群書,為帥才之資。”崔浩說道。
“好。”拓跋珪立即提拔刑巒,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此刻也顧忌不了太多了,有才能之人就火速提拔!
雖然會引起些許動蕩,但拓跋珪已經準備好了屠刀,如果有誰膽敢趁機生事,那屠刀就往誰身上砍。
“慕容白曜可為將。”崔浩又向拓跋珪提拔一人。
慕容白曜。
拓跋珪皺眉。
慕容白曜此人身份來歷不簡單,按輩分來說他是慕容皝的曾孫。
也是因為慕容家的內斗舉家逃往至北魏。
但也因為慕容家的出身所以拓跋珪一直不敢重用他。
“此人可用?”
“此人可用。”
“就依軍師所言。”拓跋珪拍板決定。
“最后還有一人可為陛下舉薦,此人有大才。”崔浩說道。
“何人?”
“平北將軍羊祉之子羊侃!”崔浩說道。
“此人本為軍中將領,只因爾朱榮迫害故此不得志,若是大王派人前去相請定可請動此人。”崔浩輕飄飄的說道。
這才是他的真正大殺招。
羊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表現得越優秀,打壓羊侃的爾朱榮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就會越低。
更重要的是,有朝一日羊侃身居高位,天然就會與爾朱榮對立。
將來就算陛下不殺爾朱榮,也能借助羊侃平衡爾朱榮。
至于羊侃是否有這個能力崔浩對他很有信心。
他關注羊侃已有段時日,只是因為時機未到故此一直未向大王舉薦此人。
“好好好,來人。”拓跋珪叫來身邊近侍,書寫一封圣旨讓其親自交給羊侃。
北魏梁州。
平北將軍府。
羊家坐鎮梁州,羊祉以酷吏而聞名。
這與羊祉的家庭背景有關,他羊祉的父親就是北魏大名鼎鼎的酷吏,曾經擔任營州刺史的羊規。
在這樣的家庭條件下羊祉的性格受到了他父親的影響。
性格頗為極端,易怒,重法,認為重法之下方可治理庶民。
“聽說前線打了敗仗,不少將軍都折損在戰場上,或許爹啟受重用的時機終于來了。”羊侃與父親羊祉侃侃而談。
“我還要坐鎮梁州,恐怕沒有機會,倒是你大鵬展翅的機會來了。”羊祉說道。
“不過你要記住,你是漢人,我也是漢人,你爺爺,曾爺爺他們都是祖祖輩輩的漢人,我們雖為胡人效力卻也是不得以而為之,若是有機會不要忘了本。”羊祉說道。
或許正是因為學法的原因,羊祉對規矩看得更重。
“孩兒明白。”羊侃恭敬說道。
“老爺,陛下派來了圣使!”管家腳步匆匆敢來通報。
羊侃羊祉對視一眼,明白機會來了。
“奉大王之命,征羊侃為征東將軍,即日起前往前線!”
“多謝陛下。”羊侃起身接過圣旨。
圣使這才看見這羊侃的體型,身材魁偉,身高七尺八寸,雙臂修長,面容剛毅。
拓跋珪一邊選拔人才,一邊征兵。
北魏境內一場大規模的征兵發起。
拓跋宏能力確實不差,拓跋珪在前線都沒有耗費多少精力,拓跋宏坐鎮的朝堂比想象中還要穩固。
北魏營州、宋州、梁州等地紛紛征兵。
但因為連年的征戰,民間的壯丁本就不多,部分區域更是人丁稀少。
甚至少數區域為了充數,甚至讓家中老人充軍。
“爹!”花木蘭說道,“讓孩兒替你從軍吧。弟弟尚且年幼,您也年事已高,家中可以沒木蘭,但不能沒您。”
花弧別過頭,花白的胡須顫抖。
“哪有讓女兒替父從軍的道理,而且朝廷要的是男丁,你一個女兒身若是暴露了又怎么辦!?這可是欺君之罪。”
“姐姐,我去吧,你留在家里照顧父親。”剛滿十歲的花雄抱著姐姐的胳膊說道。
“你去干什么,你去送死嗎,你連蹲馬步都沒練好。”花木蘭輕輕一推花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花木蘭皺眉沉吟片刻,然后潤了潤嗓子,粗著嗓音說道:“那爹爹看我可像女兒身?”
因為花木蘭長期在家幫做農活以及學習武功的緣故,長得五大三粗,而且也極為粗狂,長相偏為中姓。
只要不撈起衣服,確實看不出像是女人。
這也確實,男女都是留著長發,表面上能夠分辨男女性別唯二的東西就是身材與長相了。
花木蘭長相確實偏向于男人。
否則若是長得嬌柔漂亮還想冒充男人,真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或者瞎子不成?
“這...咳咳...”花弧又是一陣咳嗽。
“爹您放心吧,您以前不是一直說我習武的天賦是我們花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嘛,我一直不服輸憑什么只有男人才能上戰場,正好讓孩兒去沙場上與那些人較量一下,誰說女子不如男!爹你不要阻止我,就算你拒絕我也偷偷跑去。”花木蘭俏皮一笑。
“你這孩子。”花弧無奈。
“到了戰場上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貪功冒進,個人的勇武是決定不了戰場的結果的,我和你娘都在家里等你回來。”花弧只好叮囑木蘭。
“放心吧,孩兒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