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打開,頭戴金盔身披銀甲的史文恭手提朱纓丈二長槍出城。
城門外一片大營連綿不絕,旌旗陳展,軍營上空厚重的黑云籠罩。
軍營前有上萬士兵攤展開并排化為一條斜長的橫線,前排槍兵槍尖寒光閃爍,后排弓兵靜立原地為韓存保助陣。
這韓存保乃云中雁門節度使。
兵器為方天畫戟,一手武功震懾北方邊關,曾在原著里與呼延灼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
“今日王慶反賊派了一新人來送死真是有趣。”韓存保大笑。
史文恭面無表情,老神自在的坐在馬背上。
手中丈二朱纓長槍緩緩提起來,槍尖與地面齊平。
“駕。”韓存保一夾馬腹,方天畫戟在手中掄轉兩個大風圈,虎口緊握長戟斜朝天而定,“殺!”
韓存保快馬加鞭,身上覆蓋著一層濃郁的漆黑罡氣,如玄甲騎士揮舞著方天畫戟向前沖鋒。
“來了,就是這個能力,你們還沒學會嗎。”城樓上,王慶看著沖刺殺來的韓存保皺眉說道。
站在王慶身后的酆泰、袁朗等將默然不語。
因為新宋居于海外的原因武道有了很嚴重的斷層。不是功法,而是對內力的應用。
這名叫韓存保的將領無師自通竟自創了一奇特的竅門,可以將內力覆蓋在體表形成一幅“罡甲”。
雖然不知道這罡甲具體有什么用,但光是看上去就不凡,這韓存保一身武功也是奇特,他似乎能越戰越勇,只要占據上風鏖戰三十回合后能達到巔峰。
“殺!”史文恭提槍前刺,槍尖爆發出恐怖的殺機。
槍尖頂端一縷暗紅色的罡氣透槍射出。
韓存保側身閃避,這一槍擦著他胳膊射出。
韓存保痛呼,受傷后他只感覺自己突然感覺筋骨酥軟,體力的力氣迅速流逝。
不好!
韓存保想抽身撤退史文恭卻不給他機會死纏著他。
雙方又交手二十回合,韓存保身上多添了幾處傷勢。
虛晃一招后韓存保轉身就要逃,史文恭拍馬追上去一槍戳中韓存保后心,韓存保從馬上摔下來。
“好!”王慶撫掌大笑,“真乃神將。”
隨著史文恭陣前斬將,城樓上王慶軍高聲歡呼士氣大振。
反觀朝廷軍士氣受到了不小影響。
從種家軍上空的軍道煞氣飛出一小縷融入王慶軍上空的軍道煞云里。
種家軍沖出來將韓存保尸體帶回去,王慶軍沒有阻止。
種家軍內,種師道望著韓存保的尸體,臉色平靜。
“將軍!”
兩名指揮使半跪于地抱著韓存保尸體痛哭。
“還請大帥為將軍報仇。”
有指揮使對種師道說道。
他們都是韓存保帶來的親信。
“韓存保將軍不幸戰死有我之錯。”種師道鞠躬向在場諸將道歉。
“大帥。”
“將軍。”
諸將為之動容。
種師道不同于一般邊關將領,他穿著輕甲,頭頂戴著束管,有著濃郁的儒將氣質。
事實上種家本就是武將世家。
種師道父親乃大宋名將種師衡,種師道曾爺爺是大儒種放從。
當初跟隨趙佶前來的種師道初任文職,那時他剛十八歲,曾拜關學創始人橫渠先生張載為師,后棄筆從戎征討四方。
張載此人或許很少有人知其名,但卻絕對知其言。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就是張載說的話。
身為張載學生的種師道也繼承了他師父的一身風骨。
“賊兵勢大,王慶遠道而來后勤線長,我本欲兵不血刃以圍代攻攻其補給再在城外設下埋伏拿下王慶,也是為了能讓將士們少些傷亡。”
“將軍我們不懼傷亡,當兵那天我就做好了馬革裹尸的準備了。”
“對,怕死就不當兵了!”
在場諸將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種師道的計謀,現在卻被種師道公之于眾,雖然在場諸將里幾乎不可能有內奸,但此事暴露于眾暴露的風險也就更大。
種師道淡淡說道,“今夜子時擊鼓,祥裝攻城。”
隨后種師道又看向張開和李從吉。
“你們二人趁夜領三萬大軍攻打王慶后軍,繞開潼川襲擊成都府。”
“末將領命。”張開李從吉雙手抱拳領命。
等到幾人都退去后,種師道又私底下找到張開。
“此戰你奇襲繞至成都府城下后不急進攻,只需威懾一番后即領兵離開原路返回,不可走漏風聲。”
張開表示遵命。
等到張開走后種師道私下又叫來心腹。
等到眾人退去后,種師道從帥帳里出來,望著遠處的潼關面色波瀾不驚。
入夜子時,潼關城外忽然鼓聲震天。
伴隨著鼓聲的還有震耳發聵的殺喊聲。
王慶得知消息后趕緊穿衣披甲上城鎮守。
可城樓下卻是空蕩蕩的,種師道大軍沒有動作。
王慶臉色陰沉,執守了一會兒后就回去休息。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城外又有殺喊聲響起。
這一次除了殺喊聲還有一架架云梯從軍營里運送出來。
似乎朝廷軍師要動真格了。
王慶趕緊又叫齊諸將上城等候。
結果城樓上的弓箭手射了兩波箭雨后城下的種家軍忽然又退去。
王慶怒極而笑,“種家小兒只會使這種陰謀詭計,虛虛實實真假參半,若是我們不戒備他們就真進攻,若是我們不戒備他們就退去。”
王慶想著說道:“等下我們暫時不要有露頭,等到種家軍真的準備攀登城樓時再冒頭反擊,給我狠狠殺他一波。”
半個時辰后果然第三次襲擊來臨。
王慶躲在城墻后面不攻擊。
結果城樓下面的種家軍都快到城墻下了又轉身退去,哪怕城樓上沒有多少士兵冒頭也是如此。
王慶這下心底疑惑,“我們沒有出現為什么他們還是不攻城?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不休息。可這樣他們也休息不了,而且我們是在城內,他們在城外,反倒是我們占便宜。”
李助忽然說道:“將軍,我們很可能被種師道騙了,種師道根本不是想攻城,他們很可能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吸引我們注意力,轉而派人去偷襲我們后方。”
“什么?”王慶驚疑不定,趕緊派出探子出去打探消息。
加大斥候探查力度后果然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王慶大笑,“我看穿種師道老兒計劃了,看我如何大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