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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這樣一個高手馬上就要變成一個死人了。
瞧得魯智深托大這一幕,場外眾人表情不一。
他們作為寧海軍自然知道李古河擅長拳腳,這和尚以己之短攻其之長,逞好漢也不是這么逞的啊。
方天定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石寶也是覺得魯智深有些迂腐,但卻沒有太過擔心,他與魯智深沒少交手,就算是他也不敢和魯智深赤手空拳比試,只有在用兵器時他才有機會勝過一籌。
魯智深這家伙就是一個怪物,天生神力,他曾親眼目睹這家伙某次酒后興致來了直接將一株楊樹連根拔起,看得他目瞪口呆。
李古河右腳重踩擂臺,聲如重鼓。
整個人彈起三四丈高,雙腿彎曲,雙肘交叉護住臉頰彈射殺向魯智深。
一拳一腳皆重若千鈞,手腳上全部覆蓋了內力,斬金截鐵不在話下。
拳拳到肉,結實的肉體碰撞聲擴散。
眨眼間數招過去。
換做其他人若是徒手接他的拳早就骨骼碎裂內臟破損了,這和尚竟然能接下。
李古河打起精神知道這是一名高手。
魯智深后退了三步,最后一步穩住。
單手抓住李古河的右拳,然后左臂環抱李古河腳下生根,不顧李古河的掙扎,溫柔的就像一魁梧大漢抱住了一小姑娘。
暴喝一聲,魯智深用力向上一提,雙臂如鐵箍鎖住李古河腰腹:“拔!”
石寶仿佛看見了那一株被魯智深拔起的柳樹,以人為樁,立地倒拔。
李古河被提了起來然后翻了個面重重砸下去。
擂臺碎裂,留下了一個碗大的坑洞。
李古河被砸懵了。
這可是灰巖鑄成的擂臺,就算是一名軍中力士用鐵錘重擊臺面也不一定能留下這么大的坑。
李古河強忍著疼痛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他此刻腦袋和脊椎疼痛難耐,但還是甩了甩頭集中精神。
李古河察覺到魯智深天生神力,境界似乎也比自己高,想要比拼力量屬不明智,應當在技巧上與他游斗。
然而......理想很豐滿。
李古河想法是不錯的,但可惜魯智深不單天生神力,而且技巧也不算差。
當技巧沒能達到碾壓的程度時,些許差距在純粹的力量面前就顯得那般蒼白無助。
游斗十招過后,擂臺范圍又有限,李古河被魯智深逼到了角落。
再退就要跌落擂臺了。
跌落擂臺就是輸,李古河低吼一聲為自己壯膽欲要拼死一搏。
雙拳如驟火落在魯智深胸口,魯智深挺起胸膛硬扛下這兩拳,脖子以及雙肩泛起的紅暈顯得他抗下這兩拳并不好受。
魯智深硬生生接下李古河最后一招然后鎖住他的脖子。
李古河臉頰通紅,四肢亂蹬。
魯智深火力全開,狂暴的內力幾乎形成實質凝聚在他周身,衣衫褲腳被內力掀得臌脹起來。天賦疊加之下魯智深一身武力已然飆升至他目前的巔峰狀態,就具現的數值來說足足強壓李古河整十點。
魯智深大手用力,李古河喉嚨脹痛......哪怕他已經瘋狂運轉體內內力,也難以抵御魯智深這堪稱恐怖的力氣。
“父親,是否要......”方牧小聲探尋。
方天定沉吟。
沉沙幫是江湖幫派,也是南方地區最大的門派,幫眾號稱百萬,籠絡眾多高手,更是花錢賄賂各地官員。
這次楊知府出頭應該也是花費了沉沙幫不小的代價。
可讓方天定有些好奇的是沉沙幫為什么要這么做?
寧海軍的都指揮使是他,而非楊佑那老家伙。
花費代價讓楊佑寫一封書信還不如直接將代價交給自己,讓自己直接放人就是。
想不通關鍵,方天定瞇起眼睛,最后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饒他一命吧。”
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布置了這么多年貿然收網太不值得。
這次他也只是順勢從沉沙幫那里敲一筆銀錢順帶警告他們不要在江南亂惹事。
后者才是重要。
魯智深鎖住李古河喉嚨時看向臺上,方牧微微搖頭。
魯智深心領神會,要說經歷了鄭屠這件事后對魯智深最大的影響就是讓他學會了控制。
用力一拋就將李古河丟出擂臺。
跟隨李古河前來的另外兩人趕緊上前扶起他,兩人只見得李古河脖頸處的青紫手印幾乎包住了他整個脖子,青印久久不消。
“是李古河輸了,也多謝將軍手下留情。”李古河推開扶他的兩人隨后抱拳。
方天定滿意的站起來,能以碾壓的優勢擊敗李古河,這魯智深果然是不遜色于石寶的頂尖高手。
“我決定任命魯智深即日起為寧海軍指揮使。”趁著大勝之勢方天定順勢宣告對魯智深的任命。
裹挾著比武大勝之勢寧海軍上下無一人反對。
剛才臺上戰斗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圍觀的將士最前方站著三人。
從左到右依次是一和魯智深形象極似的和尚,正是方牧曾見過的鄧元覺。
然后是一員身穿赤紅戰甲英氣蓬勃的將領,正目光灼灼的望著臺上的魯智深,眼底戰意盎然。
最后則是一名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將領,留著絡腮胡,體態沉穩。
“哈哈哈新得一員虎將,當是一大喜,今晚三軍將士皆有酒肉犒勞。”方天定從帥位起身,右臂前延巡視臺下朗聲說道。
聽得今晚有酒肉,臺下寧海軍三萬將士歡呼雀躍,吼聲震天。
與這一切相對比的就是前來的李古河一行三人了。
環顧四周,盡皆歡呼之聲,但歡呼的對象并非他們。
耳中的聲音只覺無比刺耳。
“走,回去籌齊銀兩再來接少幫主。”
李古河說道。
成王敗寇,輸了也沒顏面繼續待下去。
出了寧海軍,李古河與另外兩人結伴來到杭州城內悅來客棧。
客棧的一間上房內坐著三個人,聽見敲門聲趕緊開門。
“李大哥,怎么樣了?”
“我輸了,也沒能找到突破的前路。”李古河沉聲說道。“并且寧海軍沒有派出我們熟知的任何一名高手,而是我們以往從未聽說過的一人。”
“怎么可能。”房間里的一名姑娘失聲,“能擊敗你的至少也是頂尖高手,這種頂尖高手怎么能隨便......”
“那人的拳法像是軍中的路子,應該是其他朝廷軍團的高手,不知道怎么被方天定籠絡了。”
客房里陷入沉默。
“也就是說我們花費了幾十萬兩銀子李堂主還沒有找到突破前路的契機,這錢豈不是都浪費了。”客房里的一名男子開口說道。
“曹金,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古河斜了說話此人一眼。
“這筆錢我會從我俸祿里填上的,自不勞你陰陽怪氣。”
曹金干笑一聲,“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李堂主可千萬別誤會了,李堂主若是突破對我們沉沙幫都有益,咱高興都來不及。”
李古河冷笑一聲。
“至少也知道了寧海軍隱藏的一部分實力,以后讓幫眾在江南行事的時候低調一些。”李古河摸著自己脖子說道。
他能感知到方天定對他們的警告,當時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閉上眼睛,李古河長吐一口氣,可惜了...這次本想與高手對決博取突破的契機,沒想到輸這么慘。
擂臺太有局限性了,若是換一個寬敞或者復雜的巷道環境自己絕不會輸這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