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也對那座美國島感興趣?”
林新一聽得微微一驚。
他的思路瞬間打開,腦細胞也活躍起來:
“難道那個130歲的長壽婆婆其實是跟貝爾摩德一樣,吃了不老藥的老怪物?”
“而這家伙既然能拿到這種組織才有的藥物,而且年紀還這么大,輩分還這么高...難道...”
“這個人就是組織boss?!”
“她在美國島上以長壽婆的身份結交權貴,其實也是組織攻略曰本上層的計劃之一?”
灰原哀:“......”
她被林新一這頗具想象力的說法,震得有些說不出話。
長壽婆婆都成組織boss了...
你怎么不猜阿笠博士是boss呢?
“額...不是么...”林新一尷尬地笑了一笑:“可是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組織的boss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
“我還以為...”
他平時天天跟灰原哀膩在一起,私下獨處時,也少不了聊到組織的秘密。
而灰原哀對組織了解很深,甚至對組織boss的身份也隱隱有所掌握。
但她知道的也并不是全部。
“我只知道,組織的boss是一個老人。”
“這是從我父母留下的殘缺研究資料里推理出來的結論——”
“我父母當年受組織逼迫研究的藥物,就是為那位boss大人準備的。”
“而從資料上顯示出的各項數據看,那位boss的生理年齡,至少也在100歲以上。”
“至于那位boss的身份具體是什么,我只能說有些不成熟的推測,還不能完全確定。”
“但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是那位長壽婆婆。”
“因為...”
灰原哀微微一頓,說道:
“我去過美國島。”
“也見過那位長壽婆婆。”
“哈?”林新一又震驚了:“你也信這玩意?”
灰原哀父母就是研發出不老藥的神仙。
與其跑去拜那種裝神弄鬼的神婆,還不如回去給咱爹咱媽多燒上兩柱香呢!
再不濟,家里還有貝爾摩德這個真長壽婆可以拜呢。
“我當然不會信什么人魚的故事。”
灰原哀還了他一個白眼:
“我只是受組織的命令,去島上收集那個長壽婆婆的DNA樣本而已。”
“這件事你本來應該記得的...”
說著,她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當時琴酒和伏特加讓你留守實驗室,不允許你跟我一起出差,你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林新一完全不記得這些前塵往事。
但他還是聽懂了灰原哀先前被組織派去美國島的原因:
就只為了是調查那個長壽婆。
這個據稱足足活了130歲,成功突破人類理論壽命極限的長壽者,在組織眼里是絕佳的“實驗材料”。
如果能從她的DNA樣本里,從基因層面上研究出她長壽的原因,就可以對APTX4869的藥物研究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
“但結果卻讓很讓人失望。”
“那些達官貴人心心念念上門拜訪的長壽婆婆,其實...”
灰原哀嘴角露出嘲諷的笑。
答案不言而喻:
“那長壽婆是假的?”
林新一試探著問道:
“其實她就是個普通老太婆,根本就沒有130歲?”
“不,事實比那更夸張。”
“根據琴酒和伏特加的調查,那個長壽婆婆不僅是假的,甚至還根本就不是一個老人。”
“她只是一個擅長易容術的年輕姑娘,靠著特技化妝和演技把自己偽裝成130歲的長壽婆婆,刻意去欺騙外人而已。”
灰原哀淡淡地說出了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林新一有些不解:
一個年輕姑娘,怎么會愿意把自己扮成又老又丑的老婆婆。
難道是為了騙錢?
“真相倒沒有那么齷齪。”
灰原哀輕輕一嘆,說出了當初琴酒調查出的結果:
“那位名為島袋君惠的小姐,是美國島人魚神社的巫女。”
“她每年把自己偽裝成長壽婆婆現身主持人魚祭典,為的其實是讓美國島的人魚傳說能一直維持下去,為家鄉吸引外地游客。”
“島上較為年長的居民,其實都知道這一點。”
“但他們為了美國島的旅游經濟,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揭破真相——不僅對外人保密,就連對島上的年輕一代居民,都沒有說出來。”
“原來如此...”
合著就跟那什么UFO小鎮、外星人小鎮一樣...
對方這么做,是為了在家鄉搞特色旅游,搞旅游扶貧。
林新一不由對那位“長壽婆婆”肅然起敬。
“那...三年前的那具‘人魚尸體’呢?”
他緊接著問起下一個疑點:
“你們到島上調查的時候,有調查過那具‘人魚尸體’么?”
“沒有。”灰原哀搖了搖頭:“長壽婆婆都是假的了,‘人魚尸體’還能是真的么?”
“真相應該就是跟警方尸檢得出的結論一樣,那只是一具人類中年女性的尸骨而已。”
“至于這個燒死在神社倉庫的神秘女人是誰...”
“這是警察要回答的問題。”
“組織可不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琴酒和伏特加,更不可能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浪費力氣。”
“也是。”林新一點了點頭:
看來琴酒老大當初的調查,已經提供不了更多情報了。
三年前那個神秘死者的身份仍舊是迷。
不過...
林新一想了一想,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
“小哀,照你的說法...”
“組織在調查得出真相之后,應該就徹底對那長壽婆婆喪失興趣了吧?”
“那你剛剛又為什么說,組織還對那座美國島感興趣呢?”
“你還沒想到么..”
灰原哀輕輕嘆了聲氣:
“長壽婆是假的,人魚傳說也是假的。”
“但是被長壽婆和人魚傳說吸引來的權貴,卻是真的。”
“這座島就像是你做DNA鑒定用的核酸純化柱一樣,把組織想要找到的那些潛在合作者,從雜質中吸附、過濾出來了。”
“這...”林新一瞳孔一縮:“你的意思是,組織去那座島上的目的,是...”
“是那些拜訪長壽婆婆的權貴們的名字?”
能迷信到跑去島上拜訪長壽婆的權貴,大多都有著追求長生的幻想。
而且這幻想還強烈到了一定地步,否則,他們也干不出這種紆尊降貴拜訪“野生大師”的荒唐事情。
這些婆羅門手上掌握著無限的能量。
他們唯一想要、卻又要不到的,就是壽命,足夠長久的壽命。
而這不就巧了么...
組織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愿望。
“這就是組織的目的。”
灰原哀語氣平靜地說道:
“組織想以‘長生’為條件,和那些活不夠的貪婪家伙達成合作。”
“這樣一來,組織就可以暗中編織出一張遍布權貴階層的大網,通過他們間接控制這個國家,乃至是整個世界。”
林新一聽得心情緊張:
是啊,歷史上多少王侯將相為了長生而瘋狂。
現在那些手握權柄的婆羅門們,又能比古人好上多少。
有長生的誘惑在前,很多人恐怕會毫不猶豫地背叛他們本來就沒多少的良知。
掌握了長生藥物,就可以掌握這個世界。
這絕對不是妄言。
而這也正是FBI、CIA、MI6、KGB、曰本公安等世界各國情報組織,都對“酒廠”那么看重的原因:
幾大強國輪流伺候它一個私人組織,這福分前所未見。
難道真是因為“酒廠”比中東那些恐怖集團更危險、更邪惡、更不好對付?
不,是因為“酒廠”有核心科技,有投資價值。
而最好的投資方式,就是直接搶。
就像米酥兩國在戰后搶德國科學家一樣。
各國對“酒廠”的戰爭無疑是正義的,但背后的利益訴求也是明擺著的。
灰原哀就在這場利益漩渦的中心。
各方都想得到她。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永遠不會得到自由。
想到這里,林新一又平白地暗暗擔憂起來。
“沒關系。”
灰原哀半是安慰半是自嘲地輕笑道:
“除了沒有自由,科學家的待遇在哪都不會太差。”
“只不過...是要幫著那些妄圖長生的達官權貴,繼續做些令人作嘔的人體實驗罷了。”
“總而言之...”
她停下感嘆,總結道:
“那些去島上拜訪長壽婆的權貴,都是組織日后計劃里的‘潛在合作者’。”
“所以組織自然會對這些人的名單感興趣。”
去參加人魚祭典,拜訪長壽婆婆,都是要在神社的名簿上留下來客姓名的。
權貴們在名單上簽下名字的同時,也暴露了自己對長生的渴求。
組織想要的,就是他們的名字。
所以在當初離開美國島之前,琴酒和伏特加,還特意從神社偷錄走了一份來客名單。
而那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自那以后,還是接連不斷地有新的權貴跑來求神拜佛,在名單上留下新的名字。
一年多下來,名單上應該又多了不少聲名赫赫的大人物。
“所以組織隨時有可能派人重回美國島,去更新手上握有的名單。”
“雖然這概率很小。”
“但我也排除不了,會在島上遇到組織成員的可能。”
灰原哀講出了她不能跟著去美國島“旅游”的原因。
上次枡山憲三的事情給她提了個醒:
組織里或許還有不少人,仍在留意那理論上已經“死亡”的宮野志保。
所以她必須謹慎。
像美國島這種可能有組織成員出沒的地方,灰原哀是肯定不會去的。
不然如果被組織里認識林新一的那幾個干部看見,他身邊跟著個茶色頭發的小姑娘,就說不定會引來什么意外的危險。
這概率很小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這次我就不去了。”
灰原哀有些過分慎重地建議道:
“就讓貝爾摩德陪你去吧。”
“貝爾摩德?”
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有些訝異,灰原哀竟然會主動提出,讓貝爾摩德陪他一起出行。
“因為你之前的話提醒到我了。”灰原哀語氣平靜地說道:“貝爾摩德說要幫我們對抗組織,可直到現在,我們都還對組織‘一無所知’。”
貝爾摩德作風一如既往的神秘。
她大包大攬地說要幫忙對抗組織,卻從不向林新一和灰原哀透露任何關鍵信息。
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組織boss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和boss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特殊關系”。
“想要打敗敵人...”
“至少得讓我們知道,敵人到底是誰吧?”
說著,灰原哀十分認真地對林新一囑咐道:
“林,我希望你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跟貝爾摩德好好談談。”
“讓貝爾摩德把她的秘密,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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