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尸官

第487章 血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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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被林大師那學貫東西的知識面給折服了:

“我明白了,大師!”

“我現在就安排人去附近的工廠和大學,尋找您提到的藥物。”

“嗯...別忘了還得帶上過氧化氫和氨水。”

林新一以非常專業的姿態,向跑腿的警員們囑咐起做潛血測試所需的化學藥品。

營造出這么一副化學專家的氣場之后...

他才轉過頭,用目光鎖定那8個作為嫌疑人的馬車夫:

“你們幾個,聽明白我剛剛說什么了么?”

“我們...”那8個嫌疑人面面相覷,臉上全是茫然。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后,最后還是有人略顯小心地回答道:“聽明白了。”

“就是要用那什么藥劑,檢測我們誰身上有看不見的血跡...對吧?”

“沒錯。”林新一悄然加重了語氣:“你們身上都沒有任何近期受傷的痕跡。”

“所以,如果你們誰身上檢測出有擦拭干凈的潛在血跡,那就基本可以證明...”

“那個人因為某種原因,手上沾到了別人的血!”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

聲音也冷漠得像是極北草原的白毛風。

林新一就是在刻意用這種方式,試探這8個嫌疑人的反應。

看看他們是否會為這個消息而驚慌。

而試探的結果是...

“沒關系,警官,我會好好配合的——反正我不是兇手!”

“沒錯,沒錯。”

“能快一點就好了。”

那8個馬車夫都這樣神色輕松地嚷嚷著。

沒有一個緊張,沒有一個擔憂。

仿佛他們真的全都不是兇手。

“這...”林新一悄然蹙起了眉頭:

這些人全都不擔心潛血檢測?

為什么?

難道是自己的通關思路錯了。

開膛手杰克真的不在他們之中?

還是說...開膛手杰克在里面,只是心態沉穩、不露怯相,故意在警察面前扮演淡定?

可這樣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如果真在這些嫌疑人里,見到自己被警察重重包圍,就應該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過了。

面對無法避免的潛血測試,再假裝淡定又有什么意義呢?

難道是想借此讓警方放松警惕,然后暴力突圍么?

不...如果開膛手杰克有信心憑借武力在那么多條槍面前逃跑,那在之前巡警帶隊封鎖抓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突圍跑了。

何必等到現在,這種身陷重圍、封鎖更嚴的時候?

一時之間,林新一想到了很多很多。

一種淡淡的不安涌上心頭。

許久之后...

巡警從附近大學的實驗室里拿到了魯米諾。

林新一嫻熟地進行操作,對在場8個嫌疑人身上可能沾到血跡的部位,甚至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全都進行了潛血檢測。

而檢測的結果是...

“八個人身上,全都沒有潛血?”

面對這令人失望的結果,眾人的心情不禁變得非常沉重。

以雷斯垂德警官為首的蘇格蘭場警察們,都下意識地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林大師。

他們等著無所不能的林大師拿出更加神奇的法術。

但林新一卻陷入了糾結之中:

“怎么會沒有?”

“難道我之前的推理真的錯了,開膛手杰克真的不在這些馬車夫之中?”

“還是說...”

“開膛手杰克在里面,但他身上根本沒有沾到血?”

失敗的陰霾之中,林新一不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開膛手杰克手藝高超。

殺了人也沒沾到血。

仔細想想,雖然死者頸動脈受損,出血量極為夸張。

但兇手身上沒沾到血,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割頸放血其實也是一門技術活。

血液的噴濺角度,噴濺形態,都與刀刃插入的動脈部位而定。

比如說,刀如果是直接橫插在受害人的頸總動脈上,血液就會沿著水平方向飚射而出。

通過調整下刀的角度,可以控制血液的噴濺方向。

只要懂解剖學,了解人體構造,下刀足夠精準,并且身體足夠敏捷,捅刀收刀的速度足夠快...

就可以做到在自己手不沾血的情況下,把目標的動脈血放干。

林新一自己就會這門技巧。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案發現場的景象:

“雖然出血量的確很大。”

“但噴濺血跡的方向,主要還是集中在死者身體左側。”

“噴濺的方向較為集中。”

“再加上頸部被刀刃來回切割破壞嚴重,無法分辨初始的刀刺角度。”

“所以不能排除兇手在反復切開死者脖頸之前,還對死者進行了定向放血的操作。”

這的確是一種可能。

以開膛手杰克先前展現出的身手,他的確可能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高手。

可問題是...

“想到這種可能又怎么樣呢?”

林新一的眉頭越鎖越深:

“沒沾到血就是沒沾到血。”

“既然沒法從這些嫌疑人身上查出血跡,我就沒辦法確定他們中間有開膛手杰克。”

“我根本沒法排除,這其實是我推理失誤的結果。”

沒錯,現在這情況不管怎么看:

都更像是他猜錯了出題人的心思,得出了錯誤的結果。

或許開膛手杰克真的不在這。

林新一在這里糾結沉思,而那8個嫌疑人,卻是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警官,我們都等了這么久,那什么檢測也做完了。”

“現在總該可以走了吧?”

“這...”雷斯垂德一陣猶豫:“林大師,既然他們身上都查不出血跡。”

“那...干脆把他們放了?”

雷斯垂德心中有所動搖。

警員們也開始漸漸地懷疑起大師的法力。

而那8個馬車夫見到沒人阻攔,也各自緩緩地退到自己的馬車身邊,像是都迫不及待地要走。

“等等——”

林新一驀地叫住了他們。

“怎么了,先生?”

馬車夫們非常不解:

“還有什么事么?”

“我還得對你們做一項檢測——”

“還有檢測?不是已經都檢查過了,我們身上都沒有沾血么?”

“的確如此。”林新一語氣漸漸堅定:“我們做過了潛血檢測,你們身上的確沒有血。”

“但是...”

他將目光越過這些嫌疑人,看向他們身后的馬車:

“你們的馬車呢?”

“如果兇手是駕著馬車出來作案,那他的馬車里肯定會有血!”

“這...”馬車夫們面面相覷,個個臉上寫著無辜。

他們還是一點沒有被林新一嚇到的意思。

而雷斯垂德也一臉不解地湊到林新一耳邊:

“林大師。”

“查馬車有什么用啊?”

“那些馬車我們都看過了,里面非常干凈。”

“非常干凈,也有可能有看不到的血跡。”林新一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我明白,但是...”

雷斯垂德忍不住繼續提出質疑:

“但是今天這個案子,伊麗莎白女士并不是在馬車里遇害的。”

“而兇手被目擊者驚動,還沒收割內臟就逃跑了。”

“既然如此,那馬車上怎么還可能查出血跡呢?”

伊麗莎白是死在露天街道上的。

她死時身邊并沒有什么馬車。

如果開膛手杰克殺人時自己身上都沒沾到血,那他逃走之后,就更不可能把血帶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既然如此,那對馬車做潛血測試還有什么意義?

就算開膛手杰克真的就在這8人中間,他的馬車里也不會有血啊。

“不,說不定會有!”

“今天這個案子,開膛手杰克身上沒沾到血,沒有開膛取內臟,所以不會把死者的血液帶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但是,別忘了...”

林新一微微一頓,語氣微妙地提醒道:

“開膛手杰克并不是第一次作案。”

“他之前已經連續殺了兩位無辜女性,而且都是極為殘忍地對死者開膛破肚,取出了死者體內的大量臟器。”

“這些內臟都被他從現場帶回去了。”

“是走路帶回去的。”

“還是用了交通工具呢?”

“這...”雷斯垂德警官眼前一亮。

雖然專業不對口,但他卻仿佛從這位林大師的身上,看到了老朋友福爾摩斯的影子。

“林大師,您的意思是...”

“兇手前兩次作案,可能也是駕著今天這輛馬車出來的。”

“他可能已經用那輛馬車,裝載過那些血淋淋的人體器官?”

雷斯垂德警官讀懂了林新一的意思:

魯米諾不僅能檢測潛血,而且能檢測出很久以前形成的潛血。

而開膛手杰克多在深夜無人時作案,他在裝“戰利品”回家的時候,路上估計也不會在“包裝”上有多么小心。那么多內臟和器官,血一定淌得滿車都是。

就算回家后擦干凈了,也會有看不見的微量潛血留在那里。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在屬于兇手的那輛馬車里...”

“就一定能檢測出大片大片的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