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整個商界都在躁動,連鄒雄飛都被驚醒,一些電話打到了他那里,詢問一些情況。
陸峰靠在床頭上抽著煙,白元芳臉上帶著幾分紅暈,整個人癱軟在陸峰的胸口,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少婦味道,抬起頭看著陸峰,有氣無力道:“你不是第一次啊?”
“我大學的時候有女朋友,后來分手了。”陸峰往床頭柜上的煙灰缸磕了磕煙灰,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開口道:“我覺得對錢中南不能太著急了。”
“為什么不著急啊?我恨不得現在就跟他離婚,跟你結婚。”白元芳說著話往陸峰身上蹭了蹭。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對吧?”陸峰沉吟了好一會兒道:“我還是想做點成績出來,給我爸看看,這回白原市原材料加工這種混亂局面,有利可圖,絕對是渾水摸魚的好局面。”
“我只要拿到廠子控制權,就有幾百萬,上千萬了,還要多少錢啊?”白元芳聲音發嗲,雙眸宛如一潭泉水一般蕩漾,盯著陸峰道:“夠花了,只要你陪著我,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嘛?”
陸峰察覺出來,這個女人現在什么話都聽不進去,她的手又開始不安分,急忙把煙掐了,從一旁拉過被子,讓她去另一個被窩,說道:“不早了,得早點睡覺,晚安。”
關了燈,白元芳感覺自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生活,一個知書達理的男人,過著電影里的生活,會說早安、晚安、甚至是在吻別。
在這個牽手都略顯羞澀的年代,那種西方電影里的生活,讓她陶醉不已。
市辦公室內,鄒雄飛披著衣服坐在那,聽李秘書把事情說完。
“本地國企的那幾家都打電話過來,想問問這個事兒,真的假的,也有人說,不要亂動,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太激進,本地的私企結構調整.....。”
“放屁!”鄒雄飛眉頭緊皺,喝道:“怕是有人怕我動他的利益吧,這事兒先這樣,明天把那個家伙接過來,一聲不吭就搞個大事情。”
“哪個家伙?”
“能有哪個家伙?那個陸峰!”鄒雄飛說完站起身走了。
李秘書嘆了口氣,看了看墻上的表,已經是后半夜一點了,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像是感嘆,低語道:“改革喲!改革喲!”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白元芳臉上帶著幸福的表情從睡夢中醒來,這幾年來今晚她睡的最香甜,還想重溫一下昨夜的激情,可是伸手去摸,發現旁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人呢?”白元芳有些慌張叫道。
“洗漱呢,都幾點了,快點起床吧。”陸峰在衛生間說道。
“沒事兒,你洗漱好了,快過來。”白元芳招手道。
“不去,你耍流氓。”
白元芳被他的話,逗得咯咯直樂,磨蹭了快一個小時,倆人才下樓吃早點,白元芳披散著頭發,臉上滿是笑容,整個人風情萬種,蕩漾無比。
哪怕是昨天見過她的服務生都看著發愣,判若兩人。
陸峰沒想過她變化這么大,吃著飯道:“你越來越漂亮了。”
“心情好了,看見你就想笑。”白元芳說著話笑彎了眼睛。
陸峰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想著事情辦完之后該怎么跟她說,剛準備給她打個預防針,一個服務生走過來說道:“翁先生,打擾一下,有人找你。”
陸峰掉過頭看去,李秘書站在了餐廳門口,開口道:“讓他過來吧。”
李秘書走過來打量了陸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把白原市這潭水攪動的烏漆嘛黑,他也是佩服的很,若不是他底細,自己也不敢怠慢。
“吃著呢?吃完跟我走一趟吧。”
“你吃了沒?”陸峰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坐下來,一塊吃點,這地方早餐是真的好吃。”
李秘書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白元芳悄悄看著他,假裝很是隨意的問道:“去市里什么事兒啊?”
“跟你沒關系。”李秘書也聽了一些風言風語,嫌棄道:“你不是錢中南老婆嘛?整天在他身邊干啥?”
白元芳臉色不好看,想懟他一句,礙于身份又不能發作,很是憋屈,陸峰急忙道;“朋友,朋友!”
吃過飯,陸峰交代了幾句,跟著李秘書直奔市里。
辦公室內,鄒雄飛面前擺著一大堆文件,臉上有些愁容,李秘書敲了敲敞開的門,說道:“陸峰來了。”
“什么陸峰?以后叫翁先生。”鄒雄飛擺擺手道:“進來吧,把門關上。”
陸峰走進去直接坐在了對面,問道:“什么事兒啊?”
“你注意你的身份,還有你的態度!”李秘書在一旁提醒道。
鄒雄飛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盯著陸峰問道:“你昨晚跟金三那幫人吃飯,提的什么大奶牛項目,是什么意思?現在傳的滿城風雨,本地銀行連夜凍結了對外貸款業務,你一句話讓很多人暗地里開始集結資金了。”
“這么猛的嘛?”陸峰對于這個效果也有些驚訝。
“你要注意你現在的身份,你不是普通人,代表的是國內最大奶糖制造商,跟你沾點邊都能發大財。”鄒雄飛原本以為他有什么計劃,現在看,像是隨口說說,氣的直拍桌子。
李秘書站在一旁黑著臉,屋子里的氣氛壓抑極了,鄒雄飛那種身居高位的氣勢還是很壓的,陸峰歪歪扭扭的坐在那,瞇著眼看著這一切。
“我告訴你,任何后果都要你承擔!”鄒雄飛翻臉不認人,用手指著陸峰喝道:“讓你去坐牢!”
陸峰微微一愣,感覺出什么來了,聳了聳肩膀道:“坐就坐,到時候我瞎說什么,可別怪我。”
“你威脅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給公安局,以招搖撞騙罪把你拘起來!”鄒雄飛步步緊逼道。
陸峰點頭道:“不僅能拘,法院還能判呢,可是你得到什么了?我也沒得罪你吧,現在合則兩利,極限施壓的手段沒用的。”
“什么極限施壓?”李秘書出聲道:“只是因為你昨晚做的事情而已。”
鄒雄飛盯著陸峰,見他坐在那吊兒郎當,滿臉的不在乎,心里暗嘆一聲,黃總經理說的不錯,這人有點城府。
若是普通人被這么嚇唬,早就六神無主,隨后就是讓他干啥就乖乖干啥。
“大家各有所需嘛,就是你昨晚的事兒,都沒商量,有什么想法可以交流。”鄒雄飛換上了一副笑臉,從桌子上拿起煙盒道:“抽煙,抽煙,我這人脾氣臭,你別見怪。”
“沒事兒,我這個人脾氣也不好,就是不在本地,不敢發作而已。”陸峰接過煙,點著后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弄個假項目,吸收他們的現金,通過銀行進行短期放貸,兩邊資金拉扯,在時間是上形成真空期,只要有那么幾天時間,這些企業就徹底崩了,接著針對一些企業放水,對其他企業進行吞并,您想啊,金三爺倒下了,他手下的那些小跟班起來了,同鄉會也就散了。”
鄒雄飛思索了一下,說道:“這種模式很不錯,有助于激發地方經濟活力,也對本地經濟結構再調整有明顯的促進。”
陸峰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還是您總結到位,這種臺面聽得人舒服。”
“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我來牽頭,形成一個資金蓄水池,你得讓他們把錢砸進來,至于你怎么玩,我不管,還是那句話,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
陸峰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出了大門,他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長舒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鄒雄飛要干啥,也不想知道,這不是他該了解的。
白元芳已經開車在門口等著了,她對陸峰絕對是陰魂不散,按了一下喇叭,開口道;“錢中南找你,已經有點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