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了,讓服務員進來點菜就好。”陸峰擺擺手,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你怎么還不解風情呢?”
“今天你敢跟她開玩笑,明天她就敢打情罵俏,后天就敢摟你胳膊,過不了一個禮拜,就敢鉆你被窩。”陸峰面無表情道。
“你怕你媳婦打你啊?”高志偉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
“她今天晚上鉆你被窩,天一亮就敢花你錢,懂不?”
“說了半天,你是摳啊!”高志偉也是無語了。
“你不懂,對于女人來說,窮男人動手動腳玩套路,是流氓,她們是弱勢群體,對于咱這樣即將有錢的人來說,那幫女人會對咱動手動腳玩套路,耍流氓,咱是弱勢群體,明白不?”
高志偉砸吧下嘴,這么有經歷的感悟,他是怎么知道的?
包間門被推開,左總走了進來,高志偉急忙站起身招呼,客氣了好一頓,落座后,陸峰把菜單遞給他道:“左總想吃什么就點。”
“不用了,我每天在這吃,喝點就成,主要是聽聽你那百萬的大買賣。”左總開門見山道:“你先告訴我,你哪兒來的一百多萬。”
“非法集資!”
“噗!”
左總正在喝水,嗆了一口,直咳嗽,他感覺的到這錢來路不正,可也沒想到陸峰這么不遮掩。
“這個是犯法的!”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拿下市場,開始盈利,把窟窿填上。”陸峰把酒瓶子打開,給左總倒上,說道:“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就直說,我要你在原材料上優先供應我。”
“你是想鋪貨,占市場,我這里原材料有限,你倆一打,我難受啊,你也知道,任總那是我多年的兄弟啊,做人得厚道,我對兄弟這樣,你敢跟我稱兄道弟嘛,對不對?”
“我明白了!”陸峰抬起手制止了他說話,開口道:“我知道任總是你兄弟,我加錢。”
“什么?”左總一臉受到侮辱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我加錢,加五萬塊,白給你五萬塊,您兄弟這個身份,我買了!”陸峰摟著左總的肩膀道:“我見你的第一面,就覺得特別親切,好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樣。”
左總有些反應不過來,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數字,五萬,賣個任千博值五萬?簡直不要太劃算好不好。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兄弟,干了!”左總端起了酒杯。
高志偉急忙跟著端起酒杯,看著眼前荒唐的一幕想笑,可又覺得背后發涼,或許陸峰說的對,他這種人不適合創業,因為他沒長狼心狗肺。
商人,沒什么不能賣的!
今晚飯桌上的氣氛格外融洽,左總也是見過世面的,天南地北的跑,陸峰的知識儲備量亦是深不見底,倆人從東北聊到珠三角。
“就這么定了,明天早上我讓手下人去你那簽合同。”
“放心吧,沒問題,到時候跟高總交接。”
“陸老板,高總,早點休息啊,認識你們簡直是三生有幸,我先回了啊,以后有什么事兒吱聲,我左為民能辦的全給你辦了。”
又是好一頓客氣,目送著左總遠去,高志偉嘆了口氣道:“就這?還兄弟呢?”
“五萬塊啊,已經很貴了,我其實想給一萬塊的,現在不容有失,一旦開始在市場鋪貨,貨源必須跟上,沒辦法,人家是供貨商。”陸峰有些無奈。
“他今天能為了錢,幫你捅任千博一刀,后天就能幫別人弄你!”
月光和燈光的混合下,照亮了陸峰的側臉,微微一笑,瞇著眼睛道:“你覺得我會給他那個機會?自有供應鏈才是活下去的王道!!”
“你說得對,我確實看不上。”陸峰指了指前面的包間問道:“就是那個吧。”
大堂經理的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點點頭道:“對。”
倆人到了天悅大酒店樓下,凍的跟孫子似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一抹車燈照亮了周圍,陸峰瞇著眼睛看到左總,急忙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迅速變的不急不緩。
高志偉看他如此,心里實在佩服,一般人沒這演技。
陸峰朝著左總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先上樓了,邁步進了大堂,這段時間他也快成這里的常客,大堂經理對他熟悉的很。
“您跟我來吧!”大堂經理前面帶路,走著走著忽然開玩笑道:“陸老板來了這么多次,也沒看見帶著嫂子來啊?”
高志偉眉頭一挑,聞到什么味兒了,笑著道:“怎么?你想當嫂子啊?”
“陸老板這么帥氣,怎么看得上我呢?”
“馬上,讓大頭簽個字就好!”
幾分鐘后高志偉跑回自己住的地方,套上了一件外套,陸峰見他鼻頭紅了,納悶道:“有那么冷嘛?”
“我是南方人啊!”
“陸總,又來了啊,今天哪個包間?”大堂經理笑面如魘,一聲職業裝,二十七八的樣子,長相自然不用問。
“上次任總的那個。”
“別叫了,快點去,老子要賺錢,要買轎車!”陸峰叫道。
“買!買了后拉我,這種天氣我再坐摩托車門,我是智障!”高志偉叫道。
陸峰并沒有多插手,全都交給了高志偉,既然讓人家當這個總經理,就得信人家,更何況陸峰也得想長遠一點,他不可能在兒童食品領域待太長時間,終究是要轉戰電子產品這種未來市場的。
“忙完了沒?”陸峰朝著樓下的高志偉喊了一嗓子。
“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這也太冷了吧!”陸峰都覺得冷的過分,三十年后的十月中旬頂多穿短袖啊。
以前人們說全球變暖,他不信,現在真的信了。
“騎慢點啊,冷!”
“那你多穿點吧,過幾天就把爐子生起來,免得凍僵了。”陸峰拍拍他肩膀道:“去跟左總吃個飯。”
倆人騎上摩托車,瞬間感覺到什么叫寒風刺骨,現在不過深秋,太陽一落,就有些涼了,高志偉緊緊的抱著手叫道;“媽媽的,你們冬天怎么活啊?”
廠子外面種著一排的楊樹,樹葉已經泛黃,一股風吹來,隨風漂落,院子里金黃色一片,站在廠長辦公室去看,借著嫣紅的夕陽,別有一番美感。
陸峰靠在門框上,點著一根煙,慢慢的抽著,他已經穿上了薄毛衣,江曉燕親手織的,掉過頭看了看墻上的月份牌,十月十六號,傍晚六點半。
這段時間提拔上來不少人,生產間的主管,負責倉庫、生產間、出貨之間調度的財務,整個廠子運轉的更加順暢,規章制度也慢慢完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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