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這絕對上頭了,不上頭說不出這話來。”
不僅黃總笑了,就連任千博都笑了起來,陸峰所指的不就是娃哈哈嘛,他下個月連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來,還琢磨挺遠。
“我覺得陸峰這個年輕人啊,還是有點頭腦的,我這人一向對年輕人比較寬厚,今天這個局也是我竄的。”黃總沉吟了好一會兒道:“這樣吧,冶鋼這里給你留條后路,長期工不可能,合同工還是沒問題的。”
陳總原本以為黃總就是看個熱鬧,沒想到他還真對陸峰有點意思,不過作為大型企業的總經理,他操刀過不少國企,甚至是混合制的企業,這人絕對是大佬一般的存在。
人家都給他留后路,基本上已經把佳美食品判死刑了,任千博靠在椅子上冷笑,笑陸峰異想天開,以為一家廠子是那么容易倒的?
“還不謝謝黃總?你知道多少人搶這份合同工嘛?也就是黃總覺得你是個人才。”馬行長在一旁提點道。
陸峰真沒想到還有黃總這樣的人,急忙站起身,雙手握著黃總的手道:“多謝黃總了,好意我心領,不過用不到。”
用不到?
所有人都有些側目,哪怕是回來站在一旁等入座的高志偉都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拒絕掉。
狂到沒邊了。
他的拒絕,就是給任千博一個大耳光,打的他有些發蒙。
“呵呵呵!”任千博皮笑肉不笑,開口道:“看來有人一個月后得去街頭要飯了,你這是給臉不要臉啊!”
黃總盯著陸峰,笑了笑道;“或許這就是年輕人吧。”
“我正好今天帶了相機,遇見您三位,真的是激動啊,在我心中您三位就是我的偶像,日思夜想,今天終于見到真人了,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熱淚盈眶啊!”
高志偉在一旁滿腦的問號,這也太夸張了吧,他有一種直覺,當陸峰不像陸峰的時候,他就是在給人下套,這人腦子里指不定想什么損招呢。
“我想跟各位合影一張,掛在家里,放在辦公桌旁,激勵自己。”陸峰說的很是真誠,馬行長和陳總已經喝得上了頭。
一聽這種吹捧的話,整個人都飄上天,急忙表示可以。
黃總瞇著眼看了一眼高志偉,吃飯帶照相機?這不扯淡嘛。
“我這人不喜歡拍照,算了,你跟他倆照吧。”黃總一臉喝多了的樣子,拒絕掉了。
陸峰站在酒桌旁,摟著馬行長,高志偉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幾張,又跟陳總拍了幾張,陸峰想跟黃總拍,對方一直拒絕,只好作罷。
晚上十點多,眾人散了,高志偉把相機還了回去,過幾天去拿照片,夜風習習,吹的人有些舒爽,高志偉納悶道:“你拍合照干啥?”
“有大用處!”
“騙人唄,你能干啥?”
“嘖!”陸峰砸吧下嘴,沒好氣道:“我是個正經人,明天開始對萬源食品進行打擊,該做的都要開始做,十天內要見效果,一個月內占據本地市場百分之三十以上,三個月內吞下萬源,朝著全省擴展.....。”
“還三個月,下個月工資去哪兒找?”高志偉把摩托車停在路邊,點著一根煙,看著略顯醉態的陸峰,咬牙切齒道:“我現在真想抽你一頓!”
“打吧,我現在站都站不穩,打可以,打完以后你得跟我干,不能像白天開會似的,說話說一半。”
“我有時候覺得你有點本事,有時候又覺得你除了坑蒙拐騙外,沒啥本事,連挖墻角你都騙,你說你這種人......。”
高志偉氣的猛抽了幾口煙。
“我有足夠的信心把佳美做起來,然后交給你打理,我到時候要去做別的,更高端的產業,建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互聯網、實業、零售、金融、娛樂........。”
“喝的都開始說胡話了。”高志偉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騎上摩托車,掉過頭道:“抱緊我,別掉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現在這個時代,遍地是錢,真的不缺錢!”陸峰看向馬行長,站起身道:“我這人最敬佩的就是行長,我敬您一個。”
“先說好,敬酒歸敬酒,我可不能給你貸款。”馬行長笑瞇瞇道。
“這叫什么話,我干了!”陸峰仰頭一口悶了,掉過頭看向高志偉,小聲道:“你騎著摩托車,現在給我找一個照相機來。”
任千博放下筷子,開口道:“今天坐在這了,我也說句實話,陸峰,你那個廠子,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黃總暗暗思量了好一會兒,覺得任千博說得對,已經是死局,后續資金乏力,沒有多大沖勁兒,至于從馬行長這拿貸款,純粹是玩笑話,人家又不是跟你吃個飯,就給貸款。
“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你那廠子撐不了幾天了,還有,你要是繼續跟我耍砸東西那一套,別怪我下手黑。”陸峰沉著臉喝道:“要玩我就陪你玩,但你在我眼里,不是對手,我的對手在浙江,在杭州!”
“如果那樣,我不是白活了嘛?”任千博帶著幾分醉意,嘿嘿一笑道:“他還是太小了,不跟他一般見識,至于佳美食品,用不了一個月!”
“任總這話太自信了吧!”陸峰開口道。
“你拿什么跟我抗?”任千博用手拍著桌子,趁著酒精喝道:“我只要把利潤降低,虧損一些錢,你賣啥?誰買你的?一個月后,你的員工工資、供貨商、都來要錢,你咋辦?”
“要照相機干啥?”
“別管那么多,快去!”
陸峰哼哼一聲,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傲,沉聲道:“你們看我像缺錢的人嘛?”
眾人盯著他的臉,都點點頭,不是像,就是非常缺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陸峰喝的有點多,這種局不喝多是不可能的事情,黃總看著陸峰道:“少年出英雄啊,你的情況我知道,那廠子就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后你沖不出去,你就廢了。”
“對啊,任總,你抗一個月就行。”陳總用手指著陸峰喝道:“就這黃毛小子,能把你玩廢了?”
“陸峰,你聊聊嘛!”黃總開口道。
馬行長夾了一筷子菜,嘟囔道:“你還指望一個二十來歲的毛孩子說出什么厲害決策,也就是狗屎運而已。”
“馬行長,這話不對,他能放低利潤,我也能啊,至于怎么做,我不告訴你們,不過明天開始我就要做了,錢的事兒。”
在場的人砸吧下嘴,這是個死結,運轉資金太少,不抗揍,人家稍微發點力,他就扛不住,這也是高志偉不看好陸峰的所在之處。
黃總看向陸峰,發現他臉上沒有多少擔憂之色,心里琢磨這個年輕人是胸有成竹,還是喝多了?
陳總點著一根煙,笑著道:“這小子有點意思,空手套白狼玩的可以,任總你得多小心啊,我覺得你不行。”
“陳總說不行,那我就不行!”任千博很是乖巧道。
“你看你,混了這么多年,一點志氣都沒有啊?”馬行長端起酒杯道:“來,喝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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