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派爭執不下,難分雌雄時,二皇爺趕到!相比天德帝的后代,顯然他在朝堂中有更大的話語權,不是天德帝的后代無能,而是春秋鼎盛的天德帝現在怎么可能容忍兒子們涉足權力?結果沒想到出了這么一出,反倒讓自己的子孫在競爭中居于劣勢!
二皇爺是個隱忍的,他一直在忍,把老大忍死了,又把老三忍廢了,現在終于忍到老四出事,本來他都以為此生再無大位的可能,但天命飄渺,不到最后誰又說的清楚?
立刻制止了那群蠢蠢欲動的天德帝的死忠,不能派兵硬沖,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成功的話他如何自處?失敗的話又背負逼死兄弟的名聲!
在稍微平息了大臣們的異動后,二皇爺單獨走向了那個婁家逆子,當然,對他來說這是個年輕有為的青年,為母報仇,情有可原!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閣下也是忠臣之后,卻為何做出這種天人共憤,令人發指的……”
二皇爺還在那里滔滔不絕,婁小乙卻干脆的打斷了他,
“你的時間不多了!卻還有心情在這里廢話?
我對皇族無好感,也無惡意,只就事論事,不涉其他!
你這四弟與我有仇,半個時辰后必死!
你可以在這里坐等,也可以去做點什么,悉聽尊便!”
二皇爺就有些尷尬,但他很快意識到現在可不是假撇清的時候,這是一次對他而言至關重要的交易!
“時間短了些!而且我的實力還力有未逮……”
婁小乙冷笑,“您忍了幾十年,現在告訴我力有未逮?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幫不了你,不過我看那國師梓機還為人不錯……
便只半個時辰!這是我的回報,絕不會多出一分!”
二皇爺一咬牙,低聲道,“還望上師遵守言諾,我若成功,無論是婁府還是姚府,都會有個好的結果,必不食言!”
兩人三兩句就決定了照夜國的未來,眼看二皇爺匆匆離開,婁小乙面無表情,但跪在地上的天德帝卻目流血淚,也不知是在悔,還是在恨……
要說二皇爺現在就能控制大局,有些言過其實;天德帝八年經營,不說銅墻鐵壁,也是根基甚穩;但二皇爺卻有狠招,當朝司空明面上是天德帝的人,實際上卻是他是私黨,只要讓他牽頭聚集那些皇子,皇子們必然云集對抗他這位大伯,到時只需一網打盡,全部軟禁,沒了其他的皇室血脈,再慢慢泡制那些天德帝舊臣就要容易得多!
這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但值得一試,他現在已經年過五旬,此時不搏,再去哪里等這樣的機會去?
……婁小乙站在那里,不動如山!
他知道那些兵將侍衛有多想沖過來把他碎尸萬段,暗地里有多少弓箭在指著他,甚至還有修士隱藏其中,有那些所謂的神秘衙門的高手,但那又怎么樣?
天德帝今天活不了!
簡單的事,就簡單的辦!
沒到一個時辰,因為恐懼,憤怒,恥辱,炎熱,酷暑,因為跪倒而造成的全身血液經脈不暢,天德帝就已經撒手西去,但婁小乙仍然又多等了一刻,直到一個時辰期滿!
看了眼圍觀的人群,他絲毫沒有修士對凡人下手的愧疚,一展身形,向著一個方向沖去,
意識到天德帝可能已遭不測,而且他已離開了天德帝的身邊,于是大家一涌而上,而面對他的那面軍陣則萬箭齊出,刀槍相向,
婁小乙一聲輕嘯,身子拔地而起,冉冉上升,完全違背了正常的物理規律,突破了大地的束縛,箭支在腳下劃過,他仿佛踏著箭雨,就這么一掠百數丈才緩緩落下,再一點地,有如大鵬一樣的向外飛去,
嗯,是幼鵬,還飛不長,需要時不常的墊墊腳!
皇城內已是亂成一團,但這已經不關他的事了,塵事已斷,再無牽掛!
現在,是該他逃命的時候了!
他很幸運,照夜城中沒有筑基修士存在,或者也有,但是人家不愿意參與,能有什么好處?為了一個凡人,哪怕是皇帝,卻去和一名筑基修士作對,不說輸贏,本身就沒有意義!
照夜城早已封城,和八年前一樣,這將又是一場血腥的洗禮,其實對皇朝來說也很正常,不過是又一次城頭變幻大王旗罷了。
婁小乙飛出城墻,朝梁國的方向一路疾奔,路徑早已規劃好,也不需要耍什么花招,以他現在的情況,就是跑直線最妥當,在照夜國修行界反應過來之前!
他估計自己還能有幾天清閑的時間,再往后會不會有追兵,完全就看那些修行高人的意見能否達成一致。
他沒有飛行趕路,因為他這不叫飛,叫滑……在凡俗世間就顯的很可笑,就像一只雞,也能撲騰一段距離,但卻不是真正的飛……
所以他就用最原始的風卷遁甲,因為這東西速度也不慢,關鍵是節省靈力,在他現在身無靈石的情況下,如何補充靈機就是個大問題,不敢肆意使用,還得提防如果遇到阻截后的戰斗。
一個月后,肥水之南,婁小乙正在暗自琢磨自己是找條船呢?還是滑過去?
肥水寬約百五十丈,正好就在他的極限上,如果一個掌握不好,或者風向有變,就有可能在最后栽進水里,雖然淹不死他,卻太過丟人!
他來到的這個位置,不是渡口,少見船只,無論上溯下走都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所以他還是覺得滑過去,但得找個相對比較窄的地方,最好能是個高地起跳……
往上游走了幾里地,終于找到了這么一個地方,河寬百三十丈,關鍵這邊還有的土坡,于是奔跑起速,準備在土坡末端一彈而起,但在臨跳之前,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一陣風,逆風!這對滑翔來說的影響實在太大,所以就只能等風小些,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笑聲!
抬頭一看,一名老者盤旋在天空中,腳下一件羽毛狀法器,白眉壽須,仙風道骨,看他察覺,就笑著開口,
“你一見我,心中必定在想這人一副道貌岸然,慈眉善目之下,必定包含著某種歹心,不可信任!
我不怪你,因為每個逃難的人都會這么想!如果長的兇惡,你更會認為這人都惡出相了,一定是追殺之人!
我乃空靈派長老渡鷗子,在巨盧門中做客,聞聽你的事跡,因為擅長飛行,就討了這個差使,如果小友不急,可否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