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月看袁忘：“就你話多，就你事多，沒事追我干嘛？”

袁忘很委屈道：“姐姐，我們不是想追你，我們在追恐份。”

丁妻左手握住冉月右手：“怎么回事？”

冉月沉默一會：“有人拍了我照片。胡徹把照片買下來，沒想到對方還有拷貝。”

丁威問：“什么照片？”

冉家出事之后，冉月一邊協助處理冉家的事，一邊希望能有始有終做完手頭的工作，也就是皓月專輯。冉月認為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份作品，格外的賣力和努力。

皓月拍攝中需要大量的素材，拍攝MV冉月需要更換大約兩百套衣服。有壞人在更衣室安裝了攝像頭，拍攝了換衣畫面。

當接到胡徹的電話，冉月難以置信，連夜前往游艇確認照片是自己的。但冉月不敢報警，不敢聲張，萬一壞人將照片甚至可能存在的錄像朝網絡散播，無意會給冉家目前處境火上加油。

丁威問：“胡徹多少買的。”

冉月回答：“免費，快遞直接送到游艇。他只看了前兩張就知道不好，立刻聯系了我。”冉月確認20張照片，有5張是完全沒穿衣服的照片。

丁威：“知道誰干的嗎？”

冉月搖頭。

丁威再問：“有人聯系你嗎？”

冉月點頭：“第二天就有人聯系我，兩千萬美元在半個月之內匯入一個海外帳號。我說我沒那么多錢，對方說知道我們冉家在中東有一家石油公司。對方說可以有條件考慮到現金周轉困難，愿意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后對方會每天發一張照片上網。”

丁威問：“唐老鴨怎么回事？”

冉月吐口氣：“誠意！寬限半個月的條件是：連續三天，每天上午穿玩偶服裝去街頭打廣告。”

丁威：“有私人恩怨？”雖然不是江湖人，但丁威也感覺到其中存在問題。

袁忘聽到這里，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純粹誤會，打擾大家了，我們先告辭。”

艾瑪吃著腸粉斜眼看袁忘：“既然冉月不是落水狗，那就不關你的事？”

“袁忘，別急，姑娘還沒吃飽呢。”丁威問：“兩千萬肯定可以拿回來嗎？”

冉月回答：“我認為比較可信。”

丁威：“把賬戶給我，我現在給他打兩千萬。”

冉月：“萬一是騙子？”

丁威：“我就出兩億弄死他全家。”

丁妻拍拍冉月手背，冉月點頭，拿出手機打開截圖遞過去。袁忘伸手攔截手機：“蹭早餐，額外贈送服務！呼叫大美女……”

大美女是葉夜的綽號，適合在有外人情況下稱呼，葉夜回答：“大美女在打游戲。如果沒有要事，一會大美女會打你。”

“查個賬戶。”袁忘手機對冉月手機拍照，發送圖片，打開擴音鍵。已經稱呼大美女，葉夜知道有外人。

接著是鍵盤被敲擊的聲音，葉夜特別喜歡聲音清脆的黑鍵機械鍵盤。大概二十秒后，葉夜道：“這是一家在卡塔爾貿易公司的賬戶，應該是皮包公司。老板叫阿里代爾。”皮包公司并非就一定是非法公司。比如A對B有免稅政策，A對C沒有。C可以在B建立貿易公司，B貿易公司收購C的產品后出口給A。這樣等同C享受到A的免稅政策。

葉夜突然大叫：“飛煙，柳飛煙，小拉，沒叫你……飛煙，狗都跑的比你快。”

“來了來了。”

葉夜指電腦：“你看。”

柳飛煙看了一會：“怎么回事？”

葉夜回答：“袁忘要我查的賬戶。”

柳飛煙掛耳麥，介入通訊，道：“袁忘，你這個帳號和圣網有關。什么情況？”

圣網之前有一位骨干大皇帝被捕，一位聯絡人因為和上野田子聯系暴露，已經撤離。葉夜在自己熱愛的游戲維護無聊之時，對聯絡人進行了進一步查詢，建立了一個資料夾。資料夾中有一個賬戶就是袁忘提供的這個賬戶。

也就說袁忘提供的賬戶與圣網有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系。

既然談開了，袁忘說明了情況，柳飛煙道：“丁先生，如果你朝這個賬戶轉兩千萬，很可能會被構陷成恐份資助者。對方可以利用此信息對你進行脅迫和敲詐。”

丁威道：“我有證人，證明我匯款的緣由。”

柳飛煙回答：“證人只有一個見過照片的胡徹吧？拿到照片后你們不會保存私下觀賞吧？即使胡徹不死，為你作證，有多少人會相信他的證詞？丁先生，涉恐嫌疑人是沒有律師的。在說不清的情況下，對方向你索要幾千萬買斷費用，你會給嗎？”

袁忘插口：“飛煙，你認為圣網已經不拘于殺人賺錢了？”

柳飛煙回答：“是，既然有更好的賺錢手段，為什么不用？我懷疑冉月小姐身邊可能有圣網的人。否則不會了解這么多情況，不會精準打擊到丁先生。”

袁忘：“不一定是打擊到丁先生，有可能只是坑冉家。”丁威介入此事存在一定偶然性。

柳飛煙：“即使坑冉家也需要很多信息。冉月是大明星，她不好和胡徹有公開的往來。對方能把照片郵寄到胡徹手上，說明對方最少了解這層關系。”

袁忘點頭：“飛煙，你太聰明了。”袁忘也想到了這點，借助柳飛煙說出來告知丁威與冉月。他們未必會想到這一層。

柳飛煙一聽袁忘夸獎，心有所感：“圣網不是我們的目標，與我們無關，撤。”

“等等。”丁威問：“柳飛煙小姐是嗎？能幫助我們調查這件事嗎？幫助我們找到人，拿回照片。”

柳飛煙為難道：“丁先生，你要知道圣網是很危險的。”

冉月觀察袁忘表情，道：“姐夫，他們要錢。”

丁威道：“兩千萬給你們賺。”

袁忘撫額，他母親的，干，不干是王X蛋。資本太可怕了，兩千萬、兩個億，甚至是二十億對丁威來說也不算什么事，但是這個錢能砸死多少人呢？

丁威：“找到人一千萬，拿回照片一千萬。”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問：“人要死的還是活的？”在兩千萬面前，柳飛煙語音顫抖。八百萬的團費可以武裝一個連。一千兩百萬七個人分，每個人將近可以拿到兩百萬。大家可以退休了。

袁忘立刻道：“飛煙的意思是，如果對方意外死亡的話，是不是也可以拿一點錢呢？”

丁威沉默片刻：“柳小姐，我給你個電話，你下午和我的助理聯系。”不能談了，不能在這里談了。死肯定是要死的，但是在死之前，需要活一陣子。另外還有怎么死的細節內容。除此之外，丁威之類商人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是不是給偵獵社一定時間？或者是進行全面懸賞呢？

兩千萬美元，讓偵獵社從消極的旁觀者變成了主動的參與者。賞金獵人畢竟是賞金獵人，有賞金才有獵人。

兩千萬美元會議。

柳飛煙：“皓月拍攝的場地是租借電視臺大樓的3號室，3號室是一個T臺舞臺，輔助燈光效果強。大家看藍圖，3號室在三樓最邊緣位置，非工作人員無法進入3號室。即使進去，也不太可能進入待機室。”

這是一個模特T臺，后臺空間比較大，在這里只拍畫面，不錄制聲音。一共有十三名表演者：冉月和十二名專業舞者。冉月有專門的待機室，待機室內可以化妝，整發型，休息。在待機室也就是化妝間內還有一個更衣室。專業舞者他們有自己的待機室。

冉月工作室人員十人，唱片公司的導演，攝影，燈光等一共十五人。四名保鏢，兩名在3號室外阻止閑雜人等進入。兩名在化妝間外阻止閑雜人等進入。除非服裝師，發型師為男子，否則按照規則來說，沒有男子可以進入冉月的化妝間。

柳飛煙：“拍攝時間為上午九點到中午十二點，期間沒有發現臉生的陌生人。因此基本可以肯定，是內部人在更衣室放置了攝像設備。葉夜。”

葉夜從抽屜拿出一個攝像頭，攝像頭大小和普通一次性打火機沒有兩樣。葉夜道：“冉月留了兩張穿衣服的照片，從技術分析，應該是這款K2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有很多優點，電池續航能力強，儲存空間大，并且在錄像同時可以設置定時拍照。缺點是沒有無線傳輸功能，必須物理取走攝像頭。”

柳飛煙道：“冉月拍攝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中午十二點，十二點后是另外一位女性搖滾歌手租借的時間。女性歌手的保鏢仔細檢查過化妝間和更衣室，未發現攝像頭。因此可以肯定，在十二點拍攝結束前，有人拿走攝像頭。”

“提問。”秦舒舉手：“我們的假設是：有圣網的人在冉月身邊，找到機會敲詐冉月，甚至可能打上丁威的主意。這人還知道冉月與胡徹之間的友好關系。針對這個假設我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是皓月？為什么在拍攝皓月時候下手？”

肖邦回答：“之前沒有機會。”

秦舒：“看資料保鏢在事前檢查過化妝間與更衣室，實際安保情況和冉家沒有倒霉之前是一樣的。最大變化就是工作室的人手減半，一半的人就要負擔原工作室人的工作量。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原本沒有資格進入化妝間和更衣室的人，因為人手不足的原因，得到了進入化妝間和更衣室的機會呢？”

肖邦回答：“不，能進入化妝間還是那么幾個人。”

柳飛煙：“化妝師是新人，難道？”

袁忘：“肯定不是新人，信任了解的資訊太少。我認為嫌疑犯應該最少有三個月以上的工作室經驗。拋開這個問題，我們先了解一個問題，拍攝者是為了錢，還是信仰？”

袁忘：“第一個假設，拍攝者受雇于圣網，安裝了攝像頭。要排除這個假設，查詢嫌疑人們是不是都海活著。第二個假設，對方是信仰，那么飲食方面就會有一定的講究。”

葉夜看資料：“不是打擊你袁忘，第一個假設不成立，大家都活著。第二個假設也不成立，艾瑪和肖邦做的了解中，問過這個問題，沒有人發現其他人有飲食上的講究。”

袁忘呵呵一笑：“那所有問題都符合邏輯，安裝攝像頭的人一直都有安裝攝像頭的機會。我們再問一個問題，安裝攝像頭被發現的可能性多大？”

柳飛煙：“50？或者30”

袁忘拿過K2攝像頭：“這東西體積不小，而且現場沒有挖掘墻體，撬開電路盒的跡象。因此可以判斷。安裝攝像頭的人冒了相當大的風險。據我了解，圣網的人不會如此冒險。”

趙霧：“唧唧歪歪，你TM直接告訴我們什么情況就好，賣弄你妹啊。”

艾瑪鼓掌：“說的好。”

有被氣著，袁忘呵呵干笑一會。

袁忘繼續道：“飛煙，戀愛和結婚時，你會不會和你前夫聊工作上的事？”

柳飛煙：“總得有話題，工作是一個很好的話題。不過我有分寸，不會聊機密。多是一些八卦吧。”

袁忘：“對！再看我們的柳飛煙美女，為了李尋拋棄了工作，拋棄了二十多年來的努力，拋棄了父親打好的基礎。”

柳飛煙問：“趙霧，你剛才說什么？”

趙霧：“唧唧歪歪……”

“不好意思，剛才忘了鼓掌。”柳飛煙鼓掌：“說的好。”

袁忘再呵呵干笑一下：“我認為工作室人員動手有違常理，我建議調查有權限進入更衣室的人的通訊記錄。”

葉夜：“有比較直接的嫌疑人，王樂，女性，服裝師，今年三十六歲，去年下半年開始有多次入境中東的記錄……這邊，這邊，看通訊記錄，王樂經常和這個號碼聯系，這個號碼是預付費非實名制電話。”

袁忘站起來湊近一些看：“奇怪，詢問中沒有人說王樂有男朋友。為什么需要保密呢？電話聯系并不頻繁，怎么會聽從對方的話，如此冒險呢？”

袁忘卡殼了，秦舒和肖邦是候補主力，兩人靜靜思考。大家安靜等待三名偵探的結論。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袁忘看電話號碼，是特別設置的一組數字，獵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