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獵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定組

秦舒詢問:“聯調局查明是怎么引爆的嗎?”

葉夜回答:“目前只能猜測和路程,油耗,重量等各方面變量因素。總裁和助理體重差不多,其母親是臨時到寫字樓找兒子總裁,助理是臨時決定去機場。這么多巧合都被避開,聯調局技術部門難以猜測觸發方式。由此是否可以推斷對方非常聰明呢?”

柳飛煙道:“因此我們要仔細對待所有的包裹等可疑物品。總部四輛車全部要安裝安保系統,避免被人做手腳。另外,區域監控需要專人盯看,不可能讓葉夜一個人看監控。合同期3個月內要安排專人盯看監控。”

柳飛煙:“看監控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一個人很難集中注意力,容易出現時間空白。因此監控組每兩人為一組。好消息是,我和秦舒都認為,圣網未必知道我們對血十字采取了區域保護措施。”

柳飛煙:“血十字也有一定防御手段,我們要監控的時間為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十個小時。偵獵社現在七個人,我想聽聽你們有什么好的分組辦法。”

袁忘提議:“三天為一單位。一個班次兩個人,大家抽簽,一人免守,六人分三組,每組盯一個晚上。我想問下,如果我們抓到人,能換到錢嗎?能換多少錢?死的也算嗎?”

柳飛煙一怔:“這問題我沒考慮過,我明天可以和聯調局溝通一下。他們現在也是著急上火,如果能抓到活口,怎么也會給點獎金。”

艾瑪看袁忘:“你財迷心竅吧?”

袁忘:“抓到人后報警不符合賞金獵人的行為準則。飛煙,你可以和聯調局,如果錢不多,不夠的話,我們盡可能驅離對方,不會冒險去賺這種錢。”

柳飛煙苦笑:“有你這句話,我覺得可以談一個好價格。”柳飛煙是前聯調局分局局長的女兒,肖邦是聯調局探員,艾瑪更是黑色小組成員,葉夜父母都在官方科研人員,秦舒從小在紐唐長大。

談錢的袁忘缺乏正義感嗎?

正義感當然有,消滅壞蛋的心自然也有,但是如果能多拿點錢,何樂而不為呢?袁忘最近開始享受比較奢侈的生活,對金錢的需求量也伴隨著提升。能賣就賣,不能賣也會干,但不至于那么拼命。

柳飛煙拉開抽屜,從里面抽出七張撲克牌:“今晚開始。對子成組,抽到大王的休息。”

艾瑪:“我們當中有人會賴皮。”

袁忘和趙霧沒吭聲,說的肯定不是自己。

艾瑪道:“我建議先寫好規則,在大家開牌后,再說明規則。”

柳飛煙:“艾瑪,沒必要吧?”多大的事。

艾瑪回答:“我只是不想被人操控結果而已,你如果覺得沒必要,那就沒必要。”

柳飛煙點頭:“OK,你去客廳寫規則。”

艾瑪拿了紙筆去客廳,問題在趙霧搭檔的問題。柳飛煙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道:“趙霧,你將來在偵獵社不可能和袁忘做搭檔,因為你很優秀。”

趙霧對這句話不想反駁,等待解釋。

柳飛煙道:“我們需要兩組外勤,而不是一組,這就代表你和袁忘必須拆開領導自己的小組。袁忘有大局觀,有判斷力,臨場指揮和表現都非常完美。你有技術,有觀察力,有想法,有膽識。現在不僅是抽簽的問題,今天我希望能確定外勤固定組員。趙霧你先告訴我,在肖邦和艾瑪之間,你愿意選誰成為搭檔?”

趙霧沉思片刻,問:“我是組長?無論選誰,他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肖邦有些坐不住。

柳飛煙反問:“作為一位組長,作為一位領導者,必須具備基本的謙虛和禮貌。你能做到嗎?”

趙霧答非所問:“反過來說下屬必須服從領導者的安排。下屬聽從命令,事情搞砸了,領導背鍋。而不是下屬反對領導意見,事情搞砸了,還要領導背鍋。”

柳飛煙點頭:“我同意,肖邦,艾瑪,你們同意嗎?”

肖邦:“同意。”

艾瑪在客廳傳來聲音:“同意。”

柳飛煙問:“趙霧,你選誰?”

趙霧:“肖邦。”

柳飛煙問:“為什么?”

趙霧:“我撩妹當渣男的時候,肖邦最多羨慕嫉妒恨。女人則會對我進行批判,以她們的立場給我佩戴上各種標簽。我一直想和偵獵社女生說一句:我撩妹關你們屁事。我不太愿意和女搭檔合作,我不喜歡別人來評判我的道德。特別是不關她們屁事情況下。”

這番話說的現場三個妹子色變,她們在暗地里不只一次的批判過趙霧這個渣男。在她們看來,趙霧怎么能這樣對待女孩呢?女孩會有多傷心,多痛苦?

三女看肖邦和袁忘,她們需要男性對趙霧觀點的反駁。

袁忘道:“我和你們說過,渣男與否不是我們判定一個男人道德的標準。在我的字典里,沒有紅茶,沒有綠茶,沒有心機,沒有渣男,沒有渣女。但是由于你們喜歡貼這類標簽,所以我本人并不反對。”

柳飛煙:“比如?”

袁忘:“比如李尋?李尋欺負飛煙你,我當然不高興了。但如果李尋欺負的不是飛煙你,我會覺得李尋是一個可交的朋友。離婚率快破半情況下,甩前妻屬于很正常和符合數據的一個選項。”

柳飛煙怒!

肖邦一邊道:“男性交往更注重信譽。談過幾次戀愛,離過幾次婚,拋棄過幾個女人,一般不成為男性判定男性的標準。但是會成為男性判定女性的標準。為什么呢?根據蝦編社社會研究表明,絕大多數情況下,人類只有在低齡和老齡階段才具備完全純潔的異性好友。”

趙霧非常贊同:“沒錯,這就是我不想和同事女性有太多的往來的原因。甩一個女朋友我還得換一個工作,非常不劃算。”

三個男人在這個問題,堅定的站在了一起,在他們看來,只要不觸犯法律,諸如暴力,詐騙之類的因素存在,排除對工作的影響后,趙霧把妹和甩妹行為根本不算個事。除非這妹子和他們有關系。

李尋是個渣男,袁忘等人不排斥和渣男交朋友。但李尋招惹的柳飛煙和他們有直接關系,因此為了避免矛盾和麻煩,他們就將李尋區別對待。由于女性對渣男的厭惡度極高,為避免禍水東引,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肖邦對趙霧的不滿,是因為趙霧的性格和語氣,與趙霧是個渣男沒有半毛錢關系。

既然今天要確定搭檔,趙霧就挑明明說:自己不和女性搭檔。

柳飛煙沒想到袁忘和肖邦會幫趙霧說話,并且法律為核心來解釋道德。趙霧確實沒錯。不能你談法律,我和你講道德,你說道德我和你講人情。

諸如最近火爆的勸酒案件。以袁忘理解,年輕人那點薪水不夠他彎腰做人。你要月薪千萬,別說敬酒,敬尿都喝給你看。這點薪水要人家犧牲尊嚴和性格,甚至還要求人家忍受毛手毛腳,你好意思哦?

柳飛煙是道理派,雖然很不爽,但是還是接受了這套在她看來是歪理的道理:“既然決定趙霧和肖邦一組,不需要抽簽了。”

袁忘:“不是還有個休息名額嗎?如果肖邦抽到休息名額,一定會很好玩。”大是大非觀點上抱團,該幸災樂禍還要幸災樂禍。

趙霧鄙視看袁忘:“靠。”

艾瑪進來,將一個折好的紙放在桌上:“這樣就簡單了,我這邊寫了一個數字,誰抽到這個數字,誰休息。假設肖邦休息,秦舒、柳飛煙和葉夜誰抽到和趙霧號碼最接近的數字,誰就和趙霧一組。”

大家沒意見,艾瑪從撲克牌中選了幾張牌扔在桌上:“請吧。趙霧,你最后一個拿牌。”

一次小小的觀念沖突由抽簽終結。大家抽定牌后,艾瑪慢慢展開紙:“拿到7的休息。”

“爺死。”肖邦翻牌,站起來雙手捏拳祝賀。

袁忘看熱鬧:“哈哈。”三女色變,誰都不愿意和趙霧一起通宵一個晚上。

趙霧臉色也難看,他也不愿意。

柳飛煙翻牌是老K,葉夜是皮蛋Q,秦舒拿到丁勾J。葉夜雙手舉起,如同奧運冠軍一樣用力的揮動兩下拳頭。

趙霧面無表情,在秦舒和柳飛煙關注中,趙霧翻牌,他也是皮蛋。三秒后,柳飛煙和秦舒抱在一起慶祝。葉夜崩潰趴桌。

袁忘組負責第一晚,他先感受一次尷尬。袁忘和艾瑪沒有話題,并排干坐在指揮室內看監控。一人盯一片區域。有汽車經過系統自動抓車牌號,輸入車牌查詢結果。下夜班的,巡邏的,喝醉酒的,每個接近和路過508的人都是他們注意的目標。夜間人不多,車也少,工作強度低。

“我去洗個澡。”袁忘道:“幫我看下可以嗎?”

“可以。”

8分鐘后袁忘回來,艾瑪站起來:“我去洗個澡。”

“好的。”

草!半小時了還沒回來,你洗澡還是洗地板?袁忘有種被占便宜的感覺。

四十分鐘后,艾瑪換了一套黑色牛仔裝回來,解開包頭的毛巾,將頭發散開甩動,不少水珠濺到袁忘臉上。艾瑪拿起電吹風,吹啊吹,吵的袁忘頭快炸了。

袁忘委婉提醒:“電吹風有輻射。”

“哦,謝謝提醒。”艾瑪再折騰一會,放下電吹風,拿了一張面膜貼上。過了一會,拿了水果和零食到指揮室。

袁忘在反思自己,艾瑪做的事很普通,為什么自己容忍度會這么低呢?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袁忘還是反思自己為什么會有討厭的心態。

好吧,答案應該是自己討厭艾瑪這個人。不太準確,袁忘不喜歡的人不少,但是不會出現惱火心態。他多是抱有無所謂的心態。袁忘看向艾瑪,一接觸到艾瑪可怖的面膜立刻移開眼神,袁忘可以確定,絕對不是愛情。

到此為止,兩人都在琢磨對方和自己心態。很快的,袁忘開始天馬行空,球賽,明星,自己的槍什么時候拿回來?會不會因為天王的原因,案子拖上幾年?明天去申辦釣魚證還是讓葉夜搞本假的?小拉如果懷孕了怎么辦?我是圣網我下一步會怎么行動?

艾瑪則保持線性心態,一直在考慮和拿捏自己與袁忘之間的關系。猜測袁忘在想什么,袁忘為什么會有這個動作?順便做個試驗,自己假裝睡著,袁忘會紳士給自己蓋上有一條毛毯嗎?當然,這個答案是否定的,袁忘第一時間叫醒了裝睡的艾瑪,鄭重告訴艾瑪,你睡著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通宵,柳飛煙準備了早餐。咖啡、牛奶加面包。

袁忘手撕面包喝特別為他準備的去乳糖牛奶。他的身體不吸收純牛奶。蝦編社報道,全球有65的人口乳糖不耐受。要測試自己是否屬于不耐受人群挺簡單,喝純牛奶,別以小罐為單位。喝一升后再觀察自己身體有沒有不適。如果身體不適,最好選擇去乳糖牛奶。

“表妹。”袁忘涂抹黃油:“我覺得508要出事。”

柳飛煙:“嗯?”

袁忘:“代入思考,血十字搬了總部,我是圣網,我晚上也不敢襲擊血十字。以人和場地來說,圣網并不熟悉508,不熟悉周邊情況,熟悉之后他們也必須考慮到偵獵社的存在,還必須對我們偵獵社進行了解。與陌生的508相比,血十字幾個人他們更熟悉。我認為他們會從人這個切入點下手。”

袁忘:“目前血十字四人退守508,日常盡可能不外出,等待聯調局拉網結果。但有一個人不行。”

柳飛煙將面包泡入牛奶,拿起來慢慢的吃著:“周糜?”

袁忘:“對,消滅周糜不僅能去血十字的威風,也給聯調局一個下馬威。周糜是一個很普通的新人探員,他甚至每周還有假期。”

柳飛煙:“提醒血十字?”

袁忘道:“人都有僥幸心態。在聯調局和血十字來看,我的意見算個屁。他們即使會提高防范等級,也不足矣防范圣網。我從秦嵐處學到一點,消極的防守永遠不如積極的進攻。即使他們重視我們意見,將周糜保護起來,圣網對血十字的襲擊可能難道會消失?”

袁忘:“表妹,我是有私心的,晚娘交代過我幫忙看著鄭燕。以我私心來說,周糜可以死,鄭燕不能死。”

柳飛煙沒有馬上表態,思考良久:“袁忘,值得為葉晚娘一句托付冒險嗎?畢竟在這件事上我們還是旁觀者。”

袁忘回答:“這就是我為難的原因。我知道我是偵獵社的員工,不能一意孤行。”潛臺詞是,如果我不是偵獵社員工,不在乎自己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

柳飛煙道:“你現在一把槍都沒有,肖邦?”

袁忘笑:“你好不容易把肖邦和趙霧捆綁在一起,我不拆臺。艾瑪吧。”

柳飛煙:“她干嗎?”

袁忘:“她曾經是黑色人員。”

柳飛煙明白,偵獵社中最有正義感的也許就是艾瑪,除了正義感,艾瑪還具備犧牲精神。

兩人一起看向從洗手間出來的艾瑪,艾瑪很不自然摸摸臉,摸摸頭發,坐了下來,將自己一份早餐拿到面前,警惕看兩人:“有事?”

袁忘微笑再次出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