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忘第一次拿到支援組的位置,這位置的工作很輕松。不需要去理會太多信息,只要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即可。到了南郊,袁忘入住卡納西酒店,酒店的東面是著名的金絲雀海灣。
袁忘一直想申請一本釣魚證,老美這邊釣魚挺麻煩的。各州規矩不一樣,有些魚還要放生,因此釣魚需隨身攜帶一本手冊。沒法釣魚也沒關系,漫步在金絲雀海灣,傍晚的景色相當不錯。傍晚人不少,有家庭在路邊野餐的,有附近居民開車到海灣路慢跑的,甚至袁忘還遇見了一支足球隊進行體能訓練。
坐在路邊護欄看大海,欣賞海上落日。美麗的景色讓袁忘有孤獨感。他想起了葉晚娘提出的分享與認同。分享自己的成功,自己的喜悅,自己的悲傷是人類的感情行為之一。功成名就無人分享,是寂寞,是孤獨。袁忘內心也出現了孤獨感,這時候袁忘希望有點事情做。可是支援組就是支援組,哪有那么多事。
拿出手機,看社交群,在狗友群里面水水群,聊聊天,有效的緩解孤獨感。收手機后發現太陽已經完全落山,現已是華燈初上時。
“喂。”袁忘接電話。
38號姜娜聲音:“你好無聊,坐在美景之下刷手機。”
袁忘回頭,步行道之外的機動車道,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駕駛玻璃搖下,戴墨鏡的姜娜朝袁忘揮手。
袁忘站起來:“找我?”
“不,路過,沒想到會遇見熟人。”姜娜:“吃晚飯了嗎?”
“我們吃飯不太合適吧?”
姜娜:“我提醒你要吃晚飯了,我已經吃過了。”
“哈哈。”
姜娜被臨時調派到紐唐工作,自然是因為天王和馬克之間的事。作為背景調查員,她正在了解和調查馬克的關系網。偶遇袁忘打個招呼,袁忘客套表示有空請吃飯,姜娜笑袁忘沒誠意。兩人點到為止,掛電話揮手再見。
袁忘步行回酒店,路上隨便吃點東西,回到房間后深感無聊。袁忘第一次品嘗支援組的滋味:無聊,無聊到極點。還不能亂跑,因為隨時可能需要支援。
“客房服務。”有人敲門。
“嗯?”袁忘習慣摸腰部,摸了個空。兩短一長三把槍在抓捕天王中全部被征用為證物,再要申請槍械,難度比較高不說,關鍵買槍也是要花錢的。袁忘拿了水果刀,人靠在墻邊削蘋果。如果有危險,一轉身就能躲避到墻體轉角后。
袁忘回答:“請進。”
服務生開門,推了一輛餐車進入客房。酒店有很多鑰匙,正常來說,總臺必然有一把鑰匙,樓層服務員可能有一把鑰匙,需要在你外出時打掃你的房間。諸如電子鎖之類的酒店,很大可能有一把萬能鑰匙,俗稱消防鑰匙,通常由大堂經理保管。當酒店發生火災時使用。
服務生詢問后把餐車留在了客房,袁忘卷好了一張鈔票丟了過去。服務生估計是第一次這么收小費,下意識的接住錢后停頓了數秒道謝。服務生離開之后,袁忘先從窗簾縫觀察外界。
讓袁忘如此小心只有一個原因,袁忘沒叫客房服務。
單膝跪地,慢慢的拿起罩子,沒有引線和拉繩。
是一個蛋糕,生日蛋糕,這讓袁忘有些吃驚,袁忘不知道自己生日。十字軍接袁忘等人到紐唐后,梅麗莎修女將袁忘第一次上課時間定為袁忘的生日。畢竟每個人都要有一個生日,雖然不在乎生日,但是你要和別人解釋你沒有生日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知道袁忘生日的人不多,包括老毒在內也不知道。袁忘也不記得老毒生日。有妹子怪男朋友記不住她生日,實則不少男人對紀念日不敏感。也不在乎別人記不記得自己生日,除非他有女兒。父親還是比較在乎女兒是否會祝福自己生日快樂。
假設有個男人什么日子都記得住,并且還記得住百日,兩百日,妹子們切記不一定是浪漫,也可能是渣男。每天男生天生會哄妹子,都是后天鍛煉的。
本杰明是知道的,因為在本杰明生日時,本杰明問過袁忘的生日。
袁忘拿起蛋糕邊的大信封,里面只有一個U盤。袁忘打開電腦,把網線拔除后,將U盤插入電腦中。
畫面出現,很顯然是手持或者是佩戴攝像設備拍攝,第一人稱鏡頭。一只帶白色手套的手推開一套房子的門。時間是夜間,不過房子內外還有一些光線,塑造出一種恐怖感。
拍攝者上樓,幾乎聽不見聲音。拍攝者走到房間,壓下門把推門進入。夜燈之下,一名男子正在床上酣睡。拍攝者走進男子,對男子臉部進行一個特寫。是秦舒在狂下樂隊的好友杰生。
拍攝者離開杰生,走到副臥,推開門,床上同樣有一人,特寫,是秦舒本人。這時,一把匕首出現在鏡頭,拍攝者將匕首虛放在秦舒的脖頸上停頓數秒后拿開。拍攝者后退,慢慢的離開房間,關上了門。視頻結束。
袁忘第一個想法:為什么把視頻給自己?自己和秦舒不算很熟,關系還不如自己和柳飛煙、葉夜的關系。袁忘能猜到一些,但也不是非常明白。
袁忘看定格的視頻許久,拿手機撥打本杰明電話,本杰明接電話:“生日快樂,伙計。”
袁忘:“蛋糕我收到了,謝謝。”
本杰明一怔,問:“什么蛋糕?”
“生日蛋糕。”
“什么生日蛋糕?你要生日蛋糕?”
袁忘道:“怎么我一來電話,你就知道是我生日?”
本杰明道:“我手機有來電提醒,內錄制了你的信息。屏幕顯示今天是你的生日。”
袁忘問:“你在搞什么?”
本杰明不明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讓袁忘有些猶豫,本杰明一向敢作敢當。袁忘問:“你是不是拍攝了秦舒的視頻?”
本杰明很驚訝:“這么快就拍好了?能傳輸給我看看嗎?”
靠!就是他。只不過他吩咐手下去辦后,自己把這件事給忘了。或者不知道自己手下怎么辦了事。這是否可以說明,這位手下是本杰明的親信呢?袁忘腦子轉的很快,本杰明親信除了火組三人,或者還有一兩位打手之外。本杰明還有兩位親信,一位是駭客夜月無聲。另外一位是一位神秘女性小偷。
在本杰明越獄后第一次和袁忘見面時,袁忘見過這位妹子,戴了口罩,加之夜色火光,無法辨認。
本杰明:“我沒有太大惡意,只是想告訴秦嵐別管閑事。我承認他是神探,承認擔心被他找到線索。同時請他注意,他以自己特長攻擊我,我就可以用自己特長進行反擊。生日快樂伙計,再見。”
“等等伙計。”袁忘道:“我現在突然想報警,說你打我,你猜警察會不會把你帶走問話呢?”
本杰明沒明白:“對不起,我不在紐唐。”
袁忘:“等你剛被釋放,又有人報警稱你搶劫了他,你猜警察會不會再把你帶走問話呢?聯調局可是很喜歡你的,有機會把你當成嫌犯,他們很樂意折騰你。我一直認為,做人做事要有基本的底線,你要玩這種沒有底線的游戲,別人也會和你玩同樣沒有底線的游戲。”
本杰明沉默不語,他很想說一聲:來吧,那我們就開戰吧。不,現在不行,他雖然瘋但不傻,現在全面開戰,自己恐怕無法做大做強。再者,被能想出這么陰損主意的人惦記著,即使傷不了筋骨,也會萬般難受。
本杰明:“OK,必須承認有點過火。不傷及家眷是基本的道義。麻煩你幫我處理掉這份影像,就當沒有發生過。”
袁忘回答:“謝謝。”
“何必這么客氣,再見。”
“再見。”一個電話堅定了袁忘的殺心,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一定要除掉本杰明。
本杰明從袁忘處第一次感受到了敵意。
第一天入職,艾瑪已經確定寧舞的住所,單獨的住處。這是水星國際的一片整體規劃住宅區,住客要么是教官,要么是學員。教官一到四人一個小別墅,學員就難說了,十幾個人一個別墅也是可能的。
趙霧沒有馬上動手,信息太少了。水星小區安保完全由水星國際提供,趙霧需要先確認其中的安保系統。艾瑪也需要獲得更多的寧舞信息,最重要一點:寧舞居住的房子是幾個人組,分別是誰,寧舞在哪個房間。
袁忘只能呆在酒店附近,沒事就去健身房,游泳池,順便吃吃東西,睡睡覺。意外的是第三天早上,袁忘在餐廳用早餐時,服務生送來一張便簽。一位昨天在泳池偶遇的妹子在便簽上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那妹子見袁忘看向自己,對袁忘舉手,五指抓了抓,嫵媚一笑離開餐廳。
與人為善。助人乃快樂之本。
今天的晚餐是二人晚餐,送餐服務。妹子不錯,性格好,長的也可以,小肚肚有點贅肉,臉蛋圓乎乎。童顏,年紀雖然比袁忘大了五歲,但看上去比袁忘要年輕。
從下午聯系,一起聊天后再一起吃晚餐,袁忘很誠實告訴妹子自己是保釋執行官。由此袁忘判斷妹子根本不是老師。因此沒有多少人知道保釋執行官是干什么的。妹子不僅知道保釋執行官的工作范疇,而且毫不好奇。晚餐之后,袁忘基本確定妹子是公職人員。
不過袁忘沒想到這妹子竟然和自己間接認識。
陽臺早餐,妹子隨便套了袁忘的襯衫。不得不承認,不是每位女生都合適穿男生的襯衫,贅肉太多有時候會繃住。妹子名字袁忘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是個假名。如同妹子不想去了解袁忘靈魂一樣。
“我姐妹來接我,可以加一份早餐嗎?”妹子掛斷電話問。
“當然可以。”袁忘拿起墻壁的分機聯系餐廳。
妹子的姐妹和早餐一起達到,袁忘一看想笑,妹子的姐妹可不就是獵團38號姜娜嗎?這么想來,前幾天偶遇姜娜也在情理之中。
姜娜見到袁忘表現較為矜持。兩人如同心有靈犀一般,裝著不認識,然后由妹子介紹認識。聊天中姜娜配合袁忘稱自己也養狗,兩人就狗聊了起來,非常投機,于是加了社交群好友。
這么著,原本兩個不可能認識的人,就這么正常認識。
姜娜對袁忘和妹子的關系看的很淡,聊了半小時,大家都談笑風生。妹子自然不是別人,也是蜂擁到紐唐其中一名立獨背景調查員。
離開酒店一個小時后,姜娜打來電話:“她對你很滿意。”
“謝謝。”
姜娜:“你住在這里是不是和寧舞有關?”
袁忘回答:“沒錯。”
姜娜:“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天王可能說的是實話,聯調局內有三名他的人。馬克是其中一名。”
袁忘:“我知道。”
姜娜:“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另外兩人是誰。”
袁忘:“相信我,我知道的。”
姜娜:“哈哈!你太可愛了。一說公事就這么認真和正經,我朋友說你在……”
袁忘:“咳。”
姜娜:“對不起,我以為可以討論的。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句,在抓捕馬克時,不要相信聯調局的探員。不排除有人想讓馬克閉嘴的可能。假設你愿意的話,可以在抓到馬克后聯系我,把人交給我。”
“有手續有錢,無所謂交給誰。”袁忘:“通緝令是十萬懸紅。你是否打算加一點呢?比如二十萬?”
姜娜一聽笑的停不下來:“十萬完全沒問題,你真是個小氓流。”
袁忘不認為自己說的是笑話,姜娜笑聲讓他感覺尷尬。
姜娜好久才停止笑聲:“喂,是不是經濟有困難?有需要的話,五百萬之內可以直接告訴我。超過五百萬最好提前幾天。”
袁忘嚇一跳:“你那么有錢嗎?”
姜娜:“我是富二代。”
袁忘疑問:“是嗎?”
“再見。”姜娜掛斷電話。獵團搞什么?管家早知道袁忘的收入有問題,怎么還沒有擺平?幸虧自己個人魅力足,否則也不好意思找人家幫忙。
袁忘聯系柳飛煙:“表妹,這邊有一個背景調查員想買馬克。”
柳飛煙疑問:“你怎么認識的?”
袁忘回答:“在酒店無聊,去游泳啊,然后偶遇一婦……”
柳飛煙知道東渡的事,笑了好一會:“這么巧?”
袁忘:“表妹,我臉紅了。”
柳飛煙:“一個大男人,又沒女朋友,害羞什么?對方出多少錢?”
袁忘:“二十萬。”
柳飛煙:“沒問題。”雖然有天王兩百萬,但二十萬真不算少。
柳飛煙:“表哥,找個女朋友吧。談不來也可以好聚好散,外面女人總是不安全。”
袁忘:“我知道啦。”
柳飛煙:“我估計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晚上就可以動手。”
袁忘道:“背景調查員告訴我一件事,她請我抓到馬克后小心聯調局的人。她不肯定,但懷疑馬克有被滅口的價值。”
柳飛煙:“死馬克也值十萬。”
袁忘:“表妹,這話說的太霸氣了,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