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獵手

第九章 淚痕

B2是地方法院棄保逃犯,B1是聯邦法院棄保逃犯,最低兩萬保釋金,最高兩百萬保釋金。這類就是本地警方和聯邦法警的主要轉不對象,也是棄保潛逃人數最多的一類。包含了暴力犯罪,白領犯罪兩大塊領域。

A2和A1類全部是高危險目標,沒四顆星連看照片的資格都沒有。

還有罕見的S級,一共三十七人,扣除涉恐外,還有二十年前潛逃至今的殺手。也有去年才增加的武裝暴力犯罪團伙首腦。S級反倒是非常公開的信息,連普通市民都可以查詢到詳細資料。

獵人執照可以申請組隊。組隊中有三人或者超過三人擁有賞金獵人執照,那么隊伍等級將到達一星,隊伍可承接B類委托。

星級制主要為了盡可能降低獵人捕獵的風險。

C1是聯邦小逃犯,鬼知道會躲到哪個城市去。看C2袁忘苦笑,第一頁十個已經被捕的名單中有兩人自己是認識的。一位是女酒保,拿瓶子把客人腦袋砸了,那是自己第一出的現場。一位是被老七這高利貸逼得搶劫的哥們,也是自己負責的案子。雖是重案組,但作為新人,只能接警署小案。

袁忘把電腦扔到一邊,見了鬼,要抓一百個人才能得一顆星。這條路看來走不通。

袁忘再拿起電腦上同城招聘網,實在不行,打工還是得打工。

臥槽!準備關閉獵人聯盟網的袁忘看見了不得了的通知:紐唐賞金獵人大會。

王氏集團是紐唐的一家大集團公司,集團老板叫王漬,今年四十七歲。半年前,王漬的女兒被綁架,雖然交了錢,但最終還是被撕票。警方抓獲了一名名叫蔣門的嫌疑犯,懷疑蔣門是綁架團伙中的成員。

蔣門通過了保釋聽證會獲得保釋資格,總保釋金為六百萬元。蔣門花費一百二十萬通過保釋經紀人完成保釋。在保釋后第二天,蔣門潛逃無蹤。在聯邦法警追逃無果情況下,王漬開懸賞大會。王漬畢竟是守法大商人,所以只邀請有逮捕資格的在紐唐注冊賞金獵人參加大會。

蔣門被列為A類逃犯,按照死板的原則,紐唐只有兩個小組達到四星,只有他們能追擊蔣門。實際上在蔣門潛逃之后,沒有賞金獵人接委托。星級制只是理論操作,按照法律規定,擁有賞金獵人執照者,都可以在法院獲得追捕棄保潛逃者的法令。

本次大會,王漬將提供蔣門資料,并且承諾持續更新蔣門資料,直到蔣門被抓捕歸案。除了一百二十萬的保釋獎金外,王漬本人將提供私人懸賞。

警方對此非常緊張,他們知道很大一部分賞金獵人還不具備對付窮兇極惡綁架犯的資格。這類罪犯通常是聯邦法警專案追擊抓捕。賞金獵人不是告密者,他們必須抓到犯人,押送給警察才算完成工作。通過電話舉報是無法獲得保釋獎金。賞金獵人為了金錢,即使追擊到蔣門,也不會借助其他獵人或者是警方的力量,這樣一來,很可能造成賞金獵人的傷亡。

另外,高額的民間懸賞,會讓賞金獵人不擇手段,甚至使用犯罪手段去追擊蔣門。

這一切都不是警方愿意看見的。不過警方能做的除了派遣聯邦法警抓捕小組之外,只能幫助王漬維持大會秩序,檢查與會人員的資格。

大會將在兩天后召開,地點在郊區王氏影視城。為了提高抓捕成功率,王漬提供了社交活動,給賞金獵人們交談和溝通的空間,希望賞金獵人團隊能聯合起來一起抓捕蔣門。

本次大會兩天一夜,不僅包吃包住,還安排了一些節目。

為什么要安排大會,安排吃住,安排節目?有些話不能說透,不能說明,不能和全部人說。王漬要不僅是一個蔣門,他要用資本為女兒復仇,讓所有涉及傷害女兒的人付出代價。復仇第一步是追到蔣門,但復仇第二步絕對不是把蔣門交給警察。

以王漬的財力,恐怕北美獵人聯盟頂尖團隊都會派人參加本次大會。但本次只邀請紐唐注冊的賞金獵人,顯然還有其他的考慮。

袁忘心動不已,他并沒指望在大會中找一家收留自己的團隊,畢竟優秀的賞金獵人小組結構很嚴謹,不嚴謹的小組不夠優秀。

對于‘游擊兵’精銳袁忘,不就是一個蔣門嗎?單干也不是不可以。

通知最后說明,為了保護賞金獵人的身份,與會人員自行攜帶偽裝。

能說這句話,說明王漬身邊有懂行的人。有一位著名賞金獵人得罪太多人,中年被迫退休,隱居印度,雇傭了二十多名保鏢來保護自己的小命。獵人中有低調者行者,也有高調的網紅。

諸如真實傳奇獵人:獵狗。20多年抓捕六千名逃犯,沒開一槍。他在本人非死不可的主頁上各種秀。勉強算是行內的袁忘知道不是這么一回事,獵狗只是大眾和媒體的傳奇。獵狗實抓了六千逃犯,但基本是C類和B類低等逃犯。以至于沒開一槍。

諸如紐唐行內公認的老大:獵豹小組。去年一年只抓了六人,但這六人全是A類罪犯。可惜在年初抓S級罪犯時翻車,三死四傷,不宣而散。

作為一位新人,本不需要面具的偽裝。但是如果沒有面具的偽裝,會被人一眼識破是新人。所以袁忘下午去了一趟小商品批發街。左右逛后發現面具都很俗,反倒不如一條女性絲襪。當然袁忘不會真的套一條絲襪去參加大會,最后在手工藝市場挖到了寶貝:淚痕面具。

材質很一般,就是白色的凹形硬塑,挖出一對眼睛的孔。這是攤主從附近美術學院淘來的貨。亮點在淚痕,右眼的兩滴血淚。第一滴是圓狀,第二滴是嘆號狀。

初看完全不懂,看久了讓袁忘產生一種肅穆感。全白面具代表空白一切,麻木不仁,無情無欲,無心無肺。如此之人流下血淚,讓袁忘感受到面具內心一種莫名悲痛和絕望。同時蘊含了破而后立之哲理。血淚打破了其的空白,讓他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袁忘不知道這么解讀面具對還是不對,他也不在乎對或者不對,這是他所想的,甚至和創作者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