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進取的勢力。
并不是單一的表現。
比如說關平要打哪里,打哪里,打哪里,這也算是進取的表現。但關平一個人是干不了事情的。
衡量一個勢力是否有進取之心,還需要靠眾人齊心協力。
馬謖,馬良,孫乾,李飛,李正,張苞等人便是進取之臣。
君臣,上下,乃至于整個集團實力的士卒,都處在進取的狀態,才是真正的進取的勢力。
關家的勢力與劉表,張魯,劉璋這些勢力不一樣的地方,便是進取的勢頭。
馬謖不過是楊武中郎將參軍,楊武中郎將麾下不過是四千余士卒而已。
李飛不過是楊武中郎將麾下右司馬,一個副手而已。
在很多的勢力中,類似于馬謖,李飛這樣的人只是個小人物而已,別說是討論要打誰,打誰,得過且過的人居多。
但是在關平這里,這兩個小人物卻是討論打誰,打誰,從多個方面分析,入手,最終判斷要打誰。
這便是進取之勢,欣欣向榮。
馬謖與李飛聊了許久,待到飯點差不多了。馬謖這才對李飛告辭,要回家吃飯。
“你不是吃住都在軍中嗎?怎么忽然要去家中吃飯了?”李飛很奇怪道。
軍營把馬謖變成了一個怪人,現在馬謖基本上都呆在軍中。家中只有馬良一個人居住。
“我父從新野南下,我要去請安問候。”馬謖解釋道。
“馬先生怎么來了?”李飛沒聽說過這件事情,有些奇怪道。
“是太守大人建了一座文學館,要著手建立學校,培養人才諸如此類的事情。我父任了館主。”馬謖解釋道。
隨即馬謖則騎著一匹駑馬,緩步返回房陵家中,李飛起身送了送。回到了家中之后,馬謖翻身下馬,將馬交給了門房,自己進去了。
在路上馬謖問了一下府中下人,得知父兄都在書房,便往書房而去。
書房中,馬射正與馬良閑談,馬射很是喜氣洋洋,不僅是因為文學館的事情,還因為他們家的白眉兒神奇啊,做了許多大事,深感自豪。
馬射見馬謖進來,也是喜上眉梢,招呼道。
“幼常回來了,坐。”
馬謖聞言先躬身行禮,見過父兄之后,這才坐在了馬良的對面,兄弟二人與馬射品字形坐著。
父子三人久別重逢,當然要聊談一下,順便一起吃了個碗飯。馬射,馬良都是善于談論的人,以前馬謖也是個善于談論的人。
當堂一座,氣勢驚人。
但自從馬謖被關平改造之后,變沉穩的仿佛是木頭山石一般。所以大部分都是聽父兄說談,偶爾點頭附和罷了。
馬射,馬良二人見此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無奈。
這臭小子變得不像是這臭小子了。
待父子三人談完話各自散去之后,馬謖卻帶上了兩個隨從一起,前往太守府。
馬家與太守府就隔著兩條街,馬謖走個一段路就到了,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馬謖也得考慮安全問題,于是叫上了兩個隨從。
待馬謖來到了太守府,讓隨從上去敲門。一名關平的親兵打開了房門,見是馬謖連忙迎了進來。
這親兵還指點馬謖前往書房尋關平。
馬謖來到關平的書房門口,門口有一隊親兵把守。馬謖很沉穩,沒有闖進去。而是讓親兵進去通報,親兵卻咳嗽了一下,在門外說道:“太守大人,馬參軍求見。”
不久后一陣腳步聲響起,張雨從內走了出來,在門口駐足片刻,沖著馬謖行了一禮,說道:“馬先生,太守大人請您進去。”
說完后,張雨便離開了。氣息有些急促。
馬謖也是個機靈鬼,哪里不知道這不正經的太守在書房內與小妾廝混,所以親兵才不敢入門去稟報。
不過馬謖對此無所謂,正所謂食色性也,好色不是毛病,沉溺于美色才是毛病。
馬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易容,這才走了進去。
正如馬謖想的一樣,關平剛才纏著張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本在興頭上,被掃了性。
但輕重緩急,關平還是知道的。因而早早就調整好了心態,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見馬謖從外進來,便笑呵呵讓馬謖坐下,然后說道:“幼常,你平常可是極少來見我。既然來了,肯定是有大事吧”
“大人明鑒。”馬謖雙手合十,大袖落下,很是沉穩的吹捧了一下關平。
“曹操恍如天時,所向披靡。正所謂時不待我。今日房陵已經墜入懷中,不知太守大人可有進一步的策謀算計?”
隨即,馬謖又靜靜說道。
馬謖乃是參軍。
參軍就是參贊軍事。
上一次馬謖特地來見關平,便是向關平獻上了謀取三郡的計策。
所以關平對于馬謖忽然來了,便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而當此刻馬謖說出這番話,關平便也并不驚訝。
“幼常以為,我應該向什么地方突破?”關平笑呵呵道。
“漢中。”馬謖毫不猶豫道。
關平點了點頭,很是贊同,因為他也是這么想的。為什么關平要努力發展,努力發展人口,商業,文化事業。
目的只有一個,積攢實力,以求謀取更多的地方。
別看關平日常很是清閑,甚至有空在辦公室內(書房),與張雨鬼混。但是關平時常也牽掛著這件事情。
到底該打哪里?
漢中。
關平大概的想法是與馬謖一樣,柿子拿軟的捏。打劉表不好打,不如打漢中。
但是關平的想法與馬謖又有點不同,關家可以與孫權聯手,先截斷南郡,將荊州分成南北兩段。
但是這件事情其實對孫權更有利。如果孫權攻入了江夏,必將南下蠶食長沙,桂陽,零陵,武陵四郡,從而實力增加。
而關平則要面對的是劉表實力更加強大的荊州北方,南郡與襄陽。也就是硬骨頭全讓關平給啃了,而江東孫權則坐收漁翁之利。
而且不僅如此,若是孫權得了四郡,胃口大增,再背上攻取江陵,甚至于他關平開戰呢?
孫仲謀可也是一頭猛虎,不可小瞧。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打劉表,等于是幫孫權。現在不如打漢中,謀取益州,待有了益州之后,再與孫權合作,那雙方的地位才是對等的。
“可要做什么?”關平又問馬謖道。
“請太守大人給我一批財帛,我招募人員前往漢中打探情況。漢水西上,什么地段的水流湍急,什么地段的水流平穩,從房陵到達漢中逆水而上夏天需要多長時間,冬天需要多長時間。漢中張魯有沒有水軍,步騎又駐守在哪里。只要先了解這些情報,才可以籌謀取漢中。”
馬謖說道。
卻原來馬謖之所以來見關平,不是單純來獻策的。打漢中不是打房陵,房陵這一帶乃是劉表的雞肋之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蒯祺是個窩囊廢,申家兄弟雖然精明,但卻實力不足。
漢中張魯,可真不是等閑之輩。不是簡單的打進去,就可以打下來的。需要根據對方的地形,兵力配置,軍隊駐扎在什么地方,再制定占據漢中的計劃。
這也是馬謖身為參軍,應該干的事情。
“需多少金?”關平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需三千金。”馬謖獅子大開口道。
關平齜牙咧嘴,目前財政情況真的不太好,主要是花銷太大了,三千金,當真是要了老命了。
不過關平還是一口答應下了此事,不過在支取金子之前,關平還是與功曹孫乾商量了一下,孫乾也是瞠目結舌。
但孫乾也是識大體的人,也是進取之臣,一咬牙也應下此事。
有道是先苦后甜,馬謖支取了這三千金去搞不可告人的敵后活動,房陵上下官員便要了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但若是奪取了漢中,那便立刻是飛黃騰達。
這買賣絕對劃算。
而正所謂謀事不秘,必定失敗。這三千金的事情,便只有關平,孫乾,馬謖三人知道,便是馬謖的兄長馬良,老父馬射也不知道。
而關平很快就開始吞下苦果了。
這日中午,關平與張雨,鄧艾一起坐在后宅小廳內用餐。關平早餐一般吃的比較簡單,午餐則要豐盛。
要知道他是練武之人,這午餐要是不吃好了,可就渾身沒勁了。
一般午餐都是有肉的。而今天關平瞅了瞅豆腐湯,再看了看咸菜,白米飯,有點不滿的問張雨道:“為何沒有肉?”
“近日不是房陵乏財帛,小君侯您前日下令,削減府中開支嗎?”張雨也很奇怪,你自己下的命令,自己卻忘記了。
這么健忘?
莫非是腎虛了?
張雨隨即有些惶恐,要知道自從做了關平的小妾之后,劉氏就告誡她,要控制關平房事的次數。
但是到達房陵之后,天高皇帝遠。
這小君侯便無法無天了起來,房事次數直線上升。
這若是把小君侯搞成了腎虛,這可如何是好?
關平自不知道張雨心中所想,一拍腦袋,真忘記此事了。但話說回來,我確實下令削減府中開支,但也不至于吃肉也省下了吧?
肉也不貴啊!!
想到以后一段時間要成天豆腐,咸菜,關平便有些唏噓,起來來到了鄧艾的身邊,抱了抱鄧艾道:“兒啊,苦了你了。”
鄧艾很暖心也抱了抱關平,還用肥臉蹭了蹭關平。
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