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愕然愣在那里,自己竟然這么簡單一擊,就毀掉了雕像?
但下一瞬,他的心中警鐘狂鳴,一道掌風瞬間抵達身后。
然而殘軀突然一變,化為一團團藍色鏡面般的水光,飄散消失,竟然是鏡妖的鏡像分身。
有蘇鴆神色微變,輕咦了一下,卻沒有驚慌失措,腳下紅光閃過,她和巨狐法相同時消失不見。
此時此刻,祖靈祭壇前雷光閃過,沈落的身影憑空而出,手中的戰神鞭爆發出駭人黑光,朝著那尊狐祖雕像猛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大響!
狐祖雕像應聲碎裂,飛濺起無數碎石。。
一道纖細銀光從中電射而出,沒入附近一處虛空。
那處虛空劇烈顫抖,大片暴雪般的銀光從中噴發而出,沈落的身影踉蹌顯現,面色難看無比,立刻化為一道金光繼續朝遠處遁去。
“幻術?”沈落瞳孔一縮,立刻明白過來,面色變得鐵青無比。
自己竟然忘了狐族最擅長的東西。
青丘狐族雖然不如積雷山玉狐一族更擅長幻術,但實力已經瀕臨天尊的老狐貍,施展出來的幻術,也不是沈落能夠輕易看穿的。
“小子,如此重要的東西,我豈會不設防?怎么樣,很絕望吧?明明已經拼盡了全力,甚至想要以傷來換,竟然還是失敗了。看到了嗎?這就是差距,是你無可逾越的鴻溝。”巨狐法相站立在祭壇附近,有蘇鴆譏諷大笑。
嘴上這么說,她心里對沈落的實力,還是刮目相看的,至少方才那一擊沒能直接滅殺沈落,是有些出乎她預料的。
沈落面如死灰,似乎被有蘇鴆這番話打碎了所有信心。
“你的確很強,也足夠陰險,青丘國主都是被你一步步逼上死路的,我不是你的對手!只是人狐兩族已然不共戴天,沈某雖然不是閣下敵手,卻也要和你糾纏到底!”他寒聲說道,體表微弱的金黑光芒一盛,似乎要再度出手。
然而沈落面色驟然一紅,剛剛亮起金黑光芒突然潰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踉蹌后退了兩步,扶著旁邊的石壁才穩住身體。
有蘇鴆面露嘲諷之色,嘴巴微張的想要說什么,神色突然一變。
“好個奸詐的小子,竟敢在我面前耍滑頭,拖延時間?給我死來!”她怒吼一聲,巨狐法相巨爪猛拍過來。
一股滔天巨力狠狠一壓而來,附近掀起一圈圈颶風般的氣浪。
沈落頹廢的神情一掃而空,眼中射出森寒光芒,拂袖一揮。
一道黃影出現在他身周,正是天煞尸王,抱住他的身體朝旁邊迅疾躲閃,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他剛剛受傷太重,雖然借著和有蘇鴆說話拖延,恢復了不少,但這點時間太短,根本不夠用,行動自如都還無法做到。
有蘇鴆翻手祭起銀杖,銀杖頂端血光暴漲,一道血色光線電射而出,速度更勝之前,一閃便到了沈落身前。
天煞尸王顧不上祭起番天印,用力將沈落朝旁邊甩開,自己擋在血色光線前。
“嗤啦”一聲,天煞尸王胸口被貫穿出一個大洞,傷口附近血肉呈現火燒般的焦黑顏色,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
“呵呵,太乙煉尸也沒了,接下來還準備用什么抵擋?”有蘇鴆冷笑一聲,頗有些貓捉老鼠的意思,法力注入銀杖。
銀杖頂端又射出一道血光,一閃而逝的出現在沈落身前。
沈落閃身朝旁邊橫移開去,可臟腑牽扯引發的劇痛就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形頓時一慢,眼看便要被血光洞穿他的胸膛了。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天垂落,一柄寬刃巨劍從中現出,如一面寬闊巨盾般,擋在了沈落身前。
劍身呈現亮銀色,用古篆文寫著“昆吾”二字。
“砰”的一聲顫鳴響起。
血光打在了寬刃巨劍之上,擊得劍身一陣巨顫,一估無形的浩蕩之力席卷之下,將后方的沈落也給撞得倒飛了出去。
就在此刻,寬刃巨劍的劍身豁然騰起一層深邃的銀光,形成一個銀色漩渦,竟然將血光吞噬進去。
這時,一道遁光從天而降,遁光中人抬手虛空一握,抓住了那柄昆吾巨劍,不是別人,卻是偃無師。
有蘇鴆面露冷笑,左手虛空一抓,巨狐法相作出同樣的動作。
飛遁中的沈落身周波動一起,五道粗大紅色光痕憑空出現,將其身體牢牢抓住。
“玩夠了,可以去死了!”有蘇鴆眸中冷意閃過,巨狐法相的五指猛地握拳,那五道紅色光痕隨之合攏,仿佛絕世神兵一般將沈落的軀體斬成數截。
不過毀了那雕像,也算是沒有白挨這一擊。
他全力運轉黃帝內經,法力不由自主升騰而起,轉化成星星點點的霧狀,融入身體各處。
這門黃帝內經當真有天地不測的神通,各處損傷頓時快速愈合,劇痛也緩和了很多。
沈落只感到一股強大無比的靈壓在他身后爆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掌轟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附近山壁上。
“轟隆!”
巨大的轟鳴聲響傳來,半座山頭直接給沈落撞得崩塌開來,煙塵四起,落石如雨。
“同樣的手段別以為能一再奏效。”有蘇鴆冷哼出聲,抬手一揮。
一道銀光脫手射出,鑲嵌在了巨狐法相眉心處,卻是那枚雪白銀鏡,法相眉心浮現出層層耀眼紅光,從四面八方朝銀鏡壓迫過來。
雪白銀鏡發出一連串“咔咔”的聲音,猛的坍塌縮小,化為一只銀色豎目。
廢墟中,沈落艱難坐起身,五臟六腑盡數受損,經脈也多處龜裂,骨頭更不知斷了多少根,整副身軀簡直變成了一個破爛口袋。
若不是早就已經施展了玄陽化魔神通,以他原本的身軀硬抗下這一擊,此刻只怕已經直接爆體而亡了。
沈落立刻翻身站起,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跡,正想咧嘴笑時,笑容卻僵住了。
煙塵散去的同時,他看到前方山壁前的祭壇,竟然完好無損地佇立在那邊,那尊狐祖的雕像,也同樣完整無缺,沒有絲毫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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